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工人的驚喜
第二天，穆東約好了房主和中介，一起在待售的房子里見面。肖肖專門請了假，和穆東一起去。
見面之後，穆東直接對房主說道：「大爺，錢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簽合同了。」
老紀就有些感嘆，這個小夥子，短時間內能把錢籌備好，還真是不可小覷。
作為一個在另一段時空里有過買房經歷的人，穆東對流程倒是很清楚。簽定購房合同，只是第一步，剩下的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簽合同的時候，穆東讓肖肖來簽。但是肖肖執意不肯。最後，肖肖有一句話讓穆東不再堅持。
「不用刻意這麼做，你的心思我懂。」
最終，還是穆東簽了合同。
簽完合同，當天就提交了客戶資質審核和房屋檢驗申請。剩下的就只能是等了。
當晚，溫存時，肖肖對穆東說：「老公，謝謝你。」
穆東就覺得，自己為肖肖做什麼都值得。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有一個懂你的人，而這個人正好是愛人，是很幸運的事。
穆東說：「媳婦，想好新家怎麼布置了嗎？」
肖肖：「根本不用布置啊，原來的裝修就很好。傢具都很全，灶具和電視都有，我們自己有新買的冰箱，恩，只缺洗衣機，我們買個洗衣機，再買一些床上用品，就能入住了。」
說道這裡，肖肖又開心起來：「謝謝老公，我們有大房子了。」
穆東環顧著小小的出租屋，也感慨道：「是啊，有大房子了，不用再租房了。」
另一段時空里，肖肖在租來的房子里，嫁給自己。
現在，終於不一樣了。
接下來的，幾天，穆東又開始了全職保姆的生活狀態。送肖肖上班，給肖肖做飯。肖肖很享受穆東的照顧，好心情指數爆表，所以，晚上的時候，也就很賣力的表現。
對此，穆東做了總結：白天我好好伺候你，晚上你努力伺候我。
一對情侶，溫馨的享受著最後的租房生活。
白天穆東偶爾找找韓勇和程強，瞎聊一些事情。
韓勇告訴穆東，總部已經開始調研一些市場，可能要開始虛擬運營。下一步會向信息產業部提交可行性報告，申請一個專屬號段，用來拓展市場。至於掛靠在哪家運行商，還沒確定。
穆東就建議韓勇，如果總部開展試點的話，魯東分公司一定要爭取。
程強倒是沒什麼事，就是複習，等著報名考試，倆人見面也就是聊天打屁。中間穆東倒是托程強找人打聽了一下中介公司房屋抵押借款的合法性，程強找了一個律師諮詢了，倆人專門去諮詢了一下，律師表示，可以做。穆東就邀請律師到時候幫忙審核一下合同。
穆東覺得，還是要小心一些，畢竟這是肖肖中意的房子，可以抵押，但是不能有閃失。
一周以後，穆東終於在完成網簽、繳稅、資金監管、過戶后，拿到了房子的房產證，這還是中介全力配合，多方斡旋的結果。
全力配合的原因是，穆東告訴小王，房產證下來，就在他們公司申請房屋抵押借款。
終於要搬家啦。
穆東叫來房東，水電費已經結清，房租還不到期，房東退還了一些。投桃報李，穆東把一些不帶走的生活用品，都留給了房東。
需要帶走的東西並不多，也就是一些衣物和隨身物品。大件就是剛買的這張床和冰箱，兩人找了個小貨車運了過去。
新房有三個單獨的房間，原房主裝修成了兩卧室一書房的格局，倆人也決定繼續遵循。主卧有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原房主新買的，倆人決定以後就睡這張床了。
倆人把運過來的床又組裝成兩層的樣子，放在另一間卧室里，正好利用上。
房子是精裝修的，但是要真正住進去，還是需要採購大量的東西。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床上用品，衛生用品。
兩人去超市採購了好幾趟，累的實在不願意動了。
倆人半躺在沙發上，直喘粗氣。
穆東道：「行了，就這些吧，以後再慢慢買。」
肖肖：「可是你看那裡，還缺一個垃圾桶，那裡，我還想買一盆綠植，還要去買洗衣機，還有那裡……」
穆東：……
接著還要處理寬頻，有線電視，燃氣，水，電，暖等各種手續，還有的忙呢。
兩天後，正好是周六。中午，穆東和肖肖在新家宴請了一些朋友。
穆東的朋友來了韓勇、程強和蔡嬌嬌。
肖肖來了兩個同事，一個是最近走的比較近的新同事，叫徐明艷。另一個是——高雅。
高雅已經和秦剛分手了。秦剛這樣的花花公子，對高雅就是三分鐘熱度，新鮮勁過去以後，就開始各種逃避。高雅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覺得到秦剛的敷衍，慢慢也就熄了那份攀高枝的心思，退出了這場感情的遊戲。
高雅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誠懇的找肖肖談了一次，對以前的一些作為向肖肖道歉。
肖肖也感覺到高雅的變化，一來二去，倆人的關係慢慢又恢復起來。
肖肖和穆東說起過這件事，穆東很支持肖肖的做法。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這次上門，高雅原本也有些糾結。肖肖誠摯的邀請，最終也還是來了。見到穆東，高雅最初有些尷尬，不過穆東的幾句玩笑，頓時讓氣氛輕鬆起來。
魯南那裡的風俗，盛行在新家宴請親朋好友，叫做「溫鍋」。
穆東肖肖這兩個魯南子弟，自然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分享一下自己喬遷新居的喜悅。
大家都帶了一些小禮物，都是些生活用品，壓力鍋啊，電餅鐺什麼的。韓勇帶來了一個掃地機器人，讓肖肖頗為喜歡。
蔡嬌嬌的禮物符合自己的職業特點，空氣凈化器。程強一攤雙手說道：「這個禮物是我們倆送的。」
蔡嬌嬌就直翻白眼。
菜都是穆東和肖肖自己做的，談不上豐盛，但是味美量足，讓一行人吃的大叫過癮。尤其是一道酸菜魚，做的非常地道，好評不斷。男士喝白酒，女士喝紅酒，氣氛相當活躍。
為了這頓飯，倆人也是費了一番心思，好好準備了一天。只要大家吃得高興，倆人也就心滿意足了。
高雅看著穆東和肖肖一起忙碌著的樣子，再看看寬敞的房子，心裡禁不住想到：肖肖的眼光，真的比自己強多了。
穆東從睡夢中醒來，望望漆黑的窗外，看了看錶，已經晚上七點多了。肖肖還在睡，真是太累了。
這幾天，穆東是忙各種手續，到處跑。肖肖是去各處商場，到處買。
今天中午的午餐，一直到下午3點多，大家才散去。
客人走後，倆人都累的不想動彈，連桌子都沒收拾，就上床睡了。加上都喝了一點酒，睡得都很熟。
穆東悄悄起來，去收拾餐桌。
正在廚房洗碗的時候，肖肖進來了，從後面輕輕抱住穆東的腰。
穆東回身道：「媳婦，醒了？」
肖肖嗯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然後卷捲袖子，戴上圍裙，幫穆東洗盤子。
兩人收拾完畢，又簡單做了點晚飯。也不去餐桌了，坐沙發上，就著茶几，看著電視，輕鬆的享用晚餐。
終於安頓下來了。
周一，穆東約上律師，帶上房產證，去了小王就職的房產中介公司。
中介公司的人很少看到有人帶律師上門辦理抵押借款，言辭間，也鄭重了許多。
雙方簽訂了借款合同，借款60萬元，期限一年，年利率10%，在穆東提議下，雙方約定了提前還款條款。提前還款只能在借款發生六個月以後實施，按照實際使用天數計息，無額外費用。
合同簽訂后，中介公司要求暫扣穆東的房產證，律師當即提出異議，聲明這一做法不符合法律規定。房產證可以辦理抵押手續，但是不能由中介公司扣押。
這個本來就是中介公司的土辦法，自然沒有什麼法律依據。所以中介公司沒再堅持。
然後，雙方去抵押部門辦理了房產證抵押手續，下午，穆東就收到了60萬元的抵押借款。
這筆錢，在自己身邊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穆東這次沒抵押車庫，錢不多，還要單獨辦理手續，太麻煩了。
穆東自己都沒感覺到自己心態的變化，10萬元左右的車庫，都是小錢了。
下午穆東回到家，例行保姆義務，做飯。
吃飯時，穆東和肖肖商量起來回魯南的事情，這次出來的時間太久了。10月8號和肖肖一起到泉城，現在都11月3號了。中間只短暫的回去了一次。
這次出來最大的收穫，就是買了房子，完成了穆東心裡的第一個執念。
倆人最後商定，穆東以後每周爭取在泉城待3天左右。意思就是，兩頭跑，一周在魯南待4天，在泉城待3天。
這個方案，是兩人幾次協商的結果，倆人都捨不得對方，都想多一些時間在一起。
晚飯後的娛樂活動，激烈了很多。房子大了，陣地寬闊。床上，沙發上，地板上，桌子上，都變成了戰場。
最後的時刻，倆人關了燈，悄悄的拉開窗帘，肖肖扶著窗檯，穆東在後面侵入。窗外，是漆黑的夜色，遠處，是隱隱的山峰。
那一刻，肖肖渾身都在戰慄。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倆人深情吻別。
然後，肖肖去上班，穆東坐大巴返回魯南。
回到魯南后，穆東先去了縣城。
前幾天穆東就接到了姑父王紹強的電話，穆東的駕駛證已經發下來了。現在就在姑父的手裡。
所以，在大巴上，穆東就給姑父打了電話，讓他約一下章教練，中午一起吃飯。這個駕駛證，章教練辦的很順利，要好好感謝一下。
穆東趕到的時候，章教練已經到了，和王紹強在一個小房間喝茶，穆東連連告罪，趕緊給兩人添水倒茶。
接著上菜，三人擺酒開席。期間姑姑穆虹過來小坐了一下，陪了一杯酒就離開了，前台不能離了人。
吃飯時，王紹強把駕駛證交給穆東，問道：「小東，駕照拿到了，啥時候買車啊？」
穆東接過駕駛證，說道：「儘快吧，我需要一輛車代步，堆場越來越忙了。」
章教練接話道：「小穆想買什麼車？第一輛車，是打算買新車吧？」
穆東道：「新車二手車無所謂，差不多就行。」
作為穿越而來的老司機，穆東也曾經在買第一輛車的時候，固執的選擇了新車。但是三年以後，他就覺得，新車是真的不合算。三年的車，貶值普遍接近一半。恰恰三年的車，只要沒有大的事故，是磨合的最好，動力最穩定的時候。
所以大部分的新司機，都喜歡買新車。而很多老司機，都喜歡買車況好一些的二手車。
聽到穆東有可能買二手車，章教練就道：「小穆要是打算買二手車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打聽一下，你的預算是多少？」
穆東就琢磨：還真是，駕校教練交際廣，確實是打聽二手車的好人選。嘴上就說道：「預算10萬左右吧。」
章教練道：「10萬的話，可操作的車型就很多了，品牌和車型有什麼要求嗎？」
穆東道：「日資牌子的不要，其他都可以，轎車或者suv都行」
章教練心裡有了數，計劃回去找人打聽。
三人吃完飯，穆東給章教練塞了一條煙和一張購物卡，章教練滿意的離去。
穆東接著在大廳和大姑、姑父聊天，給他們說了在泉城買房的事情。
聽到三室兩廳加車庫74萬，全款，穆虹和王紹強就懵了，堆場雖然有錢，但還沒什麼盈利啊，這小子有點著急了吧？
接著聽到穆東中大獎有60萬，兩人表示不信，這個好解決，網站有照片，雖然穆東戴了口罩和墨鏡，穆虹還是能憑身形認出來，確實是穆東。
然後穆東說把房子抵押了60萬，再投到堆場里，倆人徹底凌亂了。
這一套組合拳，把穆虹和王紹強打的簡直不能思考了。
穆東留下繼續凌亂的兩人，揚長而去，典型的不負責任。
下午，穆東回到了堆場，眾人又是圍上來一陣寒暄，寒暄之後說他胖了。很羨慕的語氣。
可不是嘛，穆老闆最近天天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啥活不幹，能不胖嗎？
穆老闆對眾人的羨慕表示難過，最近確實胖了，不行，要肌肉不要肥肉，要健康不要虛胖，於是，整個下午，穆老闆在好幾個操作位奮起勞作，滿臉大汗。
傍晚的時候，所有的工人都在疑惑的交流：穆老闆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這會的穆老闆，正安靜的坐在辦公室，整理一份工資標準。書寫的間隙，不時捏捏胳膊揉揉腿，心裡懊惱，衝動了。兩段時空都沒怎麼胖過，被一句「胖了」沖昏了頭腦。
穆東制定了三級工資標準。
第一級：穆大國，鍾國棟，蘇鵬，譚家明，謝東林，月薪3500元；
第二級：穆曉霞，穆爸，穆二叔，三個卸車指揮人員，一個傳送帶操作人員，月薪2500元；
第三級：穆媽，穆二嬸，其他輔助工人，月薪2000元。
其中謝東林，指揮卸車以及養傷期間按照第二級標準計薪，駕駛車輛期間按照第一標準計薪；
鍾國棟泉城學習駕駛期間，按照第二標準計薪；
其他人員按照實際考勤計薪。薪金結算至10月31日。
晚飯後，穆東找來穆大國，鍾國棟，穆曉霞，加上穆爸，公布了這份工資標準，徵求他們的意見。
幾個人都有點吃驚，這份工資標準，偏高了。
2008年的魯南農村勞動力，沒有這麼高的價值。也就技術工能達到這個工資。
即使是屬於技術工人的鏟車司機，這個標準也是偏高的了。
穆東就給大家說：「錢聚人散，錢散人聚。堆場的工作很累，這個標準，可以讓大家工作更儘力。」
大家也就默認了這份標準，畢竟也事關自己的收益。
穆大國就疑惑的問道：「大哥，那你的工資是多少？」
對啊，穆東咋沒工資呢？
其實穆東也沒想到這個問題，他潛意識裡覺得生意都是自己的，還算啥工資。
穆大國問了之後，穆東突然想明白了，生意不全是自己的，還有很多投資人合伙人，自己的工資，應該列支，這樣的賬目才是完整的、有信服力的。
好吧，那自己也就按照第一級標準領工資吧，自己不在堆場的時候，不計工資。
結果大家都不幹了。
工資標準，必須高於第一級，最低定5000。
不在堆場那是出差，是聯繫業務，必須計工資。
穆東凌亂了。
最後結果，穆東月薪4000，全勤計薪。
第二天一早，穆家堆場公布了穆老闆的四號令。
紅紙黑字，堆場沸騰了！今天發工資，發高工資！
工人對穆家堆場，是認同的。工資標準什麼的，雖然老闆一直沒說，但是農村勞務工，自有約定俗成的價格在那裡，穆老闆肯定會遵守的，穆老闆對司機都那麼好呢。
還有就是，穆家堆場的伙食，真的很不錯，完全是家常菜的架勢，不像其他工地的大鍋菜，少油寡鹽的。工人都能看到，穆家的人，也都是和他們一起吃飯，吃一樣的飯菜。
原本是對穆老闆有一份期待，沒想到，穆老闆給了大家一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