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形勢

  回到房間，秦謹言安靜的坐在桌邊等待著她，茉莉看著這個溫潤的大男孩，看著他就那樣安靜的等待著自己，心情有些異樣。


  那個不靠譜的師父，似乎很多大人物都認識他，他似乎什麼都知道，似乎無所不能。既然他那麼神通廣大，那自己和秦謹言作為他千年以來僅有的弟子，未來要經歷多少的磨難，要迎接怎麼得挑戰，又將承擔怎樣的責任？其實已經是很明顯了。


  還有秦謹言，這廝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會讓他震驚動容。茉莉嘴角微翹，有些自嘲，有些希望，希望你永遠這麼淡然吧。


  秦謹言看著茉莉，他和這個女子朝夕相處，早已是親如一家，熟知彼此，他看出來茉莉有些異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神座大人又說了些什麼，這個冰冷的女子難得有些不安。


  「怎麼了？」


  「秦謹言，希望你對這個世界好一些。」


  這已經是第三個對自己說這句話的人了，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當然會對這個世界好，因為這個世界對我很好，因為這個世界讓我遇見了你。


  秦謹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茉莉叫來崔文藝和李負自。


  「再過幾天就是天選大典了，我們也得好好準備準備，這次進入天選空間，大家既是同道，又是對手，關係很複雜，我們要知道哪些可信，哪些又絕對不能相信。」


  「齊國人絕對不能相信，既然他們三番五次來殺你，那這次我們一定要小心他們再搞出什麼陰謀，玩什麼花樣。」李負自認真的說。


  茉莉點點頭，冰雪聰明如她，早已從各方的態度看出了一些問題，她雖然善良，但也並非什麼善男信女，這次齊國人再來什麼花招，說不得也得殺幾個瘋狂之人。


  「秦國一直與我宋國交好，也許這次大家可以互相幫襯一下。」


  秦謹言一直在教會讀書修行，對這些天下大勢和複雜關係並不了解，茉莉怎麼說他就怎麼做。茉莉相信的人，他當然無條件相信。要殺茉莉的人，他當然會向對方出刀，就這麼簡單。


  「青天道三大神殿之間互相關係也極其複雜，並沒有什麼值得我們信任的人，尤其是那座黑漆漆的神殿，那些人我們都得小心。」


  「當然得小心，不過我們不必怕他們，敢殺本公子的人，還沒出生。」崔文藝囂張的說道。


  「雖然你江州實力雄厚，但你要知道這是在青山，是在天選空間之內，裡面發生的事情，是誰都無法預料，誰都無法干涉的。要是有人要對你下手，天選空間無疑是最好的地方。」


  「如果誰不長眼，那就來好了。」崔文藝話里滿不在乎，其實他心裡很清楚李負自說的是事實。


  「不過我說秦謹言，你有個很厲害的朋友，誰要是來殺你，那就是活膩了。」


  秦謹言以為崔文藝說的是他自己，並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但其他兩人卻是知道崔文藝說的是誰，眼神里滿是擔憂，這次天選大典看來註定有些大事要發生。


  幾人正在商量，宋國喬裝的錦衣衛敲門來報，秦國秦飛燕求見公主殿下。


  屋裡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正說和秦國結盟，秦國最重要也是最強大的人之一秦飛燕就求見，看來這個晚上很多人都在忙碌，很多人都要渡過一個不眠之夜了。


  秦飛燕跨過門檻，就像一隻燕子一樣輕盈，似乎要飛起來一樣。她穿著一件秦國人常見的紫色衣服，腰間系著一根白色飄帶，盈盈一握的腰身顯得柔軟而又纖細。


  「茉莉姐姐，不會怪罪小妹深夜打擾吧。」


  茉莉親手沏上一壺茉莉 花茶，給秦飛燕倒上一杯，一股子清香在屋子裡彌散開來，讓人神清氣爽。


  「本來我們應該去看望妹妹的，沒想到妹妹先來了，歡迎之至。」


  秦飛燕也不客氣，端起茶抿了一口，贊了聲好茶。


  看著屋裡其他三個男人，一個風流倜儻，一個鐵血剛強，一個獃頭獃腦。


  「你就是崔公子吧。」


  崔文藝很是騷包的把自己的髮型整理了一下，「正是在下，秦國娘果然名不虛傳，真是傾國傾城。」


  秦飛燕洒然一笑，「公子過獎，聽說江州是這世間最繁華的地方，飛燕還沒去過，什麼時候去叨擾叨擾公子。」


  「本公子歡迎之至，我江州歡迎之至。」崔文藝看著秦飛燕，兩眼冒光，這隻傳說中的燕子確實是美到了極點。


  也許是見慣了太多這樣的目光，聽慣了太多這樣的奉承，秦飛燕並未往心裡去，「這兩位是？」


  「這位是我大宋的李將軍，這位是……」不知怎麼的，茉莉居然不知怎麼介紹秦謹言，言語之間有些猶豫，「這是我師兄。」


  聽著這話，正在喝茶的崔文藝一口茶噴了出來，差點噴對面的李負自一臉。


  「師兄？姐姐什麼時候有了個師兄？」


  「我靠，你怎麼不說他是你哥哥，情哥哥」，崔文藝心裡想著，卻怎麼也不敢把這句調笑的話說出來。


  李負自也是吃驚到了極點，但茉莉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們的疑問。


  「這是我師兄秦謹言，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師兄的。」


  秦飛燕看著秦謹言，眼神里全是戲謔和不解，這個獃頭獃腦的傢伙，長的斯斯文文，神情很是平靜，對自己的到來也沒有絲毫的動容，她看出來秦謹言的平靜不是故作鎮定，也不是強自掩飾自己，而是發自內心的真正的平靜。這些年她見了太多別人看她的眼神，也確實有那種為了引起自己注意，故作鎮定，故作清高，故意冷漠的傢伙，但面前的這個傢伙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麼清亮，沒有絲毫的貪慾和想法。


  真是個有趣的人兒。


  秦謹言微微抿了抿嘴，拱了拱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我說你丫還真是有范，本公子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茉莉橫了崔文藝一眼。「不知妹妹來，有何事？」


  「一來是想見見姐姐，和姐姐聊聊天，二來，你知道我秦國那位，他有些不方便來見姐姐，我受他委託，來表達我秦國的意思。」


  「這次天選大典，我宋秦兩國，這就算正式結盟了？」


  秦飛燕展顏一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幾句話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姐姐境界高深，有姐姐的庇護，飛燕心裡覺得安全極了。」


  「妹妹說笑了，要說境界，年輕一輩里也許有人比你高，但要說傷害你，就算是魔宗那位，也不見得有多大把握。」


  秦飛燕也不自謙，笑了笑，留下了秦承業的手書，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