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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只為心安理得

  是方達!

  看到林牧要動手,焦急大喊。


  林牧抬頭,仰望蒼穹,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奈,悲愴,滿是心痛,「我本善良,從不殺生,奈何,奈何要一次次的逼我?昨夜,今天,短短不到一天時間,讓我一個從未染血的人一次次染血!六條人命啊!那可是活生生的六條人命!縱然是六個該死的混蛋!」


  「賊老天,你待我太好了!」


  抵頭,諸般情緒一斂,冷漠道:「說吧,有什麼遺言?」


  雖是傷重,氣息奄奄,卻有強烈的求活之念。


  方達焦急道:「你說的五點我不認同,我可以解釋!第一,巧是巧,但不能否定可能性;第二,我在旁觀戰多時,知你姓名,有何奇怪;第三,既是在旁觀戰多時,誰是誰非,我都看在眼裡,錯不在你,我們又無怨無仇,無理由害你性命;


  第四,凝期氣三層,能以一敵四,實力很強,定能在試煉之地有所斬獲,與試煉之地中的斬獲相比,你身上的財物又算得了什麼?而我們又是同門師兄弟,有著一念之仁;第五,你有四條性命在手,是個狠辣之人,我修為雖高,若是沒有撐開防禦,也抵不住你的一劍之威!看看,我受傷至此,不就是個例證嗎?」


  「林牧,你錯了,我不是方家之人!」


  一二三四五點,說的有條有理,仔細琢磨,似乎都能站的住腳跟。


  不由的,林牧有了疑惑,難道他真是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


  此人,與方家無關!


  方達目中神光一閃,道:「林牧,不要懷疑了,我真不是方家之人!到此,也只是路過,一切都是偶然。快,快救我性命!我傷是很重,但未必沒有活命之機,把我的手放開,我乾坤袋中有療傷寶葯,這傷,能治!」


  「林牧,快一些!」


  林牧沒有動,皺著眉頭,在思索,在沉吟,分析著諸多疑點。


  殺人,已有五條人命在手,面對敵人,該死之人,並不會有任何的不適和猶豫,但是面對無辜者,就有些下不去手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亂殺無辜,心裡這關就難過!與其良心倍受煎熬,冒點風險,網開一面並非不可。


  林牧望向方達,「你乾坤袋中有療傷寶葯?」


  方達道:「正是!」


  林牧點了點頭,「師兄傷勢這麼重,還是我幫你拿出來吧。唉,是師弟魯莽了,草木皆兵,差點害了師兄的性命。不過,若真有療傷寶葯,能治師兄的傷,一切還有彌補的機會,只望師兄傷好之後莫要挾怨報復,取我性命。」


  方達欣喜,激動起來,「不會的,能活命已是千恩萬謝,感謝師弟的仁慈,怎麼可能還要取師弟的性命?只要師弟救我一命,這份恩情,師兄永生難忘!你和方家有仇,師兄或能盡點力,幫你一把。不過,師弟,乾坤袋上有我法力烙印,你打不開,還得我自己來。師弟,趕緊把我手放開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乾坤袋,主人若活,旁人的確無法打開。


  但只要抹除乾坤袋上的法力烙印,便能窺看隨心,取放自如。林牧就曾打開過楚可的乾坤袋,便是因為抹除了楚可留在乾坤上的法力烙印,然,能抹除楚可的,卻不能抹除方達的,兩人的實力太過懸殊。


  法力烙印是低端烙印,不牢!


  靈識烙印要高端許多。


  林牧目光一閃,道:「哦,這可真是……我這就放開師兄!」


  方達心中竊喜,上當了,這個傻冒!若是拔出飛劍,放開了手,不用兩隻,一隻就能捏死林牧!這個混蛋,竟然害他受傷至此,差點殞命!若非真有保命寶葯,若非及時的吞服了保命寶葯,他早就死了!

  戰術失敗?


  不!

  被林牧偷襲一劍貫胸,又被棺槨撞飛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殺死林牧,只要殺死林牧,他便能從容療傷,卻沒想到功虧一簣!而這功虧一簣,又導致再次受到重創……接連的重創,沒立刻身死已經是奇迹,想再做什麼,幾乎不可能。


  也就是取顆丹藥,喂進口中,保住生命之火不會熄滅。


  拿符錄?拿防禦法器?

  以為他不想嗎?


  只是根本沒有那個力氣。


  摔在地上,又加重傷勢,絲毫動彈不得,只希望藥效快速發揮,能遏制住傷勢,能快速好轉,不要多長時間,只要十幾息便可。十幾息后,他就能動了,到時候,拿出護盾符,取出防禦法器,便能立於不死之地。


  只要不死,林牧必死!

  算盤打的奇好,可惜啊,林牧竟然用飛劍把他雙手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沒了雙手,諸般手段就施展不出來。


  不過,沒有立即取他性命,也是僥倖,談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也給了他機會,恢復傷勢,最後,竟是被他不懈的努力給說服了,忽悠瘸了……還是太嫩,太過幼稚,少於歷練,沒有狠辣之心!


  嘿嘿,只要手一放,便是他的春天,林牧的末日。


  這混蛋,定要碎屍萬段不可!


  頭顱當夜壺,血肉剁碎了喂狗!


  林牧抬起了手,極是關切,道:「師兄,忍著點,會很痛的。」


  方達擠出一絲感激的笑容,「動手吧,我能忍得住!」


  林牧點了點頭,控物之術運轉,手驀然一揮,慘叫聲乍起,震天嘶嚎,如同殺豬一般,一把飛劍飛回了林牧手中,手再一揮;又是一聲震天嘶嚎,另一把飛劍也回到了林牧手中。


  林牧很實誠,說到做到,的確放開了方達的手。


  「啊~~~林牧!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


  然而,方達並不領情,咆哮,嘶吼,歇斯底里,滿目都是不可置信和惡毒之色。他要殺林牧,口中這麼喊,計劃中也要這麼做,可是現如今的他能辦得到嗎?他的手是自由了,只是非常可惜,只剩下了半截!


  半截手,能做什麼?

  一手五指,兩手十指,盡被林牧給切了下來!


  方達狂怒,「你這個食言小人,這是為什麼?你不是要救我嗎?」


  林牧居高臨下,俯視著方達,沒有絲毫同情,嘴角一勾,有了笑容,「和你廢話這麼長時間,是因為我有一念之仁,不想枉殺無辜,不想有負罪之感,有任何的心裡煎熬!你或許對我有殺心,但卻沒有動手,我先動了手,怎麼說也是理虧,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須得搞明白,比如你的身份。」


  「若你真是方家派來的,殺之無錯!」


  方達嘶吼,「我說了,我不是!」


  林牧斬釘截鐵道:「你是!天下巧事,何其之多?你的確有經過此地的巧合!然,你竟然說你在旁觀戰多時!觀戰多時?這就耐人尋味了……什麼原因讓你看著自己的同門師兄弟相互廝殺,而無動於衷呢?若是你修為低還好說,但是,你可是有著凝氣期六層的實力啊,足以碾壓我們五人!你披霜戴月的面容和鄭基四人一般無二,鄭基四人在山林中蹲守了一夜,你也是一樣!什麼原因讓你能如此呢?」


  「定是監視著鄭基四人,想做那黃雀!」


  「鄭基四人是螳螂,而我是蟬!」


  「如此,或許是你的惡趣味在作祟,一切盡在掌握,所以找樂子,從容不迫!」


  林牧不給方達狡辯的機會,繼續道:「初時,我是被你的反駁話語說動了,起了疑心,是自己草木皆兵了,枉殺好人?但是仔細一尋思,便覺出了不對,受如此重的傷,身上都開了兩個大窟窿,血流不止,竟然沒有生命快速流逝的感覺,反而呼吸漸漸勻稱,聲音也鏗鏘起來,條里清晰,思路縝密……」


  「奇怪!奇怪!」


  「當你說到救命寶葯,我便有了恍然,定是你已經提前服下,穩定住了傷勢,保住了性命,在快速恢復著。催促我放開你的手,是因為你緩過了勁,覺得有了餘力,不是要取所謂的救命寶葯,而是要殺我!」


  「猜出了你的心思,你說,我還能放你嗎?」


  方達惶恐,驚懼,只覺得可怕。


  林牧,雖有些優柔寡斷,不夠狠辣,但卻觀察入微,心思縝密,所有不被他重視忽略的地方,都被林牧發現了疑點,抽絲剝繭,答案便顯露而出。更可貴的是,行事謹慎之極,有疑點,不弄明白前,絕不給對方翻牌的機會。


  方達雖惶恐,雖驚懼,卻還在掙扎,「錯了,這只是你的臆測……」


  林牧擺手,制止了方達死不認帳的嘴臉,異常冷酷的道:「有件事我必須得給你講明白,是對是錯,只關乎我的良心會不會受到譴責,與你的死活無關!在我偷襲你的時候,我們已經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可能有第二個結果。


  我本善良,是有仁慈之心,但是,我並不愚蠢,給自己留一個大敵!即使錯,即使良心受到譴責,殺你之心也不會改變。死伯人不死貧道,你死好過我死,不是嗎?」


  「天真,迂腐,不是我林牧的代名詞!」


  話語鏗鏘,面容冷厲,眼神堅定……這是一種態度,表明著決心。


  「哈哈哈……」


  方達大笑起來,猙獰,是卸去偽裝后的醜惡嘴臉。


  知其必死,便沒了任何的奢望。


  「小子,夠狡詐!夠聰明!你的懷疑沒有錯,我就是方家之人!我來的目的就是取你性命!可恨……可恨啊……沒想到會著了你這個螻蟻的道,死在你手中!不過,你別得意,我死了,你和方家的仇將更大!本是為了維護名譽要殺你,而現在……哈哈哈……」


  「方家的能量超乎想象,你死定了!」


  「……」


  林牧搖了搖頭,都要死翹翹了,還如此這般得瑟?


  好像勝利者就是他一般。


  以後會怎麼樣,那是以後的事,至少還有以後,而他呢?現在就得死,不可更改!和方偉有仇,不死不休,方家摻和此事,要致他於死地,也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債多不壓身,他會怕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他能茁壯成長,還怕了風雨?


  林牧問道:「你的名字?死後,好為你立碑。」


  這是林牧的善意,人死仇消,鄭基四人是如此,方達也會是如此。


  一點小力氣,不介意施點小善。


  然而,卻被無視,未能得償所願,方達,竟是死倔著嘴,沒有道出姓名。不道出也沒關係,林牧沒有強求,這不是重點,不是多大的事,自己不道出,就不能賴他不夠仁慈,無名之墓,是他少了存在過的蹤跡,而非是他。


  「嗨,事情終於了了,又是豐收之刻!」


  果斷的取了方達性命,林牧長長的舒了口氣,壓力盡去,渾身輕鬆,不由的,也是狂喜湧上心頭,激動難抑,凝氣期三層,竟是殺了凝氣期六層!如夢似幻,不可想象!這種戰績說出去,怕是難有人相信。


  雖不是用的正途,但那又如何?

  生死搏殺,誰在乎過程?


  若是重過程,輕手段,那就是迂腐,一根筋,早晚得死翹翹!

  實力相當,可君子一下。


  實力懸殊巨大,還君子?肯定是腦殘!


  勝了,殺死敵人,頭等大事便是清點戰利品,這點讓林牧激動,興奮,也充滿了期待。方達,凝氣期六層,又給他爆了什麼?

  林牧手一招,攝來了乾坤袋。


  然而,方達死,這一片山林中就安靜了嗎?再無旁人?


  遠處,一個隱蔽地點,有人影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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