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很有天賦
解決完一隻蠑螈，四人的壓力頓時輕了大半。
砰！
孫沛步伐交錯，抬手射擊。
子彈偏離目標，在牆壁上劃出一連串火星。
「滑步結束前不要開槍！聽不懂嗎？」
陳碩黑著臉。
孫沛不信邪地穿插前踏步，極其狼狽地躲開一道激光。
「回撤！回撤！你的前踏動作比張啟啟還差，為什麼非要嘗試？」
……
半個小時后，最後一隻蠑螈緩緩倒下，在地面砸出一陣灰塵。
孫沛停下動作，艱難地將左輪插回腰間，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不敢相信！兩隻怪物竟然都被打趴下了！」張啟啟驚嘆一聲，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的興奮。
「扶好你師父。」
陳碩看了眼孫沛：
「我去檢查下兩隻怪物的殘骸，你先恢復一下體力，回去的路上說不定還會遇到麻煩。」
大概因為之前的指導太過不留情面，孫沛依舊喘息著，沒有半點回應。
陳碩謹慎地靠近蠑螈殘骸。
兩具屍體皆被轟得支離破碎，尚殘餘的部分呈半焦化狀，冒著青煙。
「真是恐怖的威力！」
他不禁再度感嘆一句，隨即聚精會神起來。
就在幾分鐘前，『指導』的冷卻時間已恢復完畢。
相較於隨時可見的孫沛，陳碩更好奇這種機械化蠑螈，它們體內是否也存在著某種核心？
激動人心的數據化視野再度出現，這一次陳碩操作起來相當熟練。
首先是讀取詞條。
『異化的地底蠑螈。』
『生理構造。』
『STRO火焰射線裝置（生物版）。』
『E級半自動化機械核心。』
『源生記載。』
初步篩選出五條主要詞條，接下來是選擇其中之一進行破譯。
陳碩將每一項都試了一遍，最快的是前兩項，破譯時間皆在五分鐘內。
第三項要慢上許多，需要大概一個小時才能完成破譯。
第四項則是龜速，暫時估計不出時間。
倒是第五個詞條有些令人驚訝。
陳碩原本以為它和一二詞條差不多，沒想到破譯速度比機械核心還要慢，幾乎處於停滯不動的狀態。
這種情況讓陳碩敏銳地意識到一個問題，兩隻蠑螈的來歷恐怕不簡單！
時間有限，他最終選擇了第二個詞條『生理構造』。
隨著一段數據湧入腦海，異化蠑螈的構造在他腦海清晰浮現。
陳碩體會片刻，眼睛一亮，選對詞條了！
蠑螈頭部凝聚有黑晶，上顎裝載了『STRO火焰射線裝置（生物版）』，E級半自動化機械核心處於腹部。
這些材料皆可以通過解剖獲取。
唯一遺憾的是，隨著死亡時間推移，『源生記載』詞條漸漸消失。
看樣子其中的秘密暫時與陳碩無緣。
半個小時后，互相攙扶的四人終於走出礦洞。
張啟啟扶著孫沛，陳碩背著老頭羅利，從兩具蠑螈殘骸中獲取的材料則裝在礦工籃中。
「等……等等……」
羅利沙啞叫道。
他渾身重度燒傷，後面又被張啟啟踹了一腳，換作正常老頭恐怕已經歸西了。
但這傢伙的生命力比陳碩想象里要硬得多，剛出礦洞便清醒了過來。
幾人停下腳步。
羅利手指顫巍巍指向礦洞口：
「炸……炸……」
「炸了？」
陳碩第一時間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張啟啟一臉不解：「為什麼要炸了？不應該趕緊組織開採嗎？」
「炸……炸……」
羅利劇烈咳嗽，讓人感覺隨時可能一口氣上不來。
見熊孩子還要說話，孫沛趕緊打斷：「行了行了！你把他氣死，我們找誰結賬？」
「嘔……」
陳碩感覺羅利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即腦袋重重砸在自己肩膀上。
「……」
不會嗝屁了吧？
這對師徒在氣人方面倒是挺相配的！
傍晚，黑焰鎮商業區，『鐵鍬與濃煙』酒吧。
陳碩用手指頭抹過黑鐵色桌面，翻過來一看，一層機油和灰塵混雜的污漬黏在指頭上。
「你們平時都來這種地方消遣？」
他抬頭打量著天花板，交錯的金屬管道間布置有幾盞圓燈，但燈罩已經糊了厚厚的油污。
酒吧里主要的光線來源於吧台後的大熔爐。
爐子有著長長的銹紅色煙囪，接著天花板的管道，四面開著風口。
被燒得通紅的煤球堆砌在爐子圓肚裡，一陣陣熱浪從風口席捲而出。
「嘿，小耳朵，給我們來兩杯爐渣酒。」張啟啟人小鬼大，沖侍者吹了下口哨，嘿嘿笑道：
「這裡可是黑焰鎮最受歡迎的酒吧，宋瘸……哦不，陳老師，你以前不是這裡的常客嗎？」
被叫做小耳朵的侍者端來兩大杯深黑色酒飲：
「哈哈，那只是曾經，自打瘸了就再沒來過。」
張啟啟臉色微變，小心地看了眼陳碩，沖著對方擺手：
「趕緊走，趕緊走！今天的活計都幹完啦？」
「小子你想死？」
「怎麼？」張啟啟猛的一拍桌子：「上次說什麼來著？顧客是上帝？」
小耳朵冷哼一聲，扭頭走開。
陳碩淡定坐在圓桌邊，全程旁觀。
「我在鎮里的名氣可真不小啊！」
張啟啟乾笑一聲：「還真不小……」
陳碩饒有興緻地打量著酒杯口翻騰的泡沫：
「針對滑步的學習，你還有哪些不理解的地方？」
「酒吧裡面就該放鬆，來碰一下！」
陳碩擺擺手：「別的沒看出來，孫沛一身壞毛病倒是學了個全，你喝吧，我對這東西沒有太多興趣。」
張啟啟滿臉悻悻，將酒杯又放回桌子，出奇地沒有回嘴。
陳碩看得想笑。
大概是自己在礦洞里呵斥孫沛的那段經歷，對熊孩子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自從返回小鎮，張啟啟對自己的態度就發生了180°大轉變。
鑒於熊孩子態度良好，陳碩難得正臉認真道：
「張啟啟，你有很不錯的天賦，不要走上歪路。」
隨著這句話，能感受到少年眼眸亮了一剎那：
「真的嗎？我真的很有天賦？」
陳碩笑了笑：
「我不是誇讚你，所以也沒必要說第二遍，我只是把我的看法告訴你，具體怎麼理解在於你自己。」
張啟啟張了張嘴。
「好了，說回剛才的話，你對滑步還有哪些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