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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丟了?

  李樂在街上逛了一天,該吃的該見的基本都見識過了,現在心裡唯一琢磨的就是,聽趙肆說楚歌小宛的艷舞要在黃昏時分才開始。估計到時候張春德肯定要催著自己回家了,不知道撒潑打滾耍無賴這招對他管不管用?


  眼看著天時已經到了下午,就差臨門一腳了,不管怎麼說也要拖到那個時候。


  心裡打定主意,李樂便開始琢磨著用什麼辦法來拖時間了。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了。知道趙肆是個傻精,看著粗,心裡細。於是偷偷對趙肆說:「眼看下午了,天黑前老張肯定得把咱們倆拉回去。想個辦法,怎麼樣去看光屁股娘們跳舞。」


  趙肆嘿地一笑:「楚歌小宛在朱雀訪朱雀大街,正好,咱家有一處買賣也在朱雀大街,是個酒樓,正好順路過去看看。」


  李樂聽他這麼說,眼睛立刻一亮,轉身對張春德說:「張大哥,聽說咱家在朱雀大街有個酒樓,正好我也餓了,咱們過去看看唄。」


  張春德對於李樂心裡什麼想法,自然是門兒清的。但他本身是個本納人,不會找,也找不出理由來反對,所以很無奈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於是幾個人顧了輛馬車,直奔朱雀大街。


  李家在朱雀大街的酒樓叫「會友樓」,很俗氣的名字。聽說是李尋歡當年剛開始行走江湖的時候開的,就是個會遍天下好友的意思。那時候李尋歡初出茅廬,就是個愣頭青,總以為江湖上都是些俠義英雄的好漢子。結果就這樣,讓他差點真的會遍天下「好友」。凡是能跟他聊得來的,或者酒量和他相當的,或者有幾手真功夫的,到了這酒樓一律免單。結果酒樓開了倆月,掌柜的眼見每天賠錢賠的嘩啦啦的,實在傷不起這個心,就跑到李推之跟前告狀。


  掌柜的也是李家的老人,李推之一看掌柜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就問他怎麼回事。掌柜的也是沒辦法,於是一五一十的全說了。李推之一聽,這還了得?敗家也不是這麼個敗法,這才將買賣收回來。


  這一段往事是李樂去朱雀大街的路上,聽趙肆說的。李樂想著,能幹出這種事的,也只有二哥李尋歡這樣的人。說得好聽叫不拘小節,豪爽大氣。說難聽就是就是個二貨,從小到大就在蜜罐里長大,不知道來錢的難處,典型的敗家玩意兒。


  會友樓掌柜的姓韓,是李家城外莊子上韓寶的遠親。在李家某生活也有十大幾二十年了。見張春德帶著李樂和趙肆進來,立刻就迎了上來。


  「老張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還帶著小公子和四兒?可是大公子有什麼吩咐?」


  張春德很無奈地看了一眼李樂,才道:「是小公子想到這裡來看看,張某便帶著來了。」


  韓掌柜沒多想,立刻笑著對李樂道:「小公子想吃什麼,老韓今天親自為您置辦。」


  李樂來這裡是有別的目的,吃什麼倒是無所謂,叫老韓隨便做起個拿手的菜就行。老韓是個精細人,在李樂三人坐下之後,就吩咐人將剛剛調好的果乳拿上來。


  李樂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有種上輩子奶茶的感覺。


  老韓的手藝非常好,也就是小公子今天來了,有心顯擺,他才親自出手。別人還沒這個福分呢。


  一頓飯吃的酣暢淋漓,李樂喝著果乳,看著天色著不多了,說了聲,走,出去再轉一圈。不等張春德有什麼反應,就帶著趙肆出去了。


  張春德沒辦法,只能再次跟上。


  楚歌小宛不是很遠,三個人逛了不多時就到了。


  李樂原以為這地方就跟上輩子專門看艷舞的酒吧一樣,應該在一間寬大的屋子裡,應該還有跳舞的舞娘,專門過來在你身上蹭幾下,然後你再將鈔票塞進她的乳溝或者內褲里。


  卻沒想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就在一間不大的樓子外面,搭了個檯子,十幾個面容嬌好的女人,穿著輕薄的衣衫,下面沒有內褲,搔首弄姿地站在上面,跳著不倫不類的舞蹈。跟個草台班子似的。這就是一個不上當次的妓院,專門為了招攬客人而弄的噱頭。


  檯子下面圍著一群雄性荷爾蒙泛濫牲口,叫好的,起鬨的,吹口哨的一大群。


  李樂和趙肆兩人擠在最前頭,看了兩眼,李樂就沒什麼興趣了。亂七八糟的跳的是什麼玩意兒啊,除了幾個明顯有西域血統的女人比較有看頭外,真沒什麼可取之處。甚至還有幾個還有明顯的性病,看得李樂也是無語了。


  趙肆這花痴倒是瞧得津津有味,口水都流出來的噁心樣子實在讓人沒法說。


  李樂很厭惡剛他推開一下:「這就是你說的華裳舞?」


  趙肆的眼睛還盯著檯子上,無意識地回答:「衣服確實很華麗呀。」


  李樂徹底無語了,煩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啦走啦,有什麼意思啊,一點藝術水準都沒有,眼睛瞎了才看它。當心看多了長針眼……」


  趙肆戀戀不捨地收回眼睛,扭不過李樂,只能跟著他往人群外面擠,張春德緊緊護在倆人身後。


  便在這時,人群里起了陣宣鬧,好像是有人因為相互踐踏起了口角,繼而開始拳腳相向,人群在一瞬間混亂不堪。只是一會兒功夫,李樂三人就被擠散了。


  當李樂發現自己和趙肆張春德失散之後,沒來由的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感覺立刻散布全身。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濃重的草藥味便撲鼻而來。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在昏迷的一瞬間,他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後的本能反應,就是將藏裹在袖口的飛刀緊緊抓在手裡……


  一條大口袋將李樂整個人罩往,提口袋的人借人混亂的人群打掩護,將口袋紮好,隨手一拋,轉到第二個人手裡,第二個人借著力道,剛一沾手迅速拋向第三個人。如此接二連三,李樂被轉出了人群,扔進了一輛馬車。車夫接到李樂,立刻揚鞭打馬,絕塵而去。


  ……


  混亂的人群漸漸散開。


  張春德和趙肆兩個人傻眼了。只是片刻的功夫,李樂就不見蹤影。


  趙肆慌神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無意識地亂喊著:「小公子……小公子……」


  張春德整個臉都青了,見趙肆慌了神,走過去就是一記耳光,眼裡透著寒光,壓著聲音咆哮道:「哭什麼哭,回去給大公子報信,我去追人!」


  趙肆被他打醒了,應了一聲,趕緊轉身就往回跑。


  ……


  天已近晚凈安侯李府門前的大燈隆已經掛了起來。


  李勿悲剛剛吃過晚飯,正在游廊里散步消食。突然間,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心悸。暗自嘆了一聲,看來這副身體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說不定,今天晚上睡過去,明天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這麼多年來,生死已經看淡。只是覺得鬱悶,小弟還沒長成,若是這個時候撒手人寰,留下他一個人呆在這若大的宅子里,那得有多孤單?自己還有一身的絕學沒教給他呢,怎麼能就這樣死去?


  二郎和詩音的婚期還沒定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喝他們的成婚酒。


  總覺得好不甘心!

  自嘲地笑了笑,這些年來的傷痛已經入骨,非藥石能救。生與死之間的折磨與體悟硬生生將他推到了大宗師的境界。可大宗師又怎樣?依舊逃脫不了註定的命運。


  李勿悲苦澀一笑,喃喃自語道:「自有武學以來,我李勿悲恐怕是最廢物的大宗師了。」


  他這樣的思緒並沒有持續多久,便看見趙肆哭喊著跑了過來,後面還跟著趙安,也是一臉驚慌。


  趙肆跑到李勿悲面前,直接跪了下來,哭著道:「大公子,小公子丟了,張大哥已經去找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消息……」


  「丟了~?」


  饒是李勿悲大宗師的本事,聽到趙肆這話,眼前一黑,險些沒站穩。趙安眼急手快,趕緊將他扶住。


  李勿悲定了定神,壓住心神。沉著聲說道:「怎麼回事,說,完完本本與我說清楚。」


  趙肆語帶悲聲,哽咽著將事情的事情的經過說完。


  李勿悲聽他說完,強壓著心頭的恐慌,深吸一口氣,又恢復了淡定自若的模樣,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慌,若是他自己都慌了,這個家就亂了。


  從容開口,對驚慌失措的趙安說道:「安叔,不是什麼大事,莫要責怪小四。安叔請聽我言。」


  趙安躬下腰:「老奴聽著。」


  李勿悲道:「立刻派人去五城兵馬司,京兆府衙門,安平,成平兩縣縣衙,讓他們發動人手去找。再去找京城街面上的話事人,蛇頭,還有在京城的幫會,去打聽消息,不要吝嗇錢財,該給的都給他們。」


  趙安抹著眼淚,道:「老奴記下了。」


  李勿悲又道:「再有就是,散出護衛,以及家下人等,去尋那些京城裡專門拍花子的。不要顧及手段,個把人命對李家來說不算是什麼事。」


  趙安帶著趙肆領命下去。


  李勿悲緊緊攥住拳頭,雙目閃著淚光。心頭一陣悲涼。從剛剛趙肆的敘述過程中,他能夠聽得出來,這是有人在專門針對李樂,或者是李家布的套子。


  京城裡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拍花子的更是在污爛人里數不勝數。被他們拍走的孩子基本上就沒有能回來的。就算少數幾個能找回來,也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想到這裡,李勿悲心裡更是悲痛。


  「難道老天覺得李家所經歷的慘事還不夠嗎?」


  牙根一咬,心裡已經有了決斷。一閃身,游廊中已經不見他的蹤影,大宗師踏音身法之下,沒有人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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