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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開

  第2章開

  「寅哥,你可算是醒了,沒事吧?有寶哥在呢!」一個年輕身材五大三粗的男子,頂著一張大臉焦急地看著韋岩,手上的力氣倒是輕了不少,卻是在一寸寸地在他身上的各關節和骨頭上捏過去。韋岩雖然很反感卻也知道他是好意,就這樣一言不發看著這個面目有些傻氣的大個子,這個年輕的大漢大概就那小孩的大哥——羅有寶,一個只比那種分不清米田共和糖糕有多大區別的傻子要強上一些的二傻子。

  上天真的是損有餘而補不足啊,這個孩子的大哥羅有寶是羅氏家族的第一個男孩,先天就帶著嫡長子的頭銜,卻在兩歲的時候就發現是個傻子,學文肯定是不成了,後來又發現卻是個習武的天才。要不是他算是個武術高手今天大家就都得交待在這荒山野嶺。

  現在這個大哥只顧著自己這個小弟其他什麼都不管,身上還帶著不知道是誰的血,看著清醒過來的弟弟一個勁的傻樂,整出一副吃人魔王的形象。旁邊一個一臉焦急的年輕女人急忙起身去不遠處一輛翻倒的馬車上找水,在小孩的記憶中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鶯兒。

  還「寅哥」,銀哥你妹呀!要不是看你說的是中文,又是一副古人的裝扮,韋岩還真以為他是在罵自己呢,腦海中成年的雇傭兵韋岩在快速的瀏覽似的融合著小孩羅有寅的記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二傻子羅有寶本來就是知道的,小弟被剛才受到的突襲加上翻車嚇得暈了過去,見他一時間沒有說話也沒在意,這就給了韋岩一個緩衝融合的時間,他只是像個老媽子似得把羅有寅抱起來。

  這個時候韋岩才有時間掃視自己周圍,兩輛翻倒的載人馬車還掛著拉車的馬,後邊有兩輛運貨的馬車倒是完好,地上倒著幾十人和幾匹馬,不遠處還有不少馬匹散在四周自己隨意的吃著地上乾枯的草。韋岩終於記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兒,管事領著自己和羅有寶從京城返鄉省親,是他們哥倆的父親羅樹青快不行了,派人到京城報信讓他們回來,這就打斷了羅有寅在京城裡二叔家的求學,他大哥羅有寶的錦衣衛總旗官的職位倒是辦成了,算是返鄉赴任。

  這一路走了一半就在今天遭到突襲,是什麼人乾的?目標是誰?反正這個小孩羅有寅一開始就被刺入車廂的一桿大槍嚇到了,他也說不清。車子翻倒的時候他從車裡摔出來,就看到大哥領著家裡的護衛在與人廝殺,到處拋灑的鮮血把他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嚇暈了。

  本來這個孩子就趕路勞累,這時候趕路可不是現代的汽車、火車加飛機,都是一路在野外的官道上乘坐四處漏風的馬車裡,又在一場雨加雪中早就重感冒病倒了,這個時候叫風寒的一種常見病也是能要人命的,重又遇上這樣的驚嚇,說白了就是嚇死了,可這個孩子在彌留之際被韋岩這個三十幾歲的靈魂成功的入侵,算是幸運或是不幸,誰也說不清了。

  負責領隊的管事死了,有權發號命令的羅有寶是個二傻子,只知道圍著弟弟傻笑,一副你若安好便是餘生滿滿地幸福模樣,少言寡語的鶯兒是一個女流之輩的大丫鬟,能不被這滿地的屍體嚇得如同羅有寅這個小孩一樣直接嚇死已經是個大心臟的,躲在羅有寶的身邊死死的抱著羅有寅還在身體不停地打著顫。六個趕車的車夫是羅家的僕人,這時已經死了五個還有一個傷得不輕,兩位少爺一共帶了十一個護衛也死了五個,剩下也是各個帶傷,這種情況大家還不動起來就是等死了。

  承載韋岩的這副小身體因為之前的患病,現在還沒有和他的靈魂安全的融合好,大病一場的虛弱正好掩飾他手腳無力和不協調,再就是平衡感的時斷時續,不過嘴上說話還是沒有問題的,這個危機時刻只能站出來,「大哥,你傷得重不重?還有那幾個家丁怎麼樣了?」羅有寶憨憨的傻笑著回答:「我,我沒事的,他們,他們我也不知道。」做為羅有寅的韋岩扭頭看看只擦破了點皮的鶯兒,也不管她驚嚇后還能不能動直接就命令她,「鶯兒,去車上找找有沒有酒,再拿些布撕成布條過來。」接著他又對這個聽話的傻大哥吩咐道:「我不方便動了,大哥你自己看看有多少傷?如果不嚴重就去看看那幾個還活著的家丁護衛,有還在流血的先告訴我,再找找他們有沒有帶著傷葯,一會兒可能會用得上。」他說完見這兩人誰也沒動,不禁生氣,明知道這兩個人不是吉田由子和藤原櫻,不會他的命令下去一秒都不耽誤,都能頂著彈雨往上沖也要完成的手下,可他現在想要打人都不能,大腦給手臂下了打人的命令,手臂卻給你來個消極怠工慢悠悠的綿軟無力,這時候的他也只能大吼一聲「快去!」

  韋岩在心中罵了句,暫時沒再管這兩個人,自己坐在地上努力的適應著這具身體。沒一會兒鶯兒先抱著一罈子酒過來,酒沒多重罈子卻是不輕,接著又去抱過來一匹帛,韋岩又以羅有寅的身份命令她把自己平時做女紅的針線拿過來,羅有寶也回來了,剩下幾個活的都算是輕傷。

  「大哥,把傷員一個一個弄過來給我看看,」羅有寶十分詫異,「寅哥你看他們做啥?」這還用問嗎,這激戰過後大抵就是抓緊救治,韋岩也懶得解釋,誰跟一個傻子解釋誰就是傻子。羅有寶還是沒弄明白,一臉茫然的呆像,倒是鶯兒推了他一把,「快去吧,照寅哥說的做。」這主僕二人的關係有點意思,羅有寶是主子,鶯兒是他的貼身大丫鬟,可主子是個二傻子的話丫鬟就是主人的大腦。小羅有寅不明白這種關係,做為成人的韋岩一看就明白了,也幸好鶯兒能指使得動羅有寶,他只「哦」了一聲就去了。

  羅有寶提著一個、拖著一個很快走了過來,韋岩堅持著看過了他們的傷勢,都是多處輕傷,就是流血太多虛弱的很。韋岩暫時沒去給他們處理,鄭重的看著鶯兒,「鶯兒,我知道你害怕,今天沒有這些護衛我們可能就死了,現在我們要救他們,你來幫我,不論你多害怕都要照我說的做,你能辦到嗎?」鶯兒看著還在慢慢流血的受傷護衛猶豫不決,韋岩已經不能等她了。

  「大哥你輕點,割開他傷口處的衣服,鶯兒你打開酒罈,把你的針線再拿出來,」韋岩把手邊剛才給他喝水的水壺倒空,按進酒罈里灌上酒,「大哥你找根木頭讓他咬著,然後把他按住,鶯兒你穿好針線再把那布撕成四指寬的布條。」「大哥,你把這根針掰彎。」兩人讓他指使的團團轉。這時候鶯兒和那個受傷的護衛似乎有點明白了,護衛顫抖地詢問:「五,五少爺,你不是要把我縫上吧?咱又不是,不是衣服,這、這、這能行嗎?」韋岩偏頭看著他,「要麼你隨便上點傷葯去一邊等死,要麼挺著別動,」這年月受傷基本就是一腳踩在鬼門關上,還是那種大半個身子都過去的樣子,護衛的表情呆了一呆,接著一咬牙「五少爺來吧,是死是活咱就信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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