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傳承
殿內左右分別屹立著五個面相威嚴的神像,神像高達數千丈,青銅所鑄,面相清晰,栩栩如生。
「這怎麼有點像傳說中地府的十大閻王?」十大閻王在世俗流傳無盡歲月,被後人以為這是前人杜撰而出的神明。
陳默在這座神秘浩瀚的宮殿左顧右盼,有一條古老的河流未知處流出,橫貫大殿;河流上有座白玉石橋跨越,石橋上到處留有刻痕;有個巨大的石頭,懸浮半空。
宮殿中央正前方,一座古樸的石台浮在半空,上面平放著一卷黑色捲軸。石台應該是神秘生靈主人的悟道所坐,至於捲軸陳默猜不出為何物?
「盤坐三生台上,得見緣法!」
陳默按神秘生靈的指意,盤坐這古樸的石台之上,閉目聆聽,心靜如水。
「吾有一道,塑造六道,以救蒼生……」
三生石台之上,道韻瀰漫,聲聲道音響起。跨越天地玄黃,凝聚宇宙洪荒,道出世間萬象,悟得蒼生輪迴。
「吾亦有道,身化萬物,造化天地……」
陳默的識海中,一朵青蓮印記閃爍著氤氳青光。也許受道音刺激,師尊的傳承向他提前灌輸。
兩種截然不同的道經,浩瀚宮殿內,無窮的道韻湧進陳默的體內,天地元氣從陳默天靈處灌注。
兩大道經同時運轉,陳默躋下三寸之處,丹田所在,被一股神秘力量開闢而出。
丹田空間大概水缸大小,靈氣翻滾,化為液體,形成一股靈液泉眼,汩汩流出,靈氣氤氳。
傳承師尊的青蓮道經化為一個個古字,在泉眼出凝聚出一朵青蓮,青光璀璨,在丹田之內搖曳。得傳宮殿之主的道經名為『三生六道輪迴』,此經也化為神文,化為三個元胎。
一個是童年陳默模樣,一個為現在模樣,一個為白髮模樣,三個形態各異的元胎呈三才之勢,端坐於青蓮。
「雙經同修,修出如此另類的元胎,不知是好是壞。」陳默看著自己丹田,有點無語。
「沒想到我千辛萬苦尋找的琉璃花竟毫無用處,蘊胎過程在不經意間就完成了。」懷中的琉璃花已經枯萎,光彩不在,它的靈氣被兩大道經所吞噬,一捏便化為齏粉,紛飛飄揚。
此時,平放在三生石台上的那捲黑色捲軸化為一束烏光射入陳默的識海之上,靜靜的懸浮在那朵青蓮印記之上。
捲軸緩緩鋪開,上面記載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畫。畫中是一個偉岸男子的身軀,面相朦朧不清,他的右手間六個小世界在旋轉。
「緣法半數,輪迴上卷。你得到的只是半卷輪迴法,若你了悟『道』字,自會得剩下的半卷輪迴法。」神秘生靈依舊沒顯露真身,在宮殿未知處洞察一切。
「多謝前輩傳賜緣法,他日必將報答。」陳默拱手向虛空處拜謝。
須臾之間,一座七尺高的門戶出現在陳默身邊,陳默見狀,一頭扎進門內。
楚都,一家名為飄香酒肆之中,這裡匯聚了楚都的三教九流。在這裡,即便是某位大官在外面有幾個小妾都能打聽得一清二楚。
陳默被那道門戶直接傳到了楚都外一家農戶的屋頂,經過一番解釋,他在農戶家泡了個暖和的溫水澡,換了件乾淨樸素的衣裳。
「哎,你聽說了沒,相國府的二公子在兩個月前失蹤了。」
「可不是嗎,據說他是為了逃婚。」
「什麼,從來只聽說女子逃婚,這男子逃婚倒也是第一次。」
「他逃的可是九公主的婚,要知道九公主還有七日便滿十六,當今皇上可是準備在那天為他們舉行婚事呢。」
「唉,這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們要是成為駙馬爺那是祖宗八代積德,這相國的二公子都瞧不上。」酒肆的人在議論道。
什麼?逃婚?兩個月?沒想到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月了,陳默可坐不住了,他連忙結賬離開,直奔相國府。
對於這個九公主沐子汐,他在現實中見過一次,但兩次都出現在他的夢幻世界中。如今他已經完全不抗拒這門婚事了,相反還有所期待見到她。
皇宮景深園內,清風拂面,水波蕩漾,湖面上矗立一座觀景亭。一道威嚴霸氣的身影與一道嬌柔婀娜的身影倒映在湖面,幾個侍衛守在觀景亭的入口。
一身白裙的沐子汐鼓起雙腮,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通紅的盯著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男子相貌堂堂,不怒而威,一雙眼光宛若睥睨天下,正是當今楚皇。
「父皇,我不要嫁給那個陳默。」沐子汐抓住男子的手臂嗔怒道。
「哦?」楚皇調侃質問道,看著女兒微怒的表情,他不由得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
「父皇,你可不知道這個陳默。他風流成性、長得奇醜、膽小怕事、欺男霸女,簡直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沐子汐一個勁地將陳默貶得一文不值,塑造成一個紈絝少爺。
「紈絝子弟?」楚皇大笑,言語岔亂,道:「,陳默是什麼樣的人我可是比你清楚。子汐,父皇把你交給他,朕是安心落意啊!」
楚皇哪裡不知道寶貝女兒什麼心思,摸著她的腦袋說道:「你就放心吧,他絕不會逃婚的,市井之言怎可輕信。好了,回去吧!」
「哼!」沐子汐鼓起雙腮,頓腳離去。想起那些市井之言,她清澈圓滾的雙眼在轉動,彷彿想到什麼好的主意,忽然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陳默回到家門口,看著這再也熟悉不過的相國府,一雙石獅屹立府門兩側,高高的府扁懸挂在門上方。這是他永遠的心靈港灣,祥和靜謐,充滿溫馨。
『咿呀』
輕輕的推開大門,一道蜿蜒的曲徑小道通往廳堂,左側是一些花草樹木,清脆的鳥叫聲在樹丫上響起,右側是綠油油的菜地,一個綠裙少女在澆苗除草。
「二公子?是二公子回來了。夫人!夫人!二公子回來了。」綠裙少女聽到咿呀聲,轉身望了過來,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先是遲疑一頓,而後驚喜若狂的大喊道。
「小憐,」陳默輕笑道,想到放逐虛空之地那令人膽寒的夢幻世界,他雙眼微微瑩潤,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嗚~,二公子,你到哪去了,夫人和老爺都擔心死了!」小憐跑過來摟住陳默的腰,把頭埋在陳默的胸口,哭噎著道。陳默摸摸少女的頭,。
「默兒」
「逆子,你還知道回來」
溫柔而欣喜的聲和威嚴而憤怒的聲同時響起,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和一個中年儒士並肩站在廳堂門口。婦人眼眶濕潤,儒士臉上雖然憤怒,但那道打量著陳默的目光卻盡顯擔憂。
陳默懷中的小憐聽到夫人和老爺的聲連忙鬆開,抹乾淚水,低著頭害羞的站到一旁。
陳默會心一笑,仔細端詳著這對至親。想起夢境中一向威嚴的父親被黝黑的箭矢貫穿釘在牆上,儒袍染血,但儒士風度依舊。
想起父親不甘的目光,母親那絕望無助的眼神,陳默緊握雙拳。無道之道,也是力量之道,只要能變強,管他道為何物!
「爹,娘,孩兒回來了!」陳默緊抱著陳母,輕聲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陳母的用雙手撫摸著陳默的後背,母親對於孩子的情永遠都是最真摯、最溫馨的。
「既然回來了,那便去書房誦讀經義。七日之內不準踏出書房半步,不然,我打斷你的腿。」一旁的陳父可受不了這種場面,威怒的說道。
「老爺,默兒失蹤這麼久你就不知道關心一下嗎?」陳母嗔怒道。
「娘,別這麼說,父親是為了我好,我這就去書房,溫習經義。」陳默微笑著安慰陳母道。他知道父親一向如此脾氣,父嚴母慈,這種生活極為舒暢。
「哼,慈母多敗兒。」陳父拂袖而去。
陳默看著遠去的父親,自從蘊胎后,他發現傲然屹立的父親體內似乎有著驚人的力量,浩瀚如大海,一舉一動都引起天地的變化,彷彿他就是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