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HELP

  “別哭了，傻丫頭，哭壞了，我可不要你哦。”唐浩文在電話另一頭溫柔地對蘇小雅說。


  “浩文，你能幫我個忙麽？”小雅說。


  “趕快給我滾回廣州，離開那個不安全的地方，你要我幫什麽忙我都答應。居然跑到地震區，我真服你，下次是不是給我跑到火山口去？這麽大的人，都不懂得注意安全。你答應過外婆好好過日子的，你這是不想活了！” 唐浩文又是嘮叨不斷。


  “我想知道地震死亡的人口名單。” 小雅說


  這時，浩文出奇的安靜，他停了好久一會，才很正經的對小雅說：“小雅，是不是有什麽事發生了你沒告訴我？你還有親人在新疆？”


  “沒有。隻是一個好朋友，我想知道而已。”


  “朋友而已，對嗎？你馬上買機票回廣州，我給你想法子。”唐浩文舒了一口氣。


  “可是，我還是想到地震區去看看。”


  “不行！不回來我就不給你查！”


  “我過些天再回去。”


  “馬上離開那裏！要不，別想我會幫你！”


  “不幫就不幫！我自己查去！”蘇小雅凶巴巴地回了一句，然後把手機掛掉了。


  浩文的電話又撥了過來，蘇小雅沒有接。一次，兩次，三次……


  該怎麽辦呢？怎麽找尋下去呢？找車，汽車、馬車、驢車……到那伽師縣看看。從烏魯木齊到伽師要多久呢？蘇小雅站在機場那想著想著……對，找車去那看看。當她腦海有了主意的時候，她才發現這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才發現廣州的天氣和烏魯木齊的天氣差別大了，同時她也好餓好冷。


  浩文的電話還是在響，他不停地打過來。如果是平日的蘇小雅，老早就把手機關掉了，但是今天她卻沒有把手機關掉，因為她怕關掉的時候海非會有來電。可是，浩文這麽個占線法，海非就是還活著，還有電話來也接不進來。在她找旅館的時候她還是接了浩文的電話：

  “說話。”


  “小雅，你怎麽可以不接我電話！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別嘮叨，不然我就又掛掉。”蘇小雅威脅著浩文，這大概也隻有對喜歡自己的人威脅才可能存在。


  “好。好！我不說你。”浩文頓了頓，接著說：“小雅你乖點好麽？離開地震區，回廣州去。我過些天就回國了。你別跑那危險的地方，我不想失去你。我答應過外婆要好好照顧你的。”


  該回答他說什麽呢？她從來就沒屬於他啊，怎麽個會失去呢？就是死了，目前的關係蘇小雅與浩文也是沒有任何的關係啊。不過，外婆臨終前確實把自己交托給他照顧。麵對這份關心，蘇小雅在這脆弱的時候，還是給感動了，成了啞巴。


  “我在找旅館。”小雅轉移了話題。


  “答應我呆在旅館裏，哪裏都別去，我找人幫你查那個名單。不過還真的說不準能查到不，我盡量。”


  “好。”她真的會呆在旅館裏哪裏都不去麽？蘇小雅不敢相信自己，然而她卻答應了浩文。


  “那好，我現在給你聯係國內的朋友，讓他們幫你查，你呆著，哪裏都別去，也別總不聽我電話，知道不？還有，把你要住下的旅館名字給我。”


  “恩。”


  還記得十七歲那年，一個男孩子在學習上對她很照顧，後來那個男孩子要求與她交往，被她他拒絕了，那時候他對蘇小雅說的話語，至今蘇小雅還清晰地記憶著：“一個男人不可能沒有任何企圖而為一個女人做任何的事情。”還記得那個男孩子被蘇小雅拒絕後終日以沉醉於啤酒，無心向學，墮落頹廢。蘇小雅的良心不會忘記過這一幕。可是，如今，自己又讓浩文如此的關心自己，如此地幫忙，所欠的，又該如何還之？又一次拒絕，又一次傷害別人？小雅，你是個自私的女人。一個非常非常自私的女人。你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可是，都是他們自願的，不是麽？


  蘇小雅不知道自己這麽個做，是對，還是錯。她的內心在掙紮。她隻知道此刻她隻是想那麽去做。對也好，錯也好。已經沒法子分辨了。隻是感覺現在的自己，就猶如木棉的飄絮，風起的時候，在空中漂浮，漂浮，漂浮……找不著方向，找不著目標，隻是隨風，隨著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