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傳承
眼睛豁然掙開,韓諾雙眼精光閃過,卻是感受到了一絲與剛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是,身體的感覺。
有些麻木的轉動著身體,韓諾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用有些漠然的看著四周,懶懶的伸了伸手腳,韓諾那冷漠的目光在慢慢的轉變,慢慢的重新有了人情味
這一次,韓諾突然感覺自己看待四周一切的態度變了,他感覺自己上輩子二十年的經歷依舊沒有夢境最後那一天帶給自己的感觸巨大,或是百萬蒼生、或是十萬百姓、自己的性命,孰輕孰重,對於幹將莫邪的那種選擇,在這個講究著生命高於一切,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坐下什麼都有被原諒的希望下,在這個自己生命被威脅的時候可以做下任何罪惡,還能義正言辭的說自己是被逼的的時代下,他們的選擇何其『愚蠢』啊!
韓諾心中罵著,眼中淚光卻在閃爍。
或許,是因為十萬的百姓、百萬的生靈的責任太過於沉重了,所以壓得人不自覺的選擇了他,或許,就是這樣吧……沒必要去計較太多了,韓諾也不想做計較了。既然已經選擇了,就沒有必要去追究太過的了。再說,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眼神漸漸的從獃滯轉化為靈活,隨後,韓諾觀察起來了四周,更高的屋頂顯示這裡依舊是那間自己葯浴的房間,西斜的太陽光可以透過窗戶看到,想來過去沒有多久的時間吧。
而自己的身體,依舊是那具嬰兒的身體。
韓諾眼中閃過一絲滄桑,一絲欣喜,或許,只有經歷過了那種孤寂,才越發仔細和家人相處的日子吧。
隨即,韓諾有生出了一種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錯差感,自己卻是那世中流浪了千年的旅客,卻不在在那山中,不過一日的光景而已……我的滄桑,又有誰讓能懂呢?
想著,韓諾又想起了那個夢境,那個一團靈火的見聞,以及留在水火之中的傳承。
想著,韓諾心中念頭一起,兩本書出現在記憶中,隨後,韓諾就有些僵直的看著書本上扭轉著、彷彿鬼畫符的三個大字,不過,韓諾很是尷尬的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種文字,看起來應該是古篆字,和自己長命鎖上的字體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韓諾突然感覺視線一陣變化,四周開始化為無邊的黑暗,視野中只剩下一本巨大的書籍書皮封面上有著三個人,一位老人,一對中年夫婦。
歐冶子、幹將、莫邪!
韓諾有些吃驚的看著三個方面上的人物頭像,然後,韓宇就看到了封面邊緣那三個大字,現在,雖然韓諾依舊不認識那三個自己,但是已經自然而然的知道了那三個字的意識:《神劍經》
隨後,書本主動翻開,一位老人出現在書本上,那是歐冶子的形象,一道清亮的聲音隨即從老人的口中傳出:「神劍經,吾之根本傳承,凡人修仙,需根骨、悟性、仙緣,然而,芸芸眾生又有幾人有著這樣的根骨悟性,又有幾人可以得遇仙緣,故,吾舍玄仙道,而得神仙道,捨去這具肉體凡胎,化為神體聖胎,重塑根骨……」
講完開面總序后,老人開始一點點的介紹這本《神劍經》,神劍經有六篇,第一篇為開篇,也是最重要最基礎的一篇:《鑄劍篇》,講究的是鑄造凡劍的方法秘術,第二篇為《入神篇》,即這樣踏入神劍道的辦法,包括這樣將一柄絕世好劍化為神劍劍胎,吸收其劍之精氣神,開啟神劍道之路,第三篇為《化神篇》主要是講解了這樣在入得神劍道后這樣修鍊的經文秘術,第四篇是《神劍篇》,即為鑄造神劍道證道神劍的辦法,即為引萬民願力鑄造神劍的秘法,第五篇,是為《護道篇》,裡面有著不凡的神通秘法,第六篇,《雜篇》,裡面就有化為劍靈的丹藥藥方和秘術,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最是複雜,韓諾也就是匆匆一觀,然後在聽完老者講這樣入神劍道的限制后,就果斷的放棄了繼續聽下去的打算。
「入神劍道,前提是作為一方著名鑄劍師,聚萬民之意、萬民之心、萬民之念,以及一國君王之認同,方可入道神劍道。」
這個,起碼需要長大才可以修鍊的嗎!所以,韓諾在耐心的聽完老人的介紹,聽完入道篇的開口就放棄了繼續聽下去的打算,在韓諾放棄了繼續看書的打算后,韓諾就感覺自己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肉身。再一次睜開眼睛,韓諾發現自己依舊在那個地方,日光也就微微的向西傾斜點點滴滴而已,或許過去了僅僅不到幾息而已。
突然,韓若感覺光線一暗,一個巨大的身影擋住了日光,隨後,一張頜下蓄著短須,剛毅到木訥的一張臉出現在韓宇的面前,隨後,那張臉開始變得生動,化為一張關不住喜意的臉,然後咧開大嘴就急吼吼的吼道:「爹,爹,鐵蛋醒了,鐵蛋終於醒了!」
「爸爸!」韓諾心中一暖,心中不自覺的閃過這個辭彙。
隨後,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出現在韓諾耳邊,接著就是一張有些憔悴的老臉出現在韓諾的面前,臉上依舊拭不去的悔意,此時看著韓諾那一雙咕嚕嚕轉動的眼睛,迅速的化為驚喜:「哈哈哈,果然是天有我家孫兒,鐵蛋沒事了!」
說著,老人伸處雙手,慢慢的、輕輕的、彷彿捧著最珍貴的珍寶般的抱起韓諾那小小的身體,然後快步的走到胡床邊,開始將一層層厚實的棉布毛皮包裹住韓諾,然後有些生澀的用繩子將那層層包裹好的皮衣系好,口中卻是在大聲道:「鐵柱,你抱著鐵蛋先回去吧,這裡沒有了鼎火,很快就會冷下來,你先回去!」
「知道了爹!」正在收拾大鼎的韓鐵鑄急忙跑了過來,接過韓蒼手裡已經包裹好的韓諾,「爹,那我先把鐵蛋交給慧慧,我馬上在過來幫忙啊!」
說完,韓鐵鑄疾步向著大屋門外走去,身後,傳來了韓蒼那略帶氣急敗壞的聲音:「你給我穩點,要是跌壞了我那孫子,我打斷你的腿!」
包裹里,韓諾聽著一向穩重的爺爺韓蒼說出這樣的話,嘴角漸漸的露出了一絲笑容,或許,那傳承本久不是為我準備的,而是為了自己所在的韓家所準備,畢竟,這裡是鑄劍堡,韓家,是鑄劍師傳承之家……
隨後,韓諾就感覺陣陣的困意襲來,隨後,有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韓諾在鑄劍堡的生活一點一滴的展開,韓諾在百歲后,終於見到了兩位堂哥,他們是韓諾大舅和二舅的兒子,一位六歲,一位七歲,都是觀里過年放假,所以才回到了鑄劍堡。
當韓諾聽到這個放假二字時,還很是詭異了一番,卻沒有人向他解釋說明了。
然後,韓諾就要陪著兩位小堂姐好好的玩耍了,韓諾發現,他是越來越喜歡笑了,看到所有的人都想笑,不管是圍繞與自己周圍那些好奇的眼睛,好奇的堂哥堂姐們,還是膩歪在一旁,似乎要將自己搬到他們家住的二叔二嬸,還是老頑童般的二爺爺,或者是穩重的爺爺、淡然的外公,他都想要笑著面對他們,沒有了一般孩童的哭鬧,多了那常常歡笑的孩提聲,鑄劍堡在整個冬天都似乎變得暖和了。
那寒冰刺骨、吹氣凝冰的寒風絲毫侵入不了鑄劍堡里,在心中的火熱下,這個冬天彷彿都化為了一個暖冬。
不過,這一切的的喜意、一起的歡聲笑語都在真月十五這一天被打破了,在真月十五這天,韓諾發現自己的大舅、大舅母,還有兩位堂姐的心情似乎變得的十分的低沉,就如同前幾天里自己的兩位堂哥一樣。
隨後,韓諾發現自己的兩位堂哥走了,在大舅母的那傷心的眼淚中,那傾述般的話語中,韓諾了解到,大哥是要去個什麼道宮,說是去哪裡去修行去了,而且,一走就是兩年……
而二哥則是要返回私塾,亦是要去上半年,還有三姐,已經五歲了馬上也要入私塾讀書,雖說是第一年是可以回家睡覺的,可是明天卯時就要到了哪裡讀書,這依舊讓大舅母心疼的厲害,至於最小的小姐姐,一下子失去了三姐這個玩伴,那可是哭喊的厲害,然後,倒霉的酒只能是韓諾了……
韓諾開始有些慶幸自己睡意十足了,一天里幾乎五分之四的時間都是在睡眠中度過。
不過,麻煩的是自從百歲后,每月的十五都會痛苦上那麼一番。
自從百歲葯浴結束后,韓諾的胎記就消失不見了平時韓諾也就可以感覺到腹部那裡有一股微微的寒意和暖意靜靜的蟄伏著而已。
但是,在每月的十五這天,先是在子時,韓諾的身體就像在寒冬臘月的時節又卧上那萬載冰床上一般,要生生的凍上那麼一個晚上,然後是第二天的白天午時,韓諾就會像在六月飛火的季節了躺著在燒紅的的鐵板上一樣被好好的烤上那麼一個時辰!
然後,那水火之力就會保持住平衡,韓諾感覺,那水之力就像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女孩一樣,在每月十五都會發泄上那麼一番,而火之力則是向一位好心的老大哥般,要處理著小女孩留下的爛攤子,修復好韓諾身上的一切暗傷……
就這樣,冷的刺骨,熱的生疼……
不過,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韓諾的皮膚永遠都是那麼的白裡透紅,彷彿一塊白玉般的晶瑩剔透。而且韓諾出來不會生病,而且似乎有了不畏嚴寒酷暑的能力!
而是,隨著韓諾將這樣的痛苦忍耐下來,一點點的忍了下來,從第一次那痛的空哭流涕,冷的瑟瑟發抖,到後來的咬牙堅持,卻不發出一絲的響聲,因為,他不想再看到家人那一張張擔憂的、焦急的臉,他想要笑著面對一切。
而且,韓諾感覺自己的神經變得的堅韌了、毅力大增,或許,這就是百鍊成鋼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