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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樓語嫣成替罪羊

  他一直以為她自稱風以箏隻是為了保命,故意謊報了名字而已。


  可聽了風子桀的話後,獨孤潯的疑惑更深了一層,“子桀,你是你姐姐最親近的人,據你判斷,這個詭香現在的性情,更偏向你姐姐哪個時期?”


  風子桀略一思忖,道:“那應該是姐姐失憶前的狀態吧,雖然她現如今武功高強,但是我能感受到她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還有說話時候的神態語氣。”


  “你就不覺得,這樣大的差別,很可能風籽鳶和風以箏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呢?”


  “這怎麽可能!”風子桀一下子反駁道,“我不信,姐姐隻是因為受傷失憶罷了,現在她恢複記憶,我們不是應該為她開心嗎?潯大哥為什麽如此懷疑?”


  獨孤潯斂了斂他深沉的神色,淡淡地笑著安撫道:“子桀稍安勿躁,我看你姐姐隻是恢複了風籽鳶的記憶,她可不像是記得自己曾經是風以箏的事了。今日她跑來質問公子,誰是風以箏的時候,我們也都感到很詫異。”


  “啊?”風子桀變了個苦瓜臉,怎麽記得這個又忘了那個,姐姐呀姐姐,你是不是腦容量不夠,裝不下多一點的記憶了。


  “潯大哥,其實最了解姐姐的人不是子桀,而是另有其人。”


  獨孤潯腦中突然閃過一人,“你是說——?”


  ……


  這一日,長憶軒內突然闖進一批帶刀侍衛,從嫣美人的錦床上揪出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


  樓語嫣突然驚醒時,眼前已是許慕辰刀子一般割人的目光,她嚇得從床上跳起來,不知為何床下還跪著一個素未蒙麵卻渾身赤赤的男人。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被押進了幽深的冷宮。


  “詭香大人,這嫣美人也是走運,在宮中明目張膽地偷男人,竟然還留得一條賤命,這皇上還真是仁慈。”桃盈在桌上放下一碟糕點,摸著臉上剛褪去的疤痕,翹著小嘴說道,“要不是這個樓語嫣,咱們哪裏會受這樣的皮肉之苦!”


  詭香正拿著一卷香譜細看不語,自她恢複風籽鳶的記憶以來,她便開始重拾起琴棋書畫來,日子過得格外得書香氣。


  “詭香大人,你說這茹貴妃也真是好手段,這才幾天的工夫就把長憶軒給連根拔起,聽說樓語嫣的父親樓尚書緊急著就被參了一本,說是賄賂丞相大人,證據確鑿,當天就被革職查辦了。我看呀,這樓氏一族定是就此蕭條了。”桃盈一人在那念叨著,見詭香不搭理她,又說道,“大人,這樓氏進了冷宮,皇上寵幸大人的機會就更大了。”


  “你看我每日閑來無事,撫琴看書不是很好嗎?何必去爭這個寵。你這丫頭,剛才說的那席話,在我這裏說說便罷了,切勿出去亂說,以免給我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詭香頭也不抬地說道。


  桃盈越來越覺得這個詭香有點奇怪,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有種讓她覺得陌生的感覺。她答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詭香卻放下手中的香卷,心中思忖著,這樓語嫣平日裏喜形於色,頭腦簡單,本以為這都是樓語嫣裝出來的,可如今她竟這麽輕易就遭人陷害,深陷冷宮。雖然樓氏嫉妒心強,可怎麽看都不像是個能想出用毒香粉借刀殺人這種周密計劃的人。


  難不成,她想錯了?


  如果毒香粉不是樓語嫣策劃的,那長憶軒向承寵殿送這翡翠鐵盒是何用意?難道隻是單純地與茹貴妃套近乎嗎?

  這毒香粉是承寵殿送給毓秀苑的賀禮,難道真是茹貴妃對李玉琴下手?

  可她堂堂一宮貴妃,有必要對一個小小的新晉美人下毒手嗎?李玉琴之於茹貴妃,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正思忖得細密之時,一聲“小姐”打斷了詭香的思緒。


  詭香應聲看去,房門外站著一個瘦削卻熟悉的身影,秋棠!


  “小姐!”秋棠激動地淚流滿麵,顧不得禮數便跨過門檻,撲倒在詭香膝上,“棠兒就知道小姐還好好活著!小姐人那麽好,心那麽善,肯定是長命百歲久福之人!他們總說小姐沒了,棠兒就不相信,這不,小姐又好好地坐在這了!”


  詭香不禁濕了眼眶,這丫頭還真是讓人心疼,她伸手摸了摸秋棠的後腦勺,關切道:“讓我瞧瞧,小秋棠都成大姑娘了,這哭成個淚人,以後要嫁不出去了。”


  “棠兒不嫁人,棠兒一輩子做小姐的貼身丫鬟!”秋棠抬起頭來,一雙淚眼深深地望著詭香。


  “棠兒,來,坐,你怎麽進宮來了,還穿著宮女的衣服?”詭香注意到秋棠一身後宮宮女的打扮,心生疑惑,她明明曾在銀雲堂見過這丫頭,那時她正坐在門檻上做女紅。


  秋棠抹抹眼淚,如實答道:“是小少爺讓棠兒來照顧小姐的,小少爺說小姐嫁給皇上做娘娘了。棠兒原本都不信,沒想到——小姐,棠兒現在明白皇上其實是個大惡人,小姐你怎麽能?”


  詭香忍俊不禁,道:“我進宮來懲治這個大惡人唄!”看來獨孤堡在這皇宮中的勢力不弱,隨隨便便就能把一個宮外的女子安排到後宮來。


  獨孤堡收留秋棠和子桀,究竟是何用意呢?


  那個人,究竟是許慕辰的人,還是——?

  秋棠撇撇嘴,非常得擔憂:“皇上三年前就殺了小姐兩回,都沒得逞,難保現在不會對小姐動壞心思!”


  “殺了我兩回?”詭香一愣,道,“棠兒你說什麽呢?”


  “小姐你怎麽能這麽寬容大度!你忘了嗎,除了你和皇上大婚那晚,咱們上京路上還被一群女賊劫了咱們的馬車呀!她們在海灘上差點就害了小姐的性命!還好後來不知哪位好心人把小姐送回了府上,不然小姐怎麽香消玉殞的,棠兒都不知道!”說著說著,秋棠又抹起眼淚來。


  自己後來被送回了風家?

  師父和桃盈不是說,他們本想送自己回家,怎料到風府已被人血洗焚燒,這才不得已帶自己回炙國嗎?


  難道自己忘記了什麽,還是說那個被送去風府的是個冒牌貨?


  這一幕主仆情深,恰被躲在門外的桃盈看在眼裏,她目光一沉,匆匆回房寫了一封密函,綁在一直信鴿的腳上,趁無人之時偷偷放飛了信鴿。


  “棠兒,且把這之後的事細細給我道來!”詭香深知,這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比親妹妹還親的丫頭,是絕不會騙她的。


  秋棠眨巴眨巴眼睛,雖覺得奇怪,但還是按詭香說的,把風以箏被送回風府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念叨了一遍,說的口幹舌燥,喝了兩大壺茶水。


  “原來,這個風以箏替我做了這麽多事。”詭香不禁感歎道。


  “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秋棠不明白了,難道真如潯大哥所說,這個小姐不記得自己是風以箏的事了?雖說自己是小姐最親近的人,可她也從未覺得風籽鳶和風以箏是兩個人呀!


  忽然,秋棠看到詭香桃花眼下的那顆淚痣,便更加確定了她就是三年前被送回風府的人,無疑。


  “棠兒,我是風籽鳶,我不知道風以箏究竟是什麽人,很可能有人假扮了我的模樣。”


  沒等詭香說完,秋棠就狠狠地搖了搖頭,然後拽著詭香到梳妝台前,說道:“小姐,你看鏡子裏的自己,看看和以前有什麽不同!”


  詭香不明所以,便細細地端詳鏡中的自己,這張臉孔她再熟悉不過了,哪裏有什麽不同?

  “小姐,你沒發現自己臉上多了一顆痣嗎?”


  詭香一怔,這張臉她看了三年,她一直以為自己本來就長的這張臉,即便前些天恢複了風籽鳶的記憶,她也沒太注意自己的容貌。經秋棠一說,她忽然發現,作為風籽鳶生活的那十七年裏,她並沒有這顆淚痣。


  詭香不可思議地用指尖撫過臉頰,這顆痣,什麽時候有的?

  “小姐,三年前你被人送回家的時候,就有這顆痣了,棠兒起先覺得怪,後來也沒太在意。若說風以箏和風籽鳶不是一人的話,那還好信,可若說現在的小姐和風以箏不是一人的話,那就不好信了呀!”秋棠說完,還覺得自己分析得挺對,不禁讚同地點了點頭。


  詭香分明記得自己是風籽鳶,分明知道臉上沒有淚痣,可是那風以箏臉上是有淚痣的,現在的自己臉上也有。這能證明自己曾經是風以箏嗎?

  是哪裏出了問題,是哪裏自己沒有考慮到?

  時間?!

  “棠兒,你剛才說,是我們第二次上京以後,才知道風家被滅的消息,是嗎?”


  秋棠認真地點點頭。


  夜色愈發得濃了,詭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秋棠說的話反反複複地在她腦海中出現,她甚至可以想象出每一個畫麵來,那畫麵太真實,她簡直都要以為那是她自己的記憶。


  如果自己真的是風以箏的話,那自己的記憶去哪裏了?

  師父說自己昏迷了許久,而這段昏迷的時間卻恰好對上了風以箏活動的整個時間。難道,師父對自己,說謊了嗎?


  如果是,師父為什麽要對自己說謊?

  如果師父說謊了,那是不是桃盈對自己說的話也是真假摻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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