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槐怔愣了一下,隨後答道:「兩軍交戰,成敗必然。借天時地利人和,敗我軍於驕奢淫逸,此乃常事。」
聞言,孟璃定定的點點頭,「你說的很對。」
待孟璃到達校場的時候,白虎營的將士們都已經集合了,也不知崔參將用了什麼方法,他們整齊的列隊,看著倒是精神不少。不過,卻並不能完全掩去他們面上的頹然之色。
孟璃勾唇一笑,邁著步子慢慢走上高台,看著跪了一地的將士,他淡淡的揮了揮手:「起吧。」
高台之上,張曙被五花大綁,此時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孟璃瞥了一眼崔參將,那冷冽的氣息叫後者一個哆嗦,趕緊的走到台前,高聲說道:「罪人張曙,行軍怠慢,無視軍紀,是其罪一。妄議聖上,藐視天顏,是其罪二。按律當誅!」
說完,就有劊子手走上前來,那張曙一見,登時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崔參將心中暗罵一聲無用,只得招呼著人將那張曙押起,砍了腦袋。
其下眾人見著這素日里橫行慣了的張曙,都遭了這樣的下場,哪裡還敢再犯。心下無不是念叨著,日後要遵守軍紀,勤加操練,再不亂嚼舌根。
崔參將略略掃了一眼校場內的將士,見大部分人皆是面露懼色,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少不得有些滿意。行軍打仗,非同兒戲,若是平日里懶散慣了,這到了戰場上,若還是依著平日的習慣來,那只有丟命的份。
「大家知道為何會被分來這白虎營嗎?」崔參將清了清嗓子,底下立時嗡嗡嗡鬧成一片。
「肅靜!」這一聲喊,崔參將提高了幾分音調,台下漸漸的安靜下來,崔參將見時機成熟,便開口說道:「自古開戰,死傷在所難免,但有一事,是為軍人的最大恥辱!」
恥辱二字被崔參將特意加重了語氣,台下立時一片噤聲。崔參將頓了頓,接著一字一字慢慢道來:「與敵人相抗,爾等不用心抵抗也就罷了,然丟盔棄甲,轉身逃跑者,實為讓人所不齒!需知,淪為逃兵,輕則處死,懸屍轅門,重則連坐!」
此言一出,台下眾人皆是面露懼色,噤若寒蟬,他們不想死,更不想連累家鄉的父老鄉親!
「然而,陛下仁愛,此次饒過大家的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領二十軍棍,罰二月軍餉,如若再犯,勢必嚴懲!」
「叩謝陛下仁恩!」台下的將士們皆是躬身叩拜,此時,眾人心中皆是決定痛改前非,重新來過!
孟璃滿意的擺了擺手,隨後又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朕希望你們今日能夠謹記這次教訓,來日方長,賢能出色者,朕會破格錄用。若有那不知廉恥之人,他日依舊再犯今日之過,朕必不輕饒!」
台下又是一陣謝恩的呼喊,孟璃隨意的擺了擺手,遞了個顏色給崔參將,自己則是帶著寇槐回了青龍營。
崔參將自孟璃走後,將孟璃早先與他說好的賞罰規章,一一與那些士兵說道,只聽得眾人激動不已。眸子里皆是閃著期待的光芒,崔參將斂眉掩去眸中笑意,退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