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謝謝你
「應該是不會搞錯的。」許影將手機還給許澈。
「影兒……。」
「不止一家媒體報道，是全城的媒體都將它設為頭條新聞。而且，以霍氏集團的影響力，應該沒有誰敢隨便拿這種事來做新聞。」
語畢，屋子靜得針落可聞。
而許澈已經拿著手機在撥電話，許影見狀，本想說什麼，卻也噤了聲。
可是許澈電話才撥出去沒多久，就又掛掉了。
「關機了嗎？」許影雖然猜到了，但還是問了句。
「嗯。」
許父一言不發進了畫室。
許影看了眼緊閉的畫室門，上前拉了拉許母：「媽，你不是要去買菜嗎？我跟你一起去。你在這裡胡思亂想也沒用，等霍的電話打通了再說。現在重要的是午飯，你不煮，我們中午就沒得吃了。」
許母知道她的用意，只好笑著道：「都什麼時候，你只知道吃。」
許影理所當然地應道：「當然了，民以食為天。吃是最大的。」
許母笑著搖了搖頭，許影見她沒再將注意力落在那件事上面，轉身對還打算打電話的許澈說：「你也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
許澈看了一眼時間，只好收了手機，匆忙出了門。
外面的天空已經放晴，但世界早就被雪覆蓋，銀裝素裹。
而霍家的這條醜聞，一時間成了各大媒體相互報道的頭條新聞。不到一天的時間，那個女人的背景就被挖了出來。
女人叫雛鳳，父母是做生意，不大不小的生意也算是平平淡淡。二十五年前，她在酒吧邂逅了霍天凌，兩人相聊甚歡，酒醉之後一切自然水到渠成。***過後，本來也是各走各的。
但是雛鳳卻懷孕了。
雛鳳沒有將她懷孕的事告訴霍天凌，只想著憑自己的本事把孩子帶大。但是這些日子，卻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脅她們母子。那晚，她兒子也險些被人打死，她不得已才鬧到晚會上。只想求個庇佑。
雛鳳的自白，將前因後果解釋得一目了然。
許影看過，卻笑了。
不得已。呵，被迫還能佔盡天時地利。想來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好事，才能如此被神眷顧的。
並不是她將人看得太過不堪，只是在權利、利益、金錢面前，值得深思的事太多了。就算二十五年前，鄒鳳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要保下自己的骨肉，可是今時，當真還是懷著當時的赤子之心嗎？
許影關了手機上的新聞，從樓上下來時，又看到許澈捧著手機。
「還是打不通嗎？」
許澈淡淡應道：「嗯，連霍顯的手機也都關機了。」
許影倒了杯熱水，思忖了一下，說道：「現在新聞都只是在報那個女人的事，霍家並沒有誰出面來解釋這件事，可能是在想對策。你別把霍彰想得太沒用了！有什麼事情能難到他。沒事的。你就不用太過擔。」
許澈對上自家老姐鼓舞的神態，他嘆了口氣，收了手機：「希望真的沒事。」
許影這回沒有接話，而是直接上了樓，回自己的房間。
她將水杯放在桌上，拿起手機，卻拿在手上轉著。低垂著頭，黑眸微凝。
霍彰現在的心裡肯定很不好受吧。
所有的源頭，都來自那個私生子的年齡。二十四歲，比霍彰少了三歲，比霍顯多了一歲。
而霍彰的媽媽司馬源是在他三歲那年去世的，也就是說司馬源還未去世前，霍天凌就出軌了。
即便霍天凌現在的老婆司馬馨，也就是司馬源的親妹。她當時懷有霍顯也是在司馬源過世之後。
許影仰頭倒在床上，有些煩躁。
突然，她又坐了起來，猶豫了許久，才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電話接通，對方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真是受寵若驚，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
許影呵呵笑了兩聲：「司少嚴重了。」
「不過，你打電話應該不是只是問候這麼簡單。」
許影眼眸沉了絲毫，還未開口，就又聽他說道：「以其問我，還不如讓他親自跟你說。」
許影一愣，緊接著一個低沉的噪音就毫無防備地躥入耳中，那一瞬間，心跳沒來由地亂了一瞬。
半晌沒有聽到聲音，他又問：「怎麼不說話？」
許影回過神，即使對方沒有在眼前，但她仍像被抓了個現形般難堪：「沒……沒有。是……是澈兒說你的電話打不通。」
他低低應了一句：「嗯。關機了。」情緒有些低沉。
猶豫片刻，她還是問道：「你……沒事吧？」
「啊。沒事。」后又問了一句：「乾媽他們，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許影誠實地答道：「嗯。」
「讓他們擔心了。你幫我跟他們說一聲，我沒事的。」
「好。我會轉達的。」
雙方沉默了幾秒，許影看了眼時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
語落的同時，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許影……。」
「嗯？」
霍彰晃了晃手中的紅酒，片刻才道：「謝謝你。」
「嗯。再見。」
「再見。」
霍彰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仰頭飲了杯中剩下的酒。
而司朔又拿了兩瓶新開的酒，美滋滋地走過來。剛放在桌上，就聽霍彰淡淡說：「很晚了。我先上去睡了。」
司朔以為聽錯了，見他已經站了起來，並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阿彰，不待這麼掃興的。不是說要喝通宵嘛。」
「突然不想喝了。」
此時一個女傭得了霍彰的指示，就過來收拾酒杯。正打算去取桌的那兩瓶新開的酒，司朔一個箭步，將兩瓶勞勞地鎖在懷裡。
他怒視霍彰：「阿彰你可不能這麼見色忘義，剛剛可是你求我過來跟你喝酒的，才沒喝兩杯你就要過河拆橋，有你這樣的嗎！下次你再求我跟你喝酒，我可就不來了！」
霍彰已經邁步往二樓去了：「我可以叫阿顯一起喝。」
司朔突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混亂，霍彰家的酒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都是限量的極品酒啊。
他簡直是欲哭無淚。
鄭姨見霍彰真的上了樓才鬆了口氣，她看向已經石化的司朔，笑問道：「司少，要幫你叫代駕嗎？」
司朔像是看到了救星，雙眼冒金星：「鄭姨，我能把這兩瓶喝了再走嗎？」
鄭姨：「……。」這哪是品酒專家，分明就是酒鬼。
***
霍家的這件事，最終以，霍天凌承認了私生子為結局。
伴隨著這件事的落幕，除夕也到了。
這一天，全家人圍在一桌吃團圓飯，成了全國人的習俗。
但對霍彰來說，這樣的團聚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站在碼頭，靠著護欄。雙眸眺望著彷彿也跟著墮入黑暗中的大海，任由冰冷的海風吹打在臉上，卻沒有絲毫感覺。
即使是這樣冷的天氣，可是在這樣的日子，仍然有不少人聚在這裡，放煙花，喝酒。那種歡快的氣氛，與他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就在他轉身打算離開時，一個小巧的身影，就那樣直撞在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識地扶住對方，下一秒就跨步從她的身側走過。
可他才走了兩步，衣角就被扯住了。
他不由蹙眉，還未回頭，就聽到一個溫婉的女聲：「是……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