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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金光爆元符

  飛劍比拼,林牧自是不比人差了。


  看到方偉的兩劍來襲,林牧也祭出了兩劍,一劍對一劍,鬥了起來。


  方偉修習的是水系功法,爆發的是湛藍豪光,林牧修習的是木系功法,爆發的是青綠豪光,四道豪光飛馳在空,如四條魚兒,極是靈巧,湛藍與青綠碰撞,在「砰砰」聲中,眩花人的雙眼。


  這一交手,明眼人都看了出來,兩人,林牧更勝一籌。


  不可思議,因為林牧是在短短十天的試煉中連升的三級,虛浮的根基,不穩的境界,凝氣六層的修為,能發揮出六七成已經不錯,而方偉,在凝氣期五層已經浸淫了不短的時間,又接連突破了兩層,已是凝氣期七層。


  凝氣期六層,方偉依靠的是自己,水到渠成。


  但凝氣期七層,卻是方祟喜之功。


  以保生死斗萬無一失,在三天時間內,方祟喜不惜代價,給方偉靈力灌體,硬是拔苗助長,讓方偉的修為更上一層樓,再以無上法力,在短短的時間內,讓方偉的境界穩固了下來。


  所以,即使接連突破,凝氣期七層的實力,也能盡數發揮。


  但是,雖然根基更穩,境界更高,只是剛剛交手,卻落了下風。


  怎麼回事?


  眼光毒辣者,自是尋摸出了味道,控物御劍,林牧勝方偉一籌,以各自飛劍上的法力豪光來判斷,林牧對靈力的凝鍊程度,高出方偉一籌,而境界……並沒有感覺出虛浮不穩來,顯然,也是穩固。


  這一籌一籌的高出,便讓林牧大佔了上風。


  小女娃欣喜,勝利有望。


  當然,一直的,她並不覺得林牧有敗的可能。


  魏小玲欣喜,勝利有望。


  看到林牧如此強勢,而方偉如此弱勢,她忐忑的心可以安穩的落進肚中。


  章台摸著鬍鬚,也是欣喜。


  林牧和方偉的生死斗,他自是不能錯過,早早的到來,想看看,他的小兄弟如何的大展雄風,滅殺方偉。至於藉助林牧報仇的心思,已經完全沒有,因為方艾已死,他的仇已經報了。


  方艾的死十分的意外,讓章台措手不及。


  一個築基期的修士,竟是被氣死!

  雖是措手不及,卻讓章台大笑了三天三夜,高興的不行。


  與三人的輕鬆愉快不同,方家的陣營中一片的愁雲慘淡,大張旗鼓,穿著孝服提著哭喪棒,還把已死的方艾抬來觀戰,就是想看看方偉如何的強勢,林牧如何的被虐來虐去,最後一劍削了腦袋,雪了大恨,報了大仇,奪得親傳弟子之名。


  到那時,喪事就可以變成喜事,揚眉吐氣。


  然而現在……


  不少人看向方祟喜,想看一看,這位老祖,有何扭轉乾坤之法。


  方祟喜傲然的站立於最醒目之位,三丈之內,空無一人。


  他是唯一一個前來觀戰的結丹期修士,但是,暗地裡的,肯定還有,至少那位一直未露面的神秘老祖,必然時時觀注著。方祟喜十分的泰然,在飛劍比拼上,瞧見林牧壓了方偉一籌,僅僅的,只是微微的驚訝了一下而已。


  飛劍比拼,在他眼裡,就是小道。


  凝氣期可以耍一耍,更高層次,棄之如敝履。


  一交手,林牧就佔了上方,這讓他欣喜不已,《衍木神訣》,果然非同一般,所修的靈力更加的純凈,而在同境之下,幾乎難有人比他的法力更加的雄厚。也就是說,表面上方偉的修為比他高上一層,但實際上,兩人半斤八兩,甚至說不得,林牧反而比方偉強上那麼一點半點的。


  但欣喜歸欣喜,林牧卻沒有絲毫的鬆懈和大意。


  這只是前~戲,只是小小的試探一下而已,真正的撕殺,尚未拉開帷幕。


  林牧笑了,極是譏諷,道:「可記得二十多天前,清華殿前的一幕,你單手御劍,追殺我的情況?那時候,你凝氣五層,我凝氣期三層,你視我為螻蟻,極是鄙夷,似乎隨隨便便就能滅殺了。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差一點點,我就死在了你的手上。」


  「但是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方偉左招右招,極是忙亂,四劍斗的雖然如火如荼,卻是節節敗退,若是不想點辦法,不出幾招,他的雙劍必然招架不住。到時候,林牧的雙劍就會臨身,雙劍臨身,即使有著防護光罩,也會被一劍一劍的蠶食掉。


  這就是敗象!

  若沒有碾壓的實力,這便是取勝之道。


  然而,方偉並沒有擔憂之色,聽到林牧的譏諷話語后,冷哼了一聲,道:「你的實力讓我驚訝,遠超預料,但是,你以為這樣就勝券在握了嗎?當日,我視你為螻蟻,追殺你如狗,今日,也不例外了!」


  林牧哦了一聲,「我拭目以待。」


  方偉突然收了雙劍,一拍乾坤袋,取出了一張符錄和一個木盒,符錄為金色,瞧著,與一般的符錄大不相同,木盒有尺許大小,為鐵青色,蓋的嚴嚴實實,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瞧見這一符錄一木盒,林牧瞳孔一縮,有了不好的感覺。


  殺招怕是要來了!

  方偉收了雙劍,林牧卻沒有收,借著沒有抵擋的時候,他得大力的削減一下保護方偉的光罩的法力。不管方偉拿出的是什麼符錄,不管木盒中有什麼貓膩,方偉的光罩都得破,方偉這個人都得殺。


  「砰砰」聲不絕於耳,光罩快速黯淡了下去。


  對於林牧的小心思,方偉洞若觀火,冷笑著,嗤之以鼻,對於黯淡下去的光罩,似也不在意,信心滿滿,道:「知道這張符錄是什麼嗎?知道木盒子里裝的是什麼嗎?螻蟻就是螻蟻,即使強壯一點,也是螻蟻!在我們方家面前,一切都是虛妄,就讓你瞧一瞧,什麼才是大家族的底蘊。」


  說話間,符錄激發,金光大盛。


  有澎湃法力散發而出,極是強大,竟是盪起了狂風,圍繞著方偉。


  就在這澎湃的法力之中,好似吹起了氣球,方偉的修為竟是節節攀升了起來,凝氣期八層,凝氣期九層,凝氣期十層,凝氣期十一層,連升了四層,到了凝氣期十一層的巔峰,方才停止了下來。


  狂風仍在,亂髮飛舞,衣袂飄蕩。


  此刻的方偉,大變了樣,猶如魔神一般。


  林牧驚懼,輕身術運轉,連連向後退去,同時急拍乾坤袋,光華閃爍,兩個防禦法器盾牌飛了出來,瞬間激發,在前一光罩的基礎上,又升起了兩個光罩。三個盾牌飛旋在林牧周身,三個光罩把林牧保護的嚴嚴實實。


  但雖是如此,林牧沒有一點安全感。


  凝氣期十一層,騙人的吧?還如何去打?


  五層的修為差距,足以碾壓!


  那是什麼符錄,竟能讓一個人的修為瞬間暴增四層。


  以凝氣期六層去拼凝氣期氣十一層,絕對沒有一絲的希望,為今之計,或許只有解開小女娃的封印一條路可以走。但是,即使解開封印,也不過凝氣期八層而已,差距依然很大,希望依然渺茫。


  但,總好過凝氣期六層。


  心思一轉,就要動手,就在這時候,腦海中響起了小女娃的聲音,讓林牧冷靜,莫要亂了心神,生了畏懼。若是亂了心神,生了畏懼,不打,就已經敗了。林牧苦兮兮的回道,面對凝氣期十一層,心神如何不亂?又如何不畏懼?

  小女娃斥道:「這種符錄叫做金光爆元符,是一種古符,可推高人的修為境界,時間不會太長,對付的辦法有兩個,一個便是拖時間,讓符錄自行消散,一個便是耗光符錄的法力,讓其潰散掉。」


  林牧問道:「時間有多長?法力有多少?」


  小女娃道:「拖時間,我不建議,怎麼著也能支持盞茶時間,至於消耗法力,以你的實力,攻擊上三五百次,估計就差不多了。當然,真實的數量只會更多,畢竟方偉不可能站著讓你打。」


  林牧苦澀道:「似乎哪一個都不切合實際。」


  小女娃道:「先試一試,看看情況,解開封印,我是絕對不允許的,若是你敢私自解開,就算能打勝,我也一掌拍死你。在四季之地,你已經解了一次封印,若是再解,必然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對以後的修鍊不利。」


  「要知道,你不止有這一場生死斗要打。」


  「要知道,你的路不止是凝氣期。」


  林牧搖頭,苦澀更盛,小女娃說的很對,這個道理,他又何嘗不懂?但是,眼下這一關該怎麼過呢?這一關都過不去的話,還談什麼以後?不過,若毀了根基,沒有前途的以後,那以後是以後嗎?


  就算小女娃只是恐嚇,不拍死他,後面的生死斗又如何應對?


  一年之約,三年之約,十年之約,又如何實現?

  想想,還沒有打就起了膽怯之意,的確不應該。


  方偉有金光爆元符,這種逆天的古符,他雖然沒有,不是還有兩百多張的符錄嗎?再加上一堆飛劍,一堆盾牌,一股腦的全部用上,也不見得就沒有取勝的機會。


  到這裡,他最不想的情況出現了,拼消耗。


  然,小女娃接下來的話語,又讓林牧燃起的希望涼了半截,說是木盒中的東西必然比金光爆元符更加的可怕,很有可能兩個是配合使用。木盒中的東西,以方偉凝氣期七層的修為,根本御使不了,所以需要金光爆元符提高修為。


  一琢磨,十有八九就是這樣。


  那麼,該如何應對呢?

  就在這時候,一聲爽快的大呼乍然響起,是方偉!


  力量突然躥升了十數倍,讓他激動,讓他興奮,張著雙臂,似要懷抱天下,猛然看向林牧,傲氣十足,「這就是力量,凝氣十一層,我感覺到了,流淌在我身體內的滂湃法力,好似用不盡,使不完。」


  手一握,「啪啪」聲大作,似乎空氣都凝了那麼一瞬,興奮更盛,激動更劇,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在我面前,你就是螻蟻,一直都是,我想怎麼捏死你,就能怎麼捏死你!怎麼樣,還猖狂的起來嗎?」


  林牧啐了一口,鄙夷道:「那是你真正的實力嗎?不就是借了一張了不起的符錄,有什麼好嘚瑟的?時間一到,符錄一消,你該是什麼修為,還是什麼修為!就算你現在是凝氣期十一層,我也有足夠的信心,戰勝你!」


  「方偉,敢和我鬥上一百個回合嗎?」


  方偉嗤笑道:「一百個回嗎?我殺你,十個回合就嫌多。」


  林牧冷哼了一聲,「好大的口氣!」


  「莫非你仰仗的是木盒中的東西?也是,凝氣期十一層的修為,也只不過是吹起來的而已,虛浮的胖子,能有什麼厲害之處?你這種無膽的爛貨,就喜歡被楚可抽,就喜歡喝楚可的洗腳水,說起實力,馬馬虎虎而已。」


  方偉怒了,赤紅了雙眼。


  受人虐,被鞭子抽,喝楚可的洗腳水,只是他的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怪癖而已,本是無人知曉,偷偷的享受便好,誰知道楚可那個蠢女人,竟是把這些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了出來,讓他大丟了面子,成了攬月宗的笑柄。


  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依然能感覺到,許多人在戳他的脊梁骨。


  就在林牧道出這些的時候,擂台之下,嘲笑聲四起。


  「閉嘴!」


  「誰敢笑,我撕了他!」


  方偉咆哮,俊俏的臉龐猙獰可怖,這是在喝斥林牧,同時也在喝斥台下的觀眾,林牧自是嚇不到,鄙夷的笑聲更劇,台下的觀眾,威懼方家之勢,在方偉喝斥之下,笑聲收斂了許多,微微的,也就是那種極是壓抑的笑聲而已。


  「殺雞焉用牛刀?」


  「殺你,何須動用木盒中的寶物?拿出來,也就是讓你瞧瞧,你沒有一絲的機會而已!」方偉迴轉頭,睥睨的看向林牧,一拍乾坤袋,兩把飛劍躥了出來,道:「我們再來比一比飛劍,是你強,還是我強?」


  林牧心中暗事。


  三兩句話,就讓這蠢蛋放棄了最強殺招。


  當然,並非是永久的放棄,只是暫時而已,一旦戰事不利,發現不敵,肯定會用處來,但是,到時候,金光爆元符的法力已經被消耗了不少,就算用出來,也難以發揮出全部的威力。


  這便是機會。


  三寸不爛之舌爭取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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