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張遠跑出家門來到美食街的二毛燒烤攤，尚瀾已經點了幾串烤肉和幾瓶啤酒。尚瀾是張遠的大學同學，也是當年他暗戀過的校花，這也是他畢業之後第一次見著尚瀾。他完全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大學時候的尚瀾，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大學裏從大一到研究生班的男生都把她視為“女神”，眼下的尚瀾，已然沒有當初貴族的氣質，整個人看上去跟大街上的普通女孩差不多，丟進人群，基本沒有誰注意得到。張遠坐下來後，尚瀾跟他打招呼：“張遠，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我能來見你，你說我好不好？”張遠笑了笑。
“這是我的創業策劃書。”尚瀾把一份資料遞給張遠。張遠拿在手裏，他看上去並不關心資料的內容，他現在更關心尚瀾到底怎麽了？他問：“尚瀾，你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麽想到出來創業了？看你的樣子，我怎麽想到的盡是一些落魄公主的形象，你這些年是不是遇著什麽事兒了？”
“我想創業怎麽了？千金大小姐就不能創業啦？”尚瀾反問。
張遠說：“當然可以，隻是我比較好奇……”
“別好奇了，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加盟我的幸福館花店？願意就加盟，不願意就算了，反正也……”“沒人相信我”這句話，尚瀾沒有說出來，她說要創業的時候，周遭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人關心和關注她，這一次在朋友圈找人加盟的時候遇到張遠，雖然張遠有想法和她一起創業，但是她還是沒有任何的信心，感覺張遠加盟幸福館的幾率不大。她頓了頓又說：“幸福館花店和別的鮮花花店不一樣，咱們主打環保還有DIY純手工。”
“行，我看看先，我感覺你說的這個幸福館花店可行。”張遠這麽一說，尚瀾很意外，她也特別高興，舉杯要和張遠喝一杯：“真的嗎？我本來已經打算放棄了。”
“不過，我們得做一下市場調查。”張遠喝了一杯，創業不能盲目，想要掙錢，一定得找到有潛力的市場盲區。
“有，我有調查過。”尚瀾激動萬分。張遠打開尚瀾交給他的資料看了幾眼，沉思了一下：“你這隻有網絡問卷調查，網友對你這個環保花藝的方案反應還挺熱烈。不過，你也知道網上和現實之間一天一地，我覺得吧！咱們還得做做地麵調查，可行的話，咱們就把幸福館花店開起來。”
“好，我回去馬上把這份網絡調查問卷打印出來。”尚瀾看到張遠開始有些傾向於自己，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對了，回去後我也傳你一份，咱們一起行動。”
張遠點點頭，他覺得自己如同做夢一般，尚瀾可是自己曾經暗戀過兩年的女神，女神高高在上，當初他沒有追到，現在女神落地了，還要和他一起創業，他覺得自己三生有幸，並且更加堅定了創業的決心。
朝陽花街，這是城北最大的鮮花買賣市場，拿著打印的問卷調查和記事簿，張遠獨自穿梭在行人之中。由於尚瀾有事沒能來，張遠主動承擔這次的調查活動。逛了幾家花店，問了一些路人和買花的顧客，大家都對環保鮮花的前景特別看好，覺得這個想法和理念都不錯，紛紛表示力挺綠色，支持環保。張遠本以為自己會遇到不少的麻煩，想不到會那麽受歡迎，心裏麵對尚瀾所要創辦的“幸福館”花店更加有信心了。繼續做調查的時候，前麵突然吵起來，行人紛紛圍過去，張遠自然也不能落下。透過人群，張遠看到衛蜜，衛蜜似乎在跟什麽人吵架。張遠不以為然，覺得這都是衛蜜慣用伎倆。
聽著，聽著，張遠也聽出點意思來，原來衛蜜帶著自己的顧客到花街選婚禮鮮花的時候，另外一家婚慶公司的人過來想把衛蜜的客人撬走，他們給了很低的價格，客人心馳神往，衛蜜當然不認輸了，她指責對方，對方也不是善茬，因此吵了起來。
“臉皮真厚，不用說就知道肯定是她想搶別人的顧客，現在的騙子都無恥到這地步了嗎？”張遠心裏想著，他對衛蜜沒存什麽好印象。此刻，天上下起雨來，大家紛紛朝著四周逃竄躲雨。衛蜜的客人看到下雨，另外一家婚慶公司的老板正好開著車來，客人上了他的車。
客人被搶走，衛蜜隻能對看著車子在雨中開走。雨越下越大，衛蜜顯得很失落，她凝立著，整個人都被雨水給澆濕了。張遠打著雨傘在一邊看著，雨中的衛蜜身形消瘦，看上去怪可憐的，他舉著傘走過去為衛蜜擋雨。
“怎麽是你？”衛蜜有些意外。
“剛剛我都看到了，我覺得你們這些騙子挺不容易的，行騙這種活兒是個技術活吧！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張遠心裏麵對衛蜜多少還有些誤解。
“滾。”衛蜜喊了一聲。
“雨淋著你呢！我幫你擋雨，你還叫我滾，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的事不需要你勞心。”衛蜜說完推開張遠和他的傘，一個人冒雨朝前麵走去。衛蜜濕淋淋地回到家裏，藍珊和衛美薇都驚呆了。藍珊叫衛蜜先去泡個澡。衛蜜泡澡之後換了一身幹衣服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藍珊和衛美薇坐在她對麵，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衛蜜歎氣說：“又遇著他了，煩死我了，你說我最近怎麽老遇上這個家夥？”
“誰？”藍珊和衛美薇異口同聲。
“就那個……那個……什麽張遠。”衛蜜顯然很生氣，她心裏麵因為張遠的出現都把自己被對手羞辱和搶客這件事給忘記了。每次看到張遠的嘴臉，想起張遠的嘴臉，她立馬反胃，她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去哪都能碰上張遠。張遠口口聲聲把她稱之為騙子，她辦事一向光明磊落，“騙子”這個罵名，她真心背不動。
“冤家路窄，你舒舒心，你也別老惦記著他啊！”藍珊安慰說。
“我也想舒心，可我一看他那嘴臉，還有他口口聲聲說我是騙子，我再怎麽善良再怎麽溫柔也得生氣吧！他那張嘴太臭了，太欠扁了，要是在古代，我馬上給他來個一劍封喉。”衛蜜的氣還是不順。看看沙發上盯著她看的女兒，伸手去抱“來，媽媽抱抱。”
“衛蜜，你說說今兒具體咋回事呢？你一回來就吐槽張遠，我都沒明白過來。”
藍珊這麽一說，衛蜜把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他還為你撐傘，說明這人不錯啊！”藍珊笑著說。
“呸！他還不錯，你見過他再說吧！”
“喲！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去見識見識這個張遠，順道幫你報仇雪恨。”藍珊說道。
衛蜜說：“我說藍珊，你可千萬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
“呦嗬，你還挺心疼他。”藍珊笑道。
“屁！你要這麽說，你趁早宰了他吧！”
“好，我馬上去。”藍珊站起來，說完就往衛蜜家外麵走去。
“藍珊，你……”衛蜜追出來的時候，藍珊已經開車走了。
張遠把調查結果告訴尚瀾，尚瀾高興得不得了，兩人心裏麵“幸福館”的藍圖慢慢浮現。談到錢的問題，尚瀾說她先拿出五萬塊，說是當做試水，後續再陸續追加投資。對於尚瀾這個富家千金而言，五萬塊對她自然是小意思，張遠一開始覺得尚瀾掏出的錢太少，但是再想想，五萬塊也不少了，自己全身加起來還不到五百塊。他想著尚瀾也許是保留實力，這是要考驗考驗她的合夥人。
回到家裏，張遠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程清：“程清，有閑錢嗎？借我點。”張遠開門見山，正在廚房裏忙活的程清輕聲說：“大哥，你不知道我錢全在牛依依那兒嗎？我每個月隻能拿三百塊的零花錢，你說我哪兒來的閑錢。”
“飯菜弄好了嗎？”程清客廳裏看電視的牛依依已經餓得不行。
“行了，張遠，我得服侍我老婆吃飯，回聊。”張遠正想說什麽，程清已經掛了電話。
“孟少，哪兒呢？怎麽那麽吵？”張遠打電話給孟博洋。孟博洋正在一個富二代好友家開派對，接到張遠的電話，他立馬選了一個清靜的地方：“遠哥，好多天沒見你了，你真的跑去創業了？”
“我遇到尚瀾了，你還記得她嗎？”
“尚美人我肯定記得啊！大學時候的校花嘛！畢業後她就消失了，怎麽？跑你懷裏去啦？”
“別胡說，我跟你說正經的，我打算和尚瀾開一家花店……”
孟博洋打斷：“開花店？你一個大老爺們開花店，大哥，求你了，你別逗我。”
“我說真的，我最近手頭緊，你得幫幫我。”
“這事要是一年前，我一定給你投資，你忘了我現在的狀況嗎？我是負資產，到處躲著債呢！”
“我都把這茬忘了，我找找其他人吧！”張遠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他繼續打了幾個老同學老朋友的號碼，有人娶老婆生孩子，有人要還車貸房貸，有人家裏雙親病倒……反正沒一個能幫得上忙的。借錢這事弄得他頭都大了，開始追悔在揚帆公司工作了五年，青春沒了，錢也花沒了。第二天一早，張遠剛剛睡醒，一張眼，手機響了，看到是孟博洋的號碼，接通後說：“孟少爺，一大清早，有何貴幹？”
“我在花姐麵館吃早餐呢！你老人家快點過來。”孟博洋說完掛了電話。張遠漱洗之後出門往對麵街的花姐麵館走去。進去之後，他叫了一份三鮮麵，坐到孟博洋麵前，孟博洋把一個信封袋推到張遠麵前：“給你的。”
張遠打開信封袋看了一眼，裏麵是兩捆百元大鈔。
“我隻有這麽多了，你要是不夠就死心吧！老老實實找份工作去。”孟博洋一邊吸著麵條一邊說，樣子特別滑稽。
“你不是破產了嗎？你還整天自嘲說自己是破產二代。”張遠不理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一下你可把我這瘦小的身體徹底榨幹了。”孟博洋顯得特苦逼。
“這錢我不能要。”張遠覺得自己不能真把破產的孟博洋給榨幹了。
“拿去吧！我能解決自己的事，甭擔心我。”孟博洋豪爽地說。坐在孟博洋身邊的程清也說：“張遠，你就拿著吧！錢不多，但這是孟少的心意。”
“兩萬塊已經很多了，謝謝。”張遠感動無比，他把錢收起來。
“清哥哥，你的呢？”孟博洋回頭看程清。
程清磕磕巴巴的，突然轉移話題：“張遠，我跟你說件事，我表妹就要結婚了。”
“我知道你這個表妹，童麗倩嘛！張遠的初戀情人。”孟博洋說著的時候故意看著張遠。張遠的麵剛剛上，他隻顧吃麵，沒有作出回應。
“我前些天開車送表妹去看婚禮現場，我看見你說的那個女騙子也在，她和我表妹聊得還挺歡樂。”程清說完，張遠立馬停止吃麵，一本正經地對程清說：“告訴你表妹小心點，這個女的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清哥哥老實巴交的，他估計也不敢去說吧！”孟博洋嘲笑程清，程清看了一眼張遠說：“可我看那個女人不像是騙子……”
“你傻啊！騙子能被你看出來那還叫騙子嗎？”孟博洋拿著筷子敲了一下程清的額頭。
“看來我得告訴我表妹注意點。”程清叮囑著自己。
“童麗倩結婚，張遠你怎麽不去？”孟博洋問。張遠搖搖頭，他似乎不想回答，程清自告奮勇地說：“他和我表妹和平分手之後約定再也不聯係，哪怕是結婚了也不能請對方。”
“話說童麗倩長得不錯，張遠你當初怎麽和她分了？”孟博洋追問。
“你小子能不能別那麽八卦？”張遠抬頭看著孟博洋，孟博洋張嘴一笑說：“行，今兒就不‘審問’你了，改天我直接去問童麗倩。”
“程清，那個女人厲害著呢，你表妹結婚的時候，你盯緊點。”張遠回頭再次叮囑程清。
回到家裏，張遠把曹慧玲叫到自己房間裏麵，支支吾吾半天，曹慧玲幹脆問他：“是不是又沒錢花了？工作的時候就沒有什麽錢花，現在不工作了……哎，給你，這點錢應該夠你花一陣子了。”她拿出兩千塊錢交給張遠，看樣子她早有準備。
“媽，你太了解我了，我絕對是你親生的。”張遠說完並沒有伸手去拿錢。
“你不是我親生的是誰生的？”
“我小的時候你們說我是樹上掉下來的，我真的一直以為自己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樹上掉下來的是蘋果。”
“媽，我再跟你說一件事。”張遠瞅著曹慧玲手裏的兩千塊，“兩千塊不夠。”
“你花銷怎麽這麽大？溫小薇都走了，誰替你花錢？”曹慧玲不理解，想了想，她對著愁眉苦臉的張遠說，“那你想要多少？我替你想想辦法。”張遠伸出一隻手掌，他把五指張開，曹慧玲問：“五千塊？”張遠搖搖頭說：“媽，你能不能先借我五萬塊？”
“五萬塊，張遠，你可從來沒有向我們要過這麽多錢，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真的想去創業？孩子，這事你千萬得三思。再說了，五萬塊這麽大一筆錢，我還得和你爸爸商量商量。”曹慧玲提到張建民，張遠立馬急了，擺手叫道：“媽，我找你借錢這事你千萬不能告訴我爸，他要是知道非得抽死我不可，你要是舍得我皮開肉綻，你就告訴我爸。”
“好，我保密，但是五萬塊錢不能借給你。”曹慧玲說得斬釘截鐵。
“媽！”張遠有些絕望。曹慧玲已經走出他的房間，張遠追出來，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張建民招手把他叫過去。張遠坐下，張建民就說：“我給你兩條路，第一，去你舅舅的學校做老師，發揮我們老張家的優良傳統。第二，找個合適的公司乖乖地給我回去做上班族……”
“呔！我還以為第二條是如果我不去做老師，你就和我斷絕父子關係。”張遠冒了一頭冷汗。
“你選一個。”
“兩個我都不選，爸，你怎麽就不能支持我創業呢？你怎麽就對自主創業有那麽大的偏見呢？我創業怎麽了？我靠自己，靠自己難道有錯嗎？”張遠不明白。
“你以為創業就憑一句我靠自己、我要奮鬥這樣子的話嗎？總而言之，我張建民也知道你身上沒有幾個錢，你要是有種就用自己的錢去創業，家裏的錢一分也不給你，還有，我已經通知咱家各路親戚朋友，他們誰也不準借錢給你。”張建民說得很霸氣，張遠整個人差點被說哭，他看著曹慧玲可憐巴巴地說：“媽，你看看你老公，他太霸道了。”
“張遠，我同意你爸的看法，你要是實在找不到工作，咱們可以先把工作放一放，咱們可以先把婚給結了……”
“我沒法和你們交流了。”曹慧玲沒有說完，張遠已經起身開門出去。
衛蜜把整個甜蜜蜜婚慶公司的員工都叫來開會。她把恒海集團“太子爺”曹宗海的婚禮策劃方案再跟大家再順一遍。曹宗海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曾對媒體說過無數次拒絕婚姻，他要結婚已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更奇怪的是曹家沒有選擇豪門式婚禮而是低調處理，因此甜蜜蜜婚慶公司在衛蜜的爭取下獲得這一次難得的機會。能給恒海集團的太子辦婚禮，對於甜蜜蜜婚慶公司而言，這是極為幸運的事情，也是公司向前發展的契機。衛蜜把曹宗海的婚禮列為上半年頭等項目，誰也不敢怠慢。
開完會之後，員工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按照曹家的意願，婚禮儀式特別簡單，隻要和平常的婚禮一樣進行就好。盡管曹家沒有提什麽要求，衛蜜還是要囑咐大家每個步驟都必須精益求精，不能出現任何的馬虎。
巡視的時候，衛蜜發現曹家把曹宗海的婚禮簡化，但是現場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就連曹宗海的父親曹匡也出場了。之前，衛蜜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曹宗海和曹匡父子之間出現不和，曹匡切斷曹宗海的經濟來源，所以曹宗海才會辦那麽尋常普通的婚禮。現在看來，曹氏父子關係還不錯，這麽簡單的婚禮，隻怕曹匡事先也知道了。
“衛蜜，衛蜜，你臉色這麽蒼白，之前被雨淋的吧！哎喲！我好心疼你。”藍珊出現在衛蜜身邊，一邊說著一邊抱住正在視察的衛蜜，她應該是曹家的貴賓之一。
“藍珊，你嚇死我了。”衛蜜並不知道藍珊會出現在婚禮現場。
“乖乖，對不起了。”藍珊鬆開衛蜜，微微一笑。
“向你八卦一下，你說曹宗海為什麽想結婚了？當初不是死也不肯結婚嗎？”衛蜜突然問這個，藍珊楞了一下：“衛蜜，你可不是八卦的女人，今兒怎麽了？”
“我覺得奇怪而已，婚禮辦得那麽簡單，婚慶費卻給我們豪華婚禮一樣的價。”
“遇到真愛了唄！”
“真愛？”衛蜜都不知道多久沒有聽說過這個詞了。
“男人嘛！他再能折騰終究還是會遇到比他更能折騰的女人，女人也一樣，我和你都一樣，遲早會遇到能把我們收服的男人。”藍珊這麽說，衛蜜不置可否，隻是低聲說了一句：“奇怪的人，奇怪的婚禮。”
“聽說這個婚禮是女方要求的。”
“啊？不會吧？哪個女人這麽蠢？”
“人家可不蠢，這叫耍心機，你說這個女人得多賢惠？如果女方是個拜金女，越隆重越想要，她能獲得曹家人的喜歡嗎？曹匡這個人白手起家，他最喜歡這類吃苦耐勞賢良淑德的女人。”
“好吧！我是沒有這種運氣和福氣了，嫁入豪門這種事想都不敢想。”
“你的運氣和福氣總會來的，總有一天，你也能嫁入豪門。不過，我不覺得嫁入豪門有什麽好，天天得裝13，活得多累啊！”
“衛總，出事了。”甜蜜蜜婚慶公司運營部總監林欣氣急敗壞地跑來告訴衛蜜。
“怎麽了？”衛蜜問。
“新娘子不見了。”林欣喘著氣說。
“什麽？”衛蜜和藍珊同時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