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試探之後
月落西山，終於是試完了所有的武器，方然呈大字型橫躺地上。
身上盡然給汗水濕透，連地面上滲透濕了不少，氣息也變得很是粗重，就算是平時他從來沒有落下對自己的訓練，依然覺得手臂和雙腿也被一陣的痛打，他的全身都是疼痛無比。
「看了你除了弓最強，還有短兵器精通，其他都一般啊。」
「所以說，我先前已經說過了。」
對於冷淡眼神俯視他的柯拉，方然閉眼喘著粗氣地回應，其實對於一般人會這麼多武器已經很強，但是在艾莉絲面前就變成了一般。
「對於一般的弓箭手已經很強了，但是遠遠不夠，如果你是我的兵，我一定會對你加強地鍛煉你。」
「好了，欺負他就到此為止吧，柯拉。」
艾莉絲輕輕地拍了一下說出輕薄之辭的柯拉，柯拉的臉上也是浮現一層薄薄的汗水。
這是因為大部分的比試都是柯拉擔任方然的對手。
「不得不說，你的弓很厲害。」
艾莉絲雙手環抱，開心地點了點頭。
由於知道了他的箭術，今天方然對上艾莉絲並沒有過多的保留，尤其是連射和速射最為精彩。
連射是迅速地連續射出三十枝箭矢，看一下命中率如何，而速射是計算從箭筒中取出箭矢搭在弓弦上，射出箭矢再到命中目標所花費的時間。
但是，方然超乎想像將這兩樣一起進行，而且還可以一邊的跑動躲避攻擊。
毫無疑問，無論是哪一種，方然都實現了無人能及的結果。
「我收拾這裡。」
背對艾莉絲，柯拉走向方然後面狼藉一地的武器。
「我來幫忙吧。」
「不必了！」
方然艱難坐起來提出建議，但是得到艾莉絲冷淡的拒絕。
尷尬看著柯拉的背影，在後面的艾莉絲偷笑得肩膀微微顫抖，接著艾莉絲對方然露出苦笑。
「不要介意，其實她的意思是『不要有奇怪的動作，你就繼續躺著』。」
「和平時一樣。」
方然聳了聳肩，表示沒有關係。
「其實他對你有著不低的評價，當然只要你成為我的人，她就會對你表現坦率的的另一面，你不想見識一下？」
艾莉絲似笑非笑看著方然問道。
方然沒有回到，只是長嘆一口氣，其實艾莉絲這樣說，他並不是全然沒有興趣，但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輕易成為她的部下。
看到方然這樣艾莉絲的笑容明顯有些牽強，湛藍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絲的失落。
「我去幫柯拉，等一下你自行回去吧。」
「我自己一個回去？」
方然這是變著法說「你們就不怕我逃走」。
擔任監視者的尼爾現在並不在這裡，在比試武器的時候就給艾莉絲命令離開。
而且，太陽已經幾乎完全西落，再不用多久天色會完全暗下去。
「這裡你應該熟悉了吧，不認識就隨意詢問士兵和侍女就行了。」
艾莉絲笑著說完就走開了。
方然看一下被暗紅色渲染的天空，微微一嘆。
「你這樣子，我還真的有點不知道如何了。」
剛才的一瞬間，毫無疑問方然似乎放下了戒備的心裡。
他不禁想到，這裡確實是一個讓人心情愉悅的地方，只不過，這是把阿爾薩斯無條件擺在最高之後得到感想。
而且重要的是，一直給人歧視的箭術得到了認可。
連一直討厭和警戒自己的柯拉都會採用「除了弓」這樣的說話方式。
「不過，還是不行啊。」
曉菲他們和阿爾薩斯對於他來說十分重要。
「而且，說不定成為艾莉絲的部下之後，估計早上說不定沒得睡就會給敲醒了。」
總感覺柯拉會毫不留情這樣做，此外作為部下相對於有了工作，再也不能像以前悠閑的生活。
想到這裡，方然苦笑站了起來，汗水總算是不再流出，但是衣服盡然濕透粘在身上，感覺很不舒服。
「先去洗個澡吧。」
這個時候來個涼水澡就是不錯的選擇，公館之內自然少不了為士兵而設的洗澡地方，但是一般都是有規定時間和要自己燒水。
因此，大部分的士兵都是選擇在井邊洗澡。
只不過，當方然來到洗澡地方的時候，這時間剛好是士兵結束訓練的時間，已經有著幾十個士兵在那裡洗澡。
看到這樣的，方然還是覺得算了，他並不想湊著這麼多人一起洗澡，還是換一個地方吧。
方然想著就往一個稍微偏僻的地方走去。
雖然方然和大部分的士兵混得來一起玩遊戲這些，但是畢竟他俘虜的身份特殊，自然也有人對他懷有不滿的。
他記得在一座房子後面有一口井，而且周圍都是低矮灌木圍繞，很難發現其中。
正當他接近水井的時候，靈敏的聽覺忽然聽到嘩啦的水聲。
「看來是有人先到了。」
不過身上的感覺實在有些難受，他估計在那裡的也是士兵之類的沒有什麼關係。
這麼想道的方然總算拐個彎走到了井邊，但是下一秒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睛圓睜，身體也徹底僵硬了。
一道全身濕透的美麗倩影出現在方然眼前，正是剛才讓方然走的艾莉絲，現在她的身體幾乎一覽無遺。
「是你啊？」
察覺氣息的艾莉絲轉過頭來，再方然啞然的注視下她並沒有覺得害羞，也沒有絲毫刻意躲避的意圖，只是對著方然淡然一笑。
藍色的長發貼著艾莉絲潔白的肌膚，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胸前的偉岸若隱若現，細細的腰身之下柔軟渾圓的屁股，那一道曲線十分的誘人。
一道如綢緞的水線從她的脖子流下了，最後隱沒在偉岸的雙峰中。
「如果你打算繼續這麼看，我還是會害羞的。」
艾莉絲的聲音有些為難，她的臉頰現在已經紅透，雙手艱難掩蓋重要的部位，背對著方然。
方然總算是恢復了自我，趕緊把頭別過去背對艾莉絲。
「不好意思，我聽到水聲以為是些士兵，但是沒有想到是……實在抱歉。」
方然已經混亂到前言不搭后語，因為他的解釋實在沒有說服力，這讓他更為焦急。
現在的他感覺全身都像是在火燒一般，心臟也在劇烈跳動，雖然短短的一瞬，他現在閉著眼還清晰地浮現艾莉絲潔白耀眼的身體。
剛才我碰到的就是那個嗎？
回想到手上的柔軟觸感，方然幾乎感覺到腦袋要爆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太過刺激了。
「你也是來洗澡嗎，別背對著我，走過來如何？」
這一瞬，方然依然沒有聽懂。
「那……那個，難道在夏爾斯提亞開放到如此程度？」
拚命晃動因為過熱而無法運作的腦袋，他總算是憋出了一句話。
「剛才說了，我並不覺得害羞，因為我是戰姬，而且是一個公國的領主，我必須做出符合這種身份的舉止，即使是給人看到了……也不能害羞到大呼大叫，或是像個小姑娘那樣畏畏縮縮。」
「哦……原來如此。」
逐漸冷靜下來的方然穩住身體，同時她掀起水花的聲音似乎比剛才快上了不少，明顯她的舉動並沒有像自己所說那樣無所顧忌。
方然總算有些明白艾莉絲語氣中有些無奈，也大概明白這就是戰姬必須的條件，不過他還是感覺艾莉絲實在有些過於單純的想法。
「你真的不打算過來？」
「沒事，你先洗完吧，我到那邊等一下過來。」
「呵呵，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這並不是方然不識趣啊。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方然還是敏銳感覺到一絲冰冷的殺氣，要不然放著這樣的機會，估計沒有任何男人不想著大飽眼福的。
「你這樣做是否有點沒有戒心一些？」
「我並不是沒有戒心的哦，我的劍就在旁邊。」
果然！
站在拐彎處的方然脖子頓時感覺到一陣后怕。
艾莉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開口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女性專用的？」
「還有這麼回事？」
「要是柯拉現在在這裡，估計你早就橫屍當場了。」
方然腦海浮現面目表情的柯拉，他實在無法想象柯拉發出尖叫聲的樣子。
「你真的不打算過來？」
「我……我還是等一下吧。」
方然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生硬拒絕艾莉絲已經竭盡全力。
水聲繼續響起，方然不由自地仰望黑幕逐漸降臨的天空。
話說回來，我是不是應該道一聲歉，立刻離開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