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身份證明
第二天，吃了早飯，張步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朝著在院子里的白宇文說道：「小白，你和我來，我帶你去辦身份證明。【零↑九△小↓說△網】」
顧名思義，身份證明能證明自身身份和識別個人信息的依據，既然在都市圈內生活，也是必備的物品。
沒身份證明做起事都不太方便，如果自己交代小白外出做事，要是沒身份證明指不定被扣押住了，那就鬧笑話了。
一念到此，張步山說道：「文禮，我給小白辦個身份證明，你看能不能給有關部門通個電話，雖然你白師兄弟子清白，但那群公務人員糾纏追溯起來也麻煩。」
溫文禮聞言一怔，拿起了納米手機：「小事一樁。」
吩咐好了事宜，張步山走出院外，攔下一輛計程車，帶著白宇文去泰安人事管理大樓。
不得不說，溫文禮的這通電話效果顯著，不出半個小時，白宇文的身份證明就辦下來了。
不過小白在身份證明上的姓改成了「張」，勉強歸入自己的戶籍中。
期間還是鬧了笑話，那辦事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說道：「喲，大叔給兒子來辦身份證了吧，您看上去還真年輕。【零↑九△小↓說△網】」
張步山當場就很想吐槽一句，「你爸媽十多歲的時候生的你啊！」
想想算了，忍著沒說。
走出了管理大樓，白宇文高舉著代表身份的磁卡，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亮光，他的眼神透露著新奇和珍惜，像是小孩子看著剛買來的新玩具一樣。
「這小子和我還真是緣分，若不要我當時僥倖撿了他一命，恐怕要葬身野獸腹中，不過他居然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了……算了算了，我想這幹什麼。」
張步山將念頭甩出了腦海，拍了一下白宇文的肩膀，「好了，收起來吧，別弄丟了，不然還要補辦。」
白宇文小心翼翼地收起了，一雙有神的目光四處轉動。
大樓附近有一條鬧街，平日里擺著各種路邊攤，有賣吃的，也有賣看的，還有賣玩的。
張步山哪能不知道這個徒弟的心思，掂了掂口袋裡的現金，「看上什麼東西和師父說，師父幫你買單。」
看著白宇文歡快的背影，張步山捫心自問了一番，自己是不是真把他當兒子養了？
他仔細想了想，這兩年可以說一直是小白與自己並肩作戰，徘徊在生死之間，要不是兩個人年級上差距不多，還真可以當父子了。
張步山笑了笑，跟在了白宇文的身後，看著他像個猴子一樣東蹦西竄。
「老大爺，這個山楂糖葫蘆多少錢？」
「這個木頭雕花好好看！」
「咦，這是人皮面具嗎？」
剩下張步山跟在後面，掏出了腰包，「買單。」
這條街頗有些復古的味道，賣得都是一些精巧和古老的小玩意。
小街道的人你來我往，川流不息，大多數是老人帶著小孩子買玩具來著，嘰嘰喳喳，多添了歡鬧之意。
遠處，一個大約十多歲的小男孩梳著背頭，穿著一身西裝，脖子中帶著紅色領帶，手上牽著一條渾身長滿著漆黑皮毛的犬類動物，昂著首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嫗。
被他牽著韁繩的犬類眼睛赤紅，鼻子抽動，滿嘴的獠牙時不時猙獰地張開，滴下了幾道惡臭的唾液。
周圍的人看著他手裡的那隻模樣詭異的黑皮狗，懼怕地為他讓開一條道路，遠遠不敢靠近。
「乖孫子，你想買什麼東西？」老嫗慈祥地在小男孩的頭上摸了摸。
小男孩不屑一顧地拍開了老嫗的手，老氣橫秋地說道：「老太婆，別煩我，別把我當小孩，你給我離得遠些。」
「好好好。」老嫗寵溺地點了點頭，對小男孩的言語絲毫沒有任何不滿，她放慢了腳步，跟在了小男孩的身後。
小男孩昂首闊步地走在街道上，很享受別人對他的這種畏懼，他腦袋微微轉動，不聲不響地走到了一個攤位前，眼睛瞅著幾個放在玻璃箱里，五色斑斕的珠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成色。
攤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心道到底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看到好玩的玩具還不是被迷住了。
他連忙堆笑：「小朋友，你是不是喜歡這個玻璃珠，這個可便宜了，叫你家大人買給你。」
「老傢伙。」小男孩臉上露出和他年紀不相符的冷笑，一隻手將放著各種小玩具和小飾品的台架掀翻。
頓時，玻璃破碎的聲音，彈珠滾落在地的聲音，台架和地面撞擊的聲音噼里啪啦地響成了一塊。
攤主心痛地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著地上的小玩意，抬頭一看，見小男孩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急忙站了起來，抓在他的肩膀上。
他氣得直哆嗦：「你，你不能走，你把我商品都弄壞了，你不能走，你給我賠錢！」
「笑話。」小男孩冷笑一聲，將手上的韁繩鬆了松，那隻黑犬頓時有撲向攤主撕咬之勢，嚇得這個攤主頓時生出冷汗，連忙後退。
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硬茬子，這個小男孩的做派就可以看出是個有背景的人。
玩具攤攤主緊咬了咬牙，忍氣吞聲地退了回去。
這條街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依靠販賣手工藝的小人物，他們沒有生產力製造設備機械和糧食，沒有充足的能力醫救別人，也沒有戰鬥力殺死狂暴獸，對社會做不出任何有用的貢獻。
都市圈表面上欣欣向榮，一派和平，但實際上遵循著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而他們就屬於社會中最不起眼的底層，屬於食物鏈的最底端。
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麼殘酷，只是有人看得到，有人看不到，而往往身處最底端的，眼睛也格外亮一些，看得更加分明些。
玩具攤攤主默默蹲回到了地上，佝僂著身子拾取著地上的玩具，背影有些孤單和凄涼。
看清楚形勢的人群，沒有一個上來開口說話，像逃似得匆匆離開，不願惹事。
跟在後面的老嫗絲毫沒有情緒的變化，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和藹，「這個孩子，還真是調皮，不過小孩子還是朝氣蓬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