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老者往事
肖澤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打聽什麼老者如果想說，他自會說出來，若他不想說，肖澤問也沒用。
於是肖澤便拱手說道，「前輩切莫自謙，此地乃藏書閣頂層，收錄傳世奇學之地，非一般人可以看管，秦校長既然委託前輩看管，自然是看重了前輩的能力，又怎能說是一「區區看門的」？」
「哈哈哈，你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詭辯之才！」老者撫須笑道。
「就事論事罷了，當不起前輩稱讚。」肖澤微微一拱手，謙虛道。
老者沒有接話，而是自顧自的看向窗外，目光深邃的說道，「老夫王則心，徒活了七十六個春秋，老夫二十年前，便是大宗師巔峰了！」
說著便是一聲長嘆，臉上滿是蕭條落寞之意，「老夫這輩子怕是都無緣仙武者了，這就是命啊！」
肖澤聞言一愣，今年七十八，二十年前就是五十八，五十八歲的大宗師巔峰，仙武者之列，基本就是穩了的。
要知道即便是蘇明武仙，也是過了六十，放是大宗師巔峰的，這位老前輩，竟比蘇明大人還要厲害。
可以想想得到，那時的王則心前輩當是何等的意氣奮發。
但現在的他，卻如同一塊朽木一般，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落寞之意。
「前輩你？」肖澤張了張口，想出言安慰幾句，卻不知說些什麼好。
「罷了罷了，老夫也看開了，我這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王則心颯然一笑，有些頹廢的說道。
肖澤聞言眉頭微皺，他很看不慣別人那种放棄的樣子，肖澤堅信，努力不代表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不會成功。
所以肖澤他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肖澤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老前輩，小子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但說無妨！」王則心擺了擺手道。
「那小子就失禮了！」肖澤先是拱手致歉了一聲，隨即娓娓說道，「想必前輩為了能突破，花費了不少功夫和心血吧？」
「不錯，老夫十多年前就在此閉關，尋求突破之法，可整整十多年過去了，這瓶頸，就如天塹一般，無可撼動！」
肖澤點了點頭道，「那前輩若是這樣就放棄了，之前的那些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呵呵，不浪費，那又能怎樣？」王則心苦笑道，眼中滿是茫然。
「前輩，若是你自己先放棄了，那可真的就白費了！」肖澤成聲喝道，驚醒了沉浸在失落中的王則心。
「你這毛頭小子，知道什麼？老夫花了整整十多年，閱遍了整個藏書閣所有的書，練便了所有的武學，就連這六本傳世奇學，老夫也精通了五本，可那瓶頸，卻始終無法動搖！」王則心對著肖澤咆哮道，發泄著心中淤積的愁苦。
面對老者的咆哮，以及宗師特有的威壓，肖澤眉頭一皺，頓感猶如千斤在身一般難受，但他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肖澤暗運內力，一邊抵禦壓力，一邊說道，「正如老前輩所言，您心中的愁苦，我這區區小輩，怕是無法感同身受，但是還望老前輩清楚一點兒，您，還沒死呢！」
「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則心聞言微微一愣，開口問道。
「不知老前輩可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生命不息，戰鬥不止！』，老前輩既然還沒死，那又怎可輕言放棄，既然十多年不行，在努力個十多年便是了，既然這裡沒有合適的武學，那就去其他地方便是了，總之，不要放棄，永遠要相信明天！」肖澤笑著說道。
「哈哈哈！你這臭小子，人類若都如你一般看待事物，區區審判者，怕是指日可除！」王則心撫須長笑道，「不過我破不開這瓶頸的原因，並非因為老夫天資不夠，而是另有原因，老夫花了十多年時間，來尋找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但一無所獲。」
「原因？」肖澤聞言一愣，有些詫異的問道。
「不錯，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王則心滿臉追憶的說道，「那一年，老夫三十齣頭，便步入了宗師，著實震驚了整個蘇杭基地市。」
「那是年輕氣盛，便覺得自己必然是拯救人類的救世主。」王則心輕聲笑道，少年中二，看來不止一人啊。
「所以老夫每次上陣，不然衝鋒在前，吸收最兇猛的火力，同時也發揮出了極大的戰力。」
「然而，就在老夫洋洋得意之時，卻不知那些審判者也不是傻子，他們其實早早就盯上了老夫，之所以不動手，只是為了尋找時機，一擊必殺罷了。」
「而老夫當時全然不知，雖然老夫的好友孔衛一直提醒在老夫，但老夫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當這成一回事兒。」
「終於，那些畜生等待的時機到了！」
「我接到命令，駐守一個西湖防線的一個據點，不過審判者卻事先洞悉了這件事，在我抵擋據點的第一天，我們就遭遇了合圍。」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看見那麼多的審判者，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那些飛在天上的畜生，簡直將天空都給遮住了。」
「他們甚至還在周圍架起了空間禁制，阻擋大宗師用凌空虛度救援我們。」
「整個據點，整整三百五十六名武者，因為老夫的自大，葬生在此，那一場仗，從白天一直打到晚上，整整一天，整整三百五十五聲爆炸，至今仍舊響徹在老夫耳邊，做夢之時，時常還會驚醒。」
「三百五十五聲？還有倖存者？」肖澤激動的問道。
「倖存者？呵呵，最後留下的，就只剩老夫和老夫的童年好友，孔衛二人。」王則心回道。
「那這位孔衛前輩呢？」肖澤問道。
「孔衛為了破開空間禁制，連最後那壯烈的一幕，都沒能做倒，他以自己為尖刀，血肉為代價，強行為老夫破開了空間禁制。」
「最後返現內的大宗師前輩救了老夫，但他，卻永遠的留在了空間夾縫中，連一件遺物，都沒能留下。」
「都怪老夫啊，我若不是那麼自大，那麼輕狂，何苦害死我兄弟！」王則心痛心疾首道，「所以，小子，你要記住，兄弟不是隨便叫的，你得最好為他赴死的準備！」
肖澤聞言微微一愣，拱手道，「若是我，我會努力，和他一起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