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內憂外患
盛京的皇宮,御書房,多爾袞把多鐸、范文程等幾位重臣都叫過來,一同商討著后明的一系列讓人應接不暇的事情。
「這武大郎是真的傻了嗎?竟然硬生生給自己脖子上加了一道繩索,還有下面放了一個火盆,他到底要做什麼?」多爾袞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把眾人叫來,一同討論。
多爾袞吃驚的是,這武大郎絕不是凡人,陰險狡詐,卑鄙無恥,這樣的人怎麼會傻呢,所以他做的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絕不會自掘墳墓才對。
一個「國法大於天」,就已經徹底否定皇權了,天子犯法也同樣不可饒恕,這不就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呢?
「還不會這武大郎認為自己出身卑賤,無法服眾,做樣子的吧?」范文程眉頭緊鎖,因為他都認為這武大郎就是如此,否則的話,誰會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這個武大郎肯定吃錯藥了,要我說,他搞了一個什麼國會,大權在握,只怕不出一個月,就會撤掉,什麼后明朝廷,不過是讓人貽笑大方罷了。」多鐸更加堅定的說著,這可是皇帝的天敵啊,皇帝能忍受權力被他人奪取?
連范文程最後的結論也是同樣,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對,武大郎若是這麼昏庸,又怎麼會成為我大清的心腹大患。」多爾袞不會相信,武大郎肯定還有後手。
但如今能做的就是等待,看武大郎的笑話。
這第二點就是關於亂民的事情,去年綠營因為朝堂爭鬥被牽連,讓亂民又有死灰復燃的趨勢,這點就不得不防。
最致命的就是冬天沒有下雪,今年的年景就讓人擔憂了,大清如今早已經不是那個漁獵的國度。
「最好的辦法,還是禍水東流,皇上這山海關留不得啊。」多鐸與多爾袞一唱一和的說道。
范文程也是同樣點頭,大清雖然兵強馬壯,但底子還是太薄弱了,去年被亂民一折騰,就已經捉襟見肘,今年若是再有變化,只怕就要無米下鍋了。
「武大郎如今已經封鎖了所有貿易往來,張家口已經被駐兵把守起來,這是要釜底抽薪啊。」范文程刻骨銘心的說著。
大清還是太貧瘠了,如今被武大郎抓住這條命脈,去年後半年讓大清苦不堪言。
沒有鐵,就沒有裝備,更無法打造火炮,其他等必需品緊缺已經讓滿清貴族都破口大罵。
「武大郎這是逼我們跟他打一仗啊,我大清又怎麼會怕了他。」多爾袞一拳砸在了桌案上,偏偏這一仗不打不行,否則這繩索只會越勒越緊。
「南明那邊怎麼樣了?」多爾袞雖然被南明氣得吐血,但還不能放棄,因為這個南明可以成為他的盟友,如今他是迫切希望能夠結盟,攻打后明。
「皇上,都這個時候了,還提那群只知道窩裡斗的傢伙,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多鐸臉色不好,對南明可是有著深深的懸念,別的不說,僅僅這拉後腿就受不了。
說道這裡,多鐸甚至還鄙棄的看范文程一眼,遷怒到他的頭上。
范文程心中嘆息一聲,沒想到這南明如今都打漢人的臉,這樣的朝廷……
但如今范文程還是不得不說出來:「皇上,南明雖然百般不是,但它與我大清有共同敵人,武大郎不在乎他,恰恰就是他們也是我們機會,只要大亂武大郎,我們不僅可以攻打中原,甚至可以收復山海關,更可以把亂民禍水東流。」
范文程的話一出口,頓時就沒有人反駁了,是啊,這武大郎如今已經成為了大清的心腹大患,不能打開局面,只怕大清的都要從此走下坡路。
這還並非最可怕的,沒有資源,加上亂匪無法剿滅,大清若是陷入這個泥潭,只怕就真的無法脫身了。
「好一個武大郎,這才剛剛登基,就已經給朕出了這麼多難題。」多爾袞臉色潮紅,眾位大臣急忙的安慰,生怕多爾袞再次病倒。
「可惡,朕正值壯年,不想卻如今被病魔纏身。」多爾袞這個恨啊,曾經可以帶兵征討的漢子,經過一冬天折磨,已經瘦的皮包骨了,這春季一到,病根又有複發趨勢。
多爾袞難免生出英雄氣短感慨。
「皇上,太醫說過了,你這是心病,只要武大郎一除,自然就會康復,到時候,皇上依舊是那上馬可開疆闊圖,下馬可治理國家的明君。」多爾袞咧嘴說著。
多爾袞眼睛一瞪,突然笑了,指著他笑罵:「幾日不見,都學會溜須拍馬了,不錯。」
說笑以後,這多爾袞也感覺到喘氣順暢許多。
「大家都備戰吧,大明一直以來都是卡在我大清脖子上的繩索,不能撕破繩索,我大清再強也沒有用,讓大清重走先輩的道路,把大明的障礙都踏碎,讓武大郎在我大清的鐵蹄下瑟瑟發抖吧。」多爾袞此刻的臉色更加潮紅,說完之後,忍不住的劇烈咳嗽,打破了這個神聖,恨恨的攥緊拳頭。
但就是他的一句話已經把所有人的熱血都激發出來,沒錯,如今大清比先輩強盛不知多少倍,當初后金只是以十一具鎧甲起家,結果就造就如此的豐功偉業。
如今的大清正是強盛,而大明已經成為昨日黃花,取而代之已經是不可避免。
雖然跳出來一個武大郎,但大清從來都不怕敵人,敵人越強,才能激發勇士的士氣來。
武義也是同樣如此,從去年開始,他就死死的抓住了與滿清的貿易,甚至一些以身犯險的奸商都不能得逞,從源頭掐死。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今只怕滿清已經著急了,若是我是多爾袞的話,此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滿清並非鐵板一塊,他們必須要儘快的打破困境,所以,吳虎、李二斗和劉喜子,你們三人必須給我守住。」武義召集了手下的四大金剛,不過這次沒有王鐵軍什麼事情,因為這次是防禦,不是進攻。
劉喜子這次又被臨危授命,接收宣府的邊軍,這也是在後明唯一有戰鬥力的官軍。
雖然邊軍在大家眼中不值一提,但這個宣府邊軍不同,一直都是苦苦支撐,直到后明成立,這才無奈歸順,這已經是非常難得。
武義就是看中這點,所以特地拍劉喜子去接收,只要士兵合格,武義就不會輕易撤掉他們的。
這是一個乾旱的春季,沒有一場春雨,地面都浮著一層的浮土,百姓都目光麻木的仰望蒼天。
此時還沒有轉暖,出入都要穿厚衣,但這空氣乾燥,給人錯覺,彷彿悶熱一般。
但錯覺始終都是錯覺,很多人不注意防寒,京都周圍感染風寒眾多,而且還不斷惡劣。
此刻商會是最先發現,隨後戶部也重視起來,武義沒有忘記防範瘟疫,這裡環境比晉省惡劣多了,這老鼠就成災。
然後,所有事情都還算順利,朝中也並不是沒有煩心事,反而還就在眼前,后明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承認,其中一群人一直都是默默的抵抗,偏偏這群人還是讓人無法忽視的。
山東一個歷朝歷代都無法忽視的地方,這裡不僅有孔子,還有眾多的名人名家,更是以禮義孝廉顯著,偏偏這一次,這一帶的大家族對后明都是抗拒的。
首先拒絕向後明臣服,隨後又有大能轟然敬拜先帝的消息傳來,一時間,后明的目光都聚集這裡。
「武教頭……陛下……讓我去收拾他們,區區幾個世家和幾個糟老頭子而已,我就不信還能頂住我的馬蹄。」王鐵軍氣急敗壞的說道。
此事非常棘手,這裡與江南盛產文人士子,不可莽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