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薄酒三杯共悲愁
入了夜，楊庭之也是解衣安眠了。突然一陣空氣的波動，隨即敏銳的一跳躲開了那飛來的東西。
啪啪，一陣拍手聲。“楊大將軍果真不負盛名，看來我沒有選錯人。”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三王子也是好計謀。”楊庭之不冷不熱地回道。
“哦？竟是猜出我是誰了，不愧是楊大將軍啊。”男子輕笑。
待楊庭之點燃煤燈，那三王子的身影這才印入楊庭之的眼裏。若是陸小五在此定然要吃了一驚，因為這個男子正是與他們同行的那個青年醫師！
“你的種種作為到底是為了什麽？”楊庭之問道。
“嗬，原以為你會知道的呢。”三王子頓了頓，“我要那王位！”
楊庭之沉默未語，二王子接著說道：“想必你也是調查了出吧，我的實力是比之哥哥們要弱了幾分。可是啊，大哥二哥殘忍暴虐，若是他們任何一個做了王，那個美麗的地方就毀於一旦了。”
“那這些與你所做有何聯係？”楊庭之問道。
“因為我的兵力尚弱，所以我需要外援，而你是最好的助力。我知若邊疆無事，你定然安居京城，所以想了這麽一出。這樣一來你們的皇帝必然要派他最為信任的你來這邊疆之地。隻要是你我們就有合作的可能，因為你是個聰明的人，定然不會拒絕我提出的條件。”
楊庭之挑眉，“你當知幫你一事是存在風險的，但你卻有如此信心能讓我們幫忙。我倒是想聽一聽，你所要付出的報酬是什麽。”
三皇子似乎是料到了楊庭之會有這麽一說，不急不緩地說道：“成為天朝之番國，每年上供三千頭多毛羊，兩千頭犛牛，一千匹草原駿馬。而且保證，有你楊庭之在的一日，這邊疆將永無戰爭。”
楊庭之有些驚訝於三王子開出的條件，無怪乎他有那般的信心。
多毛羊和犛牛是番國所特有的，而草原駿馬更是千金難求。但是由於番國與天朝多戰爭，很多番國牧民多仇視天朝人，根本不願意把自己養的羊馬牛賣給天朝人。所以，這多毛羊、犛牛和草原駿馬就更是難求了。
而這邊疆地帶連年的征戰更是皇上心中鯁著的一根刺，不僅是邊疆地帶的百姓受苦，而且軍資消耗也是巨大。不得不說，三王子提出的這兩個條件無一不是很有誘惑力的。
三皇子看著楊庭之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著急，隻是在旁邊看著，自己開的條件他。定然不會拒絕。
“我會考慮的，你自然也知道誰才是那個最終的決定者。”楊庭之說道。
“自然知道。”三王子勾唇一笑，“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相信你會感興趣。”
楊庭之抬頭，略感興趣地問道：“哦？說來一聽。”
三皇子勾唇一笑，腦海裏浮現了那個少年的身影。“多多注意身邊人。”他道。
三皇子打聽過楊庭之的事跡，自然知道陸小五與他的關係。
楊庭之皺眉，手指習慣性地敲打著桌麵，似乎每次思考著些什麽的時候，楊庭之都會有這一動作。
三王子見他這副樣子卻隻是笑著不說話，自顧著在桌前端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三杯水。
“我自是知道這軍中是忌酒的，你楊大將軍必然也需要以身作則。那麽而今便用這茶代酒，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兩人都知道，這通交易算是完成了，皇上得知也必然是無法拒絕的。楊庭之與三王子同時喝下一杯，而後楊庭之將最後一杯向著皇城的方向灑去。
再等楊庭之轉眼時，前方已然沒有了三王子的身影。嗬，當上王是為了擔心哥哥們破壞家園，這等借口著實拙略。誰人又知那一心鑽研醫術的三王子會有這等武功造詣呢。
確認了三王子已經離開了，楊庭之又躺回了床上，可卻久久不能入眠，腦海裏回蕩著的滿是三樣子的這句話
“注意眼前人”，這該是什麽意思？
第二日，京師的少景帝收到了楊庭之的信箋。掃視了一遍後，朱筆一批，大大的“準”字落上。嘴角勾起淺笑，天賜之良機不可不把握。
此番加急報在當日傍晚就到了楊庭之的手裏，似乎也是早就料到少景帝的反應，楊庭之無一絲驚訝。
當晚集結士兵做好作戰準備，楊庭之則在主軍帳中與劉府丞挑燈夜談，分析兩位王子的軍力範圍極其攻略。
直至天明，楊庭之才鬆了一口氣，眼裏又恢複了往常的神采。這劉府丞不愧是與先皇打下這片天的人，這番謀略即使是自己也不得不佩服。恭敬地送走劉府丞後派人尋來穆玄，與他一番耳語。
這日陸小五在郡城中閑逛，每次爆發戰爭這裏首當其中受到傷害，有能力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可還是有許多不願背井離鄉的人。
這些人飽受戰火的摧殘，許多人都需要醫治。可這裏的僅有的醫師就是軍醫，尋常百姓自然沒有辦法尋得幫助。
這一消息是陸小五從那年輕醫師那裏聽說的，那是自那日晚上之後那年輕醫師第一次與陸小五說話。
陸小五得知了這一消息自然不能無所作為，他認為身為醫者是不可以放下任何一個病人的。是天職，也是責任。
軍醫駐紮處的三皇子看了眼軍營的方向勾唇淺笑，楊庭之，這就算作是附加的福利吧。
陸小五背著藥箱順著郡城的大道走著，這裏與京城乃至揚州都完全不同。全無繁華之景，入目的隻有荒涼。
街道之上隻餘幾個殘敗的攤鋪，邊上的客棧大門緊閉，門上朱漆早已褪白，殘敗的牌匾在風中招搖。也是，在這種地方又怎會有來投宿的客人呢。
陸小五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著，據說這郡城的殘餘的百姓都居住在這郡城深處。
陸小五剛沒走幾步，突然眼前一下閃來一個人影，還未看清是怎麽回事就一下子被撞倒了。待陸小五爬起來看見前麵站著個瘦小的孩子，手裏抱著的是自己的藥箱。
陸小五剛邁出一步想叫住那個孩子，畢竟藥箱裏有些東西是很危險的。那孩子卻見陸小五有了動作，一轉身就跑進了旁邊的巷子裏，不得已陸小五隻得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