第五十四章 投環
街道正前方有一處投環的攤子,攤子上面放著各種玻璃杯,玻璃杯裡面擺放著玩具,現金,文具盒,手錶,小型的毛絨玩偶,如貴重些的放在離著人群較遠的位置,而玩具等便宜物品,則放在了比較近的地方。【零↑九△小↓說△網】
攤子旁的硬紙上寫著「十元錢十個環,投中即可拿走」。
周圍圍著不少人,蠢蠢欲動,卻很少有人上前投環。
一對熱戀的年輕情侶走進人群,其中的男生舉起手來說道,「老闆,給我拿十個環。」
他擼起衣袖握著手裡圓環,雙目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五百塊現金,想要在女友面前大展身手。
可惜隨著最後一個圓環落地的聲音,十個圓環只投中了一個,而且還是不值錢的手機吊墜。
在女友的歡笑中,二人拿了手機吊墜離開了攤子。
很快,更多的人圍了上來,有圖開心的,有抱著賭博的心態,還有湊熱鬧的。
白宇文擠進了人群:「師父,我也想玩那個。」
張步山掏錢給小白拿了十個圓環,站在一旁。
白宇文看著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還是有些惶恐。
他緊張地拿出一個圓環,一眼看中了那個玻璃杯中金屬質感的手錶,將圓環扔了過去。
圓環在空中旋轉了兩圈,眼看就要套住裝著手錶的玻璃杯,卻突然軌跡一變。
咣的一聲,塑料做的圓環撞玻璃杯上,彈了出去。
「哎呀,太可惜了。」周圍的群眾也不免嘆了一聲。
白宇文食指颳了刮臉頰,奇怪地看著落在地上的圓環,接著又拿出一個,向裝著手錶的玻璃杯扔去。
和上次的結果一樣,這次圓環也撞在了玻璃杯上,彈了出去。
別人看不出來,但是白宇文怎麼會看不出來,圓環在空中的細微變動在他眼中像是被放大數十倍。
他突然喊了一聲:「我知道了。」接著又拿著一個圓環,霸道的內功在體內流轉。
他的手心冒出了與膚色相應的黃白氣,精準地一拋,這回不偏不倚,圓環套住了裝著手錶的玻璃杯。
「這小孩運氣可真好。」
「是啊,這麼多人都沒扔中,反倒讓這個少年中了頭獎。」
周圍群眾嘖嘖說道。
只見滿臉鬍渣的攤主臉色一變,這些玻璃杯底下可都是放著弱磁鐵,而圓環內心也同樣放著磁鐵,按照同性相斥的道理來說,只要圓環靠近,就會產生斥力,這個小鬼為什麼能投進去!
鬍渣攤主心疼無比,這塊手錶起碼花了自己上百元錢,被白宇文這麼一投,自己這一天算是白忙活了。
他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藏在袖子口下的手不由捏緊手上的一疊小面額的紙幣。
白宇文剩下的七個圓環一個接著一個投了出去。
五百元現金,一百元現金,一個小巧的遊戲機,包裝優良的兒童玩具……
七次全中!
算算總值,這裡大概價值一千元了。
「這小子真的是走狗屎運了!」
「真得太不可思議了,我們怎麼就投不進,他倒好,一投他娘的全中。」
「這人不會是這個老闆的托吧!」
周圍圍觀群眾大呼小叫,驚嘆連連地看著眼前這個面如冠玉的少年郎。
滿臉鬍渣的攤主看著眼前一幕,面如土灰,趕緊摸了摸放在玻璃杯下的紅布,今天怎麼這麼邪門,是不是我這底下的磁鐵壞了?
可是根本摸不出什麼名堂,動作太大還會被發現裡面的貓膩,看來今天肯定是賴不掉了,鬍渣攤主心灰意冷地嘆了口氣。
好在張步山及時開口:「行了,小白,人家做些生意不容易,挑一樣就行了。」
「挑一樣啊?」
白宇文左右張望,一時間拿不了主意。
人群前方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拉著身邊老人的大手,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地攤上的毛絨玩偶,發出奶聲奶氣的聲音:「那個小熊貓好可愛。」
白宇文像是突然打定了主意,指著那個熊貓玩偶:「大叔,我別的都不要,你給我拿那個就行了。」
白宇文的話如久旱甘霖,將鬍渣攤主臉上的頹然和喪氣一掃而空,立刻將毛絨絨的玩偶遞給了白宇文,生怕對方反悔。
白宇文接過毛絨絨的玩偶,遞在小女孩的面前,「這個給你。」
羊角辮小女孩愣了愣,隨即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甩著一旁老人的手掌,興高采烈地說道:「爺爺,爺爺,這個哥哥送我玩偶,他真是個好人!」
一旁的老人慈祥笑道:「還不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謝謝哥哥!」小女孩笑嘻嘻地說道。
小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有些微紅,「沒事,沒事。」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讓他心裡有一股愉悅和充實感,心情也變得格外開朗。
「我們走吧。」張步山笑了笑,走出了人群。
白宇文也跟在了張步山背後離去。
留下高興得快哭出來的鬍渣攤主和疑惑不解的群眾。
「哎,你看這小女孩還不到十歲,這個少年不會打她的主意吧!」
「我看也像,這少年長得俊俏,沒想到心裡如此齷蹉!」
「難道不是你齷蹉嗎,他就算是個蘿莉控,但起碼人家長得好看!」
……
「這條街走完,我們就回去吧。」張步山開口說道。
「哦。」白宇文應道。
二人正走著,後面人群擁擠了上來,接著向兩側退開。
怎麼回事?
張步山回身望去,只見一個梳著背頭,牽著一條黑犬的小男孩昂首闊步,老氣橫秋地走著,周圍的人群無一例外地退開。
「這是三眼魔狼?不對,它額頭上沒有豎眼,都市圈怎麼會出現這種怪物?」張步山皺了皺眉。
這時,羊角辮小女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橫站在路中央,笑嘻嘻地看著手中的玩偶,時不時戳著熊貓毛絨絨的面孔,滿心歡喜。
穿著西裝,梳著背頭的男孩見眾人退避,本來心生得意,卻突然見前方有人擋在他的前路,心中莫名生出無名火,鼻間哼出一道冷氣,鬆開了手上的韁繩。
那一頭黑色皮毛的惡犬沒了韁繩的束縛,張開了血盆大口,惡狠狠地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