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青蛙憤怒

  上籃，遠投，控球，翻身跳投，小跳步上籃，投籃……籃球場上，青蛙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他已經在自家小區籃球場內，獨自占領整個籃球場，一人打了三個小時的籃球。


  他彎著腰，籃球在他的手下前後左右不停地拍著，動若脫兔，一會左拐，一會右拐，恍似與人爭奪。一會又加快了步伐，來到籃下，一個虎跳，轉身投籃。一會又把球帶到遠遠地，突然後撤急停跳投，指尖像是輕輕一撥，籃球就在送出手的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不管他怎樣投，也不管籃球是在地板上、籃筐上，都能聽到“砰”“砰”“砰、砰”的聲音。聲音很響亮。一聽就能知道帶球的人，滿腔怒火。


  ……狠狠的在地麵上拍打……


  ……狠狠的向籃板扔過去……


  ……狠狠的……


  他心底的憤怒無可抑製的爆發出來，他的手因為用力過度微微發顫！天！這是戲劇嗎！今天怎麽會發生這種事！蛋蛋……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海非……怎麽會是你？！


  我。


  我早上真該多揍你幾拳！


  為什麽我沒多給你點顏色看看呢？


  我不服！

  我有什麽比不上海非？


  我哪裏不好呢？


  為什麽他們會上床？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他猛的向前衝出，籃球生硬的猛砸著地板！每一次撞擊地板的聲音都好像他憤怒的嚎叫！他一腳踏在罰球線上身體猛的一扭，整個人向著籃筐旋轉著飛了出去！“乓！”炮彈一樣的巨響回旋在籃球場上。他背對著球籃，雙手死死抓著籃筐！籃球從他身後落下…… “砰……砰……砰砰！”籃球一下一下的砸擊著地麵，籃球架在不斷的搖晃！

  他終於停了下來，不理會因為汗珠而濕透了的衣服，大字型地躺在地板上，急促的呼吸著。


  為什麽海非明知道我在追求蛋蛋，他還算是朋友嗎？


  海非不是在追求蘇小雅嗎？

  小雅。


  該讓她知道嗎？


  她有權利知道！可是，告訴她好嗎？

  這是一個悲劇，而在悲劇中，和小雅對比起來我竟然還算是一個喜劇！這算什麽？這算什麽？難道這個世界注定要被卑劣占領嗎？


  3個多小時的籃球，被痛苦和憤怒控製而失控的青蛙好像平靜了少許。他從地板上爬起來，給蘇小雅撥起了電話。


  鈴聲響起了很久，才聽到蘇小雅的聲音。


  “小雅。”


  “你好。青蛙嗎？”


  “哦。不太好。”


  “怎麽了？”蘇小雅關心地問。


  “有點事，煩心。”


  “我現在上班。工作今天有點忙。你找我有事嗎？要是煩心的事情找我聊天的話，可能現在沒法子聽你傾訴。我遲點再找你，可以嗎？”蘇小雅今天可是真的忙，接電話的這個時候正趕往突發新聞現場途中。


  “這樣啊。你晚上有空嗎？”


  “晚上？”蘇小雅想了想，回答說：“不行。我昨晚和海非約了見麵。” 他在國內的時間，我都要抽空出來陪他，能見麵的時間實在太短了。昨晚分別時說了今天晚上見麵，今天太忙了，還沒和他確定約會地點。通完這電話，必須要給他留條短信才行。


  “海非約了你？”


  “嗯。我約了他。”


  “這樣啊。”海非今天約小雅，會怎樣呢？告訴小雅昨天的事情嗎？還是，其他的狀況？還是等等吧。等他們見麵後，再考慮是否告訴小雅好了。也許，他們見麵後，他會親口告訴她實情。青蛙想了一會說：“你這兩天有空閑時間了，馬上約我。”


  “好的。沒問題。你有心事，我不會不關心的。先這樣說了，我要忙了。我遲些打電話你，Beybey。”蘇小雅說完就掛掉了電話，她馬上又寫了條短信發到了海非的手機裏。內容是這樣的：

  “海非，下班的時候請來接我，我在報社門口等你。晚上，我帶你去吃潮州菜。知道潮州菜嗎？不知道的話，晚上再給你具體說說。珠江電影製片廠附近有家金成潮州酒樓，味道非常不錯。你有吃過潮州菜嗎？”


  為什麽還要約她見麵呢？


  為什麽不直接在電話裏告訴蘇小雅呢？


  我在等待什麽？難道等待海非主動承認這一切？他會這樣做嗎？


  如果他深愛著蘇小雅，他一定會的！

  但是，他愛她夠深嗎？肯定沒有。否則，為什麽會早晨出現在蛋白質的家中？

  他為什麽這樣對待我這位朋友？難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嗎？


  蛋白質不是我的妻子。可是我現在追求她！這個道理他難道不懂嗎？

  她為什麽不選擇我？她的心到底怎麽想的？


  為什麽她的腦袋就是不轉彎？


  之前都跟她說明了，他們在談戀愛，她還搞那麽多幹嘛？


  這樣她會受傷的，難道她不知道嗎？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