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魔鬼訓練
張步山滿頭黑線，這錄音機的年歲比他還要大，一不留神就會跳歌，裡面保留著上個世紀獨有的流行歌曲，這首《雛鷹起飛》聽上去怪怪的，感覺當年很是流行……
不等他開口，白宇文已經自覺地切了一首古典音樂，《高山流水》。
這是一曲古代名曲。
琴聲清淡優雅，意蘊高遠，猶在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又如溪澗泉水，淙淙錚錚，清清冷冷。
坐在院子之中的學生聽著歌曲，不知不覺心情放鬆了下來，雜念散去，呼吸沉穩了起來。
張步山的聲音也隨著音樂慢慢念著：「吹噓呼吸，吐故納新……神態自若，安然行氣……氣聚則生，氣死則亡……」
有著莫名魔力的聲音配合著舒緩輕快的古代名曲彷彿有催眠的效果，院子中所有的人都開始跟著默念著口訣，不斷地吸氣吐氣，神色祥和。
這是系統裡面最基本的吐納法，使人呼出濁氣，吸進清氣。
解除疲勞、清新頭腦倒是其次，主要是調節經脈的活度，生出內氣，內氣一通，周身毛竅皆與之相應，靜到極處，氣如銀絲，透入毛孔，空洞暢快。
時日長久，便可憑空生出力道，悟性通達之人，可滋生出內力。
系統提示：獲得內力值五點。
系統提示：獲得內力值五點。
系統提示：獲得內力值一點。
……
高山流水悠揚的琴聲循環放了兩遍，在這期間，張步山「看」到了幾道氣湧入了自己的身體，又儲存在了系統之中，十六人中，只有寥寥六人感通到了內氣，給他貢獻了十八點內力值。
他將這六個人的模樣記了下來，可能這些人會成為他的第一批親傳弟子。
當然，武道一途，努力和天賦一樣重要。
曲聲停止，這些人坐在地上，有人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有人繼續吐故納新，閉目養神，皆有收穫。
「好厲害，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渾身都是力氣。」
「身子輕飄飄的，好奇怪。」
「之前在學校上課的時候還很困，現在感覺精神多了。」
「是啊，你氣色都好了很多！」
眾人議論紛紛，感受新奇，看向張步山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敬意。
這片刻之間，就可以看出眾人的悟性的深淺，不過吐納法還算不上內功心法，只能用作強身健體。
張步山安撫了下眾人，接著說道：「和昨天一樣，繼續練習扎馬步。」
小白會意地站在正前方，雙腿外側，身子半蹲，兩膝外撐，腰桿筆挺，雙手環抱胸前。
院落中眾人也跟著學著扎馬步。比昨天學得更加有模有樣。
前面學得還好，可是過了十分鐘，就有幾個學生的身體抖若篩糠，搖搖晃晃。
張步山慢慢踱步，走在這些學生中間，一旦見哪個人做的不好，就上前幫忙扶正身姿。
他毫不在意地按在了一位女學生的臀部上：「膝蓋再往前曲一些，腰板挺直，抬頭挺胸。」
那女學生只覺得臀部上面有奇怪的觸感，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緊咬著下嘴唇，臉色羞紅。
張步山咳了一聲，放開了手，心道：「無心之舉，無心之舉……不過真是彈性十足。」
用著早些年聽到的一句話，這屁股真彈，都把我的手給彈開了。
這些學生堅持了二十分鐘，這才聽到了張步山如赦大令的聲音：「休息一下吧。」
他們氣喘如牛地癱坐在了地上，幾個結伴的同學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疲憊的同時也感受到進步，臉上看不出來是歡喜還是憂愁。
在他們喘息的時候，張步山開始倒計時，看著秒針一點點過去，高喝了一聲：「好了，一分鐘了，都給我起來！」
「什麼，怎麼這麼快？」
「是啊，我都沒有休息夠！」
「天呢，學校裡面都沒有這麼嚴格啊。」
「不要啊，還來啊！」
頓時，這群學生哀聲四起，鬼哭狼嚎了起來。
「都給我閉嘴，你們記住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你們難道不想要以後的日子更加好過嗎？
你們難道不想進入軍武機構和傭兵團？
你們難道不想凌駕於普通人之上？
你們難道想辜負你們父母的期望！」
張步山厲聲說道：「梅花香自古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甘願平庸的人永遠沒有機會出人頭地，被困難壓低腦袋的傢伙這輩子都不會有出息！」
有兩個心小內向的女生聽著張步山的罵聲，當場就嗚咽了起來，相比較起來，男生反而更加堅忍，默然站了起來。
大個子黃煥生性衝動，聽著張步山的激將，嚷嚷了起來：「還怕了你不成，誰堅持不下去就是烏龜王八蛋！」
他這麼一說，頓時所有人面色鐵青，如果手上有臭雞蛋，怕是當場砸了上去。
眾人悻悻然站了起來，又聽到張步山的指令：「深蹲。」
白宇文帶頭蹲在了地上，雙手放在後腦上。
場內的所有人吐了口氣，這個可比扎馬步簡單多了，照著白宇文模樣蹲在地上。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時間一長，腳底酸麻得厲害，像是被電觸一般，腦子也有些昏沉。
在學校他們也做過深蹲，可是每次都是淺嘗輒止，卻沒想到這半個小時都沒有聽到休息的指令。
「停下來吧。」
眾人如釋負重地坐在了地上，眼前漆黑，腦子一陣眩暈，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半個小時是這麼漫長。
「別忘了剛才交給你們的口訣，好好調整呼吸。」
沒人敢拖沓，忙默念著吐納訣，生怕下一刻張步山就讓他們停止休息。
張步山表面嚴厲，心裡說道：「當老師的感覺真是不錯，讓別人幹什麼，他都得乖乖聽話，還不能忤逆。」
這次給眾人休息了足足五分鐘，張步山走到了梅花樁旁，讓眾人跟了過來，又將他們分組：「這裡十六個人，按順序分為四組，站在四個角落的樁上，誰先掉下來就判定為輸，輸的人，自覺去扎馬步十分鐘！」
地上的泥地還是比較鬆軟，摔下來也沒什麼大礙。
挫折才是成長的好食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