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長中的天降·威
數年後
在後山湍急的河流中有一個大約五六歲的男孩子,他裸著上半身,光腳踩在石頭上,褲腳挽到膝蓋處,貓著身體,眼睛直溜溜地盯著河裡遊動的魚,右手緊緊地握著一根三十厘米的光滑竹槍,左手提著小小的竹簍,剛毅的面龐有一種親切感,短短的捲髮盤在頭上,如果注意看會發現他的眼睛里有一種這個年齡不該有的神采,彷彿經歷了很多事情。
「天降,慢著些!」岸邊草坪上坐著一個老嫗,早已耄耋之年卻還是滿頭黑髮,精神矍鑠的樣子,從臉型的輪廓可以看出她年輕時一定是一個姿色過人的女子,她的身邊坐著同樣是精神很好的老頭。老頭正在用一根木棍翻著身前的火,周圍擺滿了削尖的竹槍,柴火周圍已經有幾隻熟透了的魚,灑上了配料,遠遠就能味道香味。
老頭笑道:「不怕,出事了有我呢,用心做你的事,天降」
「是啦,爸。」河中的男孩子隨口回答。他就是來到這個世界六年的邢天翔,哦不,現在他叫天降·威。
宇宙歷980年3月11日。
鐵漢帶著一家三口來到後山野炊,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能如此有活力的,也只有鐵漢這奇怪的一家了。
奇怪?為什麼奇怪?都已經那麼老了,一點白髮都沒有?他們的兒子天降剛剛撿回來半個月就已經能說話了,才三歲就會思考問題,自己做決定了,六歲時他會別的小孩十歲也不會的事情,真的是小天才啊,經常得到周圍的人們的讚許。
聽著別人的讚歎,天降這小子搖頭晃腦的,目光看著周圍,心裡想道:「才不會告訴你們我上輩子也是天才呢!」不過想歸想,天降這孩子十分孝順,有什麼吃的先給父母,對周圍鄰居也很敬重,完全沒有一點驕傲的感覺。
從河流的上游來了一條約七寸長的草魚,密集的鱗片貼在身體兩側,魚鰓有規律的閉合。它游過天降踩的石頭時停了一下,石頭旁有一條飄動的水草,水草並沒有引起魚的注意,是水草上的肉汁讓它產生了好奇心,順流而下的魚兒不好抓,它們能清楚的感知水面上的異動。
順著肉汁的香味魚兒來到石縫中間,天降此時動也不敢動,魚兒是不會吃那個東西的,覺得無聊后就準備離開,就在它轉身的時候,水會在魚的周圍形成逆流,不過這點阻力對魚兒們來說並不算什麼,卻會影響感知。這時,天降右手朝著魚兒前方不遠處猛然插下。
「咚!」竹槍入水激起大量水花,驚動魚兒迅速向前游去,可惜才前進不遠就喪命在突如其來的竹槍下。
「噗!」
天降拿起竹槍,魚兒在頭部被貫穿拚命掙扎著,沒過多久連動也不會動了。
「可憐了,魚兒!對不起!」天降對著魚兒默默念道,蹲下從石縫中取出水草掛在竹簍上,那是自製的肉汁,然後拿著竹槍在水面上凸出的石頭輕快地跳著,來到了火堆旁把魚交給鐵漢。
「來,天降,嘗嘗味道。」小芸連忙把烤好的魚過去。
「謝謝芸娘!」天降奶聲奶氣的回答。
鐵漢把魚用竹籤串好固定在火堆邊對著天降說道:「六歲了吧,應該去學校學習了,嗯……」
天降一愣,上學?這個世界也需要上學,點點頭說「上學?額……好吧」
「別那麼消極,總不能讓你天天在家裡虛度啊!」鐵漢補充道。
「嗯……」
一家三口在河邊烤魚吃,十分幸福,天降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所以他十分開心。天空中漸漸地多了些晚霞,把天空映得通紅無比。
突然間,山谷中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天降他們所在的大地都開始搖晃了,棲息在樹上的鳥兒們紛紛離開了自己的家朝遠處飛去,兔子,松鼠,甚至野狼之類的動物就像遇到天敵一般縮在地上瑟瑟發抖,似乎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地……地震?」這是天降的第一個反映,不過他沒有太驚慌,反而瞪著聲源的地方看,旁邊的小芸拉住鐵漢的衣袖有點慌張地看了看聲源方向,鐵漢現在非常嚴肅,也在看著聲源方向,然後看向天降和小芸,說道:「小芸,你帶著天降先回去,我去看看。」
聽著自己老伴要去一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地方她根本不放心,「不行,一起回去,你也應該感覺到了,那裡很奇怪,非常奇怪。」
鐵漢伸手拍拍小芸的後背,說:「的確,那裡很奇怪,不過那股力量雖然強橫卻沒有任何惡意,應該沒事。」
小芸還想反駁,鐵漢又說道:「為了避免曾經出現的事情,作為宇宙的一份子我也必須去看。」
小芸選擇沉默,她低頭想了一會便答應了,然後站起身來對天降說:「天降,我們先回去吧,爸爸有事情要做」
哪知天降卻回過頭看著小芸說:「爸爸是去那裡吧?」說著還指向聲源處,「對不起芸娘,我也想去那裡。」說完一直盯著小芸看。
小芸直接不同意,正欲拒絕時被鐵漢攔住了,鐵漢也看著天降,「這些年來,這是天降第一次反對我們的意見啊!有些事情他應該知道了,這樣吧,小芸你先回去,我帶天降去看一看。」
小芸著急了,孩子她可是看得比自己還要重,「可是……那個……」
鐵漢笑著用手順著小芸那烏黑的長發說道:「都這些年了,你還不相信我的實力嗎?就算我回不來我也會把天降送回來的。」
小芸聽到這話就釋然了,「不行,你們爺倆必須一起回來。」小芸再三強調。
鐵漢答應后小芸就獨自下山了,下山之前還特意強調鐵漢照顧好天降,又叫天降跟著爸爸別亂跑。
送走小芸鐵漢問道:「天降,你為什麼要去那裡看看呢?那裡應該很危險吧?」鐵漢明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才準備去看一看的,所以他才詢問天降的理由。
天降抬起頭天真的回答:「我也不知道耶?我總感覺那裡有什麼在呼喚我似的,有一點在意。」
「哦?」鐵漢有點驚訝,這是什麼情況?不過也不多想,把天降背到背上,讓天降拉好自己的衣服不要亂動。
天降有點奇怪,「爸爸要帶我跑過去?」
「抓好,走咯!」鐵漢笑道。
從鐵漢身體里湧出了許多灰白色的氣體,包裹了兩個人。天降大驚,連忙問道:「這是什麼?」
讓天降更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氣體不再涌動時竟然緩緩離浮空,離地面越來越遠,天降顫抖地說道:「飛……飛起來了?」怎麼可能飛起來?不用考慮重力的影響么?
鐵漢在空中固定好位置,突然加速,整個人像流星一樣劃過一道弧線飛向聲源處。因為灰白色氣體的保護天降並沒有被氣流刮傷,此時天降仍然很慢相信這是真的,平平淡淡地度過了上輩子,他以為這輩子也是平平淡淡地度過,他沒想到他這一生根本不平凡。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等回家后我會告訴你的。」天降耳邊傳來鐵漢的聲音。
用飛速度是很快的,這麼點時間一座山的距離已經到了,把獃獃地天降放下來,鐵漢徑直走到聲源處,這裡非常詭異,連鐵漢也不敢多留,何況帶著兒子越快越好。前行了大約三十米,天降小碎步跟在後面,目的地到了,那是一個山洞,借著晚霞勉強看出這是一個寬兩米,長十米的山洞,裡面只有一個石台。
「這麼大的響聲,連個東西都沒有?」鐵漢低聲說道。
他繞著山洞走了好幾圈,邊轉還邊說:「山洞……山洞……嗯?」鐵漢似乎想到了什麼,「這裡以前沒有山洞啊?剛剛的響聲是這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