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點意思
好話人人都會說，就看怎麼說，願不願意說。
若是說幾句好話，少些麻煩，彼此和睦，又能得到好處，何樂而不為？
從地球上穿越而來，林牧圓滑，不死板，老於世故，既然和周通通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又覺得小子不錯，恭維幾句，或者說是忽悠幾句，不算是什麼。周通通開心，他也開心，大家都開心。
周通通找到了樂子，而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好處。
再瞎扯了幾句，周通通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牛奮和苟史身上，令二人合力攻他，若勝他可活命，若敗，死路一條。二人磕頭如搗蒜，乞求一條活路，奈何啊，樂子，就應當有樂子的覺悟，沒有讓人享受到樂子，怎麼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被逼無奈，二人攻向周通通。
手段盡出，只為那一線的活命之機。
有飛劍，有防禦符錄，也有進攻符錄，甚至還修行了法術，可是，一開始，敗局就已定了！那個蜘蛛傀儡竟是一個盾，主防禦，而那個螳螂竟是一柄刀，主進攻，防禦讓二人束手無策，連周通通的衣角也碰不到，而主攻，簡直就是碾壓，摧枯拉朽。
傀儡蜘蛛極堅，而傀儡螳螂極凶。
不過，這一場戰鬥還是持續了盞殺功夫，並非牛奮和苟史多麼的能抗，實在是周通通玩興十足，不停的戲耍二人，又或者說是借二人之手，磨礪他艹控傀儡的技藝，直到乏味了，失去了興趣，才斬殺了二人。
林牧全程看著，震驚不已。
傀儡術實在太強了，牛奮和苟史不敵，換他上去，也是不敵。
甭說能不能抵擋的住傀儡螳螂，這傀儡蜘蛛的防禦，他就破不了！而就算僥倖能破了，除非一擊斬殺，不然的話，必然會成為消耗戰。林牧可沒什麼資本和周通通去拼消耗，家底薄，不是人家的個。
當然，對上周通通，也非是死局。
鑽進山林里，在障礙物比較多的地方，地勢比較複雜的地方，或可有勝機。
縱然沒有，逃生之機總是有的。
瞧著被傀儡螳螂切成兩半的屍體，周通通啐了一口，「太菜了，一點都不盡興，這樂子和沒有差不多。也就是他們的名字，能讓我多笑上一天兩天的，牛奮，牛糞，苟史，狗屎，也不知道他們父母怎麼起這兩個名字，糟蹋人！」
「行了，東西都是你的。」
林牧感謝一聲，收了二人的飛劍和乾坤袋。
周通通道：「師弟怎麼稱呼？」
林牧道：「攬月宗雜役弟子林牧。」
周通通點了點頭，「要說今晚有什麼收穫，就是認識了林師弟，看的出來，林師弟不僅足智多謀，實力也是極強，假以時日，必然是天之驕子，名動蒼雲國，甚至是整個玄冥大陸。」
林牧搖了搖頭，「師兄太高看師弟了。」
周通通目光灼灼，看向林牧，很認真地道：「未來如何，誰也說不清楚，但是趨勢，還是能瞧出一兩分的。別看我年齡小，卻最是相信運勢，哦，也就是所謂的氣運。氣運若高人一等，未來的成就也必然高人一等，若是一直高人一等，那麼前途就不可限量了。師弟氣運不錯，能得到犀牛筋、犀牛角和犀牛皮，這種本不該是你現在的修為能得到的東西，就說明了一切。」
「如此氣運，再加上你的心性，未來可期啊！」
瞧著周通通，林牧愕然，這些話，出自一個比他還要小一些的少年的口中，讓他不可置信。之前的閑散，玩世不恭，還有天真，盡數不見了蹤影，眼中閃爍的儘是智慧的神光，身上散發著極有內涵的風彩，好似換了一個人。
這話聽起來不錯。
林牧也是個相信氣運的人。
所謂的氣運，就如同打牌打麻將，隨便一抓就是一手好牌，怎麼打怎麼有，若是氣運爆棚，坐在哪裡可以把把好牌，一直贏下去。反之，若是氣運不好，把把爛牌，隨便丟一張牌，就放了炮。
而技術，在好牌之下都不那麼重要了。
如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首先得有米下鍋才行。
氣運可以等同於米。
若是周通通知道，他的氣運不止犀牛筋、犀牛角和犀牛皮，又該作何感想？
當然，林牧可不會沾沾自喜，乾坤袋裡好東西不少，就會認為他將來一定會人五人六，叱吒風雲。該努力還是得努力，而且加倍努力，極致努力，該是怎樣的心態還得是怎樣的心態，心如止水，不驕不躁。
因為他知道，機會總是青睞有準備的人。
所謂的氣運，也就是機會，準備好了，才有可能抓在手中，天上掉餡餅，那是不可能的，即使真的掉了下來，那也是之前無數努力拚湊出來的結果，至少，能恰好站在餡餅墜落所在的位置，就值得深思。
更何況，要命的是，方家如同一座大山，壓在林牧身上。
林牧一抱拳，「承師兄吉言。」
周通通哈哈笑了，極是暢快，「現在如此晚，趕夜路，風餐露宿，或可還有什麼未知的危險，不好！師弟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隨我回坊市如何？一品樓還算樓高房多，招待師弟是綽綽有餘。」
林牧稍微思索了一下，道：「那就叨擾師兄了。」
越早趕回宗門越好，方家或可沒有任何反應，少些危險，但是，如此機緣，和周通通加深關係的機會，林牧卻不想錯過。自稱一品樓的店員，但林牧不會認為他是店員那麼簡單，能帶凝氣期七層隨從的店員，怎麼可能？
兩隻傀儡，價值定然不菲，也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初來這個世界，林牧需要人際關係，需要結交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當然，不會刻意去做，甚至去奉迎，一切順其自然，來了，抓住便可，覺得不錯，精心呵護經營一下便是。
地球上，人際關係很重。
而這裡，或可更重要。
一個最多關乎於命運造化，而另一個就可能關乎卿卿性命了。
周通通收了傀儡螳螂，極是熱情，邀請林牧共乘傀儡蜘蛛，就這般的，向著坊市奔行而去。而那個灰衣漢子，隱沒在夜色之中，或許就在附近跟著，但卻悄無聲息，尋不得蹤跡。
林牧甚是好奇，問道：「傀儡的動力源是什麼？」
周通通知無不言，「一隻傀儡，構造十分複雜，擬人形如人，擬物形如物，無血肉，卻要有骨骼，要有經脈，要有反射神經，只有這樣，才能如人或物一般的靈活。骨骼便是傀儡的骨架和關節，還有必不可少的傳導裝備，而經脈，特殊的材料煉製，能傳導能量，具有堅韌性，和傀儡的動力源相連，至於反身神經，就是控制線，把『大腦』中的命令傳導出去，做出諸般的動作。當然，不管是骨骼，經脈，還有反射神經，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有著複雜的聯繫，一般是以法陣作為橋樑。
「傀儡的動力源有好幾種，最普遍的就是靈石。」
「傀儡的『大腦』就是艹控者，傀儡無思想，一切以艹控者的意志行事。當然，這是低級傀儡，高級傀儡就不同了，而傳說中的傀儡，那就更了不得，如人一般，後天產生靈智，或是煉製的時候打入一個靈魂。」
林牧喃喃，「後天產生靈智？打入靈魂？」
周通通笑了，「傀儡相當的複雜，艹控不易，煉製更為不易，你又不玩這個，權當是趣事聽一聽便好，不必去深究。」也就在說話間，傀儡蜘蛛已經到了坊市入口，周通通跳了下去，林牧也跟著跳了下去。手一揮，光華一閃，傀儡蜘蛛消失無蹤，周通通道：「大搖大擺的行進去並無不可，只是太過高調了，我不喜歡高調。」
兩人走進了坊市，直接就進了一品樓。
周通通安排人給林牧準備房間，然後把林牧引到了一個小客廳之中。
沏上茶，攀談了起來。
周通通道：「師弟也要參加貴宗的四季試煉？」
林牧點了點頭，「此次來坊市，就是為四季試煉做些準備。」
周通通道：「貴宗的四季試煉，這一次，我們機巧宗和妙音宗也有幸參加，人數會很多，竟爭會很激烈，不瞞你說，我也是其中之一。說實在的，你的準備還是太過欠缺了，四季之地，可相互攻殺，不僅是機緣的掠奪，還是彼此身上財物的掠奪，將會十分的慘烈，一個不慎便會身死道消。」
林牧皺起眉頭，有些沉重，「這個我清楚。」
周通通道：「不想殺別人，但也要防止別人殺自己，不得不殺人的時候，也要有本事殺的了別人。這次進四季之地，凝氣期三層和凝氣期四層的修士都可，你只有凝氣期三層的修為，實力可是欠缺了不少。你準備了，別人也準備了，就看誰準備的更充分，而且很可能不是單對單的較量，一人面對多人，或者多人混戰。三宗的弟子，可不能和牛奮及苟史之流相比，實力至少要超出他們一籌。」
林牧深以為然，道：「今天看到師兄發威，戲耍牛奮和苟史，輕易斬殺二人，便知準備遠遠不足。師兄不邀請來一品樓，我也得再來一次，再添置些東西。」林牧拿出了苟史三人的乾坤袋，還有剩餘的八百一十顆零石，道：「摺合起來，大概有一千六七百左右的靈石，買一把中品法器飛劍，剩餘的，全部換成符錄。」
周通通大笑，「這是你的全部家底了吧？」
林牧撓了撓頭，「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