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張遠留了一張紙條後離家，張建民和曹慧玲慌得急忙打電話給孟博洋，聽說張遠出了事，孟博洋趕緊來到張遠家。
“這孩子會不會想不開？”張建民在屋子裏麵踱來踱去，嘴巴裏念叨著。
“手機關機了，人不知道哪去了，張遠他從來沒有這樣子，這事哪是他能做出來的嗎？”曹慧玲向孟博洋述說著，眼睛紅紅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
“你們二位先別急，我打電話給其他人問問。”張遠毫無征兆地離家，孟博洋很吃驚，按說張遠要是有什麽事都會跟他說幾句，這次幸福館出事之後，張遠顯得自閉不少。他拿出手機，先是給正忙於找工作的程清：“喂，張遠失蹤了，這事你知道嗎？”
“不會吧？那麽大一個人。”程清反問。
“看來你是不清楚了，你先去幸福館等著，咱們一起商量商量。”孟博洋掛了手機找到尚瀾的號碼，尚瀾沒有接聽，孟博洋歎了一口氣後跟曹慧玲、張建民說：“你們先別急，張遠他肯定沒事。”
“就怕……就怕他患上抑鬱症……”曹慧玲特別擔心。
“唉，或許我們給他壓力太大了。”張建民自責地說。
“你們二位放心，我一定會把張遠帶回來，我去找幾個哥們一起想想辦法，電話聯係。”孟博洋心急如焚，和曹慧玲、張建民告別之後立馬往幸福館去。
幸福館關著門，尚瀾並沒有在這兒，孟博洋等了一會兒，程清開著車過來，看到尚瀾也在車上，孟博洋心知程清已經聯係尚瀾。
“到底怎麽了？張遠他不像這麽不負責任的人。”尚瀾不敢相信。
“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剛剛接到張遠他媽媽的電話。”孟博洋顯得很無奈。
程清說：“孟少，我跟你說，這事可大可小。”
“要是平常，確實沒什麽，這一次不大一樣，張遠他到底去哪兒呢？以前他對我和程清有什麽說什麽，難不成他真抑鬱了？”孟博洋猜測。
“閉上你的烏鴉嘴，張遠肯定沒事。”尚瀾罵道。
程清這時說：“咱們這麽站著不濟事，要不發朋友圈，大家一起找找看。”
“清哥哥，你算是聰明一回了。”孟博洋說完趕緊掏出手機，尚瀾也跟著拿出手機，除了在朋友圈發個信息，他們基本不知道怎麽辦？
望海崖，看日出的勝地，為了等第二天早上的美麗日出，不遠而來的大家夥已然紮好帳篷，為了讓營地氣氛熱鬧一些，有的人點起篝火，有的人開始弄燒烤，整個望海崖如同鬧市一般。張遠努力把營地弄好，掏出幾塊幹巴巴的麵包咀嚼了幾口，喝了點水，他躺在自己的帳篷裏麵，閉目養神。或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眼睛閉上沒多久，他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多晚，耳邊淅淅瀝瀝響起來的時候，他被驚醒了，帳篷滴滴答答，好像下雨了。他把腦袋探出帳篷外麵，雨下得不大，但是持續不斷，很多為了看日出的人已經收拾帳篷開車離去。本來熱熱鬧鬧的望海崖變得冷冷清清。
反正沒有地方去，張遠隻好躲在帳篷裏麵等著雨晴，看天氣預報的時候沒說今晚有雨，天有不測風雲。等著，等著，雨越下越大，伴隨著雨水的風變得呼嘯起來，像是暴風雨來了。風吹得帳篷搖來搖去，好在他紮帳篷有一手，不然帳篷已經被吹飛。
“完了，完了，怎麽辦？”就在張遠帳篷不遠處，那兒居然還有人在，帳篷好像被吹飛了，帳篷的女主人慘叫著。
“這邊，喂，過來這邊。”古道熱腸的張遠向被風吹走帳篷的女人揮手叫道。
那人也意外還有人在這，她急急忙忙跑過來，自己的東西也不要了。
“衛蜜？你怎麽在這？”女人走近，張遠大吃一驚。
“張遠？”衛蜜特別意外。
張遠急忙讓衛蜜進入帳篷，衛蜜整個人都濕透了，進入帳篷之後急忙把手機錢包啥的掏出來放到一邊。張遠走進來從自己的背包裏麵掏出一條幹毛巾遞給衛蜜：“擦擦。”
“毛巾，你的？”衛蜜問。
“嫌棄？”張遠想收回去，衛蜜已經搶過去擦幹臉蛋和頭發。
“出個門也能遇上你，你說咱們之間……”張遠坐在一邊看著狼狽的衛蜜說。
衛蜜楞了一下問：“你想說什麽？”
張遠突然笑嘻嘻地說：“風雨交加，孤男寡女，你覺得我想說什麽？”
“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衛蜜誤以為自己入了狼穴。
“我覺得你挺漂亮的。”張遠掏出一根煙，想點燃，衛蜜罵道：“不許抽煙。”
張遠楞了一下，說：“這是我的地方。”
“那又如何？”
“行，不抽了。”張遠收起煙，“我說你不是很忙嗎？居然還有心思出來露營。”
“不關你的事。”衛蜜顯得很冷漠，孤男寡女的，她隻能如此了。
“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今晚打算怎麽過？”張遠笑眯眯地問。
“我的車就在外麵，等會我就回去。”
“你那麽怕我？”
“誰怕你了？”
“你的帳篷沒了，衣服也濕透了，小心感冒，給，換上吧！”張遠從背包裏麵拿出自己的衣服扔給衛蜜。
“你……”衛蜜覺得張遠想使壞。
“放心了，誰稀罕看你了。”張遠說完掏出一把傘，吹著口哨往外麵走去。衛蜜看著張遠的衣服，再看看自己渾身濕漉漉的，等張遠走出去，她跟著到帳篷門口，看著張遠走得遠遠的，她才回到帳篷裏麵速速把自己濕漉漉的衣服脫掉換上張遠的衣服。
酒吧裏麵，孟博洋、程清、尚瀾三人愁眉苦臉，喝著酒，發著呆，朋友圈已經發出去，還是沒有張遠的任何消息，倒是不少人來問張遠是不是創業失敗了。
“再這麽下去，搞不好到頭來隻找到張遠的屍體。”孟博洋有點兒絕望。
“要不報警吧！”程清說。
“還沒到48小時。”尚瀾說。
孟博洋說：“創業，創業，看來去創業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至於這樣子嗎？”
“你別說了，越說越嚇人。”程清叫停孟博洋。
“你們仨在這呢？”三人聊著的時候，藍珊突然出現。
孟博洋站起來叫道：“珊姐，今晚你還出來呀！家裏不是有個小孩？”
“孩子睡了，我出來喝兩杯，你們仨這是做啥？張遠呢？”藍珊在孟博洋身邊坐下，程清和尚瀾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孟博洋急忙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藍珊，這邊兩位也是我的好朋友程清和尚瀾。”
“程清、尚瀾，久仰久仰。”藍珊一副江湖俠女的表情打量著程清和尚瀾。
“你不是孟博洋的前女友嗎？”尚瀾問。
“我怎麽會是他前女友，他逗你的。”藍珊笑道。
尚瀾瞪了孟博洋一眼：“無聊。”
“怎麽不見張遠？”藍珊再一次問，她對張遠倒也關心。
“張遠失蹤了。”程清回答。
“逗我呢？”藍珊不信。
“沒騙你，我們正為這事犯愁。”程清說完，藍珊笑道：“他去哪了？”
三人都是搖頭，藍珊說：“他不會想不開尋死吧？哎呀，衛蜜這一次玩大了。”說完趕緊打衛蜜電話，衛蜜沒有接聽，她隻好連發幾個短信過去。
雨停的時候張遠才回到帳篷裏麵，他手裏除了傘之外還拿著幾罐別人沒有拿走的啤酒。
“剛剛去撿垃圾了？”衛蜜不客氣地說。
“來一個？”張遠遞給衛蜜一罐，“我這不叫撿垃圾叫淘寶。”
“不了，雨停了，我回去了。”衛蜜站起來，張遠說：“路麵泥濘，你別急啊！聊聊天唄！放心吧！我是正人君子，不會對你怎樣？盡管我們倆之間誤會頗多，我還不至於耍流氓。”
衛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放下手裏的東西，她拿過張遠的給的啤酒打開，喝了一口說：“我也不是怕你，要說耍流氓，我未必輸給你。”
“喝了點酒，膽兒肥了？這麽說來，難不成今晚我將要失身？”張遠裝做很害怕的樣子。
“別逗了，我知道我們之間永遠也不會發生那種事。”
“是啊！我們除了吵來吵去還會啥呢？”
“今晚謝謝你了。”衛蜜正兒八經地說。
“我也謝謝你，要不然，今晚就我自個在這過夜了，搞不好會被森林裏的狼叼走。”
“我遇到心事總會跑到這兒過夜，第二天早上看看日出，心情就好了。”
“是嗎？你心情估計沒我糟糕吧！”張遠說完喝完一罐啤酒。
“還不是因為你，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必要鬧出這種局麵。”
“我也不想。”張遠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本來脾氣就很好，每每遇到衛蜜總是按耐不住。
衛蜜嗬嗬傻笑著說：“把幸福館開下去吧！你會成功的。”
“呃……”張遠沒有想到衛蜜會這麽說。
“我是說真的。”
張遠笑道：“不可能了，我現在是個窮光蛋，我破產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話你聽過吧！有誰第一次就能順順利利呢？萬事開頭難，你得沉住氣，遇到這麽點事就放棄，也難怪成功不了。”衛蜜繼續說。
張遠苦笑，他想堅持，可是值得堅持嗎？他想奮鬥，可是值得奮鬥嗎？已經完敗了，現在他隻想出來散散心，沒想到還是遇到這事，感覺自己還在原地踏步，他想跳出這件事，他想重新去做自己的事情，他說：“謝謝你關心了，我可能不屬於創業的料。”
“咦！張遠，你自己偷偷跑出來的？”衛蜜一邊勸說張遠的時候一邊把剛剛弄幹的手機開機，看到藍珊好幾條短信，加上朋友圈關於張遠的信息，她瞠目結舌。
“幹嘛這麽看著我？”張遠不理解。
“你看，你家裏人以為你尋短見了。”衛蜜把藍珊的信息和朋友圈裏的東西遞給張遠看。張遠拿過衛蜜的手機看了一眼，他自己也嚇出一身冷汗，說：“我不就是出來散個心嗎？他們也太會幻想了，我像是活不下去的人嗎？”
“得了，咱們回去吧！反正明早也看不見日出了。”衛蜜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起來。張遠這一次沒有反駁她，起身收拾好行李和帳篷跟著衛蜜的車回去。
酒吧裏麵，聽完張遠的解釋，大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孟博洋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曹慧玲，然後按照曹慧玲的吩咐押著張遠回去請罪受審。藍珊則把衛蜜叫到一邊去，她問：“蜜兒，你沒事吧？老實交代，你怎麽和他搞在一塊了？”
“意外而已。”衛蜜不想解釋。
“就這麽簡單？”藍珊不信。
“真的，我帳篷被風吹走了，好在遇到張遠，不然都不知道會有多麻煩。”
“還好你們都沒有什麽事，我可擔心死了，特別是聽說你和他在一起露營。”
“你擔心什麽？”
“我擔心他……”
“不會的，他對我已經沒有誤解了。”
“男人嘛！你以為有幾個好的？天底下的烏鴉一般黑。”
“何新元呢？別具一格？”
“老何啊！馬馬虎虎，至少人家不會針對你，而且人家挺大方的，大方的男人比小氣的男人好多了，讓我挑，二選一，我肯定不會挑小氣的男人。”
“話說你一直待在這，美薇呢？”衛蜜反而問起女兒的事。
提到美薇，藍珊顯得特別不好意思，她說：“如果不是這事，我已經回家了。不過，你也別擔心，她睡了我才出來。”
“咱們回去看看她，我可不想她半夜睡醒看不見你這個幹媽哭得眼睛腫腫的。”衛蜜說完，藍珊還能怎麽辦，隻好跟著衛蜜回自己家去。
到了家門口，孟博洋攔下張遠：“這事不好解決，我替你想了個辦法。”
“什麽辦法？”張遠莫名其妙。
“總之我不想你們一家人吵架，把鑰匙給我，我先進去，你等等。”孟博洋說完，張遠把鑰匙給他，他開門進去後，過了一會兒他才叫張遠：“遠哥，進來吧！”
張遠不知道孟博洋鼓搗些什麽，但是他心裏明白，自己這事鬧大了，爸媽肯定不會輕易饒恕他。進門之後，他把行李放下，走到張建民、曹慧玲麵前立馬說：“爸、媽，我知錯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下次……你還敢有……”張建民想發飆，曹慧玲伸手推了他一下，他才熄火。曹慧玲笑著說：“張遠，你能去散散心，媽是支持你的，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給你下碗麵？”
這態度讓張遠有些招架不住，他說：“媽，不麻煩你了，都這麽晚了。”
“是啊！很晚了，我也該走了。”孟博洋告辭，他走到張遠身邊的時候嘀咕了一句：“遠哥，今晚好好表現，千萬千萬忍著，別吵架。”說完他就走了。
“這麽晚了，要不休息吧！”氛圍特別尷尬，曹慧玲對張遠說，張建民瞥了一眼張遠，張遠叫道：“爸，我真的知錯了。”
“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困死了。”張建民打了個哈欠說，說完回房去了。
“爸爸他有點反常。”張遠對曹慧玲說。
“他沒事，你去睡覺吧！明早媽給你做紅燒肉吃。”曹慧玲推著張遠進臥室。張遠本來挺不好意思的，眼下更加不好意思，想到爸媽如此對待自己，心裏麵特別慚愧。看著曹慧玲要出去，他說：“媽，我應該講明白點，可能我心情太糟糕了，沒詳細……”
“睡吧！媽也困了，明早還得給你做紅燒肉，我先去休息了。”曹慧玲說完就開門出去。
張遠癱坐在床上，尋思著：“孟博洋這小子到底跟我爸媽說了些什麽？”
第二天早上起來，曹慧玲的的確確給張遠準備了紅燒肉，吃完午餐，張遠接到尚瀾的電話，聽說是尚瀾打來的，曹慧玲高興不已，叮囑道：“叫她來家裏吃飯。”
“人家沒空，我先出去了。”張遠掛了尚瀾的電話跟曹慧玲說了一聲便出門去。
到了後海公園，找到了尚瀾，兩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幸福館真的不做了？”尚瀾想了很久才問。
“嗯，沒錢了，做不了，你舍不得？也是，對於幸福館，從策劃、裝修到後麵你都比我上心，說白了，與其說幸福館是我們倆的還不如說是你想出來的。”
“不，幸福館就是我們倆的。”尚瀾毅然決然地說。
“我們倆？”張遠回頭看了一眼尚瀾，感覺時光倒流，重回大學時代，那時候自己暗戀著尚瀾，偷窺、跟蹤、假裝遇見、留小禮物……最後還是很可惜。他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幸福館不幸福了，甜蜜的事業不甜蜜了，好聚好散。”
“張遠，我……”尚瀾想說自己喜歡他，她想和他一起努力，一起堅持把幸福館做好，然而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對了，你找到工作了嗎？”張遠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工作？”尚瀾好像已經把這事忘了。
“對，你不是一直有在找合適的工作嗎？說來奇怪，你家裏那麽有錢，你何必出來工作呢？難道你想換一種生活方式？你說要開花店的時候我也覺得挺奇怪的。”張遠說完，尚瀾低下了頭，她抿著嘴唇，欲言又止。
“你沒事吧？”張遠關切地問。
“張遠，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沒事，誰沒有屬於自己的幾件小心事呢？”張遠嗬嗬一笑，心想：“我暗戀過你兩年多，隻怕你也不知道。”
“我不再是大小姐了，我們家破產了。”尚瀾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張遠一愣，看著尚瀾，尚瀾沒有再說什麽，他說：“尚瀾，你很勇敢，都過去了，沒事了。想不到你會遇到這種事，難道也是因為這個你男朋友許誌平才會離開你？”他不由得憐惜尚瀾。
“是啊！他家裏覺得我配不上他，我已經習慣了，你不需要安慰我，我已經很堅強了，我出來工作，我什麽都不會，別人嫌棄我，朋友們也變了，不關心我了，爸爸因為破產身體變得很虛弱，這些事已經讓我很堅強。出來創業，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不想被別人看不起，我想重新做回以前那個自信高傲的我……”尚瀾說著說著淚流滿麵。張遠想不到她遇到這麽多事，伸手摟著她的肩膀，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哭吧！哭吧！哭一會兒就好了。”
“謝謝。”尚瀾哽咽著。
“客氣什麽？都怪我沒有把幸福館經營好，害你賠了不少錢吧！我以為自己已經夠糟糕了，想不到你比我還不幸。”張遠百感交集。
“我們一起努力把幸福館做下去吧！”尚瀾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張遠。
“試試看吧！”張遠說完朝著後海湖遠處的“海橋塔”看去，那一帶朦朦朧朧的看不清任何東西。
晚飯的時候，曹慧玲不知道是不是中頭獎，她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張遠幫著端菜，手都快麻了，問曹慧玲：“今晚家裏到底怎麽了？有稀客？”
“等等你就明白了。”曹慧玲說完，門鈴響了，她叫張遠去開門。
張遠去開門，看到是孟博洋，一臉鬱悶，回頭對曹慧玲說：“就他嗎？”
孟博洋已經鑽進來，看著一桌子好吃的，笑道：“我好久沒有嚐到曹阿姨的手藝了。”
“博洋，你今晚幫上大忙了，以後多多來阿姨家，我天天請你吃好吃的。”曹慧玲在廚房裏麵回應著。
“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遠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曹慧玲沒說，坐在沙發上的張建民笑道：“你小子自己慢慢猜吧！什麽事都要老人家替你做主，自己好歹也快三十歲了。”
張遠沒理張建民對自己的吐槽而是拉著孟博洋到一邊問：“你小子幫了我媽什麽忙？”
“也沒什麽，就幫她聯係上一個人。”孟博洋顯得很無辜地說。
“什麽人？”張遠問完，門鈴又響起來。
“自己去看。”孟博洋笑道。
張遠走到門口，伸手一開門，迎麵而來的居然是衛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