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搶福

  這一覺式微直到睡日頭高掛才算醒來，身邊空空的，已經沒了正熙的身影。她揉著腰坐起身，看向床頭的表，時針已經指到12點的位置。心裏一驚，趕忙穿好衣服起床，討厭的正熙，幹嘛不叫她。


  出了屋門，卻不見正熙的影子。餘蘭萍正在院內打掃雪，見她出來，連忙放下掃把，“式微，你起了。餓了吧，廚房裏熱著飯，快去吃點。”


  式微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太不好，他又那樣的不知道克製，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但心裏總有一種做賊被人抓住的感覺。有些不自然的嗯了一聲，問道，“媽，正熙去哪兒了？”


  那麽大的動靜，餘蘭萍睡眠一直不怎麽好，當然都聽到了。兒子也真是不知道節製一下，折騰了式微一晚上，也折騰了自己耳朵一晚上。心中不免對式微感到心疼。但是轉念想了一下，這樣她不就可以早些抱孫子了？

  有些事情的初衷一旦改變，那麽接下來的一切改變都顯得順利成章了。她別過頭去笑了一下，“他不是打算在北京繼續開廣告公司嘛，還差一些手續沒辦。”


  式微點了點頭。想著作為一個新媳婦，在大年三十，就睡到中午，實在是有些不合適。正想著要找理由道個歉，門從外麵被輕輕推開，正熙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


  餘蘭萍連忙迎上去，“都辦好了吧？”正熙點點頭，“明年開春就可以正式開工了。”


  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式微，他快步地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什麽時候起的？”


  式微看了一眼餘蘭萍，對在婆婆麵前這般親密有些不自在，“剛起。”


  正熙裹了裹她的手，“怎麽不多睡會兒？不是一直喊累嗎？”


  轟！這話問的，一聽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她忍不住朝餘蘭萍看去，但見她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廚房，自動屏蔽了這邊的一切。


  式微更覺臊得慌，她覺得一定是媽媽不好意思看他們才故意這樣的。她悄悄地甩開他的手，又被正熙一把握住，“別動，給我暖暖。”


  “……”


  磨蹭了一陣兩人才先後進了廚房，式微到處地幫倒忙，什麽也上不了手。最後隻能擇著年後親戚來訪時要燒的菜，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母子二人把一盤盤的美味端出鍋。從此心裏有了一個堅定的決心，一定要學會做飯。
……

  北方的新年是比南方要熱鬧許多的。大年初一早早的要起床，叫做搶福。然後是吃水餃，晚輩要給長輩拜年。


  式微一開始還擔心自己起不來，但是那隆隆的炮竹從四五點鍾就開始此起彼伏劈劈啪啪地響起，五點多鍾的光景她就睡意全無拉著正熙一起起床了。正熙昨天晚上總算是沒有再折騰她，起來的時候頓覺神清氣爽的。


  兩個人一起放了興衝衝地一路把鞭炮直放到了大門外，又一起去廚房煮餃子。餘蘭萍聽到院子裏的鞭炮聲，著實被嚇了一大跳，這倆人，起的夠早，看來今年的福氣足足了。等她收拾好自己後，香香的餃子已經出鍋了。


  隨著正熙街坊鄰居裏拜了一圈年，不僅得到了數額頗豐的壓歲錢，本打算年後再在這裏找工作的她還意外地得到了一個新工作。


  原來其中一個親戚的朋友正好是一家出版社的老板，在拜年的時候正好碰到，在一起說了話，對式微還比較滿意，再加上那位親戚的力薦，所以就此確定。


  初五正熙的公司就正式開始了，孫達猶豫了幾天，最後還是決定好兄弟一起打拚才是王道，很快又加入了正熙的公司，強強聯合，效果自然是不必說的。


  一切似乎都朝著既定美好的方向發展，隻是到式微這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三個月後的一個早晨，式微早起的時候起的急了些，頭有些暈，被細心的正熙發現了。硬是逼著她請假然後去醫院檢查。


  式微當然不肯，可是躲不過他拉著餘蘭萍一起把她半勸慰半威脅地弄到了醫院。


  顫抖著拿著手中的化驗單，望著眼前左右兩邊高興地架著她的母子倆，她忍淚又辭掉了剛剛進入正軌的工作。沒錯，她這次是真的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