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吳鍾笙悠

  再說這鐘笙一口氣的跑到局長辦公室，都顧不得敲門就闖了進來，嚇了張局一跳

  「你幹什麼慌慌張張的」張局不高興的放下筆責怪鍾笙

  「張局，悠悠被綁架了」

  「什麼？」張局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雙目因為憤怒像要噴火一般的看著鍾笙

  「什麼人乾的？」

  「黑鬼」

  「他媽的，什麼條件？」張局果然是老江湖，馬上想到綁架悠悠肯定是有交換條件的

  「要我去交換」

  「你什麼計劃」

  「沒有計劃，他只給我2個小時」鍾笙急切的說，此刻鐘笙的腦子都是漿糊，他的心尖尖在黑鬼手裡，他太了解黑鬼了，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在黑鬼手裡都會變成瘋子，曾經可怕一幕幕都出現在鍾笙的腦子裡

  「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張局問

  「您來總指揮，這回我要親手抓到他」鍾笙看了一眼手錶，已經過了5分鐘，現在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報告，張局，隊長」芳哥氣喘吁吁的跑到張局辦公室

  「說」張局簡短的吐出一個字

  「那輛車是個套牌子，在台華路下個道口就摘了車牌子，一路想東郊開去，下了東郊高速，應該是往東開了，之後是鄉路，沒有監控」芳哥一口氣說完

  「好，你帶隊，我聯繫特警管轄派出所配合你」張局鄭重的說

  「是」鍾笙和芳哥回答完轉身就要走

  「鍾笙，務必安全的把悠悠帶回來」張局叫住鍾笙又叮囑一邊

  鍾笙重重的點了頭，飛快的跑出去

  「所有人，整理裝備，東郊廢品收購站，出發」鍾笙一回辦公室就號召大家準備出發

  嘹亮的警笛聲打破了原本安逸的午休時間，一輛輛的警車呼嘯著駛出警局，壞人的末日還是到了

  悠悠轉醒的我，不舒服的想要翻個身，這才發現我被綁在一張大床上，我四下張望，屋裡很暗，左側的牆上方有個大概30厘米見方的小窗，透著強烈的太陽光，棚頂的吊扇搖晃著發出吱吱的聲響，正對面的牆壁上有扇鐵門死死的關著，再四下都是黑漆漆的牆，一盞小燈發出微不足道的光，照得屋裡陰森森的，好像是個地下室，我根據眼前的情況給出判斷

  「咯吱」對面的鐵門被打開，進來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男人一步步的向我走進，接著燈光發現這個男人不算丑，也不是個很帥的人，倘若是個好人，可能也會有很多迷妹吧

  「你是誰」看著他的逼近我有點害怕，緊張的問

  「黑鬼」男人不掩飾自己的身份，輕快的說

  「你要幹什麼」

  「你問題太多了」男人扯過床頭的毛巾堵著我的嘴，緊接著露出一副色眯眯的猥瑣表情，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腳，我害怕極了，眼裡蓄滿了淚水，左右扭動著身體躲避著他的觸碰，可在他眼裡越是這樣他越興奮

  他好像有戀足癖，捧著我的雙腳不斷的撫摸，正當他一臉享受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個瘸腿的男人，看著他這幅鬼樣子，滿眼的嫌棄，壓低聲音說「警察來了」

  黑鬼聽見他的話，一下子扔下我的腳，馬上恢復那副狠戾的樣子，惡狠狠的說「鍾笙，你終於來了」

  原本聽見有人來救我的喜悅心情，被他的話又拽到地獄，此時我才明白，他綁架我的原因，我嘴裡嗚嗚的抗議著

  「過來，幫忙」他沖那個瘸腿的男人說

  兩個人把我從床上解開，又把我雙手背在後面綁了好幾道繩子，才推著我走出去

  「黑鬼，我來了」剛出門口就聽見鍾笙大聲的叫喊

  「你的情兒來救你了」押著我的黑鬼在我耳邊說著

  「黑鬼，好久不見啊」鍾笙看見我們的那刻，聲音反倒平靜了很多，許是看到我並沒有危險

  我看著鍾笙，眼裡是驚恐的淚水，嘴裡嗚嗚的叫嚷著，雖然我知道他根本就聽不明白我說什麼，可我還是固執的相信他能聽懂是讓他走開

  黑鬼拿著一把刀從後面架在我的脖子上，擺開架勢，和鍾笙說「拜你所賜，做了好多年的活死人」

  「當年立下大功了吧？鍾隊長」

  「嗯，可以這麼說吧，至少現在的生活還不錯」鍾笙一攤手，故意順著他的話說

  「你倒坦誠，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好生活是用我們多少人的好生活換來的？對了，還有我弟弟的命，還有我的」

  「你不是沒死嗎？」鍾笙一抬下巴示意黑鬼還活著，來反駁他的話

  「我這樣活著和死有什麼區別？那次墜崖受傷，我就再也不是男人了，原本我想苟且偷生，可每當看著自己殘破的身子，我就巴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黑鬼越說越激動，握刀的手顫抖著，已經在我的細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別激動，今天你想怎樣都隨你，先放了她」鍾笙注意到我的傷口，立馬向前走了兩步

  「你別動」

  「我要你死」黑鬼咬牙切齒的說

  「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會傻到自己來，所以我給你們都準備了大禮」黑鬼說著轉頭看向左面桌子上一個很大的紙盒箱，瘸子李靠在桌邊，好像就是等黑鬼的授意，現在他接受到信號，轉身打開箱子蓋，裡面的自製土炸彈露了出來

  「你別想象的要快些，可惜了，這麼美的小妞，我還沒來得及品嘗」黑鬼很欣賞現在鍾笙的怒意，更加放肆的挑釁

  鍾笙知道黑鬼手段一向狠辣，但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同歸於盡，這些炸藥雖不至於炸平這裡，但也足夠導致一些傷亡，此刻鐘笙的腦子飛快的轉著，得想個辦法阻止炸彈的爆炸

  忽然鍾笙看見後窗外一閃而過的人影，是特警兄弟們來協助他，門外錢程他們並不清楚屋裡發生了什麼，還都在試探性的往門口湊近

  「告訴他們退後」黑鬼舉著刀大聲的呵斥鍾笙

  「如果你想看著他們漫天飛舞，我不在乎多幾個陪葬的」黑鬼出言恐嚇鍾笙

  「你們退後」鍾笙轉過身對門外的錢程他們大喊

  「鍾隊長，看著心愛的人受罪這麼滋味不好受吧」黑鬼一轉話鋒，又刀劃開了我襯衫的扣子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和她們女人無關」鍾笙忙出聲引起黑鬼注意，阻止他的動作繼續

  「無關？你知道無數次在床上被女人嘲笑變態的滋味嗎？你知道她們指著我笑我是太監的滋味嗎？賤女人，賤女人」黑鬼徹底癲狂了，泄憤的從上到下把我的扣子全劃開了，現在的我春光大泄，可我管不了那麼多，此刻我只想鍾笙能活著

  我死死的盯著鍾笙的眼睛，有不舍有害怕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他能給我個信號，一個讓我配合他的信號，終於在黑鬼癲狂的瞬間，我看見鍾笙的眼神飛快的朝我們身後的窗口看了兩眼，手垂放在腿邊敲著密碼『別怕，特警在』

  「黑鬼，你冷靜一下，你知道你手裡的姑娘是誰嗎？」鍾笙繼續分散黑鬼和瘸子的注意力

  「是你的情兒不是嗎？」黑鬼調笑著

  「她是局長張伯溫的獨生女，如果今天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死了，張局也得鞭屍」鍾笙繼續恐嚇他

  「哈哈，，，那我更是可惜了，沒有上了她，哪怕是用手指」黑鬼說著噁心的話誇張的笑著

  就在此刻，我看見鍾笙朝後窗的位置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黑鬼還在惋惜的情緒中沒有注意，但瘸子李看見鍾笙的異常，剛回頭望，就被破窗而入的特警撲倒在地，電光火石間，鍾笙飛奔的沖向我，僅僅三五步的距離好像隔著萬里，黑鬼看著突如其來的變化並沒有放棄抵抗，而是舉起刀準備扎向我的胸口，在刀子落下的剎那，鍾笙扯了我一下，刀子扎在了我的右肩和右胸的中間

  我只感覺右胸上冰涼一瞬，就有一股熱流湧出，我跌跌撞撞的倒進了鍾笙的懷裡，鍾笙握著我的兩邊衣襟，緊緊的抱著我，再回頭看見黑鬼和瘸子李已經被制服，一邊一個特警押著，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黑鬼還囂張的說「讓你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悠悠，悠悠」鍾笙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

  錢程手忙腳亂的解著我手上的繩子，秀秀淚眼婆娑的拉著我的胳膊，大家就像看動物一樣圍在我的周圍看著

  「我沒事，真的」我勉強的說著，其實我自己知道，這一刀他是多麼的用力，是真的要置我於死地，可現在我不能喊疼，大家都會害怕都會哭的，我不想看他們難過

  「悠悠，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到」鍾笙的話在我耳邊出現了迴音，我不確定我會不會死，但我想告訴鍾笙我愛他，我愛爸媽，也愛大家

  「鍾笙，抱抱我」我像小孩子一樣的瞪著大眼睛渴求著

  「鍾笙，我愛你」我艱難的抬起手想要摸摸鐘笙近在咫尺的臉，可手很沉

  「別說話悠悠，我都知道，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鍾笙一滴淚落在我的臉上，溫熱的真實感，真好

  我不知道我是死了還是昏迷了，我看著鍾笙的臉越來越迷糊，大家的呼喚聲也越來越遙遠，我好累，好想睡會

  ················

  半個小時后，急救車飛馳的到達醫院，在一隊警員的幫忙下，我被成功的送進了急救室，急救燈亮起的同時，滿身是血的鐘笙也癱軟在地上，獃獃的看著滿手的血，心裡虔誠的祈禱願意用一切換悠悠的命，哪怕是用他的性命

  錢程，秀秀，趙闊他們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都東倒西歪的靠在牆上等著醫生的消息

  忽然急救室的門打開，護士急切的說「你們誰是AB型血？患者失血過多，血庫血液不夠」

  大家互相看了幾眼，都捶胸頓足的嘆氣，秦楓桐舉手說「我是，抽我的」，角落裡的鐘笙突然像回魂似的猛地站起身舉著胳膊大聲喊「我是我是」

  「好，你們跟我來」護士招呼他們小跑著去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又過了漫長的半個小時，秦楓桐先回來了，大家急忙迎上去扶著他問怎麼樣了

  「頭兒，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都是抽他一個人的」秦楓桐目露敬佩之色的回復大家

  「那頭兒呢？」錢程問

  「有點虛，在休息呢」秦楓桐喝了口水說

  「秀秀，咱倆去給大家弄點吃的吧，頭兒這樣不吃東西會生病的」錢程拉著秀秀的手提議說

  「對對，不說都忘了，都已經晚飯時間了」秀秀跟著錢程小跑著出去買飯了

  鍾笙臉無血色的挪步回到急救室門口坐下，擠出一個苦笑算是回復大家的關心，他坐下不久，急救室的燈就熄滅了，醫生率先出來，大家一窩蜂的上前詢問情況

  「太危險了，就差一點就傷及要害了，也是姑娘命大，不過半年內不要劇烈運動，右肩還需要一階段的休養」醫生叮囑完就示意護士把我推到病房

  平時穩重周全的鐘笙，現在就像小孩子看護著心愛的玩具一般，手緊握著床邊，眼都不眨的看著死裡逃生的我

  「頭兒，你吃點吧，要不悠悠醒來該擔心了」秀秀拿著盒飯遞到鍾笙跟前

  鍾笙無力的搖搖頭

  秀秀還想說著什麼，就讓錢程拉了一下胳膊，搖頭示意不要說話了，大家看著鍾笙這幅樣子，待下去也是徒勞，都紛紛自發的回警局加班，提審黑鬼了

  「悠悠，，悠悠」他們走後不就，爸媽就急忙趕來，推開病房的門，媽媽就哽咽的喊

  「鍾笙，悠悠怎麼樣了」相比媽媽，爸爸還算鎮定，看著面無表情的鐘笙問

  「醫生說還好搶救及時，半年內不能劇烈運動，得休養」鍾笙乾裂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回答

  寂靜的病房裡只有時鐘在滴答滴答的走著，爸媽本想陪著我，可鍾笙不讓，他堅持爸媽明天白天來，爸爸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的心意，就領著媽媽先回家了，一晚上鍾笙時不時的給我掖掖被子，一直緊緊的握著我的手，生怕我消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