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皮爾斯病
葉默把莉絲抱在懷裡，來到湖邊。
「嗨……」
「噓！」約翰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雙手抓緊魚竿，使勁上提。
一根五米的魚竿拉彎了，身子慢慢後退，馬丁連忙拿起漁撈，在和水庫里的魚僵持了半分多鐘，終於將一條虹鱒魚拉了上來。
魚不大，估計有1.5千克。但在虹鱒魚裡面，已經算非常大條的了。
「這裡的魚越來越難釣。變聰明了，力氣也大。」約翰雙手抱起虹鱒魚，讓珍妮弗給他拍了張照片：「我釣上來最大的一條虹鱒魚，值得紀念。」
葉默把小莉絲放在了地上，歡呼鼓掌道：「爸爸，釣多少魚了？」
「七條。三條虹鱒魚，兩條鱸魚，兩條不知道是什麼的雜魚。」
葉默過去看了一下，有七個人在這裡釣魚，收貨最大的就是約翰。
「還不錯。這條虹鱒起碼一公斤以上了。」
「我的運氣向來不錯。」約翰得意的道。
葉默聳了聳肩，道：「我釣到過一條2.5公斤的虹鱒魚。」
「不是0.5公斤的虹鱒魚最好吃嗎？」約翰的朋友問到。
「這裡的虹鱒魚，個頭越大肉質越細嫩。你也釣上了兩條，帶回去試試，非常美味。」
時間不早了。
一行人開始收拾釣具。把魚帶走的只有約翰、馬丁和剛才開口詢問的約瑟夫。其它人將釣魚當做消遣，準備回家，便將魚兒放回了水裡。
葉默沒有留下弟弟妹妹吃飯，讓他們早點出發。
回去舊金山，交通狀況不好的話要兩個多小時。時間晚了，葉默怕他們出現意外。畢竟是初來乍到，對道路地形還有環境都不太熟悉。
送走一行人，莊園里真正的安靜了下來。
夜色傍晚，任何一個大聲說話的聲音都傳遞的非常遙遠。
「嗨，麥克斯！」葉默大聲喊道。
「在這。」品酒間傳來麥克斯的回應。
葉默走了過去，拿著手機，點開橡木酒庄的官網，上面有麥克斯發布的，如何接近花栗鼠的教學視頻。
「這怎麼回事？」
麥克斯看了一眼，道：「你整天不在家裡。莊園發生的事情……前幾天有個小孩私自給花栗鼠餵食，差點被咬了。莊園里雖然立有禁止給花栗鼠投食的標語，但想要接近小東西的遊客非常多。與其遊客私自帶來一些食物過來，不如我們自己製作一些安全食品。」
葉默沉吟了片刻，點點頭：「好吧。今天的營業額怎樣？」
「正在統計。先說說花銷，派對公司這裡的開銷是3.75萬，請葡萄樹農花費4200，後面還要製作明信片寄給酒庄會員，還有其它開銷7950美元……今天的營業額不錯。有三名白金會員申請了終身會員，已經繳納了會費。但是終身會員的會員卡還沒有設計出來……另外有七名新加入的白金會員，普通會員三十九……至此，酒庄的普通會員人數已經過百。在吸納會員的速度上，我們酒庄算是非常快速。」
「還差得老遠。沃爾森酒庄，在納帕谷只能算準一流酒庄。我當年離職的時候，酒庄就有普通會員2600多人。」
康納提了一瓶起泡酒過來，擰著三個杯子：「葉，不請我們喝一杯嗎？」
「沒問題。」葉默打了個響指，接過酒杯。
「ok，這瓶酒我記下了來了。」康納提的這瓶酒他已經付賬了，給兩人倒上：「你們聊著什麼？」
「我們酒庄已經有一百名普通會員了，boss嫌少，還用沃爾森酒庄對比。」麥克斯藉助康納倒的起泡酒，說道。
「已經一百名普通會員了，才半個月時間。我記得，當初格勒維森酒庄吸納一百名會員用了一年時間。」康納豎起了大拇指。
「我用了五年時間準備……」
「但是橡木酒庄的會費昂貴。」
麥克斯點頭，道：「現在有3位終身會員，36位白金會員，102位普通會員。酒庄的賬戶資金又充裕了起來，你明天還得跑一趟銀行，購買一批債券，或者購買股票。錢放在銀行里永遠是最虧的……」
「股票這玩意太費精神。債券穩定，但是收益太低了。不如投資點其它的，比如我最熟悉的葡萄園……」葉默揉了揉鼻樑，問道。
「別玩砸了才好。納帕谷現在的葡萄園價格太高。現在市場上有很多風聲，舊金山的房地產問題……舊金山房地產泡沫一旦開始，我怕會影響納帕這邊的地價。我覺得還是保守為好，再說現在是酒庄的起步初期……」
「好吧。先購買債券……如果有適合的園子再說。」
喝了兩杯起泡酒，讓廚房弄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大家坐在一起……
夜，看不到月亮，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
哼著歌，剛回到家裡，正準備洗個澡睡了，葉默的手機響了起來。
「大叔。」艾瑪的聲音。
葉默看看時間，晚上九點過來：「你還沒睡？」
「睡不著。今天看了你的小葡萄園，有幾個問題弄不明白。詹姆斯老師誇讚你是葡萄園的管理大師，可是我……我看你的葡萄樹藤條，太飽滿了。現在才四月初，葡萄樹藤條不應該是飽滿的狀態，我懷疑，你園子的肥力過剩，這對葡萄園來說可不是好事。」
「放心。等葡萄園產出的時候你一定會大跌眼鏡。」
「我說給你聽，你注意就是了。別到時候只長藤枝和大綠葉子，不結果，那就笑話了。」艾瑪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糯糯的聲音，很是好聽。
「嗯，新發芽的第一批藤枝我會剪掉，留第二批，讓葡萄樹產生危機和脅迫感……」
「但是時間？今年早春，你園子里葡萄樹的藤條已經長出來了。」
「剪一半，留一半。看情況再定。睡覺吧，時間很晚了。」
「好的，拜拜。」
「拜拜。」
「嘿，等一下。」
「什麼？」
艾瑪猶猶豫豫，片刻后道：「我和同學租賃了學院一英畝的仙粉黛葡萄園。這一片區的葡萄園，有的出現了皮爾斯病……我想問問，有沒有辦法可以……」
葡萄樹皮爾斯病最容易出現在暖冬氣候。納帕谷、索諾瑪縣都是高發地帶。至於戴維斯的學院葡萄園，感染皮爾斯病也算是奇聞。目前為止，人們還沒有找到能夠預防或治療皮爾斯病的方法。如果發現，也就是連根拔除了。
「發芽了沒有？」
「肯定發芽了，新枝有半米多長。」
「那就只能緩解癥狀，沒法根治……我想，皮爾斯病應該不是成片出現？」如果成片出現，學院肯定早就發現，也早就治理好了。
「現在只是局部感染。我的老師建議連根拔掉感染的葡萄樹，其它葡萄樹全部換藤。可是我去年11月份租賃的葡萄園，花了一大筆錢。老師說你非常厲害，能不能幫我？」
「我的收費很高。」葉默笑著道。
「可是我沒錢……要不然你入伙，葡萄園收穫以後你得一成？兩成……難道，你想要三成，跟你說，不可能的事情……欺人太甚了。」電話里，艾瑪跳著腳，咬牙切齒吼了起來。旁邊，她的閨蜜室友艾麗斯已經目瞪口呆……
艾瑪可是學院出了名的乖乖女，說話溫和細語。和艾瑪住在一起一年多了，從沒有見過艾瑪現在的模樣，甚至連大聲說話都沒有，不由的瞪了瞪眼：「他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