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最後時限

  人的心裡總有柔軟的地方，每當思念直戳。沒有人能夠抵擋它的侵蝕，即使曾經因為什麼讓彼此暫時分離，讓感情暫時擱淺。總有一天強烈的思念和牽挂總會讓彼此回到故地回到最初生長的地方。


  「什麼？你知道這種廣告紙的來源了嗎？」劉姨快速作出了應答，並且伸著脖子用極度渴望的眼神盯著程遙。


  「或許，您應該用正常的想法想一想。誰最希望您過的好，最希望這家小店有好的狀況呢？」程遙搖晃著手中的紙卷。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明顯是在吊劉姨的胃口。


  劉姨還是一臉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別拿阿姨開玩笑了。快說吧。到底是誰啊？」


  「我說劉姨我都說這麼清楚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是誰嗎？就是你的寶貝兒子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不知道哥哥他這些日子怎麼樣。好久沒遇見過他了。我猜他也跟你一樣非常地想你。只是他還是對以前的事放不下。卻又不能隔斷和你的一切。」程遙很篤定的說著。


  看得出來，在聽到程遙的這一番話之後，劉姨的表情停滯了。她沒有了任何反應，應該說是她沒有了判斷力。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慶幸。是否該為兒子的苦心而高興。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兒子，畢竟孩子的父親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程遙接著把自己做這樣的判斷的依據告訴了劉姨。她坐在凳子上緩了半天漸漸回過神來，「如果是這樣。那他肯定還想著我。孩子啊，媽媽也想你啊。你為什麼不能來看我，不能回家啊。」說著說著劉姨留下了眼淚。


  慢慢地哭泣越來越悲痛，程遙從來都沒有見過劉姨這樣傷心過。上次叔叔去世的時候劉姨都沒有這樣傷心過。或許今天是為叔叔的自責和哥哥的思念一併觸發了劉姨的痛楚。劉姨的心酸此刻再也止不住了。


  慢慢地在程遙的陪伴下，劉姨的情緒慢慢在啜泣聲中停了下來。「程遙阿姨謝謝你了。謝謝你在他們不在的時候能經常來看我。今天是阿姨失態了。阿姨也知道你心情不好有心事，本來是想來我這裡放鬆的，沒想到倒被我感染了。」劉姨滿懷歉意地說著。


  程遙也再也不能瞞下去了，便開始傾訴自己的心事。


  面對劉姨程遙不像面對父親母親那樣需要藏著些秘密，劉姨是程遙小時候的鄰居，從小看著他長大。劉姨不會給程遙太多約束和剋制。


  有時候，當秘密從心底被翻起。一切浮出水面，被可靠的人知道。那種釋然的感覺是所有人都會一時享受的。就像火柴點燃的那一刻一樣的釋放，雖然短暫，但是舒心。


  話語將近，一切心事坦誠相告。


  「孩子，戀愛不是緊鎖。她沒有把每件事都告訴你的義務。你也沒有知道她每件事的權利。她可能也只是因為高考的緊張不想因為你們的事干擾了當前最重要的事。許多她煩惱的事可能不關乎你和她。可能是因為家庭，因為別的什麼帶來的。你也不用亂想，也不用害怕自己是影響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等時間再過一切就都知道了。或許你們還能牽手再來看我呢！也說不定吧。就像你哥哥他還挂念著我。」劉姨很懇切很用心地說著。


  程遙聽后微微地點頭，在心裡默默地理著頭緒。


  回家之後，程遙一邊想著劉姨和哥哥的事，一邊想著自己的事。月夜深深，程遙在許久的思索后睡去，彷彿在夢裡他還在糾結。


  雖然程遙和柳妤的事暫時被擱淺在了角落裡，沒人再去提及。但是程遙和朋友們的事，球隊，高考，比賽。一切都有再次點燃了激情。據程爸說，這一次高考後，北京市將舉行只限應屆高中畢業生參加的籃球賽。


  並且據悉這次比賽的獎金也是異常的豐厚。應該有十萬。這對於所有的學生來說這可是一筆不小的獎勵。而且還會提供一次全體旅遊的機會。


  這件事當然得到了程遙他們的重視，但是也正是因為葉凡的事球隊受到了一點點影響。好在葉凡並不知道，正是因為程遙他們相信葉凡回來之後依舊會和他們並肩作戰。所以從沒有鬆懈過。


  由於和程爸的協定，因為球賽不能影響高考，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為球隊讓步。當然這也這是一個好處。因為球隊他們也聚到了一起，程爸執教的那個學校可是北京市的重點學校。那些球隊里的球員也有優等生。


  當然這樣的自願也就被程遙他們利用了，最後的這幾十天的時間裡程遙葉凡他們也就和他們開始一對一的輔導，雖然籃球場上他們是替補。但是學習上程遙他們正好是替補。他們大家一起努力著，為了自己心裡的那個夢一起努力著。


  他們每個人懷揣著不一樣的夢，卻因為一個共同的愛好匯聚在一起。對於高考他們的信念是一樣的，他們無畏。即便夢想是未知的。


  每天複習完，程遙依舊會把自己複習過的習題和知識點整理放在柳妤的桌子上。柳妤也是依舊像以前一樣帶著它回家。但是兩個人之間依舊是沒有任何語言，彼此之間的習慣都心照不宣。完全不用溝通，彼此都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高考，而不是解決矛盾。


  但是程遙不知道，其實這些是柳妤最後能接觸他的唯一方式和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