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山』
當她們趕到羽拾肆家裡的時候,正好是一個『披星戴月』的夜晚,因為所有男生都在蒙昧,究竟怎麼樣才能擺平『山武』。
『山武』是學校里一個重要的武力組織,並且擁有最大化的混淆程度。這裡魚龍混雜的前提是,你的真實武力有待商榷。如果需要一個真實的武力系統,那麼就需要不斷排查武力值,從而分出高低貴賤。那麼武力系統就需要一群精英去排查。羽拾肆恰好得到過區運動會的五十米一等獎,憑藉優秀的爆發力,榮獲武力系統的精英『單位』第十三名。
然而就在前兩天,羽拾肆的兩個小徒弟莫名投奔了『山武』系統的兩個暗流,背地裡欺詐他交出『今武』第一名單,並且拿出刀片威脅,羽拾肆沒有同意,經過隨後的一番撕殺,羽拾肆最終落敗,不但嘴角受傷,而且名單被竊取。
第二天,『山武』給他三天的時間堵住所有人的嘴,否則退出。然而他一直瞞著所有人,直到這最後的一天。
「直接退出。」
我看不下去了,把題冊拍的叭叭響。
「要不空襲吧,不是有本事就能暗鬥。」
英勛把瓜子皮隨手撒了一地。
「你說的啥?」
羽拾肆的智商直接掉到地上。
「哎呀我說直接吼他們,正義一點,哈。」
英勛給他使了個眼色。
「直接拿刀了有啥可吼的還。」
羽拾肆覺得不行。
「我覺得這不行,要不然給他們買點煙?然後裡面加點迷藥?」
歐生把拳頭抹在口鼻的位置。
「切。」
所有人都搖搖頭笑了笑。
「我覺得可以買點兒糖啊。」
林昌輝此刻竟然燦爛的笑了一下。
接下來便是萬籟俱靜,美麗的神話故事還沒完結,現實事例就匆匆登場。難倒了所有人的遊戲,又迷惑了眾多英雄。
「要不然這樣吧,」
蔚空站起來了,她的裙子一直拉到膝蓋的骨頭上。
「我們把這個武力系統的主人請過來,我們所有人湊齊所用的錢,請他吃一頓王八餐,歐生,你說這怎樣?」
「哎呦,這主意好啊!」
有人拍手叫絕。
「跟他說吃的龍,哈哈哈。」
英勛前仰後合。
「不用湊錢,免費的,其實並不貴。」
歐生拍了拍羽拾肆的肩,這樣大快人心的場合,來的很是不容易。但是他馬上發現,羽拾肆的眼瞳里透露出一絲羨慕的愛意,正直直的盯著她。只是蔚空並沒有發現。
我望著這所有的一切,其實我馬上就能夠察覺,雖然我沒有蔚空這麼靈動,但是卻有著一顆善於感悟的心靈,這是一種優秀的巧合,也是一種某種意義上的超負荷,如果優秀和偉大想比,那麼偉大確實足夠碾壓,因為偉大是一切的優秀,偉大能夠明白或者洞穿所有的優秀,這是一種超能力,而優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優秀,而偉大不行,也許是如此。我這樣想過。
所有人都見到過羽拾肆受到過的傷,所有人都在想怎麼為他擺平的時候,我卻為他心疼。我很早就開始喜歡他,蔚空從來沒有為他寫過一首詩,我知道。但是羽拾肆一直都默默的喜歡著她,這我也知道。我沒有權利阻擋任何人,因為我是一個簡單的女生,我只會默默的忍受,或是擁抱,接納,時而痛徹。
我不得不愛每一個人,因為我除了愛似乎一無所有,我僅剩的殘留的愛,最終又會被瓜分,美好又會留給下一個誰。
羽拾肆那一年區跑的時候,我為他遞過水,但是他拒絕了,他摔倒擦破皮來到醫務室的時候,我帶著口罩為他塗抹酒精,他也沒想過我會是誰。
我一直都是我,是他的我,是默默愛著他的我。他可能不知道,但每次見到他,我都在偷偷笑,我都在莫名其妙的忍俊不禁,或者想象著我能夠跟他在一起。
他是個很帥的小哥哥,總之我是這樣認為,總之他跑步的樣子很颯,但是也就幾秒,像一道閃電,我很想多看幾眼,可是又不能湊前。
我多想讓他明白我愛著他,只是他永遠愛著蔚空,我又不能夠破壞他們,到頭來,只能是祝福。祝福也就在明天,或許是下一秒吧。
蔚空此刻準備跟我回去,她偷偷說要帶我看個東西。我諷刺她說我可能晚上暈頭轉向看不懂詩歌,她拍拍我說不可能給我看那個。
後來我看到了那條金魚。
說實在的,這樣的一條金魚我可能怎樣都發現不了。那是一條血斑的紅蝶尾,有兩顆像花椒籽那樣發亮的眼眸,尾翼遊動起來,像赤蝶在飛,蘊意非常美好。
「歐生送給你的嗎?」
「嗯。」
「你喜歡他?」
「嗯。」
簡單的對話。
唉,此刻我心裡有千言萬語,可是卻一字難吐,我想還是免得開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突然想起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迹,歐生還沒有來臨時的蔚空。她其實並沒有把情感用在閑雜的人物身上,而是放在一片大漠和對父親的留念之中,現在想來,似乎歐生代替了她的父親,而且走出大漠也沒有這麼重要了。
我突然就很擔心,我感覺她陷入了一個漩渦,這或許是愛情的血盆大口,我突然就想哭,淚珠啪啦啪啦的掉下來,她幫我擦掉我的眼淚,
她從來都不問為什麼,假如她問,我求她問一問。但是沒有,她一直很自信,她認為我想大海了,但是沒有人想。
只有她。
我寧願她喜歡羽拾肆,但是她沒有,她一直不喜歡羽拾肆,一直是這樣倔強的她。我用眼神告訴她,我請她轉變一下。但是她沒有,她盲目的為我擦淚,然後給我講了一遍愛麗兒的故事。
我問她,
「你還愛仙人花嗎?你還記得你父親嗎?」
她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不重要了。
這樣的女孩子,我得一直陪在她身邊啊,我要時刻叮囑她,每時每刻應該怎樣去做。
我想起來很小的時候她愛寫詩,我現在叫她即興發揮一首,她這樣說道,
「海岸升情月,紅魚似情約。
若有佳人醉,星月雙雙飛。」
我感覺她的詩有很大的長進,我震驚了,或許這是對的,我曾這樣麻痹自己。
我愛愛我的人,蔚空如此,羽拾肆也是如此,我不該懷疑一切的,現在我也沒有懷疑的能力了,我擁有的只是嘆息。
我給英勛打了個電話,結果他說他爸爸買車了,我誇他改頭換面,他激動的說可以帶我去想去的地方,問我去不去,我說不去了,他說不行,必須要去,我就知道,我不該跟他打電話,我說好,我想去森林裡,他說好,改天。
該死,我猜到了結果為什麼還要問。
我重重的把手機扣下,抱著蔚空又哭了一場,說實在的,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哭,然後我們兩個分別,回家睡覺。
夢裡夢到了羽拾肆,他還是跑起來的那個樣子,肌肉線條那樣明顯,兜風的運動背心包裹住他,髮絲反著紅色的光澤,隱隱的跳動起來……
或許蔚空的夢裡也是這樣的一番場景,只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世界。
歐生這時候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他打開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他母親說最近又賺了三千萬,公司的狀態很好,叫他不要擔心。
「謝謝媽,幫我存點錢,別叫我弟弟都卷跑了,我可是你親生的。」
他笑起來,眼神里有些惶恐和躁動,可是他早就學會了坦然面對現實。這次的旅途沒想到這麼順利,成功帶動了新一批經濟,他想著什麼時候回去。畢竟剛剛辦的入學呀,他想。
但這裡還蠻有意思,尤其是那個女孩,小空?嘿嘿。小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