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徒
回到了仙武道場的門口，外面懸浮車四五輛並排停在地上，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和吆喝聲。
「喂，你把這些雜草割地乾淨點。
那個穿著白衣服，這裡的地還沒平整，動作給我快一些。
帶著花帽子，把牆上掉落的漆都給我補得漂亮些，不用加圖案了。
還有那個刷馬桶的，說你呢，還在晃悠什麼，還不快去！」
張步山推門一看，一個穿著灰色上衣的少年站在院子中間，揮斥方遒，威風十足。
周圍不少形形色色的工人忙忙碌碌地在打扮著他的那醜陋破舊的院子。
院子的圍牆上已經被漆成了白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漆味，牆角邊上礙眼的雜草也被除草機推出了底下的嫩芽，遠遠看去，一片青蔥。
院子中間高低不平的泥地變得十分平整，四方稜角畫著整整齊齊的白線，湛然一新。
溫文禮手腳並用指揮著，衣服上沾染了塵土和白漆，毫不在意。
小白摸了腦袋地坐在了裡屋，還搞不清狀況。
張步山怔了怔，如鬼魅一般走了上去，一把敲在了溫文禮的後腦上。
「你小子在幹什麼……」
溫文禮回頭一望，臉上的倨傲消散，化為了恭敬：「老師早。」
張步山頗為無奈，他並不排斥院子的變化，或者按照目前的情況，溫文禮的擅作主張讓院子煥然一新，這樣看上去更舒服。
他從早餐裡面拿出了一個包子，塞在了溫文禮的手上，「這是你的報酬。」
溫文禮愣了會，抬頭看著向裡屋的張步山，快步跟了上去：「老師，這算是收我入門了嗎？」
張步山將一袋子早餐遞給了小白，轉身說道：「我這塊小地方不合適你，你既然出生世家，必定會有自己的資源供給，為什麼對我這種小地方執著。」
溫文禮沉默了片刻，說道：「老師，如果有一個比你更加聰明，更加有天賦的哥哥，時時刻刻壓在你的頭上，讓你喘不過氣，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追上他的腳步，你會怎麼樣？」
張步山怔怔，沒有說話。
溫文禮平靜道：「我們有著同樣的資源條件，同樣的環境，別人都當我是風光無限的天才，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之中，和他距離越拉越大。
我知道如果繼續用元素融合者的鍛煉方式，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超越他，所以我必須要另闢蹊徑，我必須去抓住任何讓我自身成長的方法。」
張步山聽完，心中莞爾一笑，無論他這話是真還是假的，並不重要，而是他是否真的有這種渴望，渴望變得更強，渴望超越一切的心。
他眼神深如幽潭地看著溫文禮。
半晌，開口道：「小白，這包子味道如何？」
白宇文嚼著美味的包子，含糊不清地傻傻笑著，「師……父買的包子……真好吃！」
「恩，吃好了，陪你師弟去練功。」
溫文禮愣在原地，白宇文快速地將其餘的包子塞到了嘴裡，咕嚕咕嚕將豆漿一飲而下，咽進了肚子，痛快地打了個飽嗝，拱手道：「師弟，有禮了。」
溫文禮頓時明白張步山的意思，臉上大喜，連忙回禮，「師兄好。」他並不介意這個比他年齡小一歲的師兄。
張步山上了二樓，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傷腦，融合者真的讓他頭疼，即便是資質再差的普通人，日夜勤練，總有一天會內力通竅，可是融合者筋脈不全，卻是十足的難題。
他眼睛一閉，進入了系統。
眼睛一劃，看到了自身的信息。
姓名：張步山
境界：內力通竅圓滿
心法：易筋經五層
外功：金鐘罩六層
身法：無
內力值：三百點（需一千點可轉化一層小境界）
身法值：無（需一千點可提高一層身法武學）
技巧值：無（需一千點可提高一層技巧武學）
這三百點內力值是白宇文的三分歸元氣練到了第三層，這才讓他有所受益。
若是以後有大把的弟子門人經過自己傳授武學，自己的修鍊也會越來越快，達到雙贏的地步。
他再往下看去，無數武功秘籍在眼前飛快閃過，細細挑選。
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本玄品中階的身法武學之上，三影鬼魅步
三影鬼魅步，身如鬼魅，步法虛實之間可讓對方產生錯覺，幻化出三道鬼影。
要求境界：無
武學亦有高低精淺之分，天地玄黃四大品，上中下三小階。
看到了這，張步山暗吐了一口氣，這三影鬼魅步倒是可以讓溫文禮學學，這個步法不要內力境界，而是利用周邊環境和腳上的騰挪轉移使對方產生錯覺，迷惑對手。
而且還是玄品中階，已然不弱，要知道他奠基的無上法門易筋經和霸道無比的三分歸元氣也不過是地品下階。
一個不要內力境界限制的身法，絕對是萬一挑一的武功秘籍，用這身法去教授溫文禮，倒也不讓他吃虧。
實際上，品階越高的武學花費的時間也越長久，修鍊大成也越困難，若是沒有通達的悟性，和內力的輔助，想要修鍊到大成，花費的功夫也十分長久。
這也是為什麼張步山自身雖然有大量武功秘籍，不過修鍊了易筋經和金鐘罩。
貪多嚼不爛，反而會打亂他的步驟，兩門武學已經是很好的平衡了，等到這兩門武學都達到大成的境界，他就該挑選接下里要發展的方向了。
比如選擇刀劍斧鞭等十八般武器為主的兵道，也可以在金鐘罩的基礎上繼續加強自己的硬功，也可以考慮使用弓箭之類的遠程利器，不管如何，總歸不是現在自己思慮的。
至於小白，一門霸道的心法也已經讓他十分受用了。
張步山退出了系統，在二樓窗戶眺望著看著塵土飛揚的院子，一道火光幽幽升起，一道透明的波紋緩緩蕩漾。
溫文禮和白宇文正在有來有回地切磋著，溫文禮雖然從小到大，光環無數，資源充足，奈何卻比不過只修鍊了短短兩年功夫，卻在生死邊緣間磨礪過的小白。
不說氣勢，便是臨場經驗就不可同日而語，真正的野獸是不會和獵物慢慢玩耍，而是選擇一招致命。
就算是小白在刻意壓制自己，溫文禮也很快地陷入了下風。
張步山微微搖頭：「世家雖然有龐大的資源和力量，但家族子女嬌生慣養，成長經歷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等我日後弟子門人充足之時，我必要找機會將他們帶到野外廝殺一番，磨練心性。」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話永遠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實際上，狂暴獸的危害極大，在深山古林的懸崖溪澗之中，古老都市的斷壁殘垣之中，更有著軟體獸和元素獸這種進化到了一種詭異生命狀態的野獸。
雖然這些年的獸潮的規模一年小於一年，但一旦被集結出了龐大的規模，整個華南二十二區恐怕大半都要被破壞乾淨，成為徹底的死區。
他這兩年在泰安區南邊的墨倉山山麓邊緣地段活動，隱隱約約覺得這幾年太過於平靜了，平靜地像是暴風雨的前夕。
只是，未來的事誰也不知道，也許永遠不會發生，與其去擔心蒼茫無期的獸潮，還不如活好當下。
他原地打坐，拋開了心中的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