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糾纏不清（三）

  要湊個身子過去。這鼻子，線條既不平直又不僵硬，怎麽那麽像……他仔細看清楚身邊這個女人的麵貌時，他開始清醒了，也想起了神誌不清的昨天晚上。


  他看著躺在自己身旁沉睡的蛋白質，不停地問著自己。


  他做了什麽？她又做了什麽？不管她做了什麽，自己確實與她的肉體碰撞在一起，發生了某種關係。怎麽處理呢？

  生活就是生活，一切就是一切。冷酷點吧！他對自己說。就當蛋白質是不認識的，是酒吧裏搭上的女人，是**焚身、無法控製的***。不。這本來就是***。走。我應該離開。應該馬上離開。


  在決定之後，海非慢慢從床上輕輕地爬了起來，盡量不去驚動仍在熟睡中的蛋白質，輕輕地從這房間裏揀起自己零亂的衣服，穿戴整齊，然後輕輕地走向大門。輕輕地拉開……


  當蛋白質家的門被輕輕拉開，門口正站著剛準備按門鈴的青蛙。海非與青蛙，兩人對視。皆感愕然。


  “你怎麽在這裏？”青蛙先發話。


  “你怎麽那麽早？”海非說。


  “我和蛋蛋昨天約好，今天我們一起去喝早茶。”青蛙說。


  “哦。”


  “你還沒答我呢。”


  “這……”海非開始吱唔起來。


  他們在門口對話時，蛋白質醒來了。她發現身邊的海非，已經不見人影，同時門外傳來男人的對話聲。她好奇發生了什麽，順手拿起床上的被單，簡單的遮蓋著身子就從房子裏麵走了出來。


  當她出現在兩個男人跟前，青蛙眼前一陣發黑，這個景象，幾乎要令他當場暈倒。他，都明白了。他知道，蛋白質身上蓋著的那條薄薄的被單下，從她肩膀上裸露的部分，他能判斷出，在床單下麵的她，應該是**的。


  震驚。嫉妒。背叛。憤怒。威脅。敵意。他的情緒在複雜的翻滾著，心中有那麽一點撕裂的痛，悠然而生。當情緒不停擴張時，他控製不住自己了。生氣的揮起了拳頭，朝海非臉上就是一拳。這就是自己付出的愛的收獲。這就是可悲的單戀。一直以來，他在網絡上最珍惜的愛情與友情，今天同時都都背叛了自己。


  海非，沒有還手。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解釋。但他也沒丟下一句“對不起”。連頭也沒轉回來看一眼掛著床單的蛋白質，就推開打了他的青蛙，離開了這間房子。


  蛋白質在後麵跑了上來，想要上前拖住離開的海非，卻發現自己的一直手被青蛙緊緊的抓住，緊接著是清晰的關門聲。


  “放開我！”蛋白質掙紮著甩開青蛙的手，歇斯底裏的尖叫。


  青蛙沒理會，用力把她甩在了沙發上。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被摔到沙發上的蛋白質，手有點顫抖，怒氣衝衝的說。


  “我怎麽了？”青蛙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憤怒，用他低沉的聲音對蛋白質說。


  “你把我推在沙發上。力氣太大了！”


  “力氣不大點，你不是追上了海非？”


  “對。我就是要追他。”


  “不行。你這女人已經太過份了！”


  蛋白質怒氣衝衝的瞪著青蛙。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追你嗎！”青蛙說。


  “知道。”蛋白質大聲的說。


  “你是不是不知道海非和小雅已經在談戀愛？”


  “知道。”


  “那你幹嗎還這樣？”


  “我喜歡。你知道的，我喜歡海非！你知道的，小雅搶走我的海非。”蛋白質用她顫抖的聲音，振振有詞的大聲吼叫。


  “糊塗！你喜歡？你就可以這樣不停地去騷擾小雅？你就可以這樣不顧所有人和海非亂來？你就可以這樣完全不顧我的感受？雖然一直都是我在單戀你，你一直都不把我當男朋友，但你總有把我當朋友吧？你難道一直在利用著我？你這女人，可惡！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喜歡。我就是這樣。我為什麽不可以這樣？”


  ……


  爭吵聲綿綿不斷。最後，青蛙怒氣衝衝地又甩門而去。


  顯然，他並沒有罵醒蛋白質這個女人。這個被自己的單戀蒙蔽了眼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