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巧捉麻雀
時間過的很快，林楚抬頭看了看，太陽直射的身上發熱，光暈正強。
林安遠遠的喊道：
「姐，別幹了，吃點餅子休息一下！」
「好，聽安安的。」
林楚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籃子，往一旁的大樹走去。
「康兒，一起來過來休息。」林楚指了指旁邊的空地。
「等我一下。」林康說完跑向不遠處的水窪處洗了把臉，手上的沉痾老繭清晰可見。
……
三人坐樹陰下，遠處蔚藍天空下，涌動著金色的稻田，微風帶著收穫的味道，吹向臉龐……
林楚早飯沒吃，早已經餓的飢腸轆轆，先小口喝竹筒中的溫水，潤潤疼痛的腸胃。
把黑麵餅子一分三份，把餅子掰成小塊，就著溫水慢慢嚼了起來。
林康的頭抵在了樹上，嘴裡大口嚼著餅子，看著這片即將成熟的稻田，心情放鬆的道：
「中間不出岔子的話，不到半月我們就可以吃上新糧了，先敞開吃頓飽飯。」
「再把穀子拉去鎮上換成黑面，夠我們三個吃八九個月了。」
略顯成熟的臉龐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儼然一幅老農的架勢！
「咕嘟~咕嘟」
吃了口水又說：
「之前咱家可是有三畝水稻，五畝旱田呢，娘生了安安之後沒幾天，咱家房子被雪壓倒了」
「受了大寒，身子就一直不好，不能下地種田，只能在家裡做些家務。」
「前年娘的病加重，整張臉蠟黃蠟黃的，動不動還咳血，再加上家裡吃不好穿不暖，身體越來越差了，就漸漸卧床不起」
「爹為了給娘治病，賣了家裡所有的旱地，帶娘去了鎮上看大夫，幾年下來，葯也吃了，錢也花了，還是沒能挽回娘的命。」
林康眼眶濕潤，哽咽了一下，緊接著深呼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爹，娘。」
「孩兒好想你們呀！」
「萬事都應該往前看，咱們姐弟三人還活著，生活還得繼續，日子總會過好的」。
林楚安慰道。
「現在有了蒲公英，冬天還可以吃上野生蔬菜，想想都幸福，雖說咱家明年，有小半年的糧食接不上，多吃野菜總也能活的下去……」
林楚沒有說話，直愣愣的看著那群雀兒，忽然喊了一聲：
「我想到了，我想到捉麻雀的方法了，林安快去拿麻
繩，再去稻田折幾個稻穗，對了林康，咱家有竹筐嗎？」
「別的沒有，竹筐還剩下一對。」
「好，快回去，把家裡的竹筐拿過來。」
「姐，現在還沒到收稻子的時候，拿竹筐幹嘛！」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快回家拿過來。」
「好吧。」
……
林楚把筐子用樹枝撐住，樹枝上綁上麻繩，在筐子下方，撒上揉碎的新鮮稻粒。
忙活完之後便躲在樹后耐心等待，林安小聲的問林楚
「姐，這樣能行嗎，那雀兒會來吃嗎？」
林楚很有信心的點頭：
「肯定沒問題，安安不相信姐姐嗎？」
林安忙說道：
「相信，姐姐最聰明了，能找到蒲公英，還能想到捉鳥的法子」
只見有幾隻麻雀慢慢的飛落，到筐子附近蹦蹦跳跳，四處張望著，不一會便有個大膽的麻雀，左看看右看看，見周圍沒什麼危險跑進了筐子。
林安在一邊看的緊張又興奮，小臉憋的紅紅的，彷彿是玩一場有趣的遊戲。
看到鳥進了筐，小聲問林楚：
「可以拉繩子了嗎？」
林楚沒說話，耐心的拍拍林安的頭，示意機會還沒到。
其他的麻雀看沒什麼危險，放下警惕之心，跟著進到筐子里，低頭啄起了稻穀。
說也遲那也快，林楚猛地一拉麻繩
「哐當~」
竹筐應聲而倒，直接把下面的麻雀，來個一鍋端。
林安興奮的直接跳了起來，快速跑過壓住筐子。
立面的麻雀被嚇得撲翅亂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
林康也笑著說：
「這個法子好，姐姐從小就聰明，小時候算命的還說，姐姐是少奶奶命呢。」
林楚也開心的笑著回到：「少奶奶能不能做上不說，我只知道今晚咱有肉吃了」
林楚數了數，一筐子抓了七個麻雀，首戰告捷！
林安立即表示，可以在趕鳥的間隙來捉鳥，晚上能吃到肉的興奮，對於已經不記得肉味的林安，激動不已！
林康到正午太陽稍弱，便起身再次進了稻田，在稻泥中除草。
林楚則是去了山邊，撿地上掉落的枯樹枝，
山上的樹都是特別高壯的大樹，掉落的樹枝也是很大一顆，無需去樹上折，只用把地上的大枯枝子拉過來，再折成捆，用繩子捆好即可。
樹枝子雖然已經乾枯，但是很大，重量也不輕。
林楚反覆著做著拉柴的搬運工，累了就坐在草地上歇會。
一個冬季少說也要三個月，既要取暖又要做飯，這樣一算下來，大雪封山之前要囤夠足夠多的柴，他們所缺的柴多的很著呢。
林楚拉了幾趟，實在累得不行，乾脆坐在地邊折起了柴，先把細的枝子掰下折好，粗的樹枝手掰不動，就放在腳底下使勁一踩。
姐弟三人捉鳥的捉鳥，拔草的拔草，折柴的折柴，乾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
夕陽西下，三人收拾收拾東西，收工回家，一天下來收穫頗豐。
新鮮翠綠的蒲公英，把扁擔前後的兩個筐子，裝的滿滿當當的。
林安在下午陸陸續續，捉了二十多個麻雀，加上中午捉的，快近三十個，用草繩綁成一串。
下午折的成捆的柴，頗是壯觀的堆在地頭。
林康挑了一個粗壯的樹榦，做了臨時扁擔，左右兩邊分別掛上倆捆柴。
林安也乖巧的抱了一捆的柴，拎著一串麻雀。
三人有說有笑的，往家的方向走去，在田間地頭邊留下一片歡笑。
到了家之後，來不及休息，趁著太陽還沒完全落下，趕快洗手做飯。
林康先去後院提了兩桶水，待水燒開，把麻雀的毛燙掉，再把肚中的腸雜洗凈。
林楚則是將鍋中放入大半鍋的水，然後將洗凈的蒲公英放在鍋中。
將蒲公英翻一翻，浸泡在滾水中，煮大約三四分鐘把火熄了，將鍋蓋蓋上。
一刻鐘後起鍋，將蒲公英空水，晾曬到院中的繩子上。
如若天氣晴朗的話，三到五天就可以晒乾了，干透後用乾淨布袋裝入。
待使用的時，提前將蒲公英泡開，就可以直接做菜了，至於麻雀的做法，林楚卻犯了難，巧婦難無無米之炊。
家裡除了辣椒、小蔥、粗鹽之外，任何其他輔料都沒有。
林楚只能把洗凈的麻雀肉，加入辣椒，蔥和煙，在加上新鮮的蒲公英，最後放入黑麵餅子，煮了一鍋大亂燉。
不一會鍋中肉的香味，就從縫隙中冒了出來，勾的在灶旁燒火的林安直吞口水。
「姐，好香呀，聞的我口水快掉下來了！」
「你個小饞貓。」
林楚中氣十足的一聲：
「開飯啦」
「耶，太好了，我去拿碗筷」麻溜的穿梭在廚房和飯桌間。
林安傻乎乎的說：
「哥哥你掐我一下，咋感覺做夢哩，只有在夢裡才能吃到肉哩！」，
林康沒有接林安的話，懵懵的說道：
「去年過年的時候，娘虛弱的躺在床上，說自己死了之後見到菩薩，求她讓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能吃上肉。」
「娘的話應驗了，說明她已經見過菩薩了，現在正在天上做神仙呢」。
林楚看著碗里滿滿的肉，也激動不已，來到這裡好幾天了，餓的都快胃抽筋了，終於能吃上一頓有肉有菜的飽飯了。
對著傻看不動筷子的兄弟倆，眼角含笑輕聲溫柔的說道：「別看了，這是真的是肉，快吃吧，一會涼了」
林安夾起一塊麻雀肉快速丟進口中，吧唧吧唧的嚼了起來，舒服的眉眼都飛舞了起來，連聲呼：
「太…太香了，姐，麻雀肉也太香太好了…嗚……嗚……」
林康也補充道
「不僅肉好吃，肉湯中的蒲公英也好吃極了」
林楚吃了塊麻雀肉，肉質鮮美，比雞肉還要好吃幾分，唯一的缺點就是肉太少，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一大鍋的麻雀肉蒲公英再加上黑麵餅子，直到三人吃的打起了飽嗝，剩餘的盛起放在櫥櫃明早留著吃。
累了一天的林楚，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死過去，入睡前最後一個念頭
「被套也該給洗洗了。」
反正這裡什麼都缺，唯獨太陽，水和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第二天林楚再次睡到天亮才醒來，感覺全身肌肉酸痛，看到林康林安兩人，又是早早下地去了，只留下她一人在家。
林楚把昨晚的剩下的大亂燉，熱了熱吃了些當早飯，把兩個床上的被套被單，全部拆下來，拿到後院井邊。
再去廚房灶里取了草木灰，開始洗了起來。
清晨的井水冰涼刺骨，冰的手掌通紅，無奈之下，林楚又折回廚房，燒了開水，兌成了溫水開始洗了起來。
先把洗乾淨的被套被單，搭晾到院中，又把仔細檢查了蒲公英的晾曬情況。
就把所有剩下的麻雀肉湯，熱了熱倒入瓦罐中。
林楚按著昨天走過的路線很快到了地里，喊來兄弟兩人吃了午飯。
林安依偎在林楚身旁
「姐，上午捉了二十來只雀，下午的時候還要繼續捉。」
林康開口道：
「今天就可以把地里所有的草都給除乾淨了，離穀子成熟還有不到半個月，打算進山找點食物」
林楚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
「如果非要進山的話，我必須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在一邊的安安插嘴道：
「姐我也要去，我可以幫忙的」
林楚和林康異口同聲的出聲否決，看出安安有點不開心，林楚蹲下身細心開導：
「家裡的穀子還離不開人，趕麻雀的間隙還可以捉麻雀，趁著割穀子之前的幾天多捉點，拿煙熏了可以放到過年打牙祭呢。」
「再說不一定進山就能找到吃的，我們得要兩手準備。」
說完林楚細心看著林安的表情，只見林安聽了林楚的話之後，立即知曉過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姐姐和哥哥都是為了我好，我怎不曉得」
林康則是斜眼狠狠瞪了林安一眼，氣的半天才說出來話：
「你還小，別瞎胡鬧，你當進山玩呢，還不是為了你好。」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咱林家好歹有個種能留下，成不了絕戶。」
又轉過頭對林楚說道：
「姐別慣著他，這麼大了還不懂事」
「好了，好了」
林楚開口道：「今天林康繼續拔穀子里的草，爭取把今天把田裡的草全部除完。」
林安負責趕麻雀，捉麻雀，今天的捉的麻雀咱就不吃了，用煙細細的熏了，留到冬天封雪的時候再吃。
今天我負責挖蒲公英，這天越來越冷，在這麼下去怕是蒲公英會越來越少，抓緊時間挖更多才可以」
商量好三人今天需要做的活計，便分頭開始忙活了。
林楚昨天把田間附近的挖空了，需要往山邊更遠的地方去挖。
林楚看了林康，又看了看林安，搖了搖頭向先前看好的一片草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