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回 原來是她
「噗」的一聲。
此時那紫水衝出了湛藍的南洋表面,頓時有一股將無形的壓力,皆甩在自家身後的奇怪感受。
而這一連數月的海底修行,竟不知是自家法力大增,還是被那無盡的海水,死死壓迫的時間尚久。
此時一朝魚躍龍門,傾力釋放竟連帶著,自家的神識和力道,皆是達到了以前不可觸及之層面。
頓時天高海闊之間雖是勁風尤甚,卻不知怎得那一身的痛快,再也無所畏懼之心,借勢遁飛起來自有一種豪氣,由心冉冉生出。
如此半日之後,那紫水遠遠遙見,那海岸天際就在,可見的一線聯綴之地,顧也放緩了自家的身形慢速下來。
而正巧那不遠的身下,矗立有一處礁石孤島頗有高度,似是隱隱之間,竟有些不同的聲音,似是歌聲悠悠起伏的傳來…
「天有感,人有心,扶風逐浪兮,不喜不憂反不自然亦。
情上迷,戀成痴,庸人自擾兮,不想還想反更祈願亦。
人人都說神仙好,無憎無愛大自在,或飛升或輪迴,可奈何,愈發後來戀凡塵。
彼若離,此若近,何苦又何必,如此修行恐未疏離。
不能即,即相即,可鑒亦可照,無相阻亦,原來只為他,感念心之初,追思尤懼怕…」。
那歌聲極盡飄渺,雖是在此海擊拍礁之聲之下,似也是微微低吟,含在口齒之中淺淺發出的心思之曲。
卻不知怎地叫人愈發好奇,聽之好受,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出自何人之口。
那紫水傾時飛身而下,不承想正看見一位,奇美的背影女子,此時正撩起裙綄輕紗,愕自的撥動起身下,星點的襲來海沙。
而那一雙瓷白而修長的小腿,在此珠光的水面,波紋的反照之下,而更見蔥白一般的露水含光。
此時的紫水看之心中一凜,歷時轉身想要悄無聲息的再次離去,可哪成想這法力一旦波動,那女子歷時發覺了出來,同時之間發出了,厲聲的叱喝說道。
「是誰如此的大膽?還不給我,站住!」。
那紫水自知理虧,慢慢的按下身形,這才見起了道家之禮,先行的躬身鞠禮起來。
「紫水道長!是你…」。
紫水此時被人指出了名諱,再次小心的看去,原來發現那人,竟是自家也頗為熟悉的人物。
亦正是那通天玄宮之中,先行一步的金丹層面幻蝶仙子,當今修行一界之中,勘稱第一的美修。
其實那幻蝶仙子一來心有所思,未來得及放出神識,而察覺得到,此間也有修行之人的行蹤。
而這二來便是紫水先前有七苦靈劍,七曜法陣加持護身,要不是此時有意遁下此地。
料想那幻蝶仙子也不會,輕易的掌握此人行蹤,那紫水也沒想到,這幻魂蝶仙子此時居然沒與,那個殘眉老鬼混在一起,居然此時孤身一人坐在此礁之上。
而那淡雅絲絹的束腰,兩頭雖各有長短,此時卻是一齊向著海風的身後方向,帶出她那舞動的,兩隻刺繡的彩蝶。
正在一上一下似有追逐一般,如果說此處能有一個詞語,能形容這個女子的奇美模樣,那便是仙子。
而幻蝶此時眼中的這件正字道袍,除了她能想到的一人之外,還能與之是誰?
「紫水道長,你可叫我好找,那黑白桃符兩位好友,我著實放心不下,不知道你是否與他們,一起出來?可還有些他們什麼消息?」。
那幻蝶仙子見到紫水喜出忘外,竟不禁發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身形一動的歷時,便以站在了他的眼前。
那紫水被這女子看得仔細,好生驚訝不知不覺之間,又嗅到了一股幽蘭之香,頓時之間一道神識,強行壓下自家心中的這道漣漪。
把目光送到了另外一處,似有深意的說道,「那黑白桃符兩位道友,已經雙雙隕落了…」。
「什麼?」。
那幻蝶仙子心中一驚,轉而又眉頭微蹙,似是想從紫水的這道神識之中,察覺到了什麼的接著問道。
「怎麼?你居然突破了神識的層面,你…你已然是金丹的修為了嗎?」。
「紫水的僥倖與兩位好友的不幸相比,這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紫水此時突然大起了膽子,轉身看著那幻蝶仙子的眼睛說道。
那幻蝶仙子心思聰慧好似也明白了,紫水的口中意思,她自是心中明白,他已把我和殘眉老鬼,看成了一路的沆瀣之人。
可此事回頭想來,的確如果沒有我們的出現,也許那黑白桃符二位道友,也不會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可此眼前之人他已經,開始怨恨我了嗎?
那幻蝶仙子似是也察覺到了什麼,反而又避開了紫水的目光,小聲再次的問道。
「不過…我走時,黑桃符道友可…並無不妥,而他又是怎麼隕落的呢?」。
「他是自廢了修行,只為追上那白道友的腳步,這一腔深情叫人看之,著實還相信這世間,執手恩愛兩不疑的道理」。
那幻蝶仙子此時絕沒想到,這紫水說話簡單卻竟是這般,叫人無語凝噎,不僅用千般的風情打探起。
眼前之人心中自是不知道,他到底又是一位怎樣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良辰好景皆為虛設,而至死不渝相濡以沫,如此做到這最後之時,卻又叫人忐忑。
我倒也希望自家的隕落,能換來這樣的…一份心緒沸騰。」
那幻蝶仙子說道這裡,心中似反倒是生出了一絲慰藉,妙眉上挑話鋒一轉的,看著紫水說道。
「那兩位…道長異常看重的小輩,可都還好?」。
那紫水此時也回過神來,頗為覺得自家來得無名底氣,有些怪異,他的這些即狠又飽滿的深情之話,似也是在此人的身上,看見了另一人的影子。
心念不該的緩緩平靜下來,介面平和的回復說道,「沈異和那紅菱子都安然無事,只是他們以早有了更好的去處,多謝仙子掛心。」
「那麼眼下紫水道長,有何自家的打算呢?」
「不瞞仙子,我正要打聽一處,叫閻浮迷境的去處…」。
「什麼?你要去那!…它可是一處大凶之地,修行之人都很少往來,不過正巧我也知道,它的所在…」。
這女子長得奇美,卻是心思更加巧妙,偏偏把紫水後面,該說的話,都送回了此人的嘴裡。
眼下只等他這個男兒家,更加有誠意的說將出來,和問將出來。
「既然仙子知道,那便勞煩仙子…說與給我知道,既然此境是處不祥之地,而我又無甚往來的準備手段。
紫水也只怕是照顧不了,幻蝶仙子的毫釐周全,所以…」。
那幻蝶仙子看見此人,竟毫不知趣居然明知本人其意,偏偏倒行逆施而為,這才又換了個身份。
生出了好大的無名火氣,頗為不依不饒的說道。
「紫水道長神識層面的時候,就能護我周全的離開,曾幾何時又是,一聲一聲的前輩叫著叫著。
而現在已然是,和我平階的金丹存在,反而做事這般…小心,叫人心寒…再說人家在此地,是專門尋了你們良久,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嗎?」。
那紫水也忽然的想到,自家前後之間在此海,竟也逗留了數月於久,如果這般說來,那幻蝶仙子不也的確,按照我們靈氣的方向,尋找了這般良久嗎。
可她哪裡知道,我雖是看似是金丹的初階層面,但只怕我離真正的金丹層面,還相距甚遠。
那便是我體內的雙靈丹,只此識海中的一顆,有此層面之上的變化,而另外氣海上的一顆,卻是毫無進階的徵兆。
更只怕我除了法力之上的變化,那金丹層面之妙我是絲毫不知的。
而此女在殘眉老鬼面前,不甚言語加之冷眼冷麵,不苟言笑可偏偏此時,又這般對我這般好奇,這般咄咄逼人呢。
「既然仙子想去,即便我覺得有些不妥,也擋不住你自家的腳步,索性我們一同前往,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拂。
那就勞煩仙子在前引路了。」此時紫水想好了的說道。
其實那幻蝶仙子知道此境,異常古怪且是兇險,本不想帶著紫水走此一遭,可回頭想想,那閻浮迷境乃是一處,上古封印的地界存在。
就算元嬰層面的老祖,都未必能進入此境,我陪他在外面看看此處,風景又能如何。
全當是此人對我這些月來的心氣補償,這才咯咯一笑,遁飛而起的說道。
「那紫水道長,你可跟緊了…」。
至此呼的一下,真像一隻幻蝶那般,閃爍消失在海水連天之間的變幻之間。
那紫水自打有了修為,都是被自家身邊,所發生的事情牽著走,很少閑有暇至遊歷一番名山大川。
而眼前的南海之境,更是頭一遭的來過,這才在不知不覺之間,竟陪此幻蝶仙子逗了好大的一圈。
就此都沒有去過的修行名勝,如膠似漆的相敬相守,天天又相伴起來,而如此之下也日益關係微妙上來。
這日那一青一紫的兩道遁光同時降下,落在了一處滿是溝壑的邊緣所在,那女子才不緊不慢的嚶嚶說道。
「此地就是我知道的閻浮迷境之邊緣,至於紫水道長能不能,走得進去而進去之後,又想做些什麼,那我也只好拭目以待了。」
此時的紫水放眼看去,此處地勢極為怪異,滿眼皆是拱圓橘黃,似有層次,如同豆腐砌成的高山不說。
處處又都有如一環,套著一環的圍繞所在,且是如此之下無窮無盡的往複之間。
而交織出來后的條條通道,更是如同叫人行走在,巨大生物的腸道一般,複雜變幻粗細萬千,不分長短的皆可過人。
而這閻浮古境的所在,就在這些迷宮的某一處,不起眼的牆壁之間。
如此無頭無尾的遊走下去,定也叫人迷失其中,而找不到來去的歸路。
所以也難怪此地的生物,無處覓食很少以此往來,顧也被人稱為迷境的大凶之地。
此時的紫水放出了神識,本想大面的探查此境一番,卻不承想那些神識,不管加持至多大的法力。
竟皆是飛離不出,自家的三尺之高遠,這才使這兩人更加,吃驚的想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