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子受孕
新宋建立之後,女人的戰鬥力開始轉而發揮在各業的生產之上。官方為了更好的分配工種,開始對各類人進行能力等級評定。她們將各系控制者分為九級,一至七級統稱為靈女。而八、九級尊稱為戰靈。
一般一二級靈女只會從事各類基本生產及建造工作,三級以上需要服兩年兵役並隨時應招,到了七級以上,已可利用自然之力造成恐怖的群體傷害,單個拎出可抵千軍,百人小隊等閑小國輕鬆踏平。但前提是,要在靈樹的能量界內。出了這個範圍,靈力就只有消耗無法補充了,所以邊疆的守軍都是2-3倍編製,隨時準備輪崗。
而六到七級是個鴻溝,突破異常困難,新宋鼎盛之時才有近200的常備戰靈兵團,當時朱巳皇帝由於不急於開疆擴土,因此她們僅用來鞏固邊疆而已。後來五元老上將分裂,內戰損失慘重,各家能組成個20人小隊就不錯了,都寶貝得不行。
而九級戰靈則寥寥無幾,一般負責技術研究,或在各地遊歷講學,教授各樣新技術的運用,都是各勢力爭相籠絡的對象。但這類人一般都只醉心於科研,因此極難真正掌控。
朱巳等六位開國上將則根本超出了鑒定範圍,每一個拉出來都是非人地存在,根本沒人見過她們這幾個變態戰力的人全力以赴地出手是什麼威力,也正因如此各國的高層都不太敢輕舉妄動。
在新宋,任何行業無論級別有重大研究發現者,皆賜靈珠,能力有所提升者亦可經重新評定后可獲得更高階高薪工作。各行政機構則是開放級別,按個人文化程度選拔。原則上男性也可報名參加,但由於性別仇視,非有大才難以出頭。
在這種新制度下,男人徹底失去了競爭力,只能勉強從事一些機械性勞力工作。但由於社會生產效率大幅提高,勞力崗位銳減,青壯年勞力又牢牢佔領著這部分市場,中年男人被迅速淘汰,不得不依靠妻子的供養,只能打理內務。然而即使是有工作的青壯男人也同樣面臨著難以糊口的工資和隨時被淘汰的風險,因此他們必須趁年輕快速找到可靠的女人作為下半生的依靠,即使這個女人日後朝三暮四。只要能找到一個高階一點的靈女,擺脫這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苦日子,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新宋第二代出生的男人們大多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可上個時代的男人們反應異常激烈,有攜家出逃的,有組織武力反抗的,實在絕望了的還有跳河自殺的。新宋的內憂漸漸有些失控,說到底國家要繁衍發展畢竟離不開男人的種子,也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願意從背後走出來頂天立地的。在這樣的混亂之下,新宋雖佔據絕對的軍事優勢,卻一時之間也只能與南宋對峙僵持。何況南宋此時連同大金和大理國儼然對新宋形成夾擊之勢,畢竟對三國的統治者來說,國家之間的爭鬥雖大,卻大不過對新宋這些女人人神共憤,離經叛道的天理之爭——他們要統治天下,而這個天下首先必須得是男人對女人的統治。
面對這樣的局勢,朱巳首先做的就是更大力度地重賞製造業的發明創造,大量建造商船重啟海上絲綢之路,一路使用南宋的同類產品競爭打壓,順便賣各種新鮮的小玩意兒。迅速積累大量資本的同時,將南宋的經濟踩的死死的,只能與隔壁的大金做點小打小鬧的買賣,幾年之後南宋再無力在新宋的境地里策劃大型的集體潛逃,連同媽祖教也漸漸在新宋銷聲匿跡。
新宋的商品之所以能一下打得南宋抬不起頭,是因為兩個關鍵技術的跳躍式革新——
一個是絲綢的製作,幾個小小的二級靈女相互配合即可操作:先是由土靈女和木靈女配合快速生長桑樹,並使桑葉分泌一種能縮短蠶桑生長周期的激素,再而由水,光,火靈嚴密控制種植區溫度濕度和光照,待結繭制絲后根據不同的品質等級做不同的工序處理。這個方法所需能量不多,但構想精密,生產極為迅速且可大批量製作,因此當年成功培育出帶有促生長激素的靈女由於重大貢獻被破例賜木靈珠5顆,食八級戰靈俸祿。
不但如此,最高等級的絲線上會由光靈女均勻細緻的加入光粒,使織出的綢緞無論染什麼色澤都極為純正,鮮艷靚麗還會隱隱透著奇異的光彩;再由水靈女和火靈女同時調試著絲綢的溫度和柔軟度,賣去酷熱之地的可保一季如井水般清清涼涼,賣去寒冷之地的絲線則一季溫溫潤潤。這種高級的絲線最後還會被風靈女注入獨立的風場,不落塵,不吸水,幾層下來,將絲綢改良到了極致。
更暴利的是,一季之後絲綢里的能量用盡,那些貴族們還要再繼續購買,這一招幾乎綁定了各國貴族的錢袋子。當時整個絲綢之路沿路的上流圈裡有一種撫衣鑒定法,一個人是不是真有錢,只消摸摸他的衣角,如果是溫度異常的,那才是能季季換的起這種高檔貨的真貴族,否則就是穿著過季貨來打腫臉充胖子的小丑。甚至有些落魄貴族會在冬日的舞會前穿著薄薄地普通綢衣,偷偷跑地大汗淋漓才進場,再到處和人吹噓:「哦我的天哪,那些中國佬真是過於實在了——您瞧瞧,我不過多付了點小費,居然把我的禮服做的如此滾燙!哦真的是氣死我了,下一季我可一定不能犯這個傻!」
新宋除了把精加工絲綢以極高的價位作為奢侈品佔領了絕大多數的國內外市場,還利用大大壓低了製作成本的普通絲綢迅速佔領了平民市場,不留給南宋一絲空間。全過程除了關鍵工序外,種植,翻土,抽絲,剝繭等等一系列傳統繁重勞動依然是男人擔任,只不過工錢少的可憐,五個男工才抵上一個女工。
就連另一個關鍵技術,也是南宋的重要經濟支柱——瓷器,同樣面臨著傳統手工與半批量化生產的對決。隨著新宋不斷的技術革新,這個至關重要的市場也慢慢被新宋擠得一乾二淨。新宋本欲計劃逃亡的男人們不得不停下來糾結地觀望:是要尊嚴,還是要生存。
新宋的市場正經歷著巨大的結構重組,一邊是依靠能量控制的技術工種正值百廢待興,發明創造如火如荼,連小小的一級靈女都不愁飯吃。而另一邊低端的壯勞力卻遍地都是,供大於求,甚至條件稍好的普通百姓家裡都能請的起一兩個雜役小廝,社會新的價值觀與秩序正在真金白銀的力量下悄然改變著。
在這樣的背景下,新宋最終敲響了最震撼的一擊——徹底轉移了最後一道千年以來扼住女人脖頸的枷鎖:生育。
經過了數年不眠不休的試驗,以朱巳新皇為首的全國各系精英們秘密進行的一項釜底抽薪的研究——受精卵反灌,終於取得階段性的成功,並在新宋全境強行推廣。這項技術簡單的說,就是女人若是在排卵期交合,那在男方**的瞬間,女子則會驅動自身能量推動卵子沖向精子,再由原路返回倒灌進男性輸精管附近,然後撕裂開一個微小的口子進入腹腔開始孕育生命。
這個過程對於男性來說是極度疼痛的,尤其是遇到低階的靈女時——她們還無法準確地感知自己的身體是否排卵,因此每次交合都會保險起見地直接把精子強衝出去,往往造成男性更大的疼痛。由於精子不用再穿過重重障礙,就可以與卵子直接迎面相交,受孕成功率大大增加。而進入男子體內的受精卵則由母親所屬的能量仔細包裹密封,營養則通過母親製造的能量外壁,不斷吸收父親身體的養分輸送去「羊水」里。等到瓜熟之日,只消一個二級同系靈女即可輕鬆開膛,將孩子完整的「挖」出來。而後剩餘的能量壁滲透進父親的體內,刺激著父親血液製造,這些蘊含著母親能量的血液便會在胸部集中堆積,等待著嬰兒的第一口吮吸。
這樣的生育模式大大解放了高級勞動力,不但解決了國家勞動力和生育力的艱難選擇題,還使得受孕幾率和生產存活率都有了驚人的提高。這項驚天動地的技術其實從那次六人的黎明峰會上就已經開始醞釀,她們堅定的認為,生育轉嫁必將成為新制度中不可或缺的基石,條件成熟后必須要推行。新宋成立之後更是在這項研究當中不計成本地投入,包括拋棄一切倫理道德的質問。她們一群參與人員將一個沉重的事實密封了一生,將秘密,罪惡,與愧疚一起帶進了墳墓——那些年,她們花了很久不斷調試如何使用六種主元素構建至關重要的能量壁,結果明明在動物身上一切無大礙,可在人體實驗上,頻頻出現致命性問題,不是能量外竄損壞內臟,就是無法提供養分給嬰兒,當最終第一個父胎反灌嬰兒順利出生的時候,父親們和沒成型的胎兒屍體已經堆積如山了。
那些血肉模糊死狀各異的屍山成為了朱巳終其一生的噩夢。她從一個雖然叛逆卻依然善良純粹的少女,成為一個改變歷史巨輪方向的偉大帝王,影響之大之廣,其中,最關鍵也是最輝煌的功績就是搭建在這累累白骨之上的。他們既是冤孽,卻也是輪迴的果。
不光是朱巳,其她參與者,尤其是孩子的母親們格外地於心不忍,雖說這些被拉來做人體試驗的,不是殺人越貨的死囚就是敵國堅決捍衛傳統禮教的戰俘、衛道士。可畢竟一個男人,每天被好幾個女人強行輪流發生性關係了之後還要被迫懷孕生子,任誰的精神也承受不住這等奇恥大辱,肉體更是承受不住這非人的折磨。奈何胳膊拗不過大腿,這群戰靈級別的女人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無法自殺。走到這一步,朱巳明白自己必須更加堅定,必須讓她們停止良心的拷問才不會功虧一簣。在毫不猶豫地處死了幾個企圖幫助准父親逃跑的參與者后,剩下的人迅速麻痹了自我,她們終於明白,想要終結眼前的罪惡,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儘快找出可行的能量壁建構方法。
雖然後世女兒深深讚頌祖先們無與倫比的智慧如何極大提高了人類的生產效率,懷孕生子這道鬼門關終於不再向母親敞開。可無論如何,當年的那些參與者們,多數都頂著燦爛的光環鬱鬱而終。
而隨著各系能量壁都成功地在父胎中孕育出健康的寶寶,一些做過母親的戰靈們提議哺乳這一步還是交給母親吧——父親已經承受太多了。結果提議的和複議的一同被朱巳直接當庭擊斃,給後世留下了堪比始皇的暴君稱號。可朱巳不在乎這些,這個歷史性的關鍵時刻,朱巳實在不能冒一丁點風險留下任何一個所謂的仁義之人,就連她自己的良知也需要徹底封存起來,這些可怖的罪惡,正是一個新制度所必須的基石。而這個新的制度,將會用公平公正洗凈這些罪惡。
後續的研究發現,這些父孕寶寶,還真的只能喝「父乳」。首先生母沒有受孕過程無法分泌**,本以為由生母直接灌輸能量即可,可如果是男嬰則無法直接吸收純凈的能量,哪怕是女嬰,由於女性只會在10周歲左右感受到自己能控制的元素,且並不一定與母親相同,稍有不慎就會對嬰兒稚嫩的身體產生不可逆的損傷。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仍然像在父親腹中時一樣,以稀釋后的精血為媒介做為「奶汁」。這就像把肉煮熟了再吃,營養又安全。如此,無論各階靈女都可以使用這種方法讓男人給自己孕育並撫養一個健康的寶寶,自己則可以維持高薪工作,同時快速高效的繁衍更強大的後代,社會生產力得到了極大的解放。男人也終於有了可靠的高薪工作——生育。
新宋推行反灌生育法的過程中雖然阻礙重重,可實實在在的經濟利益和新的社會制度終究使它成為一種必然選擇。第一代的父胎女嬰們的能量控制力與學習速度明顯強於母胎所生的,就連男嬰也多半擁有了更為強健的體格。這一事實讓那些始終堅持自然生育的家庭不得不妥協,畢竟沒有任何一對父母承擔得起下一代輸在起跑線上的代價。
當終於完成這一項最為重要的工作,新宋皇帝朱巳已到而立之年,眼見終於要快要把對面的老父朱熹一行人熬死,國家的新法也開始逐漸完善實施。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朱巳突然暴斃了。沒有人知道原因,朱巳就只是,在她的全盛時期,心臟驟然停止倒下了,死在了那棵靈樹下。
頃刻之間新宋國隨之夭折,朱巳麾下那五位元老上將也陸續分裂。其實她們心中早已對於這全新的價值觀各有想法,在一個女權初立的世界,這個權到底應該走到什麼地步,這五位生長於不同的社會背景,經歷迥異,雖在一致對外時可以同進退,可對內的政見卻大相徑庭。從前有朱巳的鐵腕和絕對的力量優勢壓制,國家政策才得以高效地制定並推行下去,時而鐵血無情,比如在高壓進行反灌生育研究時朱巳的種種雷霆手段。又時而剛柔並濟,比如保障男性在弱勢下的種種權利。但如今一直存在著的內部矛盾隨著朱巳的離世徹底爆發,新宋霎時分崩離析,陷入了連年的軍閥混戰局面,可誠然崩壞至此,南宋也討不到一點便宜去,只能說終於喘了口氣,可以好好得思考一下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