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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群英聚

  「幽師兄,那一老一小的真是極不要臉,拿了丹藥便溜人,那可是混元丹啊,療傷妙藥中的極品,而且蘊含的精華對日後修行極有好處,白白便宜了那小子。」苗音略帶恨意道,正是對閻風出手的那名女修者。


  每當想起閻風展現威勢時她露出的醜態,心裡便騰起一竄邪火,直欲取了閻風的小命來洗刷自己的屈辱。


  「對啊,幽師兄,那小鬼實力低微,隨便跳出一頭兵靈,都要落得點滴血肉不剩的下場。」


  「你們懂什麼,幽師兄意在拉攏那老頭,只是對方太不要臉,拿了丹藥便跑人,但說起來,那老頭是如何進入大墓的?」


  眾人議論。


  「好了,確實是我們冒失在先,那前輩的修為不可揣度,若我猜測沒錯,他根本不是從外面進來的。」幽乾依舊掛著笑臉。


  「幽師兄的意思。。。。。。他是墓中人?」


  「怎會!此墓已葬下數千載,那他豈不是。。。。。。」


  回想剛才與這樣的千載老怪物擦肩,眾人一陣后怕。


  「別太擔心,我們也算是結下了善緣了。」幽乾嘴角勾起了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冷笑。


  此刻,大墓深處某地。


  「恭迎祖上。」


  「白玉符?哼,那該死的老魔倒是沒騙我們。」


  「沒錯,我在他們當中感應到族人的氣息。」


  「光陰如箭啊,掙扎多年終於能離開這片鬼地。」


  「福禍相依,沒有這數千載的磨難,怎換取日後的無上榮光,不過在離開前,得先把那三個老傢伙收拾掉,讓我等更進一步,衝擊神器領域指日可待。」


  「可笑他們以為暗中破除封印,實則一切在我們掌握之中,現在他們脫離本體,分散墓中,是逐個擊殺的最好時機。」


  「動手吧。」


  而閻風與老頭,正向著大墓深處前行,小道越發開闊,彷彿進入一個巨型山洞,岩壁、土地刻滿了大戰的痕迹,劍刺、刀斬、戟掃、斧劈。。。。。。滿目蒼痍,幾乎找不出一處平整的地方,不時可踩到不知材質的斷刃碎片,一股慘烈的氣息瀰漫,充滿了蕭殺之意。


  「究竟墓中曾發生何事?越往裡走,戰鬥的痕迹越重,不行,老頭,我要返回去尋夜月。」閻風不安道。


  「傻小子,此墓之大即便你跑斷了腿,也不見得能把外圍走遍,這法子尋人如大海撈針,倒不如先與我尋一助力,他的秘法能幫得上忙。」老頭似乎很有信心,然後嘿嘿一笑,「話說回來,我已替你出手兩次,這弓也得有我的份。」


  「敢再無賴一點?明明想借我之手,試探黑木弓的秘密。」這一點,閻風雙目雪亮,看的很透。


  「也罷,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這弓身上的封印一天不除,你的印記便抹除不掉,我要來無用,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老頭蠱惑道。


  「你先說說看。」閻風謹慎起來。


  「我助你找人,日後你把木弓封印解開,借我參詳數日便可。」老頭臉上堆滿了真誠,笑得十分燦爛。


  但閻風怎麼看都有種違和感,調侃道:「參詳數日?該不會又把它當口糧了吧。」


  老頭摸著下巴,認真的點頭,「放心好了,這塊硬骨頭,我暫時啃不動。」


  媽的,原來是啃不動才和我協商,閻風一陣無語。


  不過有了老頭的承諾,閻風不再寸步難行,至少性命有了保障。


  「我觀你氣血旺盛,筋骨強韌、堅固,五感敏銳,肉身的潛力盡被開發,比較接近武修那一脈的路線,但似乎欠缺一些攻伐的手段。」老頭好奇道。


  「我師門被滅,只習得一些強身養魄的鍛體之術。」閻風半真半假的答道。


  老頭沉吟了片刻,揮手道:「罷了罷了,木弓的事佔了你便宜,傳你一技禦敵。」


  老頭神情一肅,單掌捏印拍出,虛空突兀的凝聚出一隻半透明巨大的手掌,去勢如驚濤駭浪,砰的一聲撞上岩壁,直接打穿一個窟窿來。


  「離魂印,除卻力量雄渾,最精妙處在於能令對方神魂不穩,大成之時,能直接將對方的神魂拍離肉身,這是法訣,你且記好。」


  閻風按捺內心的喜悅,不敢錯失老頭嘴裡的一個字,默默的體會。


  栽種在靈根中的神異珠子這一刻似乎有了反應,緩慢地旋轉,釋放出一縷縷淡得幾乎透明的青氣。


  青氣與靈根交融,仿若天生同源,沒有任何排斥,茁壯的靈根朦上一層極薄的青輝,展現出一種神聖之姿,偶然間泄露出驚人的靈性波動,若被發現,即便是教主級人物,亦難免震驚。


  對於這套印法,閻風彷彿一下子看透了本質,心有所悟,凝聚靈能,當空拍掌,半透明的掌印疾馳飛出,威勢不凡。


  「哦?第一次出掌有這等成果,我倒是小瞧你了。」老頭微微吃驚,並沒有料到閻風能在短時間內悟透一些奧秘。


  這離魂印乃兵皇所創,雖說品階不是絕頂,但對敵時有出其不意的神效,對離魂的感悟越深,威能越盛,乃潛行襲殺的不二法門。


  當然,老頭不知,就連閻風也不知,能短時間悟出這式印法,最大的功勞得歸功於那顆神異珠子。


  「該啟程了,先找到我老熟人,他自有辦法助你尋人。」老頭道。


  這一老一少不斷深入,一路上人為活動的痕迹逐漸增加,更不時有血腥味飄散,甚至他們還發現了一大灘血跡,冒著縷縷熱氣,顯然這場廝殺就發生在不久前。


  兵靈出沒,而且從附近痕迹來看,為數不少,連一向自傲的老頭也謹慎起來,直接把閻風提在手裡,如風般在墓道中飛竄。


  「你也有忌憚的人物?」閻風問道。


  「放屁!老子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就算打架,從來都是一挑十,不然怎顯我神武非凡。」老頭一臉傲然。


  什麼叫典型的烏鴉嘴,老頭便是個中典範,正好十個同樣泛著金屬光澤膚色的男男女女正開懷大食,骨肉飛濺,血流遍地,宛若人間煉獄,而那十人渾然不覺掉胃口,貪婪地吮吸著鮮血,吞食著血肉,在他們眼中這是世間最頂級的一場盛宴。


  有個還沒死透的修士,拼盡最後一點力量反抗,可這一切都是徒勞,一男子手臂化刀刃,隨意揮動數下,那人便碎成一團爛肉,親娘來了也認不出。


  「又有新獵物了,那小子看起來挺嫩口的,鮮血的味道一定很好。」


  「那老的皺皺巴巴,吃了都怕消化不良。」


  閻風與老頭如同食物一般被點評,其中有幾人已經向他們靠來,而他則發現老頭鬆了口氣,似乎某個他忌憚的人物並沒有出現。


  「天啊,這裡是地獄嗎?」


  又一撥人從另一側方向出現,足有好幾十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挂彩的,有的身上血跡斑斑、傷口還往外滲著血水,有的面色蒼白如紙、已然陷入昏迷被人背著,更有斷胳膊少腿的,凄凄慘慘,就像一群戰敗的傷兵。


  人群中,閻風卻發現林白,一個他做夢都想虐殺千百遍的人,而林白亦感受到來自另一方充滿憤怒的目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林白頓時咬牙切實,他何嘗不想將閻風千刀萬剮,從他進墓開始,經歷了多少劫難,與死亡擦肩而過多少回,這一切一切,都拜閻風所賜。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要不是因為兵靈鎮場,兩者早就戰到一起,不把對方斬掉誓不罷休。


  「呵,真熱鬧啊,怎能少得我份。這些兵靈,夠凶,我喜歡,剛好差幾件趁手的好兵器,不如認我作主如何?」一名長相英偉的男子徐步而來,一襲灰衣,濃密的黑髮被綸巾束起,身軀修長,虎背熊腰,步伐沉穩,眸子明亮,有一種龍虎之姿。


  「荊道友,這些兵靈兇殘成性,殺戮為樂,已成魔兵,若真持有,日子久了恐被凶氣影響道心,釀成殺劫。」雪沉雁勸道。


  「師妹所言極是,荊昊你要慎重啊。」桑宙附和道。


  「兩位不必擔心,我求武之心堅若磐石,不為外物而動搖,區區凶氣就當作磨練,為修鍊一途增加點攔路石,會有趣很多。」荊昊笑道。


  「荊大哥果真好本事,不如順帶替小妹也捉上一隻?」雪洛顏嬉笑著靠近。


  「當然沒問題。」


  一旁的桑古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胸口發悶,眼不見為凈,反而走在了最前面。


  「各位道兄,幸會。」彷彿眾人的命運軌跡交錯,幽乾如同眾星捧月般從另一側走來,得到老頭的教誨,閻風頓時覺得那人的笑容虛偽到極點。


  三股勢力道門實力合流,看似鼎盛了許多,但心思清明者皆知,這裡的人不足進墓時的一半。


  「哼,奉勸你們一句,和幽乾扯上關係的都沒有好下場,要想在這裡活下去,首先得遠離這個偽君子。」黑暗中走來一名紅髮男子,目光鋒銳如刀,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聲音寒若九泉,冰冷得似乎不帶絲毫人氣。


  「來著何人?竟膽敢污衊幽師兄的名聲。」


  「過來單挑,我保證不揍死你。」


  「哪用跟他廢話,先讓他明白花兒為何這樣紅的道理。」


  不少幽乾的擁護者叫囂,但看清了來人後,真敢動手的人卻沒有,三煞教羅刑的凶名無人不曉,想當出頭鳥得先掂量掂量。


  而且三煞教勢力極廣,聽聞南域不過是其分支而已,真正的聖地坐落在中域,傳承已久,名頭極響,不是他們這些身後的勢力門派可比。


  「哼,終將是一群死人。」羅刑獨步而來,怡然不懼眾多兵靈,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神劍,鋒芒瘮人。


  閻風突然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自打羅刑出現后這種感覺強烈得幾乎把他吞噬殆盡,老頭也發現不妥,隨手一點便將這無形的壓力化解。


  羅刑眼瞳一縮,並沒有進一步動作。


  「小子你是抄了別人老窩,還是搶了他們老婆,一個個都惦記著你。」老頭打趣道。


  難道是夜月的秘密已經泄露出去?這是閻風唯一想到自己被惦記的理由。


  「好一場靈肉盛宴,我等化形有望了,殺!殺光他們!吞掉他們的血與骨,成就我們無上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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