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張遠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王秀麗會認識衛蜜，兩人關係看上去也非一般的密切。“衛蜜，你個大騙子，你這不是存心報複我嗎？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張遠心裏罵著，他想上前去問清楚，衛蜜已經向王秀麗告辭開車走了。當張遠怒衝衝來到王秀麗麵前，王秀麗滿臉堆笑：“喲！小夥子，你人真好，拾金不昧啊！這種精神如今很少人有了。”她已然看到張遠手裏拿著她的手袋。張遠被她這麽一說，心裏塞滿的怒火居然沒了，他笑嗬嗬地將手袋交給王秀麗。回到店鋪這兒，心裏想著這事要不要和尚瀾提一提，看到尚瀾正忙著處理“幸福館”的招牌，他也沒有說什麽，暗地裏罵道：“衛蜜，山水有相逢，我張遠沒有那麽好欺負。”
“張遠，店子裝修得差不多了嘛！”孟博洋突然闖進來。
“你還真閑得蛋疼，不打算找份事情做？”張遠對於吊兒郎當的孟博洋有些不待見。
“我工作的最低要求，包吃住，不幹活，一個月給我幾萬塊工錢，誰願意收我？不過，我想了想，你們要是請我做事，我沒準給個友情價。”孟博洋笑道。
尚瀾說：“行了吧！我們哪裏有閑錢請你。”
“喲！女神都這麽說了，給你免費行不行？”孟博洋故意走到尚瀾身邊。
“免費我們也不要。”尚瀾冷冷地說。
“我有那麽招人討厭？免費勞工都不要？”孟博洋抱怨。
“懶得理你。”尚瀾走到一邊忙活去。
孟博洋看著張遠，張遠擺擺手說：“我們沒空和你聊天，你習慣了你的花花世界，我們可不一樣，博洋，有空找份工作吧！整天遊手好閑的也不是事。”
“得了，領命，不打攪你們了。”孟博洋顯得很可憐，歎了一口氣，轉身扭頭走出幸福館。
甜蜜蜜婚慶公司的辦公大廳，衛蜜正在和一對準夫妻聊天。
“兩位的訴求，我們一定會拚全力完成，你們能想到舉辦甜點婚禮，這個創意真的很棒，我真心佩服和羨慕，我一定會和最好的甜點店聯係，整個婚禮我保證會在一個甜蜜蜜的氛圍裏麵進行。”麵對客人提出的甜點婚禮，衛蜜表現出特別從容。
“那就好，我們不差錢。”年輕女人有點趾高氣揚。
“我們也是衝著你們甜蜜蜜的名字來，千萬不能給我搞砸了。”年輕男人看上去也並非客氣的人。衛蜜看得出這兩人必然有一方屬於富二代，隻要迎合好就行，笑著說：“我們公司肯定不會令二位失望，至於錢的問題。”
“按照你們的收費標準，我們不討價還價。”女人說。
“那就好，那就好。”衛蜜頻頻點頭。
“親愛的，那我們走吧！”女人看了男人一眼說。
“好的。”男人起身挽起女人。
“等一下。”衛蜜叫住他們倆，“鮮花，婚禮不能隻有各類甜品而沒有鮮花。”
“噢，親愛的，我差點忘了，鮮花必不可少。”女人驚叫起來。
男人說：“我們要選最好的。”
“不，我要親自挑選。”女人看向衛蜜。
衛蜜已經渾身雞皮疙瘩，她莞爾一笑：“請您挑個時間。”
“這周周末，你親自陪我去。”女人指著衛蜜說。
衛蜜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會提出這種要求，周末她本來想帶衛美薇去玩，遇到這事也不好推辭，隻好笑道：“行，到時候我親自去接你。”
“服務真周到。”誇了衛蜜一句，兩人才離開。
望著兩人纏在一起的身影，衛蜜撫了撫臉蛋，這回得怎麽跟女兒交代周末呢？
酒吧裏麵燈光璀璨炫麗，藍珊正和一群好朋友玩耍，跳舞跳得正嗨，孟博洋突然出現在藍珊身邊陪著她一起蹦：“珊姐，好久不見。”
“小孟，好久沒在這看到你，幹啥去了？挺難得。”藍珊玩得很高興，看到孟博洋後她停止跳舞回到酒桌上。孟博洋追過來：“珊姐，小弟想請你幫個忙。”
“又看上哪家姑娘？”藍珊已經習以為常。
“話別說得那麽難聽，小弟我要上岸了。”孟博洋信誓旦旦。
“怎麽？看上哪位黃花大閨女？”藍珊問。孟博洋愁眉苦臉地說：“這一次我是認真的，可惜人家對我不咋感冒。”
“你不是號稱情場殺手妞見愁，身懷泡妞三十六技嗎？你的泡妞三十六技呢？”
“這些都是說來玩玩而已，我跟你說正經的，這事我也隻告訴你一個人。”
“好，看來我家小孟長大了，行，姐姐幫你這個忙，不過有個條件。”
“啥條件？小弟我為了珊姐赴湯蹈火上刀山下油鍋……”
“我最近有個項目打算跟你們家合作，你幫忙從中提點提點你爸。”
“我爸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珊姐，你可為難我了，自從我說我不會繼承家業，我和我爸現在形同水火，我哪能提點他啊！”孟博洋沒有想到藍珊會跟他提生意上的事情，他一向對家族事業不理不睬，從不攙和。
“繼承家業怎麽了？丟人？”
“我跟珊姐你沒法比，你是個優秀的女繼承者，我啥也不會。”
“拿出點誠意，姐姐相信你，項目內容我今晚發你郵箱。”藍珊拍拍孟博洋肩膀喝了一杯酒又回到了舞池裏麵。
“為了真愛，豁出去了。”孟博洋喝了一杯後也衝進舞池裏麵。
幸福館的布置慢慢地完成，手工藝合作方也選了好幾家，就等著開張了。張遠和尚瀾商量好之後選擇下周一也就是明天開張，消息已經利用朋友圈發給各路朋友。看著重新裝修布置好的幸福館，張遠和尚瀾倍感溫馨。
“張遠，你覺得靠譜嗎？越到開張的時候我好像越緊張，我好害怕失敗。”尚瀾對張遠說。張遠擺弄著花店裏的各類環保工藝花卉，笑道：“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放心吧！”
“我相信你。”尚瀾這麽說，張遠楞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尚瀾，尚瀾低頭在看花卉手工藝類的書籍，樣子雖然沒有大學時候那麽清純，看著還是很漂亮，令人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張遠伸手敲了一下腦袋，整個人清醒起來說：“你怕什麽？你一個千金大小姐，需要怕失敗嗎？你和我不一樣，我沒有強大的後盾，懼怕失敗的應該是我。”
“張遠……”尚瀾放下手裏的書籍，想說什麽卻沒說。
張遠站起來很自信地說：“放心了，隻要我們宣傳到位，萬事大吉，鈔票滾滾來。”
“嗯嗯，我們一定要照顧我們的幸福館。”尚瀾臉上露出笑容。
“我先出去一下。”張遠突然想到什麽，他起身往幸福館外麵走去。在外麵看了一眼“幸福館”的招牌，張遠心裏挺踏實的，心想著創業也不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之前自己總是怕這怕那，想來都好笑。順著花街往外走的時候，張遠本想著去看看別人是如何經營花店，沒想到卻在一家名字叫“百年好合”的花店裏麵遇到衛蜜。
衛蜜正帶著她的客人看鮮花，她的客人似乎是個不大好伺候的主，不停地對衛蜜頤指氣使。張遠一邊看著心裏樂個不行，他慢慢地靠近衛蜜。
“你怎麽也在這？”發現張遠之後，衛蜜驚愕地說。
“我怎麽不能在這？”張遠回問。
“呃……”
“衛小姐，他是誰？長得挺帥的。”衛蜜身邊的女人笑眯眯地看著張遠，“不過仔細看看，比我家親愛的還是差了一些檔次。好了，這家沒有我喜歡的，咱們到下一家看看。”
“下一家也差不多，我們已經逛七八家了。”衛蜜有些不耐煩，她第一次遇到這麻煩的客人。這個女人嬌滴滴的，總喜歡挑刺，選花的時候不懂裝懂，跟她解釋又聽不進去，特別折磨人。衛蜜低聲下氣地跟著女人選花，心想著早知道讓她直接完成甜點婚禮就好了，何必多嘴提到鮮花。
“不多走走，怎麽知道還有更好的呢？衛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做我這個生意了？”女人嬌滴滴地說。
“沒有，沒有，我們繼續逛。”衛蜜說完心想：“老娘豁出去了，逛到你累死為止。”
“等等，衛蜜，你這個騙子你裝什麽裝？想騙這位可愛的小姐嗎？我告訴你，這事我沒遇到就罷了，現在遇到了，你就別想得逞。”張遠攔住衛蜜她們倆。
“騙子？你說誰呢？”那個女人看向張遠。
張遠指著衛蜜說：“我說的就是她，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不久前還聯合別人騙走我一萬塊，我說小姐你最好小心點。”嬌滴滴的女人看著衛蜜，衛蜜沒有想到張遠對自己還有誤解，她生氣地說：“你胡說什麽？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我什麽時候聯合別人騙你錢了？你再胡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你去告啊！你臉皮還真厚，跟我講道理，你講得過我嗎？王秀麗這個人你別跟我說你不認識。”張遠氣急敗壞，這一次非得徹底揭穿衛蜜“騙子”麵孔不可。
“我是認識麗姐。”衛蜜還沒有明白過來。
“認了嗎？好，我就跟你說清楚了，這個麗姐，我跟她租房子，本來說好三萬塊，後來合同上卻寫四萬塊，非得要我加一萬塊，這不是欺詐嗎？就是你聯合這個麗姐欺詐我，事後我看到你們交頭接耳了，這一次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張遠說得很大聲，一下子圍過來不少人，聽到他的說法，大家議論紛紛。
“你傻啊！人家叫你加你就加給人家，不簽合同人家也不能拿你怎麽樣，這算什麽欺詐？做生意講究你情我願。”衛蜜一時氣急，說完這話後才知道自己這算“招認”了，王秀麗跟她說過這事，她完全沒有想到王秀麗說的“傻子”會是張遠。
“我……反正我和你這個騙子沒完。”張遠鬧得凶，那個嬌滴滴的女人跟衛蜜說：“衛小姐，看來我們的婚禮不能交給你們做了。”她說完就走，衛蜜想追去，張遠拉住她：“你別走，這事你得跟我說明白。”
“你害我失去客戶，這筆賬我慢慢跟你算。”衛蜜瞪著張遠怒斥了一句，她一把甩開張遠追著那個嬌滴滴的女人去了。回到幸福館，張遠心頭的氣還是沒有消除，回想起衛蜜最後跟自己叫板，心裏麵更加不痛快，嘴巴裏麵念叨：“行騙行到這種程度，我算是開眼了。”
“怎麽了？出去一下就這麽悶悶不樂。”尚瀾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遇到瘋狗了。”
“啊？那你下次小心點。”
“下次嗎？下次我不會再讓她跑了。”
“暈死，畢竟是瘋狗，你小心點嘛！它要跑你就讓它跑唄！何必跟瘋狗過不去。”
“那條瘋狗和你比，完全就是一天一地，你比她好幾千倍幾萬倍。”
“拿我和瘋狗比？你想找死？”尚瀾沒有明白張遠所說的瘋狗是誰。
“救命，救命。”兩人談論著“瘋狗”，孟博洋跌跌撞撞地從外麵鑽進來，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張遠罵道：“怎麽搞成這樣子？被瘋狗咬了？”
“追債……追債的人來了。”孟博洋躲到店麵的櫃台底下，“你們快幫我擋一擋。”
“追債？孟博洋，瞧你惹的事，過後再教訓你。”張遠罵完孟博洋朝幸福館外麵走去。外麵已經有個凶巴巴的女人叫嚷：“孟博洋，你這個兔崽子，你快給我滾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躲進哪裏，我數三聲，你再不出現，小心我把你大卸八塊。”
尚瀾低頭看著畏畏縮縮的孟博洋：“這女人是誰？”
“我的前任，奇葩吧？”孟博洋回答。
尚瀾嗬嗬一笑：“是情債？還是錢債？瞧你這副德性，估計八成離不開情債，有小孩了？小三？小四？還是小五？人家追到這裏來，她得有多舍不得你啊！”
“你想哪裏去了？我隻是欠錢不還而已。”孟博洋解釋，“沒有那麽嚴重，你別誤會。”
“下次不要再把這種事帶到幸福館來，我不想幸福館沾你的晦氣。”尚瀾變得惡狠狠，她把櫃台上的一堆書推倒，書本一本接著一本砸在孟博洋腦袋上，砸得他暈乎乎的。知道尚瀾生氣了，他哀求著說：“我錯了，我知錯了，下次我躲遠點。”心裏又想著，“女神發飆，真他媽狠。”
張遠來到門外，藍珊開著一輛敞篷車，穿著一身嘻哈裝，手裏拿著一根棒球棍，看到張遠立馬提起棒球棍指著他說：“孟博洋這個混蛋呢？”
“你是哪位？”張遠覺得藍珊有些陌生。
“我是誰關你屁事，叫孟博洋出來把錢還了，不然的話，我把這臭花店砸了。”藍珊擺著一副壞女人的表情，她打量著幸福館，一邊又說：“還沒開張哪！剛剛好，你是店主？我砸了你會心疼吧！快把孟博洋叫出來。”
“他欠了你多少錢？”張遠從容不迫。
“你是他哪位？”藍珊問。
張遠說：“我是他哥們。”
“報上大名。”
張遠愣了一下，藍珊又喊道：“報上大名。”
“我叫張遠，孟博洋到底欠了你多少錢？”張遠想速速解決。
“張遠……噢……你就是……”藍珊突然想起衛蜜所說的張遠，差點露陷，她端正自己的模樣，幹咳一聲說：“兩百三十八塊九毛六。”
“就為了這點……這點錢，你追到這裏來？”張遠並不知道藍珊是孟博洋故意叫來的。
“少廢話，有種你就幫他頂債。”藍珊依舊犀利。
“博洋到底窮成啥樣了？這麽點錢還還不上。我給你就是了，這裏一共兩百四十塊，不用找了。”張遠掏出錢包拿出兩百四十塊遞給藍珊。藍珊冷哼一聲對著幸福館裏麵叫道：“孟博洋，我遲早還會來找你的，今兒先放你一馬。”她說完開著車走了。張遠看著藍珊開的敞篷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孟博洋此時從裏麵跑出來抱住他說：“好兄弟，不愧是好兄弟，這一次真心謝謝你，要不然這婆娘肯定把我給吃了，而且吃完了連骨頭都不會吐一根。”
“她是誰？我之前怎麽沒見過？”
“她啊……她……她是我在一酒吧認識的。”孟博洋支支吾吾。
“以後少招惹這種人。”張遠說完往幸福館裏走去。
“遵命，沒有下次了。”孟博洋想跟著張遠進幸福館裏麵去，到了門口，他聽到尚瀾跟張遠說：“張遠，你叫你兄弟有什麽事別老往幸福館這裏來，萬一打起來，幸福館怎麽辦？我不想因為你交友不慎把幸福館給毀了。”
“尚瀾，我哥們他……”
“你不需要解釋了。”尚瀾很生氣地從幸福館走出來往外麵跑去。
“尚瀾……”孟博洋想叫住尚瀾，但是尚瀾根本沒有理會他，他最後歎了一口氣，這戲演砸了。
拿到張遠替孟博洋還的錢後，藍珊開著車往花街外麵去，到了街口，她看到衛蜜耷拉著腦袋獨自走著。
“蜜兒，咋了？”藍珊把車開到衛蜜旁邊。
“你怎麽這副打扮？”衛蜜還以為自己認錯人。
“上車。”藍珊叫道，“怎麽不自己開車呢？”
“我本來想自己開車，誰知道客人自己主動來接我。”
“客人呢？”
“沒了。”
“怎麽回事？”
“別提了，全怪那個超級小氣鬼，提起他我就來氣。”衛蜜依舊很憤怒。
“喲！誰把我的姑奶奶惹成這樣子了？”藍珊安慰地說。
衛蜜說：“還有誰呢？總之遇到他我就沒有好運，話說我怎麽那麽倒黴？”
“也許是天意。”藍珊調侃。
“算了，不說他了，我得去我媽家接美薇，你送我一程。”
“行，隻要你發話，全聽你指揮。”藍珊發動車子。
“話說你怎麽這種打扮？人模鬼樣。”衛蜜瞅著藍珊一身打扮說。
“幫一朋友的忙。對了，欺負你的人是叫張遠嗎？”
“嗯，反正我遇到他就很倒黴，倒各種血黴。”
“明白了，這小子惹了我的好閨蜜，他死定了。”藍珊說完咬咬牙，猛踩油門，車子飛快地離開花街。
幸福館開張了，鞭炮響起來，在孟博洋和程清的幫助宣傳下，來捧場的人還真不少，一下子把幸福館擠得滿滿的。為了讓大家認識環保花藝和手工花藝，張遠和尚瀾不遺餘力地講述，說得口幹舌燥。新店開張，周邊的花店也過來湊湊熱鬧。人一下子來那麽多人，張遠和尚瀾兩人感到無比地滿足，在他們倆心裏，這比預期好多了。講解累了，張遠走出來迎客，抽了一根煙，遠遠地便看到曹慧玲提著一個花籃帶著一幫親朋好友過來捧場。
“媽，你怎麽來了？”張遠急忙上前來迎接。
“你媽我麵子大，好多親戚朋友都來了。”曹慧玲指著身後的人說，“我兒子開店，我再反對也得捧捧場，希望你沒有走錯路。”
“歡迎參觀幸福館，歡迎歡迎。”張遠把這些親朋好友引入幸福館裏麵後，他走出來跟曹慧玲說：“爸他還好嗎？”
“你爸他脾氣臭，別提了，聽說你開花店，要不是我阻止他，他都找人來砸你場子。”
“至於嗎？”
“你爸你還不了解啊？還好你老媽我鎮住了他，不然他肯定給你添亂。”
“還是媽厲害。”張遠在曹慧玲臉上親一下。
“張遠，人好多啊！裏麵都快擠不下了。”尚瀾沙啞地喊著，她也跑出來透透氣。
“這個女孩是？”曹慧玲看著尚瀾問張遠。
張遠說：“我的合夥人尚瀾。”
“好，合夥人好啊！漂亮乖巧，很好很好。”曹慧玲一雙眼睛盯著尚瀾不停地轉。
“尚瀾，這是我媽。”張遠忙跟尚瀾介紹。
“阿姨你好，我叫尚瀾，你老人家百忙之中還能過來看我們，太感謝你了，你送來的花也很鮮豔很美。”尚瀾急忙過來打招呼，她還幫曹慧玲把祝賀的花籃放置好。曹慧玲一雙眼睛還在尚瀾身上遊移，張遠發現後低聲跟她說：“媽，別亂想。”
“你小子行啊！給你介紹你不肯，自己藏了個大美人。”曹慧玲心花怒放。
“別胡說，媽，你還是來參觀參觀我們的幸福館吧！”張遠把曹慧玲帶入幸福館內。叫孟博洋過來陪曹慧玲後，張遠走出來，他走到尚瀾身邊，不好意思地說：“我媽就那樣了，年紀大，犯糊塗，亂說話，你別介意。”
“沒事。”尚瀾微笑說。
一輛送花車開到兩人麵前，司機開門下來便問道：“這裏是幸福館嗎？”張遠點點頭。
“有人給你們送花。”司機這時候從車上搬下來好幾個花圈，張遠和尚瀾傻住了，這些花圈全是由白色菊花編織出來，上麵盡是一些對死者“張遠”的挽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