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把以前欠下的，都補上
「是嗎？真是一個有傲氣的小夥子，就像當年的老夫一樣。」老者搖了搖頭，嘆息道，也沒有去反駁肖澤的話，而是自顧自的將自己的故事講了下去。
「老夫雖僥倖逃得一條命，但仍舊身受重傷，中了天級審判者亡靈戰將一槍。」
「雖然前輩們第一時間給我治療了，但由於時間太長，死氣早已遍布我的經脈，阻了我的武道。」
「死氣？」對於這個新名詞，肖澤還是有些好奇的。
「高等級的亡靈系審判者，攻擊時就會附帶死氣，這種能量會使你的肌肉萎縮，筋脈閉塞，直至死亡。」王則心淡淡的解釋了一下。
肖澤點了點頭，記在了心中。
「好了，小子，故事也聽完了，去挑選一下你的秘籍吧。」王則心說著手掌輕揮，牆壁就直接陷了下去，露出了裡面的書架，書架周圍閃動著危險的雷芒。
王則心嘴中喃喃自語了一番后，便見那雷芒黯淡了下去。
「去吧，通過測驗，傳世絕學就是你的了，望你幫老夫多宰幾個審判者。」王則心輕聲嘆道，示意肖澤前去。
不過肖澤卻搖了搖頭道，「老前輩若想殺幾個審判者，何須假我之手？親自前往便是了。」
「老夫經脈萎縮，又垂垂老矣，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王則心擺了擺手道。
「那就破入仙武者，續他幾年命便是了！」肖澤笑道。
「你個臭小子，到現在還拿話來擠兌老夫作甚？」王則心怒道。
肖澤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淡然的笑道，「老前輩若是信得過小子，就將您的手伸出來。」
「你小子什麼意思？」王則心盯了一會兒肖澤，完全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不過他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他可不信一區區武者小子，能怎樣了他。
肖澤微微一笑，「多謝老前輩的信任。」說罷雙眼微閉，三指輕搭在王則心的脈門上。
王則心醉心武道，對這些醫學上的事不是很了解，所看的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肖澤在幹什麼。
片刻之後，肖澤便睜開了雙眼，看著王則心道，「老前輩，看來你這卡在瓶頸的原因，非是你經脈的問題。」
「此話怎講？」王則心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我方才已經查看了你周身的所有經脈，並沒有一處有問題，最多就是隨著年紀變大，出現的小問題，並沒有前輩所說的萎縮之狀。」肖澤解釋道，「所以前輩卡在瓶頸的原因，怕是另有其他。」
「胡說，老夫自己的經脈，老夫怎會不知？你這小娃娃哪裡學的三流醫術，不用器材就敢妄言全部檢查過了？」王則心質疑道，「莫要在這兒說胡話。」
肖澤摸了摸鼻子，還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禮說不清了，但凡度過基本古籍的醫師，就不會質疑肖澤說的了，但他王則心偏偏就啥都不懂。
肖澤也沒辦法和他解釋，只能搬出葯老這個「權威」人物，「經脈問題若是老前輩不信，可親自去學院製藥監找李藥師大人驗證，小子在此立誓，老前輩的經脈絕無半點問題，否自老前輩別說仙武者了，大宗師都不一定能修成。」
「可是老夫用不了全部內力的事實擺在這兒呢，還會誆騙你個小輩不成？」王則心氣道。
肖澤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若是小子沒有料錯的話，老前輩之所以使不出內力，破不了瓶頸的原因，不是別的，唯『心魔』二字罷了！」
「心魔？」王則心聞言一震，久久無法言語。
「正是心魔。」肖澤解釋道，「心魔乃是每個武者的大敵，心魔纏身之人，輕則修為毫無寸勁，卡死於瓶頸之上，重則直接走火入魔，修為盡失，甚至一個不慎，連命都會交代了。」
「若是小子所料不錯的話，老前輩定是為當年之事所惱，將那數百人的死，統統攔在了自己身上，折磨自己，鞭打自己，以尋求解脫，不知小子說的可對？」
王則心長嘆一口氣，頹坐在了地上，良久之後，方才低聲說道，「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據點中的那些人，他們是那麼年輕，那麼充滿朝氣，甚至孔衛還告訴我，等這次戰場歷練結束了，他就要回基地市結婚了，女方很漂亮，他一定會很幸福的。」
「但一切的一切，都被我給毀了，要不是我自大，我疏忽大意，要不是我不懂收斂，引來那些畜生，他們都不會死，孔衛也會幸福的生活下去，都是因為我！」
說著說著，王則心就老淚縱橫了，滿是皺紋的臉上，全是淚水，其聲之哀，令人心糾。
肖澤輕嘆一聲，這是個善良的老人啊，若是換做一個狼心狗肺之徒，豈會像王則心聲淚俱下，日日夜夜，受盡折磨。
這樣一個老人，肖澤覺得自己有必要幫上一幫。
肖澤理了下思路，扶住王則心的肩膀道，「老前輩，將近四十年了，您還沒想開嗎？」
「你的兄弟，孔衛前輩，為何要救你，就為了讓你這樣頹廢嗎？」
「他救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是他兄弟，還因為他知道，比起他來，你對人類的貢獻將會更大，所以他犧牲了自己，讓你活了下來，讓你可以成為對抗審判者的戰力，而不是在這裡抱頭痛哭！」
「數百名烈士，戰死在你王則心眼前，你難道就不憤怒嗎？你不該責怪你自己，你搞錯了發火的對象，那些該死的畜生，才是你怒火應該指向的人。」
「而不是想你現在這樣，將滿腔的憤慨，宣洩在折磨自己之上，你該去折磨的，是那些殺了你兄弟，殺了三百多名武者的畜生！」
肖澤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都是怒吼出來的了。
肖澤的話，猶如晨鐘暮鼓一般，回蕩在了王則心耳邊，使他怔在了原地。
肖澤默默的坐了下來，拍了拍王則心的肩膀道，「好好想想，然後重拾信心，向著上蒼，再借他數十年光陰，好好彌補你的兄弟，以及據點裡戰死的三百五十六民亡魂。」
「拿起武器，穿上機甲，把以前欠下的，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