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尷尬露餡

  每個人的際遇都不一樣，不存在絕對幸運的人，所有的人都有自己不願提及的往事，因為那些事物曾經觸動自己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柳妤看著眼前的程遙如此憂傷，她明白雖然劉姨不是程遙的親人但是程遙對她的感情勝似親情，人和人交往相處，內心之間沒有距離就會自然而然地產生最純粹的情義。柳妤看著此刻的程遙，自己的心也隨著程遙一直跌落，一同憂傷。


  「飯菜來咯，你們倆都餓壞了吧。快吃吧，我去給你們倆準備冰激凌做飯後甜品。」劉姨將燒茄子，土豆肉絲，香菇柴雞都端到了柳妤程遙面前和善地笑著說。


  看著柳妤和程遙滿臉的哀容，劉姨關切地詢問他倆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殊不知他們哀傷的事正是自己。「沒有啊，我們就是因為快高考了成績總是浮動，所以有些失落。」程遙強顏微笑，用眼神示意柳妤讓她不要對劉姨再提起往事，以免露餡。


  柳妤應和著程遙「對呀，劉姨。我們一看到這些可口的飯菜就忘了那些事了。嘿嘿，我們要開動了。都餓得不行了。」說著柳妤拿起筷子遞給程遙「吶！趕緊吃吧，別放涼了。」程遙也是接過筷子，兩個人坐在凳子上吃了起來，劉姨看著他們倆會心的笑了下，然後就去給他倆準備可口的冰激凌了。


  這麼多好吃的，柳妤吃著倒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程遙卻在一邊遲遲沒有下筷，「劉姨平時不會吃這麼多的，只會自己隨便吃一點的。今天卻為我們準備了這麼多。」說著程遙又黯然神傷，手中的筷子遲遲沒有伸向菜肴，柳妤微笑著對程遙說「這都是劉姨的心意，你要是不吃，那劉姨就白費苦心了。你的心思我懂。可是我們更該體諒劉姨。」說完。程遙看著柳妤，拿起筷子說「嗯，我一定要幫劉姨找到宇哥。」然後程遙便吃了起來。二人的情緒漸漸回暖，沒有了方才的壓抑。


  經過單羽飛和葉凡的話語點撥，大陳似乎也明白過來。


  他們三個人這才意識到程遙這些日子的改變都是來自柳妤的。以前他們是相鄰的座位多說幾句話抄抄作業大家也沒有怎麼多想，畢竟程遙物理好一點柳妤英語好一點，各自互補。


  可是最近，程遙在大家面前看柳妤的眼神都變了，變得有秘密了，躲躲閃閃的。而程遙也總是鬼鬼祟祟說是有事，然後一個人行動。「根據這些天程遙的舉動可以斷定，程遙和柳妤肯定有秘密。咱們今八卦一下。」葉凡輕聲對著單羽飛和大陳說著他的計劃。


  「這不好吧，程遙會生氣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大陳聽了計劃之後有些猶豫。「他敢生氣！他這幾天冷落我們他有想過我們生氣嗎？再說了大陳你作為班長難道不應該關心關心學習委員和同學的心情變化嗎？」在葉凡和單羽飛的威逼利誘下，大陳的心理防線也終於被打破了，大陳無奈地點頭同意。


  「上次你們來的突然我沒準備吃的，我知道程遙這個孩子實誠，他肯定還會帶你來的。所以我就準備了一點菜，那個柴雞一直被我在院子里養著。今天給你倆補營養了。你倆可要好好加油爭取高個好學校。」劉姨拿出冰激凌遞給剛剛吃完飯的程遙和柳妤順帶說著，眼神間閃過一絲遺憾。


  「謝謝劉姨，這些東西真的太好吃了。吃完以後我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嘿嘿」柳妤舔舔嘴角，一副滿足的表情，綻放著笑容的臉上有一種給人歡樂的感覺。「給，這是你們倆上次來的時候，我看著妤兒這個丫頭對我的那些個自己編的小玩意挺感興趣的，所以我就給你倆每人編了一個小葵花。」說著之間柳妤手中有兩個小巧玲瓏的玩意。


  接到掛墜的時候，柳妤兩眼放著光，看著這精緻的掛墜，愛不釋手。雖然這是用手編的，但是每一條絲路都很清晰。柳妤細細打量著這個掛墜，她發現大拇指關節大小的掛墜上還有著一個紅色的小桃心。「劉姨你的手真巧。這個掛墜真漂亮。」柳妤滿臉欽佩很佩服地對著劉姨說。劉姨欣慰地說「喜歡就好，你們倆一人一個，以後我看到你們的時候，可一定要看見這個呀。」劉姨看著他倆笑著說道。


  程遙和柳妤頓時明白了劉姨的深意。兩個人都低下了頭，柳妤紅了臉，程遙紅了耳根子。劉姨卻是笑得合不攏了嘴，劉姨雖知道程遙柳妤其中的緣由，但她總也不是那種思想守舊的中年人。


  天色漸漸暗了，程遙和柳妤拿著劉姨給的掛墜，伴隨著冰激凌帶來的涼爽里乘興回家，這時的車站沒有了來時的擁擠，程遙柳妤原以為車上的人也會適當少一點，但事與願違。


  上車才發現，公交車上一點也沒有變寬敞。回去的路上，車子依舊很晃蕩，而這次，沒有程遙的提醒，柳妤便自覺地牢牢抓住了程遙的臂膀，在晃晃悠悠的車子里多了一份踏實，柳妤左手裡握著葵花的掛墜，看著程遙心裡暖暖的，晚霞印在柳妤臉上遮住了柳妤嬌羞的面容，一切都顯得那樣唯美。


  都市的街道上明亮如白晝，但是總有一些街角充滿黑暗，在去往柳妤家必經之路上的一個拐角里，細細碎碎有著幾句人聲，幽靜的夜晚里給人一絲恐懼的感覺。


  程遙和柳妤沿著這幾日常走的那條街巷，並排走著。


  「你的葵花和我的一樣嗎？讓我看看行不行.」柳妤懷著期待的眼神用柔和的語氣懇求著程遙。「你自己有，為什麼還要看我的。不給看。」程遙搖著頭做著拒絕的手勢對柳妤說，而柳妤則裝作生氣「你給不給，不給我就搶了啊。」


  「哎呦少見，淑女變暴女了，不過我不怕，東西就在我手裡，你來搶啊。你夠的著嗎？」程遙高高舉著掛墜，擺出神氣的表情，柳妤跳了跳沒有夠著。


  程遙看著柳妤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程遙的的笑聲停了下來，「嘿嘿，給不給我，我已經抓住你的小辮子了，夠不到掛墜我還夠不到你的耳朵嗎？」柳妤這時著揪著程遙的耳朵，伸手要著程遙的掛墜。


  「給給給。姑奶奶。別拽了。疼。」程遙哀求著把掛墜給了柳妤，柳妤得到掛墜放開手便開始逃跑，程遙揉著自己紅紅的耳朵說著「今天別讓我抓住你，站住！」兩個人一前一後在夜晚的街道里嬉笑著，行人倒也沒有產生多少異樣的眼神。


  柳妤和程遙慢慢接近了那個黑暗的拐角，這時拐角里沒有任何聲響，。就在程遙和柳妤經過的那一瞬間，從黑暗中竄出來三個高大的黑影，嚇得柳妤尖叫一聲，柳妤躲到程遙背後，程遙則是定睛仔細瞧了瞧，感覺這三個暗夜中的身影特別熟悉。


  「程遙，這麼晚了，你不是要學習英語嗎？怎麼在這啊？」其中一個人說道。程遙聽后臉上表情凝重顯得十分尷尬。逆著燈光雖然看不清那三個人的面容，但是程遙卻已經猜到了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