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程清打電話給張遠的時候，張遠正和孟博洋在綠林小酒館裏喝著小酒。程清說他表妹童麗倩逃婚了，現在完全找不到人，他想叫張遠過去幫忙找找。張遠愁著尋找創業資金，心煩的他找孟博洋喝酒，聽說童麗倩逃婚，他感到極為意外。張遠把童麗倩逃婚的事情告訴孟博洋，孟博洋指著張遠壞笑著說：“張遠，嘿嘿！童麗倩逃婚不會是因為你吧？”
“怎麽會因為我？你別胡說，我和她都和平分手那麽多年了。”張遠搖頭。
“怎麽不會呢？你要知道，女人處理起感情來比男人婆媽得多，你和童麗倩屬於初戀，你能放得下，人家未必放得下，初戀無限好，初戀最美妙，話說你們當初為什麽分手？”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們倆為啥分手麽，說那麽多廢話！”
“那你倒是說說。”
“我偏不說。”
“張遠，我覺得你特別像個娘們，是男人就應該爽快點。”
“你到處打聽別人的隱私，你覺得你不像個娘們嗎？”
“這怎麽能算隱私呢？我不過是想幫幫你。”
“切，甭貧了。咱們得去幫程清把他表妹找回來。”張遠站起來去跟老板結賬。孟博洋追上來說：“張遠，你不是吧？我們去找童麗倩？大海撈針這種事你也幹，你比愚公還愚，這算什麽事？都什麽時代了還玩逃婚。”
“這事我去就好了，你回去吧！”張遠說完朝門外走去。
孟博洋追出來：“不行，我哪能不去呢？清哥哥要是怪罪下來，小弟擔當不起。”
張遠攔下一輛出租車。孟博洋已經躥上車，他對張遠說：“我知道跟著你有肉吃。程清那麽幹脆地找你幫忙，你也那麽幹脆地答應幫程清，你肯定知道童麗倩在哪。”張遠無奈地坐到副駕上，告訴司機去後海公園。
新娘子不見了，整個婚禮就沒法進行，衛蜜去找新郎曹宗海溝通，曹宗海也不知道新娘去了哪。新娘子這邊的親屬也沒人見到新娘子。早上新娘子還在化妝間化妝，化妝師一不留神，新娘子脫下婚紗走掉了。新娘子手機關機了，人消失得沒半點蹤影。衛蜜吩咐大家先把婚禮會場安頓好，這事先不能透露出去。但是曹宗海沒了新娘子，哭得眼睛都紅了，他老哭著跟衛蜜說：“我的新娘子啊！我的新娘子啊！”像足了古代的紈絝子弟隻會哭爹叫娘。
“一個新娘子都看不住，你說你們怎麽辦事的呢？”曹匡指責衛蜜。
“曹總，新娘子不是應該由你們看著嗎？你們都不知道新娘子在哪，婚慶公司的人肯定不知道啊！你們連自家的準媳婦都看不住，還好意思怪別人？”藍珊怕衛蜜不敢接曹匡的話，主動站出來說。
“藍珊，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怎麽會讓這小公司承辦我兒子的婚禮？”曹匡這麽說，衛蜜看向藍珊，藍珊對她嬉皮笑臉，她本以為是公司的策劃案打動了曹匡和曹宗海，想不到背後是藍珊使暗勁。
“曹總，你別急，我們一定會幫你把兒媳婦找回來。”衛蜜安慰著曹匡，曹匡看樣子對這個準兒媳不是一般的喜歡，身為大公司的老總，誰不得給他點顏麵，準兒媳這麽不給他麵子，他竟然沒有半點怪罪，反而讓他顯得特別著急，生怕準兒媳被人搶走了一樣。曹匡的脾氣出了名的壞，能被他這麽包容的女人不多，衛蜜心想著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魔力。當然，看到曹匡的態度，她心裏也安穩不少，至少沒有鬧僵，還有挽回的機會。衛蜜最怕的就是新郎新娘兩家人打起來，最後不歡而散，使得她不知道找誰把婚禮的錢要回來。
“你說我能不急嗎？都快到時間點了。”曹匡眼睛紅紅的都快濕潤了。
“爸，我們怎麽辦？”曹宗海哭著對曹匡說。
“兒子，你放心，你老爸我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把我兒媳婦找回來。”曹匡信誓旦旦。
“放心，放心，我們正在加緊尋找新娘子，眼下還得請曹總你和新郎先去把客人們的情緒穩定一下，找新娘子的事就交給我們吧！”衛蜜說完，曹匡冷哼一聲：“我告訴你，要是不把我兒媳婦找回來，你們這個什麽蜜蜜婚慶公司就等著關門吧！”
“對，你要不把我老婆找回來，我們肯定會對你不客氣。”曹宗海說。
“又不是我們把新娘子弄丟的，這完全是新娘子自己走失。”林欣看不過去。
“什麽？”曹匡假裝聽不清楚。
“是，是，是，全是我們的錯，如果不是我們大意，新娘子肯定不會失蹤，我們全力去找，肯定會把新娘子完好無缺地帶回來給你們。”
“行，我暫且相信你們。”曹匡這才帶著曹宗海回到婚禮現場裏麵。
“早知道這樣子，我就不多此一舉了。”藍珊抱歉地說。
“沒事，你也是為我好。”衛蜜對藍珊笑了一下。
藍珊苦著臉說：“你又不認識新娘子，我們怎麽找呢？”衛蜜搖搖頭，她一時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後海公園，張遠下車之後帶著孟博洋朝著後海湖中間的“海橋塔”走去，海橋塔是湖中的一個樓塔，現在人不多，張遠一眼就認出正在二樓對著遠處發呆的童麗倩。孟博洋跟在張遠後麵，兩人上了塔樓，童麗倩看到他們，驚愕地說：“你們怎麽來了？”
“你表哥叫我們來的。”孟博洋回答的時候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張遠低聲說：“張遠，你行啊！這麽多年不聯係，你還能找到你的初戀情人，你們倆不會有什麽貓膩那？”
“小倩，咱們回去吧！”張遠沒有理會孟博洋而是走到童麗倩麵前。
“我很煩，我不想回去。”童麗倩看著不是那麽的高興。
“今兒不是你結婚嗎？你跑這裏做什麽？快回去吧！你表哥那邊都急死了。”孟博洋說完，張遠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程清，童麗倩一把搶過張遠的手機說：“你們別理我了。”
“小倩，你不是過得很幸福嗎？都要結婚了，你怎麽能跑掉呢？你年紀也不小了，別再這麽任性了，好不好？”張遠說。
“你覺得我幸福嗎？”童麗倩問張遠。張遠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是很幸福，可是我好害怕結婚，我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想結婚，我覺得我好沒用，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人家巴不得找個男人結婚，我呢？我有個很愛我的男友，有個很歡迎我的新家，有個很疼愛我的公公，我應該很幸福啊！我應該馬上步入婚姻殿堂，可是在我化妝的一刻，我害怕了，我覺得自己瘋掉了，張遠，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恐婚症，這叫恐婚症。”孟博洋解釋著。
“我不知道。”童麗倩很無奈地搖搖頭。
“小倩，我知道了，沒事的，你應該勇敢一點。你還記得嗎？我們讀書的時候，我個子很小，長得瘦弱，脾氣又好，大家都喜歡欺負我，你那時候一直鼓勵我勇敢一些。你現在也一樣，我知道你小時候見過你媽媽多次遭到你爸爸的家暴，那是他們那一代人的東西，這與你無關，你覺得自己足夠幸福就好了。”張遠苦口婆心地勸說著。童麗倩沉默了一陣，他看著張遠說：“如果我遇到和我媽媽一樣的結局呢？我媽媽後來和我爸爸離婚了，我真的很害怕……”她說到這，孟博洋突然把張遠拉過來說：“你別怕，這家夥剛剛被女友拋棄，你要是過得不好，你找他。”
“別胡鬧。”張遠罵了孟博洋一句。童麗倩看著張遠，歎了一口氣：“張遠，我要是不幸，你能收留我嗎？”張遠愣住了，孟博洋伸手在張遠後背使勁捏了一下，張遠“呀”地一聲說：“沒問題。”
“行，我馬上回去。”童麗倩又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孟博洋，你看你給我找的事？”張遠埋怨孟博洋。
“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是很在乎你，你自己光棍一條，考慮考慮唄！”
張遠倒沒有看出孟博洋的一番好意，反而覺得孟博洋這是在坑他，但他知道孟博洋的性格，不再跟孟博洋計較，尾隨童麗倩走下樓去。
新娘子遲遲沒有找到，曹氏父子耐不住了，兩人把來賓安頓好了之後又跑來找衛蜜的麻煩，曹匡說：“吉時都過了，看看你們的辦事效率，我對你們失望透了。”衛蜜一看時間，結婚的吉時已經過了，她顯得很內疚，做過那麽多婚禮，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新娘子逃婚，這如何是好？看著激動的曹匡，想說幾句，藍珊已經搶過“話筒”：“曹總，你急什麽？搞不好新娘子已經回家了。”
“藍珊，你別沒大沒小的，要不是看在你父親和我曾經一起工作過，你以為我會聽你的建議，選這麽一個不靠譜的婚慶公司嗎？”一看到藍珊，曹匡還是這些話。
“曹總，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事發突然，我們也不想這樣子，麻煩你老人家多多包涵多多體諒。”藍珊嘴皮子說得好，心裏卻極其鄙視曹匡的做派。
“藍珊，我爸已經很給你麵子，不把小倩找回來，我跟你們沒完。”曹宗海憤怒地說。恒海集團是個大集團，這次婚禮搞砸的話，就算他們不找自己算賬，公司一樣會深受影響，隻怕會讓甜蜜蜜婚慶公司陷入“信譽危機”。這些衛蜜都懂，能聯係上新娘子的方式都用過了，新娘子喜歡去的地方也找過了，新娘子一根毛也沒有撈著，這種情況也隻能幹等幹著急。向曹氏父子低頭認錯，他們不吃這一套，衛蜜心急如焚。
“回來了，回來了。”被衛蜜派去守著門口的林欣興衝衝地跑過來說。
大家紛紛往門口走去。童麗倩在張遠、孟博洋兩位護花使者左右陪護下慢慢地往婚禮大廳走來。程清看到表妹回來，他跑過來握著張遠的手說：“張遠，這次太謝謝你了。”
“沒有鬧翻吧？”張遠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對方是恒海集團的公子，他們挺大氣，放心吧！”程清解釋。
“曹宗海？這小子不是說不結婚嗎？他怎麽把張遠的初戀搶走了？”孟博洋看著張遠和程清說。程清嗬嗬一笑：“這事說來話長，不過，你們倆幫我把表妹找回來，改天我做東。”
“哈哈，你結婚後就沒有做過東，這次我非得把你吃得去賣腎。”孟博洋說。
“別！你也知道我的經濟狀況。”程清受不了孟博洋的嘲笑。
“行行行，那擼串子總行了吧。”
“我先回去了。”張遠打斷他們倆。
“張遠，你……”程清想說什麽，張遠已經轉身離開。
“他怎麽回事？”衛蜜突然出現在程清和孟博洋兩人中間，她在一邊看著，知道是張遠和孟博洋把童麗倩找回來，心裏對張遠未免湧出一絲感激之情。
“她不就是那個……”孟博洋看著衛蜜。
“騙子，對嗎？張遠他說我是騙子吧！這是我的名片。”衛蜜說完把自己的名片遞給孟博洋。孟博洋看了一眼，程清解釋道：“她是這次婚禮承辦公司的老總，張遠之前誤會她了。”
“我明白了，你好你好。”孟博洋對著衛蜜傻笑。
“他怎麽走了？”衛蜜看著張遠遠去的背影，“我得好好謝謝他。”
“自己初戀情人的婚禮……”孟博洋說著說著，程清撞了他一下，他沒有再說下去。
“噢，我明白了，也難怪他能找到新娘。對了，你們也功不可沒，有時間我請你們吃頓飯，記得叫上張遠。我先去忙了。”衛蜜說完轉身走入婚禮大廳。
回到家裏，喝了碗粥，曹慧玲又開始催問張遠什麽時候找女友？什麽時候結婚？什麽時候要孩子？工作都沒有著落，張遠可沒有時間再想這些事情。回到房間，電腦上有尚瀾的留言，他拿出手機直接給尚瀾打了一個電話。
“張遠，我這邊差不多了，你那邊怎麽樣了？”尚瀾正在逛街。張遠找不到足夠的資金，他心裏麵有些不想再耽誤尚瀾，但他又不好意思直說，“你再給我三天時間考慮考慮，三天之後，成與不成，我直接告訴你。”
“好咧，我等著你的消息。”
張遠掛了電話，癱坐在椅子上，錢到用時方很少，他又開始埋怨起自己來，都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現在自己拿什麽來補呢？親朋好友都把自己晾在一邊。
晚上的時候，一通電話使得張遠興奮不已，這是表哥的來電。
“張遠，吃晚飯了嗎？”表哥洪亮的聲音震得他耳朵“嗡嗡嗡”的。
“吃了，你呢？聽說你在度蜜月？”
“是啊！在北歐呢！我不是來和你說這事。”
“那你想和我說什麽？”
“聽我媽說你小子開竅了。”
“開竅？”
“你打算創業，是不是？”
“嗯，可惜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缺點錢而已，你煩什麽？我知道你爸要封殺你，但是你也清楚你爸他封殺不了你表哥我，你差多少錢？給我個具體數字，我讓人轉給你。”
“表哥……”
“你還怕你爸吧？你還是三歲小孩兒嗎？這點膽量都沒有，你創個屁業？”
“5萬塊，那麽麻煩你先借我5萬塊，我賺錢後馬上還給你。”
“別跟我說麻煩，太不給你表哥麵子了，5萬塊，小意思，等著就是了，你也別老想著還我，好好奮鬥，創造自己的世界，這點錢還不還無所謂，你表哥我就想著你能成才成器。行了，你表嫂找我，先不和你聊了。”顧仁剛掛了電話，張遠內心一驚一乍，喜憂參半。過了半個小時，他才回過神來撥了尚瀾的號碼，告訴尚瀾他準備好了。
張遠接到程清的電話，程清說因為他幫忙找到童麗倩，他想請張遠出來喝一杯表示感謝。張遠當然不能拒絕，打車來到程清所指示的酒樓，下了車，正想走進酒樓大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眼前飄過。酒樓麵前，衛蜜正數著錢付給她的合作方“信達攝影公司”的老板吳昊，兩人客客氣氣，滿臉堆笑，看樣子他們的合作極為成功。
“衛蜜？她怎麽也在這兒？”張遠心裏咕噥一句，衛蜜已經走進酒樓。張遠跟著進入酒樓，找到地方，程清拉著他坐下。
“你表妹沒事吧？婚禮還順利嗎？”張遠問。
“他和曹宗海不結婚了。”孟博洋看著張遠，意思是全賴你。
“什麽叫不結婚？他們這是延遲結婚。”程清說。
孟博洋笑道：“看到了吧！張遠，你機會來了。”
“孟博洋，你給我正經一回行嗎？”張遠看向孟博洋。
孟博洋縮縮腦袋：“那我不說話了。”程清解釋說：“其實我表妹還沒有做好結婚的心理準備，這一次完全賴曹氏父子，他們急著把我表妹娶進門，根本沒有問過我表妹的想法，我表妹又覺得曹氏父子太愛她，幹脆也答應了，這不，後來又後悔了。這一次她和曹宗海溝通好了，曹氏父子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他們同意晚些再辦婚禮。”
“強擰的瓜不甜，你情我願才好，看來你表妹沒事了。”張遠也算是放心了。
“都在呢！剛剛走錯地方，不好意思，來晚了。”衛蜜推門進來後說。
“她怎麽……”張遠看著衛蜜，衛蜜趕緊拿出一張名片給他。
“她是我表妹婚禮承辦方甜蜜蜜婚慶公司的老板，這頓飯是她張羅的……”程清剛剛說完，張遠立馬站起來，他似乎不想和衛蜜待在一起。
“張遠，大氣一點好不好？你要是個男人就坐下聽人家把話說完。”孟博洋拉住張遠。
張遠坐了回去。衛蜜坐過來，她看了一眼張遠，倒了一杯酒敬對著張遠說：“我們之間誤會不少，你幫我們把新娘子找了回來，我感謝你，來，我先幹為敬。”
衛蜜把酒喝完，張遠側眼看著程清低聲說：“她不是騙子嗎？”
“人家是實打實的婚慶公司，你弄錯了。”程清回答。
張遠看了一眼衛蜜的名片，心底開始意識到自己錯了，想了想，他把酒喝了。他喝完，衛蜜就開始向他一五一十地解釋清楚了，知道一切都是誤會，張遠趕緊回敬衛蜜一杯：“衛小姐，我那天確實太急了，諸事不順，把話說過了，我說你是騙子是我不好，我喝了。”
“不打不相識，咱們喝酒吧！”衛蜜說完要敬三人一杯。
酒過三巡，張遠喝得差不多，上了個廁所回來後開始說胡話：“我張遠為什麽辭職？我就是看不慣那些摳門的老板，你說你一個大老板，不差錢啊！鐵公雞一毛不拔，惡心死了。就說我那老板王啟明，五年了，我跟著他五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公司現在做大了，叫他加點錢給我們這些員工，他卻說公司業績差發不起高工資，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說實話，像他這種人，我超級鄙視他，我張遠最討厭這種守財奴了，你說王啟明這麽做他還有良心嗎？這種人我巴不得他早點掛了……”
“喝多了，他喝多了就這樣。”程清急忙扶住張遠。
“別看他說得很厲害，其實他現實中是個慫貨。”怕被衛蜜誤會，孟博洋也幫著解釋。
“我沒喝多，我也不是慫貨，你們遲早會明白我……會……”張遠說話都不清楚了。
“要不，結賬吧！”孟博洋看向衛蜜。
衛蜜點點頭，她翻開自己的包包，鼓搗了幾下，似乎找不到錢包。
“怎麽了？”孟博洋輕聲問了一句。
“錢包沒帶。”衛蜜特別不好意思，話說完，臉唰的一下全紅了。
“騙子，騙子，我來的時候在酒樓門口還看到你數錢呢！”張遠突然嚷起來。
張遠這麽一說，程清和孟博洋均看向衛蜜，衛蜜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