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給我吃一半
廢了半天勁，眾人用上了吃奶的力氣，這才將獵物拉到這邊。
「還去山頂上嗎？」塗狼問。
河抬頭看天色。太陽已到正空：「明天再去吧。」
獵物體型很大，要四人才能扛得動，河、塗狼、黃走、陽四人抬著獵物，火和青木走在最前和最後。
抬著這麼大的獵物，想要出這片林子，就不容易了。之前他們進來時，遇到狹窄的地方，還能側身走過去，現在只能把礙事的樹全部砍掉。
一番人在林中頻遇障礙，眾人走走停停，一路出去，不知砍倒多少樹木，出了林子，太陽已偏斜，獵隊皆是滿身大汗。
林外是他們常來的地方，算是熟悉，獵隊在林子外，找了快平整的地方短暫休息。
火撐著木棍，跨立在石頭上。黃走坐在他旁邊，用手拍了拍他的小腿。
火踢開他的手，「幹嘛？」
「嘿嘿，你看頭上。」黃走笑道。
他們剛出林子，火和黃走是在靠後的位置休息，他們上方還是樹林里伸出的枝椏。
枝椏上一條灰色長蟲樊在上頭，火一抬頭，剛好看到它赤豆般的眼珠，長蟲吐出的信子讓火察覺到了危險。
火當即伸出手中的木棍，插入長蟲和樹枝之間，往外將長蟲挑開，長蟲被挑飛，且躍過獵隊，它要是就那麼走了還好，偏偏它掉頭，又沖著獵隊遊了過來。
火拎著木棍走到獵隊最前，照著它的七寸插下去。他手裡的木棍是削尖的，木棍的尖端刺進蛇身、插進土壤，長蟲短暫掙扎后，徹底不動了。
黃走笑嘻嘻的走過來，說道：「火，給我吃一半唄。」
「給你吧，我不吃這個。」火倒是大方。
河起身，讓獵隊繼續趕路，黃走收了長蟲，但他得扛著獵物沒法拿，青木回頭時找到了自己的藤筐，允許黃走把長蟲放到他的筐里。
獵隊往前走了一段，火眼尖，看到面前有道灰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我去追。」
火跑起來很快，追出幾步，就找到了那道灰色影子。他只是大概看到了那東西的身形，身長大概是女人半臂左右，很矮，不過它動作迅速、動作靈敏。火就算能趕上它的速度，它只要調轉方向，很容易就能把火甩開。
火在奔跑的過程中，扔出手裡的木棍，木棍落在那東西身上，把它敲暈了。
這隻獵物很小，火很輕易就能那把拎起來。判斷它大概沒有威脅性，所以火也沒有立即下殺手。
扛著野物的獵隊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火才拎著剛捉到的小獵物追上獵隊。
「這是什麼？」青木問他。
「沒見過。」火摸著那獵物，說：「肉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這個皮毛應該有用。」
說回河岸那邊，獵隊離開后不久，那邊就開始燒制陶器和陶片。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燒制，周季雖然對它期望很高，但她有自知之明，泥胚晾曬的合適時間，以及燒制的合理時間她都不清楚，能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就不錯了。
今天要燒制的東西，都是前天做好的，周季只取其中一部分來燒制，原因有兩個，燒制的爐子太小，放不了太多東西，另外則是，她想把晾曬泥胚的時間測出來。
兩個陶鍋、兩個陶罐，外加三十幾塊瓦片，這是爐子容量的極限。
吉水找到合適引燃的乾草，點燃柴火，與此同時，周季墊著腳，用濕泥把洞口堵起大半，只留下手掌大小的通風口。
周季關照：「吉水，火千萬不能斷，也不能時大時小。」
「我知道。」
這麼熱的天氣，燒火是件苦差事，而且燒制陶器，火不能斷，周圍的溫度只會越來越高，不過半小時左後，吉水身上的汗，就跟水一樣滴下來。
「你去河邊歇會兒，我來燒吧。」周季說。
吉水笑道：「不用，就是燒個火，我還是能做的。」吉水臉上已經被烤紅了，這麼熱的天，正兒八經的對著火爐，能不紅嗎？
周季沉默片刻，換了另一種說法：「我想讓你跟大地再做個爐子出來。」
「再做個爐子？」吉水紅著臉頰，頭髮被汗水打濕，他蹲在地上，抬頭看著周季。這樣的吉水，不由讓周季想到某類漫畫中的主角。
「對，再做一個比這個還要大的，你看，光這一個完全不夠用啊。」周季蹲下，撿起附近的柴火，「你去跟大地說一下。」
「好。」吉水站起來時，他背上的汗直接滾到了地上。
周季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她在爐子邊上還沒到半個小時，就感覺快忍不下去了。
吉水和打底正在她旁邊建第二個爐子，大樹把攪拌好的濕泥背了一筐上來，給他們封住土磚的縫隙用。
周季覺得自己的眼球都是燙的，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心想面前要是有堵牆，稍微擋一擋這個火光，說不定能好很多。
看到大樹背上來的濕泥，周季決定試一試。
擋火的牆，肯定不能對著洞口，她還得塞柴，那麼就只能在洞口的兩側，做好之後她可以蹲在洞口旁邊。
洞口本身就不大，用來擋火的牆也不需要太高，周季分分鐘弄了出來，高溫讓濕泥快速凝固，周季躲到旁邊，果然好了許多。
只是，習慣之後，還是熱啊！
大樹原本在攪拌濕泥，順便做土磚的，他過去送濕泥時，看到滿臉通紅的周季，才想到白天生火溫度太高。
大樹說：「季，我來燒吧。」
「好，半個小時后我來替你。」周季跑到河邊，捧起河水澆在臉上，她更想跳進河裡泡著，但是她還記著自己不會游泳。
太陽正中偏西之後，周季覺得差不多了，便不再向火爐中添柴。
拜託大地他們做的第二個爐子已經做好，此刻大地他們站在周季旁邊：「能開了嗎？」
「不能，再等等。」周季說：「等天色快暗的時候，我們再來開爐子。」
大地說：「那邊還有很多沒燒的，等會兒用這個新的燒？」
周季擦去臉上的汗，「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