暯桐急急的扯過外裳,向下彎腰一轉,立時從陸子珺的身前躲了一邊去。「陛下今日冊封了新皇后,按祖制是該去到皇後宮中歇息的。」
陸子珺劍眉一挑,轉身看向她:「你倒是只顧著將我往外推,殊不知這後宮中的女人都在等著朕的垂青。」
呵……暯桐心中一陣冷笑,一邊注意著陸子珺的動靜,一邊小心的挪著步子往外躲。就在她一腳即將邁出殿門的時候,陸子珺突然閃身就到了她的面前,他伸手將她一攬:「想跑?」
「呵呵……」暯桐乾笑兩聲,一邊躲著陸子珺的山下其手,一邊伸手在他身上不停得摸索。
陸子珺只覺得懷中的人兒,香軟怡清,手中的觸感叫他一時有些沉醉,下一刻,他便冷了眸看向懷中笑的奸詐的暯桐:「你就這麼急著想要?」
暯桐狡黠的笑笑,加大了手中的力度,陸子珺渾身立時僵硬起來,他瞪視著暯桐,那處的痛感卻是越發強烈。眼前暯桐的笑容越發燦爛,他那處的痛感便越發強烈,良久他鬆了手:「朕今日只是來看看你,沒做他想,你可以放手了么?」
暯桐估摸著這也好長一段時間了,若是不小心將他弄閹了,只怕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她趕緊的鬆手賠笑:「陛下英明神武,皇後娘娘怕是等不及了,我這就祝陛下與皇後娘娘度過一個美妙的晚上。」
陸子珺的臉色立時黑了幾分,還未待他開口,暯桐已是扯著嗓子大聲招呼了:「陛下要擺駕去皇後娘娘那裡,你們這些奴才還不快點招呼!」
陸子珺還想再給她點顏色看看,卻是被她連推帶搡帶出了碧梧宮的宮門。宮門「砰」的一聲被快速的關上,震得隨侍的宮人們,心中皆是大驚。這儀貴妃好大的排場!連皇上都不看在眼裡!
有那藏著心思的偷偷的去看陸子珺的臉色,卻見他只冷著一張臉,絲毫未有慍怒的模樣,心下一時都打起了小九九。瞧這情形,陛下心中定是十分寵愛這位儀貴妃的,否則又怎麼會在今日先來碧梧宮慰問一番?
「皇上駕到!」
太監尖亮的聲音在宮門處響起,內殿中,穎兒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的對著司白婼說道:「皇後娘娘,陛下來了,奴婢伺候你起身更衣,以出外相迎。」
司白婼抬眼看向滴淚的紅燭,扯了嘴角嘲諷:「陛下來的還真是時候。」
「娘娘……」穎兒擔憂的看著她,生怕她鬧了脾氣,等會著惱了陸子珺。
司白婼披衣起身,懶懶的斜靠在床側,穎兒手中捧著的衣裳,她正眼兒也不去瞧。只瞅著那不停滴淚的紅燭發獃,曾幾何時,她以為能與自己共度紅燭的人,如今卻勸著自己與另一人共度紅燭。
穎兒都快急的要哭了,司白婼卻是依舊動也不動,陸子珺進來時,便是看到這樣一幅光景。他揮手喝退隨侍的宮人們,帶到殿門被關上,他近前開口:「朕對不起你。」
司白婼冷笑著瞥向一旁,「陛下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國之大業,臣妾一個小小女子,又有什麼資格反抗。」
見她態度如此,陸子珺不怒反笑,「朕還以為你會氣的與朕大吵一架,沒曾想你會如此。你能這麼想,朕心甚慰,朕不會碰你,待到大業可成,朕會製造機會,讓你跟他遠走高飛。」
「陛下此話能當真?」司白婼的眼眸倏地亮了一下。
「不錯,朕只是需要你與朕演一場戲。你也知道,這婚事,並非朕能全然主宰。」陸子珺靜靜的說完,定定的觀察司白婼的反應。
司白婼心中一陣細細揣摩,開口道:「陛下自是天子,即為天子,自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說完,她起了身慢慢走近陸子珺:「臣妾替陛下寬衣。」
陸子珺唇角一勾,如此聰慧的女人,也難怪衛林會那般在乎。他指尖對著紅燭輕輕一彈,殿內霎時一片漆黑。
殿外的人見著燈火熄滅,皆是捂著嘴偷笑,穎兒忙喚過宮人將宮門輕輕關上。
然而,就在穎兒私以為陸子珺會盛寵司白婼的時候,陸子珺第二日就去了碧梧宮中。
穎兒一邊伺候司白婼,一邊憤憤的數叨暯桐:「那真就是個狐媚子,陛下這就被勾走了,也不知陛下今兒晚上會不會過來。」
司白婼卻是靜靜的斜靠在香妃榻上,想著昨夜與陸子珺的談話,她眸中的光彩越發暗淡。宮中路途漫漫,也不知衛林何時能夠帶自己離開。
「哎呀!陛下你真是雄壯偉岸,昨兒在皇後娘娘那兒過的開心嗎?」還未等陸子珺動嘴,暯桐又是哇呀一聲:「哎呀,我怎麼就忘記了,陛下是天子,有上天庇佑,昨兒定是金槍不倒,嗯嗯?」
嗯嗯?陸子珺斜著眼掠向她,她面上一陣促狹,他不由暗暗驚嘆:這個女人,真的是紹文國的的公主嗎?怎麼說話行事如此大膽,真是非一般女子所不能。
見陸子珺斜眼盯著自己,暯桐心中頓時燃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這丫的,該不會又在暗地裡琢磨著什麼鬼主意來折騰自己了吧?
她拔腿就是想要溜,陸子珺卻是直接捉住了她將之往內寢帶,隨侍的宮人們見狀,忙垂眸斂目悄然而又迅速的退出了寢殿,順道將殿門貼心的輕輕關上。
看著欺身上來的陸子珺,暯桐眸間暗續恨意,她緊咬銀牙,狠狠的瞪視著陸子珺:「你既是不喜歡我,又為何要這般困著我,他不會來搶走你的皇位。你又何必一直假作這唱戲,你是誘不來他的。」
陸子珺低低一笑,他的眸光若炬緊緊的鎖住暯桐,「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他不會來,皇弟他自小執著,看中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放棄。朕已派人將你的消息散了出去,你覺得他會容忍自己的女人,日日被朕寵幸么?」
「呵……」暯桐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只怕你的打算要落空了,他不會來的,他也來不了了。我早就說過,他落入懸崖之後,屍骨無尋,你為何就如此執念?」
「哼!」陸子珺伸手緊緊的攫住她的下頜:「別以為你的心思朕不知道,他沒有死!朕就是要誘他來,看看他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而你……」
身下,暯桐緊盯著他手的方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