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鹽城
時值中午,正是烈日炎炎,徐驚雷獨自一人行走在通往海鹽城的路上。這一路也沒遇到人家,也沒有行人,徐驚雷就獨自向前走著。臨行前,村長叮囑,順著大路不停地走需要一天的功夫才能走到,而海鹽城又有門禁,到戌時四刻便會關上城門,到第二日卯時才開城門,而城外又無人家可尋,所以徐驚雷一路不敢耽擱,中午也只是停下囫圇吃了口乾糧,便再次趕路了。
突然,路前方大樹下躺著個人引起了徐驚雷注意。徐驚雷暗道:「不會是曝死郊外的吧!」想到此,他快步上前,正要湊近看,那人突然坐起抽出了身下的短劍就要架在徐驚雷脖子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將徐驚雷驚了一下,徐驚雷急忙仰身倒退,邊道:「朋友莫慌!我是普通行路之人!」那人聽聞此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機警的打量著徐驚雷,徐驚雷定好身形,拱手道:「在下徐驚雷,趕往海鹽城途中,遠見朋友躺在地上,便上前觀瞧是否有恙。驚擾之處,多包涵!」那人見徐驚雷此言,放下手中短劍也拱手道:「海沙城韓無亦,也是要去往海鹽城,適才在此小憩,以為賊人來此,得罪徐兄了!」
看這韓無亦,十七八的樣子,一身錦袍,手中的劍也非凡物,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不由讓人好感頓生。他站起身來,對徐驚雷問道:「徐兄自己嗎?既然同去海鹽城,可否與徐兄同行?」徐驚雷見韓無亦滿臉堆笑的問自己,便也欣然接受了,至少這一路不會孤單。
兩人行走在路上,這韓無亦倒是個活泛人,兩人熟絡后,韓無亦一改之前彬彬有禮的樣子,變得大大咧咧起來。「哇!你才十六歲!我已經十七歲了!虧我還徐兄徐兄的叫你,不成不成,這下你得叫我大哥!我叫你雷弟。」知道徐驚雷真實年齡的韓無亦一副裝著老成卻又透出幼稚的拍著徐驚雷的肩說到。徐驚雷也只能無奈的叫聲「大哥」來滿足韓無亦的要求。「我說雷弟啊!」韓無亦聽到滿意的稱呼接著道:「你去海鹽城幹什麼。」徐驚雷聽到韓無亦的問題,頓時不知怎麼回答,是啊,去幹什麼,自己心裡還真沒有想法。在島上的時候,老爹也沒有告訴自己出來要做什麼,自己對這個世界也不了解,如果不是韓無亦的話,自己還真沒有考慮這些。
徐驚雷搖搖頭,抬起頭看著韓無亦說:「不知道,我只是想出來闖闖,從沒想過做什麼。」韓無亦聽到徐驚雷這樣說,抬手搭住徐驚雷的肩,「我爹和海鹽城城主是好朋友,這次讓我去海鹽城是要讓我加入海鹽城防軍的,既然你沒想法,不如和我一起,怎麼樣?」徐驚雷低頭想想,自己反正也沒想法,加入城防軍,至少有事做,便抬起頭對韓無亦說:「好,就聽大哥的!」「好兄弟!」韓無亦拍拍徐驚雷的肩,滿意的笑了。二人在愉快的交談中向海鹽城走去,雖然基本都是韓無亦在說話。
落日的餘暉照耀著海鹽城高大的城牆,徐驚雷和韓無亦終於趕到了海鹽城,徐驚雷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城牆,嘴張得要把嗓子眼露了出來,韓無亦笑著拍了徐驚雷一下,「走啦,別發獃了。」說罷便雄赳赳氣昂昂的邁步向城牆走去,徐驚雷連忙跟上道:「大哥,進城找個地方先把乾糧吃了吧。」韓無亦聽到這話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乾糧,到了海鹽城還吃什麼乾糧,我帶你去城主府吃。」說罷一邊忍不住笑,一邊向前走去,後邊的徐驚雷撓撓自己的腦袋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確實,城主的朋友,還吃什麼乾糧。
城主府,寫著三個大字的牌匾掛在一個大門上,煞是氣派。徐驚雷二人站在這氣派的大門前,邁步就要進,突然,兩邊的侍衛伸手將二人攔下,「這是城主府,豈可隨意闖入!」韓無亦對兩邊侍衛拱手道:「兩位大哥,小弟海沙城韓無亦,前來拜謁陸城主,煩請二位大哥通報一聲。」其中一個侍衛聽到韓無亦的話趕忙跑了進去,一會兒的功夫,一道爽朗的笑聲便從府中傳來,「哈哈!韓賢侄,伯父總算把你盼來了!」聲音越來越近,一名壯碩的中年人出現在徐驚雷二人面前。來人正是海沙城城主陸鎮關,與韓無亦父親韓繼商情同兄弟,二人從小相識,成人後一人精於用兵,成為海鹽城城主,一人醉於商場,成為東海郡巨富。韓無亦的到來,早在日前就已知會陸鎮關。這陸城主隨一城之主,卻從未娶妻,也未有子嗣,待韓無亦便如親子一般,此番邀韓無亦前來,便是打算讓其在軍中歷練,方便日後接替自己的城主之位。
徐驚雷二人跟隨陸城主進入府中,府內早已備下酒宴,荒島出身的徐驚雷哪見過如此陣仗,一頓飯下來,顯得十分拘束,倒是韓無亦像在自己家一樣,吃的不亦樂乎。
酒足飯飽,徐驚雷、韓無亦、陸鎮關三人閑談起來。「亦兒,方才我聽你稱這位小兄弟雷弟。可否向伯父介紹一下?」陸鎮關問道。韓無亦忙停下喝茶的動作,「他啊,我在路上結交的兄弟,徐驚雷。我想讓他和我一起加入城防軍。」徐驚雷急忙站起來向陸鎮關拱手。陸鎮關擺擺手示意徐驚雷坐下道:「那敢問徐小兄弟可會武功?」徐驚雷恭敬道:「家父曾授於一些淺粗功夫,若城主不嫌棄,小子願獻醜於此,望城主不吝賜教。」「好,那我們門外演武場,徐小兄弟為我們施展一下!」陸鎮關大笑道。
陸鎮關痴於武學,奈何自身限制,修鍊到一重紅塵境已多年,再無寸進,當了城主后,倒是招賢若渴,只要是有一技之長,都會被他招攬進城防軍,這使得海鹽城的城防軍成為了東海郡佼佼者。
三人來到屋外演武場,徐驚雷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桿長槍,雖然在城主府中只是一桿普通的槍,但對於在海島上用的自製槍好了太多。說起來,自己有一段時日沒有舞槍了。
只見徐驚雷拎起長槍,槍尖一抖,便揮舞起來。長槍揮舞,在夜幕下留下道道殘影,他的身影也如鬼魅一般,時虛時幻。他用長槍揮舞出一招一式,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徐奉天教導自己的情景,他一幕幕的回想,槍法一式式的使出,終於!到最後一式,他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將面前的兵器架劈個粉碎。
這一幕,著實驚呆了韓無亦、陸鎮關二人。「《破山槍訣》!好!小兄弟,敢問令尊何人!」陸鎮關一句話驚醒了發獃的徐驚雷,徐驚雷忙拱手道:「回城主,家父徐奉天。」「孤膽俠客徐奉天!果然是他!哈哈哈哈哈!既然你是亦兒的兄弟,就叫我一聲伯父吧!」說罷便大笑著轉身離開,也不再理會有些不明所以的徐驚雷二人。
「陸城主怎麼了?」徐驚雷問道。「我也不知道。」韓無亦聳聳肩,輕輕錘了徐驚雷一拳,「厲害呀雷弟,沒想到你有這麼高的功夫!走走走,快讓大哥我再敬你幾杯!」說罷拉著不情願的徐驚雷走進了大廳。
海鹽城,會帶給徐驚雷怎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