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趙佶南下

  雖說之前趙桓就已經授意李綱等人，將自趙桓即位以來所謀劃的主意都算在了李綱頭上，但是種師道卻是知情之一。


  畢竟，在趙桓作出那個決定的時候，趙鼎便已經將這一切告訴了種師道。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種師道雖說不清楚趙桓會安排誰來負責駐守澶州一帶，但是他也才並未開口詢問。


  隻是，在最後趙桓給種師道安排了一員大將隨行。


  沒錯！


  這一員大將正是剛剛被封為克金威武大將軍的康王趙構。


  起初趙桓也隻是興致來了，所以不加思考便給趙構封了這麽一個大將軍。


  但是，趙構可不願管這些，他就當趙桓是真給他封了個大將軍。而且，即便是這沒有實權的大將軍。


  前不久，趙構還特地進宮請願，想要讓趙桓給他一支軍隊出城去追擊完顏宗弼。可最後還是因為被趙桓給壓下來。


  不過，趙構一心想要上前線這也是趙桓願意看到的，而且一早就有了相應的計劃，所以這個時候才提議讓趙構跟隨種師道一起出征，以代替自己的禦駕親征。


  可是種師道一聽這要求，當即差點就不幹了。


  最後要不是趙桓授意，隻需安排趙構一個無關緊要的軍官，種師道怕是不會這般輕易罷休。


  以趙構親王的身份投軍，不但會讓種師道行事顧慮頗多，而且趙桓也擔心以後徒生什麽變化。所以才這般決定。


  當然了，這一點也是經過趙構同意的。


  而且趙構不僅理解趙桓這麽做的原因，同時這也是他自己心裏所想。


  自從上次趙構與趙桓一同談話之後，趙構便已經有了決定，凡是不利於趙桓的事堅決不做，就怕傷了與大哥這兄弟之間得之不易的感情。


  想著隻要能替大哥趙桓上陣殺敵，他便已經心滿意足，也不作他想。


  有了這樣的保證，種師道這才算是勉強給答應了下來。


  次日，種師道便率領大軍自東京而出，往鄭州，一路西進。


  也是趁著這一天的時間，趙桓將由趙鼎督造的麻紮刀盡數交給了種師道，並將麻紮刀的應敵之法詳細告知。種師道得此，抗金信心頓時大增。


  然而，就在種師道離京的這一日深夜趙桓卻帶著一位內侍再一次偷偷溜出了皇宮。


  隨行的禁軍不多，而這支禁軍便是之前由何灌親自挑選出來的那一批弓箭手組成。


  趁著夜色，並未引起除此之外任何一人察覺，而去向更是無人得知。


  ……


  此刻正在上香的趙佶很虔誠，至少在他自己看來，自己此行也是十分虔誠的。


  一旁的蔡京同樣也很虔誠，之前在得知趙佶連夜出逃東京城，他便與趙佶諸多寵臣一同離京。


  由於那日趙桓晉升李綱為東京留守，蔡京便覺得自己怕是會有什麽危險。不管怎麽說，自己一定要跟著寵信自己的趙佶，畢竟這樣相對安全一點。


  而且，當時也不知道東京城是否能夠解困。


  直到前些日子有消息傳來，消息稱東京城不但解困，而且宋軍還打敗了金軍。


  也正是因為得此消息，趙佶一行人便停留在了這上清宮，不再繼續難逃。


  可是，如今趙佶似乎覺得有些玩膩了，想要回京都。


  之前蔡京便收到了陳東已經上書欲要誅殺包括自己在內的所謂六賊，不管宋太祖立沒立下祖訓，蔡京都覺得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京。


  畢竟，趙桓即位之前便十分厭惡自己，如今剛即位就把自己一切職務給革除了，更沒想到的是還將在自己看來不可戰勝的金軍都能給擊潰。


  這種時候讓無權無勢的蔡京回京，他表示很慌。


  所以，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夥同童貫等人一起勸趙佶不要回京。


  勸說的理由也很簡單，一來，你這太上皇回京也沒什麽權利了。


  二來，你不是覺得這裏待著沒意思，那幹脆可以去江南啊。


  江南好啊！


  自古以來讚美關於江南美景的詩文便是不計其數。


  於是，一群人整天圍著趙佶給他分析回京的弊端以及描繪江南那些令人憧憬的美景。


  如若不是此前收到的一封書信，怕是早已前往了江南，也不至於現在來給道家祖師上香辭行。


  至於為何趙佶堅持要回京都的問題，蔡京等人也是最清楚不過了。


  因為之前收到的書信便是由趙桓命人給送來的，信件內容很簡單，就是表示了趙桓對於流亡在外父親的思念。


  其中還特地強調了，金人是如何被打跑的。光描述這個過程，還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巨幅。


  最後，還夾了由康王趙構以及鄆王趙楷兩人親筆所寫的一封信，信中內容的意思也跟趙桓的大同小異。


  其中康王趙構還在信中大肆描繪了自己是如何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而且還受到大哥趙桓的獎賞，直接給封了一個克金威武大將軍的頭銜。


  最有出息的三個兒子都給自己寫了信，都對自己這般思念，趙佶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回京。


  將自己的心裏話與道家老祖講明，趙佶便走出了大殿。


  雖然趙佶不是一個好皇帝，但他還是希望老祖能保佑大宋今後能夠風調雨順。


  蔡京隨趙佶走出宮殿，不願放棄，於是便開口說道：“太上官家執意回京，實為不妥……”


  可結果，不等蔡京將話說完，趙佶便打斷道：“太師無需再勸，如今金軍已退，自當回京。”


  蔡京見自己勸不住趙佶，於是連忙給一直站在殿外的童貫使了一個眼色。


  童貫見此，也是對趙佶連忙勸道：“太上官家，如今既已出京，金軍也已被擊退，那何不依太師所言，去往江南好生遊覽一番？”


  “這個時節怕是還能趕上見到斷橋之殘雪這一美景，錯過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有此機會。”


  童貫與蔡京早年間便在江南待過，所以當初就對趙佶沒少描述過有關這一美景的特點。


  趙佶本就是藝術體製，天生對於這些如詩如畫的美景特別敏感，所以也充滿了向往。


  原本因為趙桓等人的書信，趙佶便已經打消了對於去往江南的想法。


  而如今被蔡京與童貫再一提起，心中又是一陣猶豫。尤其是現在童貫所提到的這一個時節才能夠欣賞到的獨特雪景。


  似乎看出了趙佶的猶豫，蔡京便連忙說道：“去往江南一趟，欣賞過這個時節才有的美景，再回京都也耗費不了多少時日。如若現在便折返京都豈不可惜？”


  原本已經決定折返回京的趙佶見蔡京二人對於西湖美景的高度讚揚，心中下了決定。


  於是，趙佶便對蔡京二人說道：“也罷！既然如此，予便隨爾等一同先往江南一行。待見識了雪景之後，再折返回京。”


  蔡京二人聞言，頓時大喜。


  為了能夠盡量拖延行程，蔡京又給趙佶出了幾個主意。


  那便是為了能夠欣賞沿途的風景，特地建議趙桓離亳州，過泗州，沿楚州去往揚州。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繼續南下，趙佶也樂得能多欣賞一些沿途風景。所以，便同意了蔡京這一個建議。


  於是乎，一行人當日便啟程繼續南下。


  ps：實際上童貫與高俅二人是在泗州這個地方追上趙佶的，劇情需要所以打了個時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