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打獵
青木的草繩，果然發揮了用處，樹枝整齊的擺放后，再用草繩捆起來，果然比之前要好拿。
河抬頭確定太陽的位置，招呼獵隊的幾位回河岸。
岸邊上的柴火已經堆成一個坡了，他們放下柴，拿上自己的石刀，準備去打獵。
獵隊的活動範圍要比白結她們更遠些，走的路也跟她們不一樣。
鑽出灌木叢，避開樹林，往地勢更寬的地方走，塗狼往前快走兩步，問道：「河，要不要上山？」
「上。」
幾人立刻加快步伐，往山那邊走去。
火手裡拿著削尖的木棍走在最前面，河跟塗狼緊隨其後，青木背著半人高的藤筐，走在靠後的位置，陽和黃走在最後。
他們走的極快，途中很少說話，到山腳下免不了還是要進樹林，河在進去之前調整了位置：「黃走，你跟塗狼走前面。陽，你跟我走最後，火和青木，你們走中間。」
獵隊習慣這樣的分配，在進樹林的一瞬間，各自站上了各自的位置。
進樹林之後，動作雖有減慢，但比外出找果子的人來說，還是快上三倍有餘。
樹林從沒人進來過，其中的樹木和雜草不知長了多少年，人在其中根本找不到路。
黃走手上拿著火的木棍開路，往前走一步，就將手中的木棍用力揮出，面前的樹枝應聲而斷，牽扯著附近的藤蔓嘩啦啦的響。
揚起的碎屑落在獵隊身上，他們完全不在意，繼續往裡面走，其中最吃力的該數青木了，他身上背著藤筐，在空間狹小的樹林中穿行很是艱難。
遇到難過去的地方，河會上前托一把。前面枝椏越來越密，人側身才能勉強通過，河讓青木把藤筐放在原地，回來的時候再拿。
黃走手上沒了力氣，把木棍交給塗狼，讓他繼續。塗狼沒用那根木棍，而是從就近的樹上掰下一根三公分粗的樹枝，折斷它細的枝尖，用它開路。
又往裡面走了一段，塗狼和黃走不得不停下來，「河，沒法走。」他們前面還是密林，但仔細往下看，地上不是往上的坡地，而是很深的一道溝壑，一不小心，人就會掉下去。溝壑不寬，但到處都是樹木擋著，也沒辦法跳過去。
河走到前面，看著那條深溝，他們根本沒辦法跨過或者繞過這條溝，要是退出去從林子另一面進，一來不知道從那邊會不會也有這道溝，二來太費時間。
腳邊上就有一塊倒在地上的朽木，朽木上已經生出青苔，河搬動朽木，架在溝壑上，長度剛好，人在朽木上停個腳，抓住另一邊的樹就能過去了。
塗狼說：「還是河的主意多。」
黃走第一個踩上朽木，但他剛踩上去，朽木就斷了，幸好他手扒拉著這邊的樹，也多虧塗狼靈敏，立刻拉住了他，這才沒掉進溝里。
「這木頭爛了。」黃走說，「要是有一塊好木頭就行了。」
「哎，塗狼你不是帶石斧了嗎？」青木想起之前周季讓大地砍的小樹，說：「用石斧，把這兩棵樹砍下來。」
就長在溝壑邊上的樹，都不算太粗，但砍下兩個，拼在一起，應該能夠承受一個人的重量。
獵隊在外，平常在啰嗦的人都不會多話，塗狼簡單判斷了一下可行性，然後果斷拿出自己的石斧開始砍樹。
砍斷三分之二，幾個人合力往前推，樹剛好就橫倒在溝壑之上，倒下去時樹梢還碰掉了對面好多枝椏，正是好事情。
塗狼緊著著砍旁邊那棵。
不過，才砍沒幾下，河就讓他住手，獵隊的人都變換了表情，一個個如大敵來臨。
他們聽到很大的動靜由遠及近，按照往常打獵的經驗，造成這種聲響的，應該是個體型不小的獵物。很快他們就看到遠處的樹枝都在搖動，野物來了！
只是他們身側全被樹擋著，退無可退、藏無可藏。眾人拿起手裡的石刀石斧，準備跟迎面來的野物拼一把。
河瞄到架在溝壑上的樹桿，立馬叫上塗狼和黃走，三人合力移開了樹。
前方不遠處，正面對著河的方位，那一條道的樹木全部向兩側倒開，他們也終於看到了野物的真面目，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獵物，身形比對岸的黃走獸還要大，皮毛棕灰色，臉上長著尖牙，耳朵很大。
野物也看到了獵隊的人，停下來朝他們揚了揚頭，隨即朝著他們沖了過來。河招呼獵隊往後退幾步，他們也只能後退幾步。
這麼多年打獵的經驗，告訴河，他們得分散開來往兩邊閃避，可兩邊都是樹，枝椏繁茂，根本沒有躲避的餘地。
野物眼看就要衝到近前，河拿過塗狼的石斧，站到了第一個。
野物跑的猛烈，腳下都能感覺到土地的震動，河的手心後背不斷出桿，他預想著，等獵物到達攻擊範圍，他這第一刀，應該砍向脖子，還是眼睛。
「陽、塗狼，你們拿著石刀砍眼睛，小心它的角。」河說完指令，就等著野物撲倒他們這邊，揮起的石斧，已經準備砍下去。
但，野物卻自己倒了下來，它的前腳踩進了溝壑，腦袋砰的一下磕在河的腳前面，當場昏死了過去。
獵隊打獵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黃走都傻眼了，「這死沒死啊。」
「沒死。」河舉起手裡的石斧，對著野物的後頸砍去，一連好幾下，頸部那根骨頭被他砍斷才停手。「這下死了。」
「這要怎麼弄出來？」青木問道。野物的半個身體就架在溝壑上方，剛才被河那樣砍了幾下，更是向溝壑里下傾。野物體型龐大，要將它弄出來，可得廢點腦子了。
眾人圍著死透的野物想了半響，最終決定用附近的藤蔓。
挑了一些結實的藤蔓，絆住它前半身，由塗狼和陽拉住，黃走踩在野物身上過去，用藤條把它的後腳綁住，再回到這邊，這根藤條的兩端由河和黃走拉住，不光是這樣，中間的肚子上還綁著著藤條，由青木和火拉著。
六個人排好了位置，合力朝一個方向用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