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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記憶猶新

  我委婉的拒絕他,用安明當借口,但他太熱情,難以再推辭,便隻能去了。


  葉玹霖的家和想象中的不一樣,我以為他的家很大很奢華,其實隻是個一室一廳的“蝸居”,大概30平米。房子設計合理,小而精、小而全,使有限的空間無限放大,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氛圍,一份屬於浪漫主義藝術家的個性生活。


  客廳南麵牆掛滿了油畫,每一幅油畫右下角都有個落款處和創作時間,據葉玹霖說它們背後都有著各自的故事。


  陽台麵向東邊,每天早晨拉開窗簾就能看到太陽徐徐升起,靜靜地沐浴在晨曦下,呼吸著新鮮空氣,多美好!我也一直想擁有個這樣的房子。


  葉玹霖問我:“喜歡嗎?”


  “喜歡。”實在是太喜歡了。


  “這裏的每一處都是我精心設計的,裝修的時候畫了幾十張設計圖,現在這個是我最滿意的。”葉玹霖轉身從吧台上拿出一瓶瓶身全是法文的紅酒,倒了杯給我。


  他有一副動聽的嗓子,仿佛上好的小提琴,每一次拉弦按下去都能響起迷人的顫音。說起中文來咬字不準,平卷舌不分,更像透著磁性。


  我輕輕搖晃著盛有三分之一紅寶石色紅酒的高腳杯,一股複合香氣撲鼻而來,是種陳年成熟的香味,猜測:“這瓶酒應該價值不菲吧?”


  葉玹霖微笑著和我碰杯,“法國拉菲。”


  從葉玹霖的衣著到房子布局,不難看出他是個追求完美主義的人,且很浪漫,不愧是在法國待過的人。


  閑聊幾句後,我拿著白荷花端坐在椅子上,按照葉玹霖的指示擺出姿勢,笑容淺淺,他坐在對麵為我畫像。我保持著姿勢跟塊木頭似的坐了近半小時,他認真的畫著不說話,完全進入了繪畫狀態。隻要我稍微動一下,他就會皺眉要我別動,會影響到他。


  不知道是誰給我打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周而複始,我卻不能去接。葉玹霖追求完美,所以硬著頭皮裝作沒聽到。


  最後他被鈴聲吵煩了,臉上露出不悅,“你還是接電話吧。”


  七個未接電話,竟然全是溫以漠打的,現在是下班時間,他打電話來做什麽?就在我猶豫要不要撥回去時,他又打了進來。


  溫以漠的聲音低沉而平靜,說得理所當然,“回來工作,今晚加班。”


  “我在相親。”趁他沉默之際我立即說道:“已經下班了。”說完直接掛掉電話。


  哪還有下了班又返回去工作的道理?再說他可比我先一步離開公司呢。


  掛了電話,下一秒我就後悔了,萬一公司有急事呢?或者有重要工作,溫以漠一個人忙不過來,如果我不去他豈不是要加班到很晚?


  “不好意思,老板打電話要我回去加班。”我訕訕的笑笑,不等葉玹霖挽留,背起背包自顧自地走出去。


  回公司路上順便買了兩份盒飯,溫以漠估計沒吃飯吧,每次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要是以後我不在他身邊怎麽辦?

  很明顯我想多了,我對他來說什麽都不是,沒了我有王媛,他們現在是一對兒呢!說不定他們是要白頭到老的,我也許不過是過客。


  趕到公司的時候,大樓裏的燈已經熄了一半,路邊停放著一輛黑色雷克薩斯。


  一樓旋轉門邊上的保安室,亮著燈光,保安看到我進來和我打了聲招呼,“這麽晚還加班呀?”


  “是啊。”我應聲,匆匆上樓,頂層的燈沒有全開。樓道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總經理辦公室門緊閉著沒開燈。我遲疑了會,溫以漠走了嗎?

  打開門手在牆上摸索開關,把盒飯順手放在桌上,剛回頭就看見溫以漠,我嚇得連聲大叫:“你怎麽還在這裏?為什麽不開燈?”


  溫以漠二話不說,將我抵在門上,雙手胡亂的撕扯我的衣服,我本能的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他的手。“你要幹嘛?”


  襯衣上的扣子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衣服被褪至胳膊肘處,【春】光乍現。我驚得趕緊拉起衣服遮住暴露在燈光下的身體,臉色蒼白。


  溫以漠抓住我的手,冷聲問:“你喝酒了?和他上床了?”


  不知是開了空調的緣故還是什麽,隻覺得好冷。


  我顫抖地回答:“我……我沒有,我們什麽也沒有……”


  他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幾分,似乎執意要弄疼我:“我親眼見到你去了他家!”


  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咖啡廳裏那道冷冽目光的主人是他,怪不得我會感覺渾身不自在。


  聲音依然顫抖:“他幫我畫像。”


  “真的?”溫以漠難以置信,撩起我淩亂在胸前的長發,看了看脖子和肩膀處,尋找我和葉玹霖激情過後的印記。


  神色微微緩和了些,語氣仍鄙夷:“最好沒有,別想把肮髒的東西帶到公司裏來。”


  我知道他是厭惡我的,在他眼裏我和女支女沒兩樣,隨隨便便就能哄上床。


  溫以漠終於放開,我用衣服緊緊裹住自己,蹲下去撿掉到地下的扣子。衣服少了兩粒扣子,辦公室裏沒針線,根本沒辦法出去。


  我狼狽的樣子,像是在控訴他剛才的粗暴。


  一進門就發瘋似的脫我衣服,我完全嚇傻了。溫以漠興許是愧疚了,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嚇得渾身一顫,手抖著,扣子怎麽也扣不好。


  溫以漠伸出手,我下意識的避開。


  “我幫你扣扣子!”他修長的手指耐心的為我一粒一粒扣上扣子,神情那麽平靜而認真,宛如在對待一件藝術品,似乎剛才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定定的站著不敢亂動,心裏慢慢鎮定下來,氣氛有些怪異。


  彼此之間動作太曖昧,溫以漠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臉龐。我麵紅耳赤,臉炙熱得像個火球,心“撲通撲通”亂跳,不知所措的低下頭。


  “回去吧。”溫以漠淡淡的開口留下一句話,冷冷的轉身走出辦公室。


  我木然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用……加班嗎?”我買了盒飯……


  話說出口,第一次有種咬斷自己舌頭的衝動,我算是在挽留嗎?


  “明天再做。”溫以漠回頭對我說,又折回來,霸道的搶走我手裏的盒飯,“給我買的?”


  未來及回答,他就說了聲“謝謝”。


  都這麽主動了,還需要問什麽?多此一舉!

  “哦,那我走了。”我如臨大赦,連忙落荒而逃。


  “等等,我送你。”溫以漠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穿成這樣你好意思堂而皇之的走出去?自己丟人就算了,萬一有人認出你是恒泰總經理的秘書,那到時候丟的不止你一個人的臉。”


  我小小的身板套上寬大的西裝外套,遮住短褲以上部位,隻露出白皙的雙腿。頭發亂糟糟的,蓬頭垢麵,實在是……不忍直視。


  無奈,尾隨在溫以漠身後,頭低得很低。


  為了避嫌,他要我在地下車庫等他,他到公司門口取車。然後再開到這裏接我。


  沒有去我家,而是往相反方向行駛,帶我去哪?

  “總經理走錯路線了。”我小聲提醒道。


  溫以漠隻顧著開車,注視前方的路,選擇無視我。


  我著急起來,“真的走錯了。”


  “如果不要命的話從這車上跳下去。”溫以漠不耐煩地說。


  那棟熟悉的公寓越來越近,車子在他的公寓門口停下,想起剛才……我心有餘悸,死活不肯下車,跟條“癩皮狗”似的。


  溫以漠語氣輕蔑:“放心吧,你?我看不上。”


  也對,我這麽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當然不屑一顧了。


  心中坦然了幾分,大膽的下了車。涼風拂過我的臉頰,吹進心裏,在無人知道的角落,早已一片荒涼。


  上次進公寓是一個月前,溫以漠幫我找到安明。那晚,他說出了讓我最痛苦的狠話,“柳晨曦,願今生不再相見!”


  猛地一陣挖心窩的疼痛。


  重回故地,這所公寓讓我感到恐懼。就在主臥,我眼前這個房間裏,王媛依偎在溫以漠【赤】裸的胸膛上!那一幕幕,仿佛曆曆在目,曾無數次清清楚楚出現在腦海之中,始終揮之不去。


  多少次,從夢中驚醒,在床上抱頭失聲痛哭。


  我原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記憶會漸漸淡忘,後來可悲的發現我錯了,越是想要忘記就越忘不掉,記憶猶新。心哪怕已經碎過一千次,仍舊會疼痛。


  我寧可死了,或者寧可拔腿就跑,也不想再站在這裏。鞋底像被膠水粘住了,不能動彈,我的腿發軟,人也瑟瑟發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讓自己站穩。


  溫以漠從裏麵走出來,將一套女裝塞我手中,嘲諷說:“對我的床感興趣?”


  麵對他尖酸刻薄的話語,我無言以對,根本沒心思計較。


  “去換身幹淨衣服。”


  粉色裙子?他的公寓裏居然會有女裝!難道……他們……同居了?

  我驚訝的環視一周,王媛現在在這裏嗎?這麽晚出現在這裏,要是王媛看到肯定會誤會的。我趕緊迅速進浴室換衣服,一刻不多作停留,匆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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