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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的格局

  當年的五大元老雖皆捨去舊名,割了往事,可就幾人分道揚鑣各自為政后的表現來看,她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真正做到了像朱巳皇帝那樣,懷著天底下最仁慈又是最鐵石的心腸,堅定的拋下個人地立場去建立那個夢想中的烏托邦。而這五方的混戰幾乎把這個雛形毀於一旦。連年的戰爭使得剛開始興旺的資本市場與新產業立時崩潰,百業凋零,連剛剛過二級的靈女們也常被抓去做了壯丁,後方的中堅力量又變成了男人,於是殘餘的衛道勢力又開始在南宋的暗中攛掇下搞起了各種破壞。甚至部分極端的媽祖教男性成員自願閹割,堅決不替新宋婊子們生下一個孽障。最終五方各自的領土和利益分配在邊打邊談后慢慢趨於穩定,可剩下的也只是滿目蒼夷了。

  新的格局呈現出以靜江府為中心的放射網狀,除了她們所有人的立足之本彼岸樹需要共同守護外,幾人各自獨立了出去。

  超九級火戰靈,大將軍熾焰憑藉強勢的火靈軍團佔據了靜江府大半以及西南部能量最旺盛之地,居宜州。熾焰本是靜江府最有名的藝妓,年輕時艷壓群芳,風光無限。她曾經堅定地幫助朱巳完成新的生育政策,可她與朱巳最大的政見矛盾就是宗教之見。

  熾焰認為當下新國初立,全國大部分的女人除了突然有了絕對的力量優勢,骨子裡仍然是大字不識一個,毫無見識的婦女。她們中的大多數根本聽都聽不懂朱巳所宣揚的理想,甚至大量的戰鬥精英都被媽祖教洗腦,拖家帶口的逃去南宋懺悔凈化去了。熾焰堅持朱巳也應走上神壇,利用宗教的力量快速控制國民思想,增強國家的凝聚力。可朱巳堅決反對,皇帝認為這一做法本身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堅持腳踏實地地推行基礎教育,著手令一批歸順的名士重修經典,男女一樣到了年齡要先學認字,先學做人的道理。而後女性要不斷的繼續修習各系能量的運用,用新的理性認識改造世界。而負責傳宗接代的男性也必須得到基本的權利保障,不能讓自古以來的不公從一個性別轉移到另一個性別上去。

  可這樣做的道路實在太過漫長。熾焰決定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徹底扭轉女人的奴性。她控制住領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效法當年的秦始皇焚書坑儒,大興文字獄,凡是崇尚男權行倒退者,殺無赦。又建立天道教,身兼教主,宣揚天道公允,男性的統治權即將輪換更迭。上天裁定——男人在掌權期間罪孽深重爭端不斷,皆因男子本性暴虐殘忍,今賜女子一戰之力,當替天行道,救世人於水火之中。後期天道教教義愈發完善且嚴苛,將男人視為萬惡之源,不可獨自出門,非由女性家長陪同並以繩索牽頸不可私自出現在公共場合,因本性邪淫,亦不可直視自己妻子和母親之外的任何女性。全國實行一妻多夫制,男人除生育獎勵外無權擁有任何形式的財產。在五國爭霸時期,熾焰軍一直保持著超強的戰鬥力與凝聚力。

  超九級水戰靈,驃騎將軍漣漪帶領春江軍最終佔據了靜江府小部分和北部的內圍領土,居沅州。漣漪本是靜江府秀才趙高獨女,家境清貧。可她自小知書達理,父親更是下了血本培養。終於,被城中大戶富商注意到,重金買了漣漪做妾。漣漪雖可憐自己要嫁與半百糟老頭,還是拜別了父親,乖乖的給富商開枝散葉去了。那個夜晚之後,漣漪發現平日里給盡自己苦頭吃的正妻不見了,隨之失蹤的還有自己剛滿月的女兒,漣漪發了瘋地要去找,富商和父母苦苦哀求漣漪留下來續弦正妻,可頭一次,漣漪違背了父母的意願,跟著那幾名看起來極有修為的女子離開了。

  內戰發生后,由於水系出色的農業生產作用,春江軍轄區雖經濟並不算髮達但衣食無憂。春江轄區內漸漸恢復了傳統的一夫多妻,除正妻有權實行反灌生育外,妾室必遵夫並需自然生育。漣漪本人垂簾聽政,大小事務實際上由大臣們共同商議。但目前由於女性接受教育時間較短,漣漪本人又花大力氣肅清了考評中的性別歧視之風,朝野中男性佔到了過三分之二。春江政權在兩性競爭中力求公平,但多數女子始終更願意承擔相夫教子的工作,因此領地內的行政管理逐漸被男人取代,其中不乏大量的南宋內奸。

  而靜江府最後一塊肥地和東邊的內圍領地最終被超九級光戰靈,車騎將軍明澈拿下,統日耀軍,定居永州。這個明澈本是靜江府里行討孤女,自幼雙目失明。她從記事起就已經習慣了自己隨時都會被人突然拉走,隨後就是劇烈的疼痛。她從來沒有反抗過,因為疼過之後自己多半可以吃頓飽飯。只是從自己慢慢長大後日子就難過了起來——她開始懷孕了,可都沒能生下來。她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自己居然還能活著。不但活著,突然有一天夜裡,她竟可以看見亮光了。本來以為是自己阿娘終於肯來接自己走了,可看了半天,依然可以聽到令人作嘔的喘息聲。她雖然看得到一切了,可是很困惑,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的是什麼。她現在已經不會很痛了,只是無比憎恨這種被人隨意處置的感覺,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就這樣一個閃念,那個像狗一樣弓縮的男子就慘叫著倒下了。明澈也不管這些,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明澈在其佔領區內大力發展農業和工商業,向南積極開闊市場,意圖重啟海上絲綢之路,向西北則主動尋求與春江軍合作,大肆興修水利工程。成為五地之中最為富庶之地,所屬城邦內皆不見行乞者。明澈膝下子嗣昌盛,招有12房郎君,為其產下9子8女,但並未有正室夫人,外界甚至還有謠傳,日曜將軍不近男色,這些孩子的生母其實是她情人的。

  剩下的只有外圍能量稀疏之地,分為東北和西南,東北部接壤南宋,被超九級木戰靈,衛將軍繁葉領碩茂軍控制,她本人主要定居在能量相對旺盛的吉州。繁葉出身名門將后,從未忘過將門氣節,雖是女子,自小便起早貪黑地學習槍法,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家國大義更是日日掛在心中。

  她與朱巳最大的矛盾在於她始終無法說服朱巳助南宋抗金,重取中原。繁葉始終認為無論再怎麼內訌,大家終究都是炎黃子孫,萬不能讓外人佔了家園。本以為新宋六軍足以形成碾壓式的力量直取開封,可朱巳卻嚴密控制著六軍的統轄,堅決拒絕出兵。內戰發生時,唯有繁葉沒有陷入慘烈的內圈爭奪戰里,早早抽身離開,紮根吉州,開始拓展外圈勢力,並積極與南宋方面接觸。

  而南宋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搞懵了頭,朝中聲音各異,每天上朝都要打場群架,後來甚至都有抬著擔架上朝接著吵的。有人嚷嚷著攘外必先安內,趁著新宋分崩離析之際主動出擊,可剛派出一支先遣部隊試探,半道上就遇到了繁葉親領的外交小隊,順手就被收拾了。好在繁葉是為外交友好而來,只是全軍俘虜,又給原路返回一起回了南宋。不曾想南宋的那些大老爺們兒被如此不堪地出征臊的惱羞成怒,繁葉又實在一介武夫不會講話,一來二去和談也崩了。還有些聲音認為應該先聯合抗金,接受碩茂軍援助,等完成收復大業回頭再來對付她們。如此等等,好不熱鬧。

  最憋屈的是西南方的超九級土戰靈,中郎將碧傾,她的無垠軍戰鬥力並不弱,可奈何她為人十分木訥,被熾焰吃的死死的,一直以來都是為熾焰馬首是瞻。碧傾從前是靜江府郊野外的一善良農婦,常被丈夫家暴。那晚她正被丈夫日常毆打時,突然覺得自己可以掰個地縫把丈夫埋進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丈夫已經整個人像個釘子一樣被夾在裂縫裡了,腦漿爆了一地,她也嚇得不輕趕緊逃竄了。後來遇到熾焰,她雖一面覺得藝妓並不光彩,可又忍不住羨慕熾焰辣椒一樣的脾氣性格,人也美得灼人眼睛。

  戰爭爆發時熾焰哄著碧傾躲到自己後方,以免死傷慘重,等自己打開局面再和碧傾一起聯手重現當年火石攻城的創舉,碧傾感動地率軍撤去邊陲提供糧草補給,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只剩下這塊能量貧瘠之地了。單純的碧傾被自己最崇拜的人欺騙,氣急敗壞,悔不聽從自己部下們的極力規勸。可當前也只得安安分分定居矩州,好好經營自己的轄區。自此碧傾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整日疑神疑鬼,國內大臣朝不保夕,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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