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隨風被打
那時候,下了晚自習,都會有少部分同學,繼續留在教室裡面學習的,而我和隨風還有朱一偉,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總是學習到最後一批,等到學校統一關燈后,才一起有說有笑的回到寢室。
可是今天晚上,一切都是那麼的不正常,窗外不斷的刮著狂風,看起來是要下雨了,只是不知道的是,這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下下來。而這時,教室裡面還在學習的同學寥寥無幾,看來大多數同學,都頂不住這窗外狂風的壓力,只好早早的回到寢室,躺到床上去了,沒多久,教室裡面,就只剩下了我和隨風還有朱一偉三個人,就在這時,朱一偉反常的走到我的座位,扯了我一下衣角,說道:「走吧,秋子墨,回寢室了」然後,對著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看看教室外面,順著朱一偉的暗示,我看到站在教室外面抽著煙的幾個花叢幫的同學,我很奇怪,平時他們這些不學習的人,都是等不到下晚自習的,甚至有時候逃課都要跑出去打撞球,上網,喝酒什麼的,怎麼今天晚上,會這麼積極的跑來教室呢,難道他們是被祖先託夢說孫子啊,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後他們就會心感慚愧的回到教室,決定來個奮發讀書?
可是看著他們的樣子,也是不像啊,抽著煙,拿著鋼管,氣焰囂張。我頓時預感到了什麼,難道是他?我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看後面的隨風,此時他正埋頭書本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的一切,我又回過頭來看了看朱一偉,只見他確信的點了點頭,並不斷的催促我和他一起走,不要管這些,可是看著一個寢室的哥們,即將被打了,而我卻什麼也不做,那我還是他的朋友嗎?我很糾結,可當我看到窗外那幾個花叢幫的,在窗外用眼神威脅著我離開的時候,無奈的我,被朱一偉拉出了教室,當隨風看到我們離開,忍不住喊道:「我草,這麼早,你們就回寢室啦?也不等我,狗日的兩個,不夠兄弟」。
遺憾的是,我和朱一偉都沒有回答隨風的話,而我只能默默的在心底對著他說一聲對不起,兄弟,我們等不了你了。也許,那一刻的隨風,也並不需要得到我們的回答了,因為,當我們剛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花叢幫的幾個人,就早已等不及,手提鋼管走了進來,鋼管拖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特別的刺耳,直擊我的內心
走出教室的我心中難受極了,自己一個寢室的哥們,在裡面被打,而自己卻選擇心安理得的離開,棄之不顧,我覺得自己一定不是個仗義的人,我痛恨我自己,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恨自己的薄情寡義,我更恨自己的懦弱。終於,在快要和朱一偉走到寢室門口的我,突然良心發現,我甩開了朱一偉的手,瘋狂的向教師宿舍衝去,我想要為隨風同學做些什麼,我決定,去找我們的班主任羅門。可是當我跑進羅門宿舍的時候,卻赫然發現有一個人站在了裡面,竟然是隨風。我不敢進去,因為此時慚愧的我不敢面對隨風,我只好趴在羅門的窗前,偷聽他們的對話。
宿舍里,忙碌一天的羅門,此時正從保暖瓶里倒出了些許熱水到臉盆裡面,然後用手試了試水的溫度,挺燙,就加進了些涼水后,開始洗臉了起來。看著身後不肯離去的隨風同學。
羅門安慰道:「被打了幾巴掌,好大回事嘛,一個重高生,不要給那些撇娃兒一般見識,你要安安心心學習你的,至於他們,老師都已經放棄他們了,你趕緊的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呢」。
隨風似是看到老師不幫他出頭,有些委屈,似是要哭出來了:「那他們打了人,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長這麼大,都沒人打過我呢」。
羅門:「好了,好了,你哭什麼哭,馬上要下雨了,你先回去睡覺,等明天,我會找他們談話的」。有些不耐煩了的說道。
隨風像頭驢一樣,有些犟:「我就要現在處理他們,我要你將他們打人的幾個開除」,隨風再也忍不住的崩潰大哭的說道。
羅門聽到隨風如此的無理取鬧,頓時一下火了:「你媽了個巴子,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你他媽馬上給我滾回去睡覺,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
隨風哭得更凶了,忍不住把心裡的話全喊了出來:「你就是看我是農村來的,無父無母的好欺負,我曉得,蔡機家老漢兒開學的時候送給了你幾瓶酒,你就偏心他們」。
可還沒等隨風說完,羅門氣得衝上去,就狠狠給了隨風幾個巴掌,兇橫的說道:「叫你龜兒打胡亂說,你給老子跪到外面去,跪到老子喊你起來為止,你敢跑敢亂喊的話,老子明天就把你開除了」。
羅門的這一番話,確實嚇到了15歲的隨風,他驚呆了,一時六神無主,呆立原地,而班主任羅門仍舊還在憤怒的咆哮著。
此時此刻,我的心寒得就像墨河冬天的水,不忍再繼續看下去了。原來我和隨風都錯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校園裡,沒有誰會是我們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