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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練

  第五六在一邊聽到韋岩的話深信不疑,全身顫抖了幾下,急忙抓些冰冷的泥土放在石頭上,點上根信香插在上面,又在石頭上墊塊毯子方便韋岩坐下。

  時間一點點流逝,真的有人放下號牌走了,這算是聰明的,也有人的神情從猶豫到堅定,更是有人目光躲躲閃閃,腳下卻是遲遲不動。當信香滅了,韋岩再次走到隊伍前,「很好,我相信你們都是誠實的人,可千萬別讓我失望。看好了,綁在你們面前的這六個人,是搶了你們號牌的人,他們只有六個,可你們有一百多人,可能你們在想,搶得又不是自己的號牌,但我要問問你們,真的和你們沒關係嗎?今天你們連自己的同伴都不管,明天我還能指望你們護衛我嗎?我給你們飯吃,是讓你們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打、被搶而無動於衷的嗎?」韋岩神情猙獰地嘶吼著。

  連一邊的黎青木也是不自然地動了動,第五六更是腳軟地跌坐在一塊石頭上。下面很多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韋岩瞬間就記住了他們,「在此之前發生的事,我不會怪罪你們,但日後不行,現在我給你們一個補償同伴的機會,那些敢沖我們動手的人,就在你們面前,殺掉他們,保護你們的同伴,給你們的同伴報仇,敢動我們同伴的人,我們就要以血還血、十倍還之,要是有膽敢殺我們同伴的,我們就殺他全家。」

  他給了這些人一個思考的時間,接著惡狠狠地道:「現在每個人都要上去刺上幾刀,誰不敢動手,就不是我們的同伴,你們敢把自己的安危交給這樣的同伴嗎?你們敢信任這樣的人嗎?我告訴你們,我不敢,我不需要這樣的人,因為我怕他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拋棄我逃跑,這樣的人就是白眼狼,最後一次告訴你們,現在不敢動手的還可以離開,我還是不會追究,我可以發誓絕不追究,要是一會兒有人開始動手了,你們還有人不敢下手,又不想離開的,別怪我不客氣。」

  整個場面一直是韋岩在說,終於有人忍不住說了句「不客氣還能咋滴。」韋岩楞了下,還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他一揮手,老徐和黎青木就沖了過去,三拳兩腳就把人放倒拖了出來。韋岩走過去,蹲下來盯著這個人,算不上獐頭鼠目,看面相就能肯定也不是好人,就是那種古代的無賴游手閑漢。大家都以為這個小少爺還得和這個人講番道理,卻沒想他突然出手,快如電光石火,一瞬間就是四五刀刺出去,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人的雙臂已經不能動了,右胸也中了一刀,正蹬踏著倒在地上掙扎,韋岩翻身騎在這人背上,一手抓住他的頭髮把頭拉起來,手上的刀毫不猶豫地割在他脖子上,不是割頸側的動脈血管,而是從前面的喉嚨開始,硬生生地割開他的脖子。

  這人雙臂有傷變得無力,刀子下去幾下就再無力掙扎了。韋岩依然面無表情的在割著他的頸部,血壓迫使鮮血從傷口噴出去好遠,隊伍里當即就有人吐了,目光獃滯的、跌坐在地上的、失聲驚叫的、掩面而泣的,隊伍里一片大亂,人們因為恐懼而表現出來的各種醜態不一足。只有那麼三五個人只是有些驚訝和不可置信,韋岩瞬間就記住了他們,這些是有過人命在手的,要說這亂世之中,朝堂爭鬥不休,天災人禍不斷,百姓民不聊生,流民之中為了一點吃的殺官造反的有,爭鬥搶奪的有,手上有人命的也就不算稀奇了。

  韋岩放開手中還在抽搐的這個人,起身走回到鋪著毯子的石頭邊,也沒管第五六再一次嚇到失禁的醜態,伸手給了她一個嘴巴,劈手奪過她手邊上的布巾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女人臉上的血手印更加的刺人眼球。他又慢悠悠地邊擦手邊走回到隊伍前,伸出還是帶著鮮紅的手,指向了幾個剛才表現與眾不同的人,「你們不錯,就由你們先來吧,去給那幾個欺負我們同伴的人一個教訓,別弄死,留給後面的人,咱們被搶了牌子的人最後動手,現在做不到或者受不了的人還可以馬上走,再晚,這人就是他的下場。」說著他又指了下還在那一下下抽搐的那個。

  果然有人起身就跑,還有的想跑,卻腿還在軟著只能爬,有的剛跑兩步就跌倒,更有人連爬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還發現幾個直接就嚇暈了的。

  誠然,沒上過戰場的不是老兵,沒殺過人的不是好兵,平時練得再強也沒用,當兵再久也算不上兵,這是當年送韋岩出國時他特訓教官的話,想起這些,韋岩還真有點想念從前的那個世界,那些有過交集的人,他這個思鄉情有點遠,虛無縹緲,都成兩個世界了,時間也向前跨回幾百年。

  嘆了口氣,韋岩有點惆悵的道:「算了,不管這些軟蛋了,還想留下的都上前來,拿起那些刀槍,把那幾個敢欺負咱們的人殺掉。」那六個綁在樹上的人成了韋岩訓練的活靶子。這個法子還是跟二戰時期的日本人學的,拿咱國人當訓練靶子,訓練出幾十萬士兵就敢侵略咱泱泱大國,居然還成功了,要不是國人覺醒,最終取得了勝利,咱大清就得繼續到咱大日本。

  最終還是有很多人留下來,他們陸陸續續上前拿起地上的刀槍,也不管綁著的幾個人拚命地掙扎哭求叫罵,輪流給每個人幾刀或者幾槍,韋岩在旁邊笑了,他可沒有命令到底是怎麼個殺法,其實只要有勇氣上去刺殺就行了,他們倒是挺規矩,一人刺幾下不偏不倚的。

  總共還剩下八個半大小子,二個小女孩子,四個成年女人十一個壯年男人,這些不少了,韋岩甚至有些感覺出乎意料的多,可能是時代不同吧,不過這是好事。他又對那些沒走遠和根本走不動的人說:「你們也不是壞人,我答應過不會對你們怎麼樣就一定算數,不過這些事兒就不要說出去了,別忘了我家可是有錦衣衛的,不想死的,就閉上嘴。另外,今天晚上你們還能去客棧吃一頓,明天之後就不要來了,後天我們就走,你們還是接著去要飯吧,話說要飯也是個不錯的生計,不用幹活也不用殺人,不用挨累也不用害怕,你們就把要飯這份活計好好乾下去,將來肯定有一天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今天不適合繼續訓練騎馬了,韋岩親自領著留下的人埋了死掉的,然後慢悠悠地走路回縣城,總共沒有幾里路,一路上他扯了根干枝拿在手裡,一邊走一邊給這些剩下的人講,「以後跟著我,要講規矩,聽命令,」

  「勤學苦練,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那也不能蠻幹,不到生死攸關不要拚命,你們的命是我的,我沒讓你們去死,哪個都不能隨隨便便把命給丟了」

  「你娘的,就不能多長點心眼兒,這一路盯著少爺我看,能看出個花來啊,走路就得多看路,還得前後左右的看,光特娘地盯著我看,要是從哪蹦出只老虎來,你是想看看少爺我是咋被吃掉的嗎?」

  「還有你,你個小娘皮的,這一路都盯著地上看,等著撿銀子呢?要是少爺我前邊拐彎了你還不得走丟嘍?碰上個野人把你抓去生小野人,看你哭都是給老虎聽。」

  「你、你,還有你,白長那大個子,要走在我的前後左右知道不?我要你們當護衛,不是當跟屁蟲,要給少爺我擋住四面八方,你們得死在我前頭,要是本少爺先死了誰特么給你們飯吃?」

  「沒擋住也不行,要是本少爺死了,你那就是砸了其他人的飯碗,先前你們可都是動過刀的,搶你們牌子的都要死,你敢砸別人飯碗他們還能饒了你?」

  「一邊去,你這小丫頭往前湊乎啥?你這小身板能擋住個蚊子不?就不能長聰明點,你這樣的就給大家侍候好本少爺,我要是病了倒了,你跟那傻大個一樣也是在砸大家的飯碗」

  「你們沒事的時候分分工行不行?都特么干一樣的活,誰做飯誰燒水?大家都餓得沒力氣還當屁的護衛?」

  走一路他訓一路,訓一段他抽一個,不論大小,不論男女,看誰犯傻就抽誰,莫名其妙地他越是抽打,這些人越是安心,也漸漸淡忘了先前讓人恐懼的一幕,精氣神也慢慢地恢復過來。跟在後邊的老徐他們幾個都佩服的不行不行的,尤其是老徐,不停地捋著他那一把不長的鬍子,都揪下來好幾根了自己也不知道,滿臉笑容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各有心思吧。

  回到客棧這二十五個人的待遇就不一樣了,在客棧裡面住,有房間有熱水,吃飯有肉,還給每個人都買了新的成衣,女的可不是裙子,而那種女子練武騎馬時穿的勁裝,就是那種帶腿帶襠的褲子外面加一層還不及膝的短百褶裙,男人的勁裝是上衣加長一些下擺,剛過臀的那個長度,而且不論男女都有棉衣棉褲還有外面的棉質罩衣,最讓那些離開的人羨慕的,是這些衣物每個人還不止發一套。

  在這小小的縣城裡,韋岩輕鬆地在人們的心中盪起一圈漣漪,留下一些傳聞,一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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