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白吧
「是……阿彰嗎？」
霍彰一愣，這個聲音讓他覺得有些耳熟，他回過頭。
入目，便是一張畫了精緻妝容的瓜子臉。他納了半晌，雖然有些熟悉，但一時就是想不起來。
女孩在他轉過身時鬆了口氣，開心地笑著說：「呼……，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
可能是沒聽到回應，女孩抬頭見他蹙眉像在思索什麼。
她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然後笑著說：「是我啊。花野瞳。」
花野瞳。霍彰大學時交的第一個女朋友，也是至今為止的一個。
提到名字，他才恍然大悟，隨後笑道：「花野，好久不見了。」語氣中絲毫沒有因為沒認出人來的窘態。
花野瞳也笑著打了招呼，彷彿剛剛的尷尬不曾存在過。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沒跟女朋友在一起？不會是吵架了吧？」花野瞳笑著說，隨意的語氣像是多年未見的好朋友。
「閑著沒事就出來走走。」霍彰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淡淡地應了句。讓本就氣宇軒昂，丰神俊朗的面容像是渡上了層光芒。
花野瞳的臉不由有些升溫，然後狀似隨意地瞥開視線。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走了。」霍彰說著就要離開，花野瞳卻搶先一步攔下他。
花野瞳的舉動純屬是下意識，之後才發覺她的舉動有些不妥，她慌忙解釋道：「我……我是想問，能不能讓我搭個順風車。」
霍彰黑眸一動，眸底微沉。
花野瞳一時緊張，並沒有注意到，繼續道：「我今天本來是跟朋友約好出來的，可是剛剛才知道被放鴿子了。因為她有車，我就搭車出來了，所以……。而且今天這種日子，很難攔到車的。」
說完忐忑地盯著他，像是怕被拒絕一樣小心翼翼。
「那倒是沒關係。走吧，我的車在前面。」霍彰說著走在了前方。
花野瞳此時才重重吁了口氣，溫順的黑眸閃過一抹得逞的笑，隨後便快步跟了過去。
小伍開著車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車裡除了花野瞳說話的聲音，就是霍彰時不時地回應一句。
小伍抬眸看了一眼後視鏡里的兩人，花野瞳因為霍彰的回應，臉上笑得跟花一樣。
他不由想起那次許影的公寓被盜的那晚，霍彰對許影的態度跟現在比起來。就像是大灰狼面對小綿羊，跟面對白開水的兩種感覺。
果然，許姐在老大的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小伍這樣想著，再看車裡的女人就有些礙眼了。
花野瞳自然是不知道小伍在想什麼，現在她只想給霍彰留個好的印象。計劃著讓對方先提出再見面的話。
「改天有空，彰把你女朋友也一起叫出來，大家認識認識。」
霍彰見她今晚已經說了兩次「女朋友」不難知道她在想什麼，面不改色道：「我還沒有女朋友。」
花野瞳顯得有些驚訝，隨後笑道：「我說你也老大不小，應該交個女朋友了。」
霍彰一愣，腦中不由浮現起另一個女孩也說過相同的話。
她說：「霍彰，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該交個女朋友。」她當時的一顰一笑，都那樣深刻地印在腦海中。
他的唇邊揚起了溫柔而溫暖的笑，似喃喃自語一般：「確實是該交個女朋友了。」
花野瞳本來被他的笑晃得失了心神，冷不丁聽到這句結論。
不會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吧，念頭一起，她整個人就變得不好了，她可不是這個意思。
她連忙轉移了話題，可是霍彰像是陷入了某個沉思，對她說的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小伍又從後視鏡看到她憋屈的模樣，無聲地笑了，更是加踩了油門。
幫老大快點擺脫苦海的重任就包在他身上了。
花野瞳雖然覺得事態的發展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樣，但最後她總算是拿到了對方的手機號。也算是有點成果。
小伍從後視鏡見花野瞳進了小區，不由嘀咕了一句:「這個女人話真多。」
霍彰聽了好笑道:「倒是從來沒聽你評價過女生，看來花野讓你很不滿意。」
「那些女人在我眼裡都一樣，沒什麼可評價的。」
霍彰笑了，確實都是一樣。
「老大，我們回家嗎？」
「不。」
小伍不解。
霍彰睜開眼，黑眸在黑暗中有幽光流過。
「去水雲市。」
從天鑫市到水雲市，最快要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當霍彰他們到達水雲市，已經十一點多了。
車子拐了個彎，經過小廣場，就到許影家的小區。
這樣的日子，聚在小廣場的人還是不少，都是沖著放煙火而去。霍彰在無意間瞥了一眼小廣場后，便讓小伍急急停了車。
霍彰下了車，讓小伍開車去轉轉。而他步入廣場，遠遠的，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蹲在樹下放煙花。她手裡拿著燃放的煙花，亮麗的紅光映稱著她的臉，越發奪目。
而他卻站在不遠處，就那樣看著她一根接一根的點燃。
小廣場的人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波，已經快十二點了，想來是約好跨年的鐘聲。
許影點完最後一根煙花，站起身，垂了垂有些發麻的腿，正想離開時。
「砰」的一聲巨響，隨之黑暗的夜空在瞬間被繽紛的色彩照亮。響聲一聲接著一聲，彷彿要響徹九霄。
「嘩」！在如此巨響中，這個聲音就如石沉大海瞬間被淹沒。
許影可能是感覺到了異樣，下意識地仰望正上方，也是在同時，一個黑影將她抱在懷裡。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充斥著她的感觀。
她一怔，腦中閃過一個人。
霍彰。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下一秒，頭頂就傳來他的嗓音：「你沒事吧？」
她仰起頭，絢爛的煙火下，一張俊美的臉猝然闖入了眼中。
「霍彰……？」
他鬆開她，笑著應了，低低的嗓音在煙花的響聲中被吞沒。
而她卻因為他的笑容，心跳在瞬間快了一瞬。她晃了晃腦袋，甩掉那些陌名的情緒。清醒的腦袋在此時才憶起，剛剛霍彰抱住她時，那聲奇怪的響聲。
她目光也在此時被地上的一小坨雪給吸引了，她不自覺地仰望正上方，樹枝還在輕輕晃動著，而樹枝上積沉的雪已經不見。
「砰」的最後一聲巨響，結果了短暫的絢爛。
許影繞到他身後，黑色昵外套明顯地還殘留著少許的雪。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後背，心情紛紛擾擾，讓她有些抓不住。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覺得哪裡痛？」
霍彰靜靜地站著，任由她拍著後背，淺淺地應著：「沒有。」
許影從他出現后就覺得有些不對，此時不由道：「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
霍彰轉過身，笑著說：「閑著沒事，就讓小伍開著隨便逛逛，逛著就來到這裡了。」
「……。」
從天鑫市逛到水雲市？
許影有些無語，但也沒有再追問。
「那你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還不是澈兒他女朋友說要來放煙花，結果別人一個電話就把兩人拐走了。扔了一大堆煙花給我，扔了又怪可惜的。」她頗為不滿的嘟囔著，但卻又不是真的生氣。
霍彰配合地應了一句：「確實是挺過份的。」
許影又哼了一聲，視線落在對方的身上。至從霍家的醜聞過後，霍彰是第一次在她跟前露面。
今天的霍彰穿著一件黑色毛昵長衫外套，並不是太過明亮的路燈下，朗艷的五官渡著一層溫暖的光華。
可能是發覺了她的視線，霍彰從小廣場移回目光。四目相撞，心跳的聲音彷彿能打破一切靜謐。
許影尷尬地收回視線，轉過身：「要不要去我家，我爸媽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霍彰伸手抓住欲往前走的人，許影不解地回過頭，也是在同時黑色的昵外套在眼前放大，鼻息間又再次全是屬於他的氣息。
「霍……。」
「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